第五章:碎颌弹踢(1)
上级体恤李寻只有一条手臂,调他去后勤工作,被李寻拒绝。有了这次成功捣毁拳馆的地下室窝藏武器一案,李寻给上级证明自己依然很强大,同时请求继续追踪拳馆相关案件,得到了上级支持。
慧玲:“欢迎师兄归队。”
李寻:“别高兴太早,这次要不是蒙面人帮助,估计我们死了,尸体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以后别再这么冒失,我们殉职无所谓,别搭上无辜的人。”
慧玲:“那天,我们只是去拳馆了解情况,谁知道事态发展到无法控制地步。”
李寻:“不说这个话题,现在讨论案件。今天接到消息,顾长顺的手下正在联系军火商。”
慧玲:“顾长顺这么有钱?拳馆损失不少吧!居然又买、买、买了,现在就去逮捕他。”
李寻:“说得容易,顾长顺是谁,没有足够证据,贸然去逮捕,连门都别想进去。”
慧玲:“逮捕他手下,阻止交易军火。”
李寻:“抓住一两个小喽啰,奈何不了顾长顺,到时那些小喽啰像拳馆老板一样被灭口。”
慧玲气愤地说:“就这么等着他买军火吗?”
李寻:“别说丧气话,只是时机未成熟罢了,有句话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们把周围军火贩子控制严些,必然使军火贩子涨价,那时顾长顺到处筹钱,就会露出更多马脚,我们才有机会抓住他。”
顾长顺看了顾青调查铁杆的背景资料,原来是一个隐形富豪想要寻求靠山,便卸下防备,安心收下铁杆给的黄金,去交易了一批军火。可是要装备一支具有规模的武装队伍,这些金钱远远不够。顾青来到顾长顺办公室汇报军火交易情况:“武器已经安置妥当,这帮家伙坐地起价,说下一次交易要涨百分之二十的价格,可是我们的钱不够。”
顾长顺说:“不是王老三、蔡家豪,这两人每个月都要交钱来吗?还有曲五管理的环境工程,每月都有进项。”
顾青说:“前面两个听到拳馆老板死了,连夜跑路,被我追回来,直到拷问到死,都不说钱放在什么地方,真是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五爷那边是每月都有,可也太少了。”
顾长顺:“还有几个地方呢?虽然送给我们的钱少,但是几个地方加起来也能够养活我们这帮人了吧!”
顾青答:“说起就是气,其他人一看我们这边拳馆地下室被查,他们赶紧与我们撇清关系,唯恐查到他们。更可气的是,他们马上找到新的靠山,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等我们事成,必然铲除墙头草,还有他们的靠山一起铲除。”
顾长顺呵斥道:“少说昏话。”
顾青:“别忘了,还有一个财神找上我们。”
顾长顺说:“谁?”
顾青说:“你忘啦,前几天来的那一男一女。”
顾长顺放低声音说:“我总感觉这两人不简单,别人听到我们出事,避之不及,这两人反而找我们合作,反常必有妖啊!”
顾青:“也许正是知道我们有困难,才容易接纳新的合作伙伴呢!”
顾长顺沉默。
顾青说:“五爷管理的项目,每月进账只供我们几百号人吃喝拉撒,还要拉拢其他官员,更别说购买武器,武装队伍。”
顾长顺:“训练场的兵士,要管理好,千万别引起外界怀疑。”
顾青:“这样一直养着不是办法,我们需要行动。要不找胡婷谈谈,看看她们想怎么合作。”
顾长顺说:“行吧!你去联系,让他们来我这里商谈。”
顾青带着铁杆和胡婷去见顾长顺,和上次不一样,这次要求铁杆和胡婷更换一套便服,还搜查了身上有没有携带****,一切都是为了防止铁杆搜集证据。为了表示诚意,铁杆和胡婷很是配合。
胡婷嗲声嗲气说:“顾长官,你太谨慎了,我都被你们摸了个遍。”
顾长顺哈哈大笑说:“委屈了,这也是为我们长期合作,必要的措施,别站着,请坐,请坐。现在都是自家朋友,可以畅所欲言。顾青给两位客人倒茶啊!”
