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皇上我求求你，那一夜的事情我还没有忘，也暂时消弭不了心中的隔阂！我求求你给我时间，让我可以释怀那一夜的伤痛，等到我彻底忘了那一夜的经历，不管皇上想怎么样我都随您，求求你，现在不要！”
双腿之间的柔嫩肌肤毫无阻碍都接触到他某个情绪高昂的物事，沐云杉觉得用绝望都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慌乱之中，她只能想到这个拖延的办法，若是欧阳锦无动于衷，那今夜她……
不，若是欧阳锦用强，为了她心中的阿玥，她宁愿咬舌自尽！
欧阳锦闻言动作一顿，明显的犹豫了片刻。沐云杉以为看到了希望，再接再厉道：“那一夜，当一排尖刀指向我的时候，我真的绝望极了，直到现在，偶尔午夜梦回，我也还会被梦中那可怕的场景吓醒。
皇上，给臣妾时间，好不好？”
柔能克刚，心知现在的欧阳锦如同火山一般随时都会喷发，沐云杉不敢再激怒他，只能试图让他想起那一夜的所作所为，想起来他对她所造成的伤害，也许这样，他就可以放弃兽行！
他依旧压在她的身上，只是动作不再如同先前一般激烈。
大手轻抚着她柔嫩的脸颊，欧阳锦叹了口气，忽然低下头。
沐云杉以为他又要吻她，可是为了安全着想，她不敢躲避，只能紧张地闭起了双眼。然而，预料中的火热双唇并没有落下来，欧阳锦只是低下头，用他温热的脸轻蹭她的脸颊。
“杉儿，委屈你了！”
叹息一声，欧阳锦没再用强，只细细摩挲着她的脸颊，而后顺势轻轻舔舐着她香甜的脸，并沿着她修长的脖颈一直蜿蜒到了她精致敏、感的耳垂。
沐云杉吓得一动不敢动，察觉到他不肯放弃意图，而是改用温柔攻势，沐云杉粉唇勾起苦涩的笑意。
她从前不介意与他虚以委蛇，也不介意用身体做交换获得他的好感与信任，并不代表，她现在也愿意。
玥……
绝望地闭上了水眸，沐云杉咬咬牙，一狠心就要咬舌自尽。
“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救了沐云杉一命，欧阳锦动作一顿，片刻后再次低下头沿着沐云杉的锁骨一路向下舔舐。
刚刚升起的希望又渐渐有了破灭的趋势，不过这一次沐云杉没有再冲动。
在宫中呆了那么久，她早已看清楚了那些女人们的心思。皇帝宠幸妃嫔时，那些嫉妒心极强的女人们无所不用其极的争宠手段她早已经了然于心。
明了这一定是哪个女人“病了”，沐云杉放下了心，索性闭上眼睛不再挣扎，任由欧