顾青给胡婷倒茶时,刻意触碰胡婷接茶杯的手。
胡婷微笑着接过茶杯说:“顾青哥哥长得英俊,还没结婚吗?”
顾青:“一直忙着跟父亲做事,暂时没考虑。”
胡婷嘻嘻地笑说:“好啊!说明我们都有机会。”顾青邪笑。
铁杆看着胡婷如此低俗的打情骂俏,略有不适,转移话题说:“顾长官,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顾长顺见对方没提上次送给自己的黄金,足以见得对方阔绰,试探着说道:“只是想着上次和老弟见面,放在我这里的那箱东西,什么时候拿回去。”
铁杆见顾长顺暗示继续合作,说:“那是你的了,其实今天我正有件事想请顾长官帮忙。”
顾长顺说:“老弟说来听听。”
铁杆又说:“有件小事想让顾长官帮我们打听一下。”
顾长顺微笑视之。
铁杆咳嗽,停顿两秒,说:“我想要电磁脉冲弹和核能武器部署的坐标,还有卫星控制系统及重要军事基地的坐标图。”
顾长顺一听,脸色瞬黑,猛地拍桌子,桌子被拍得摇摇晃晃,说:“简直无法无天。”顾长顺满以为铁杆仅仅是商业上的贿赂,着实没想到他如此胆大,竟然涉及军事。
铁杆吓得不轻,还是胡婷强作镇定,说:“顾长官别生气,我们也是说说而已,有什么事都可以谈的呢!对吧!”
顾长顺沉默,房间里气氛变得紧张,顾青见父亲发怒也不敢作声,任由胡婷娇滴滴说话,缓和气氛。
顾长顺阴沉着脸,胡婷感觉顾长顺似乎油盐不进。
铁杆明白,自己一语必然触及顾长顺的底线,如果不能与顾长顺合作,必然失信于青鹫,到时自己就没有利用价值,结果便是被青鹫杀掉。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就伸头一刀吧!于是铁杆鼓起勇气又对顾长顺,说:“也许你会认为我是间谍,卖国贼,汉奸,对于你来说,不想和我们这样的人同流合污,可是你又好得了多少呢!不过是“五十步讥笑百步”罢了,历史都是胜利者去书写,我赢了我就是英雄,你赢了就是王者,历史任别人评说,你应该懂这个道理。别忘了,我们已经扬起了帆,必须到达彼岸,别行动一半就不走,那样只会淹死在大海里,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顾长顺听完了铁杆侃侃而谈,良久,干咳了两声,确实被铁杆说到心坎里了,自己何尝不是窃国者。可要自己拿军事秘密交换金钱,这可是做人底线啊!可是不交换金钱,自己又没有足够财力来维持武装力量,眼看政敌已经开始调查自己,就算自己想退出,别人会罢休吗?不会。那样自己就输了,半途而废,连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已经杀掉那么多的人,在你们看来都是冤死的,对我来说,那不过是政权更迭,必然的死伤。历史都给胜利者书写,我要为我所做的一切,书写一个王者之路,当然一个王者脚下应该有尸体才算完美,管他冤与不冤,都应该为我的王者之路,做好垫脚石。”
顾长顺思索片刻说:“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东西,并且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电磁脉冲弹的部署坐标,就看你诚意够不够。”
铁杆疑惑地问:“不用打听吗?”
顾青说:“你也太小看我父亲的实力。”
铁杆:“好吧!吩咐你的人去东港码头,五号集装箱,打开它,全部都是你的。”
顾长顺用眼神暗示顾青去取,顾青会意就离开办公室,直奔东港码头,随从切割开集装箱,里面五个木箱,打开木箱里面满满的黄金。
顾青验收黄金数目,告诉在办公室等消息的顾长顺,当顾长顺知道黄金数目,如此之多,才知道铁杆财力。顾长顺心里高兴,但没有表露出来,而是一本正经地说:“过两天我会把部署地图,让顾青亲自送到你府上。”
铁杆有些担心顾长顺收了钱,失信,但是又不敢当面索要,只好佯装无所谓的样子说:“行,一切都听顾长官的安排,只是觉得集装箱的东西够吗?”
顾长顺微笑着点了一下头,没有继续和铁杆说话,而是摆了摆手请铁杆和胡婷离开,胡婷识趣地拉着铁杆,对顾长顺道别。待铁杆和胡婷离开后,顾长顺狠狠地将茶杯摔在地,溅起的茶水落在他自己脸上,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骂道:“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讲条件。”
胡婷拉着铁杆的手,撒娇地说:“今天终于谈成,怎么庆祝呢!”
铁杆忧虑的表情,说:“顾长顺会不会反悔,或者干脆收了钱,不给我地图,那时候怎么办?”
胡婷:“据我观察,他虽有些气愤,但还是会履行承诺的,这是他们这种人通病。”
铁杆:“你看他收了两次钱,还那么趾高气扬,总以为自己多高尚。”
胡婷:“像他这种处在高位的人,最反感别人和他平起平坐的讲话,只希望压迫式对别人说道,这才是他最终努力目标。”
铁杆:“你总是猜对别人心思。”
胡婷:“别忘了,让顾客满意是我们强项。”
铁杆:“你不想居高临下对别人说话吗?”
胡婷:“从没有想过,我的人生格言便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对方满意。我努力的目标,便是找到喜欢的人,一辈子唯唯诺诺地服侍他,照顾他,做他的奴隶。”
铁杆:“你找到了吗?”
胡婷嘻嘻笑说:“找到了啊!”
铁杆:“在哪儿,我要见见他。”
胡婷双手轻轻地捶打铁杆胸膛,铁杆把胡婷搂入怀里。
胡婷说:“你给了顾长顺多少钱,让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铁杆:“你猜猜?”
其实铁杆也不知道,码头集装箱装了多少黄金,甚至装得什么都不知。这还是前一天,青鹫给铁杆说,在东港码头集装箱里有人类想要的东西,铁杆问青鹫集装箱里是不是黄金,有多少。青鹫仅说,只要人类打开集装箱,是他无法拒绝的。作为工具人,铁杆当然不敢继续打听,所以叫胡婷猜猜,胡婷撒娇地说:“我哪猜得着。”
铁杆说:“那就别猜了。”
……
天色已暗,远处的闪电,划破灰白的天空,暴雨似乎快要来临,铁杆说:“这场暴雨会死人。”
会议室里,李寻说:“收到消息,顾长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弄到一笔资金,将在明天凌晨两点半西港码头交易,这次他搞到的军火数目比较多,今天会议结束不允许任何人离开,直到完成任务,各位把通讯工具交出来。”
慧玲带头交出通讯工具,其他人也纷纷交出通讯器,只有王宇还在拿着,被李寻发现一把抢过来说:“还在那里磨磨唧唧干什么?”
王宇委屈地说:“给老婆说声晚上要加班,让她去接孩子。”
李寻看通讯上显示,“老婆你接孩子,我要加班”。
李寻:“小星(王宇的儿子)成绩好吗?”
王宇:“还行,中等成绩。”
李寻:“有一年没有见面,上次答应小星,带他去游乐场玩,这次任务完成,首先我要兑现承诺,带他去好好玩一天。”
王宇:“你别惯着他。”
李寻:“没惯着,都说了一年还没兑现,我可不想下次见到你儿子,说我是个“撒谎精”。”
慧玲:“前天见到小星嘴可甜了,老远见到我就喊姐姐…”
“吴正你出去干什么。”李寻见他准备离开喊道。
吴正委屈地说:“队长,你开会,一开就是两小时,我尿急啊!”
李寻:“曾毅,你陪他一块去。”
吴正:“不会吧!自己人也这么小心,防家贼吗?”
李寻:“包括我离开,都必须另一个人跟随监督,记录好整个过程,包括尿了几分几秒,尿的颜色,面部表情,都要如实记录,监督者记录,不允许给被监督的人看到,这次任务非常重要,原谅我不近人情。”
吴正:“老大,我理解,现在可以去了吧!就快尿到裤裆里了。”
李寻笑着说:“快去。”
吴正:“曾毅走吧!监督我尿尿去。”
曾毅:“看看你尿黄不黄,上火没有。”
十分钟后,曾毅和吴正回来,李寻拿过曾毅记录的本子看了看,上面写着吴正尿十五秒,颜色淡黄,在窗口抽了一支烟三分零二十秒,烟头丢在大便器里。
李寻调侃说:“你尿黄,肾虚嘛!”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十几人待在会议室直到行动出发。
凌晨,雨停,风犹在,暴雨过后的城市,通讯故障,禁止车悬浮飞行,道路两旁树木东倒西歪,有的树木倒在路中间,阻挡去路。李寻率领队伍轻装前行,当赶到港口,已经迟了,顾青交易结束,只见顾青站在远处用强光照着李寻一行人。
顾青:“嗨!可惜,你们来晚了,就让你们赶上,又能怎样。”
在会议室等待出发时,李寻看着暴雨,盼望着这场狂风暴雨能让顾长顺交易晚一点。李寻看了一下时间此刻正是两点,线人消息凌晨两点交易,为何晚了呢!难道他们提前交易,真是事不如人愿。既然彼此已经捅破这层窗户,那就没什么顾忌,说:“我会抓住你们的。”
顾青:“你没有机会了,今天正是干掉你们的好时机,你们怎么死的,我都替你们想好了,狂风暴雨夜,不幸卷入大海,你们执行任务全部殉职,满意这个死法吗?听起来很英勇,仔细想想很愚蠢。”顾青说着哈哈大笑,笑声戛然而止,一声令下,机枪手对着李寻一队人扫射。
李寻一队人没想到,顾青可以如此胆大包天,要杀掉所有人,李寻大喊:“躲在掩体后面,保护好自己。”说话间,李寻一把扑倒曾毅,迅速地把他拖回掩体,一阵机枪声后。
顾青喊:“出来受死吧!”
李寻找准时机,一枪击中顾青手臂。
顾青大骂:“等一下,老子要一刀一刀地割了你,扔几个手雷给他们尝尝。”
顿时,数个手雷飞向李寻这边掩体爆炸。爆炸后,李寻轻声喊:“还有人吗?”
仅剩几名队友应声,其他的估计凶多吉少。如何是好?李寻心急如焚,难道就这样任人宰割吗?
王宇爬到李寻身边说:“队长。”
李寻:“王哥受伤了吗?”
王宇:“一点皮外伤,队长,我有一个办法,我向左边跑吸引他们注意力,你趁机攻上去,与他们近身肉搏,以你的身手绝对可以把他们拿下。”
李寻:“不行,你去吸引他们注意力,太危险。”
王宇:“还有别的办法吗?如果这样再耗下去,这帮人丧心病狂,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迟早把我们全部炸死。”
李寻:“我去吸引注意力,你和慧玲攻过去,拿下他们。”
王宇:“队长,你太抬举我了,我和慧玲加起来身手都不如你,胜算有多少,你比我更清楚。”没等李寻答话,王宇就冲了出去,朝着左边跑,同时对着顾青那边开枪,吸引火力。
顾青这边没想到,有个不怕死的跑出来送死,一阵乱枪对着王宇射击。
李寻想拽回王宇,已经晚了,眼睁睁看着他冲出去,李寻只好抢在王宇吸引火力,快速闪躲直奔顾青而去。近身格斗,枪械反倒是累赘,顾青的人只得和李寻徒手格斗,慧玲及队员也冲过来加入战斗,几分钟,顾青的人伤的伤,倒的倒,就剩顾青一人,李寻站在顾青面前,问:“你们买的军火在哪里?”
顾青冷笑道:“不瞒你说已经转移,我留下来就是要除掉你们。”
李寻诧异,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顾青:“放我走,我可以告诉你谁是奸细,还有钱,足够你花几辈子的钱。”
李寻:“你觉得走得了吗!钱是好东西,在信仰面前钱只能是狗屎,是狗屎你懂吗?你这种没有人性,贪得无厌,最好束手就擒,免得我把你骨头打折。”
顾青挑衅地说:“敢和我单挑吗?”
李寻:“我知道你有两下子,可是,你没有资格和我单挑。”没等李寻说完,顾青恼怒,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刀,向李寻劈砍。李寻侧闪,一招碎颌弹踢还击,顾青退避,又劈砍过来。
李寻无心格斗,掏出手枪对着顾青,说:“你砍下试试。”
顾青怯了,丢掉手中软刀,慧玲反剪顾青双臂,使其蹲在地上,李寻见顾青的人全部被制服,便向王宇跑去,只见王宇扑倒在地,海水激打岸边,碰撞出浪花飘散下来,浸湿王宇衣服,李寻大声喊:“王哥。”
王宇已经奄奄一息,李寻翻过他身体,才发现他胸部有六个弹孔,有一个弹孔明显在致命部位。
王宇微睁开眼,说:“队长,我们赢了吗?”
李寻流泪说:“赢了,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王宇拉着李寻手说:“别,我自己伤在什么地方,我知道,别白费心思。再说我撑不了多久,我有话转告你嫂子。”
李寻带着哭腔:“你说。”
王宇断断续续地说:“我不后悔做这份工作,这是我的信仰,从穿上这身制服,我就知道可能有这么一天到来,只是没想到,来得太早了,孩子还没有长大。我走了,别为我伤心,遇到好的人改嫁吧!别苦了自己。还有我平时省下的钱,藏在床板背面,记得拿出来用。”
王宇说到私房钱,略显羞涩地笑了,李寻也笑说:“你还挺会藏的。”
王宇想说,没了力气。
救护车到达,李寻把王宇送上车,看着几辆救护车接走队友。慧玲发现李寻外衣上有血渗出,急切地问:“师兄你受伤了。”
李寻方才感觉有些痛,一看是一颗子弹擦破胸膛皮肤,说:“我是感觉胸口热乎乎的,有什么东西在流,这点伤没事,现在赶紧回去审问顾青,希望可以从他口中问出一些关于顾长顺的事!”
李寻在审讯室外观察着顾青,只见他依然桀骜不驯,似乎就是过来玩玩,还自信满满地嚷道:“约束器太紧,难受,烟呢!”
慧玲怒气直冒,便要冲进去痛扁他一顿。
就在这时,上级派人来唤李寻,慧玲看着李寻去长官办公室,大概知道是因为这次任务死伤几名队友的缘故。想到死伤队友,难免流泪,似乎这个时间不是伤心的时候。
李寻推开长官办公室门,突然看到两人,认得一人是顾长顺的下属,另一个是律师,两人正告辞离开,长官谦卑地送两人至楼下。
长官回来对李寻说:“知道吗?你们今天执行任务死伤多少个队友,现在医院那边确定死亡五人,还有几个重伤。李寻你太激进了,脱掉这身衣服吧!交出配枪,证件。”
事情太突然,李寻知道将会被臭骂,着实没想到是解雇,带着央求语气说:“我想把这个案子结了,再离职,可以吗?”
长官:“你别管了,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你们抓的顾青,已经办理保释。”
李寻:“他杀了我们那么多人,就这么放走吗?”
长官:“都说啦!别管,你已经被解除所有职务。”
李寻再也忍不住,大怒,咆哮道:“我的队友牺牲,就这么算了吗?”
长官不紧不慢地说:“就在刚刚,我的上级已经调离岗位。你也看见了,刚才出去两人其中一个就是我的新任上司,你说我执不执行命令,他给我讲明事情经过是这样的,顾青在港口保护一批进口物资,遇到你们,由于天黑,加上暴雨夜,双方发生冲突,各自都有死伤队员。就是这样,你情报有误,造成这起事故,你要为此付出什么,心里很清楚,脱掉这套衣服,对你或许是保护。”
李寻冷笑着说:“这种滑稽的谎言,你相信吗?”
长官严肃地说:“我必须选择相信。”
李寻气愤地扯下身上本来就破烂血污的外衣,怒摔在地,转身便走。
长官略有歉意,说:“李寻,我也无能为力。”
慧玲在门口见李寻阴沉着脸从领导办公室出来,追去问:“师兄,你被骂了!”
李寻:“骂,我已经习惯,我被解雇。”
慧玲:“为什么,案子还在进行中啊!眼看就要突破顾青心理防线,做我们的证人。这个时候解雇你,不是很明显让顾长顺这帮人放心吗?牺牲的队友不就是白白牺牲了吗?我和领导说去。”
李寻拉着慧玲说:“别去,都腐败,他们倒在金钱里,跪在权利里,一句勇敢的话都不敢说,还理直气壮指责别人太激进……”
李寻叹口气,颓废地说:“顾青已经保释。”
慧玲惊讶:“啊,师兄,冷静一会,想想还有其他办法吗?”
李寻如同泄了气的球,叹息道:“去医院看看兄弟们的伤情吧!不知道王哥怎么样?”
慧玲:“但愿能抢救过来,留下王嫂她们孤儿寡母,不敢想象!”
李寻和慧玲来到医院门口,李寻却犹豫进去。
慧玲:“师兄怎的啦?”
李寻:“我去买些礼品,你帮我带进去。”
慧玲答:“嗯,还是师兄想得周全。”其实慧玲早看出李寻有些胆怯,他害怕知道王宇的情况,因为他知道王宇凶多吉少,他还害怕见到几个重伤的队友,牺牲队友的家属。他愧疚,又无能为力,从认识李寻,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胆怯过。
慧玲拿着李寻买的礼品分给伤病队友,也知道王宇没能抢救过来。
李寻在医院门口等待,见慧玲表情沉重,了然于心,不敢多问,说:“应该都通知了家属吧!”
慧玲:“嗯,过几天局里统一为牺牲的队友举行追悼会。”
李寻:“知道什么时候举办追悼会吗?”
慧玲:“大概后勤部是在等那两个重伤兄弟,看能不能抢救过来,如果没有抢救过来,死了, 凑到一起举办追悼会,省事嘛!”
李寻冷冷地说:“好环保啊!”
愤怒、失望、沮丧交织着李寻,自己的信仰,突然宣布不要你了,何去何从呢!慧玲担心李寻一气之下干出傻事,不敢离开他,拽着他往家走。
说来也巧,顾青保释出来,洋洋自得到医院,也来看望他的受伤下属,正好碰到李寻。真是冤家路窄,李寻难抑制怒火,冲上去痛扁顾青,被众人拉开,顾青摸了摸脸上血,笑说:“我就是要看看你这个怂样,知道什么叫权力,什么叫“识时务为俊杰”,不知道永远都会被踩在脚下。”
李寻眼睁睁看着顾青趾高气扬地进了医院,说:“这是故意显摆,明明我们的队友受伤在医院,他这个时候去,要是给我们的队友看见,太打击信心了。”
慧玲拽着李寻回家,说:“师兄冷静,你不是经常教我冷静吗?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安抚牺牲队友的家属。”
李寻听了沉思片刻说:“我家里有积蓄,全部拿来分给牺牲队友的家属。”
似乎只有这样付出,李寻才会感觉心里舒服些。
慧玲深受感动说:“我也把全部积蓄拿出来给家属们。”
李寻:“你还是留点作嫁妆。”
慧玲苦笑说:“算了吧!八字还没一撇呢!”
刘佳:“我可知道你意中人是谁。”
慧玲:“谁?连我都不知道。”
刘佳笑而不语,慧玲说:“别再那里卖关子。”
刘佳:“我就说一句,你就懂了,这人一定活着。”
李寻:“你们在打什么暗语哦!不就是说王富贵吧!”
慧玲沉默,数着自己和李寻的积蓄。几人望着桌上钱,该如何分配,李寻:“王哥有儿子老婆,还有年迈的母亲,应该多分点,曾毅单身,不过父亲生病在床,也多点。”
孙浩用信封装好要分给每个家属的钱,说:“李哥哥丢了工作,又把全部积蓄拿出来,明天饿肚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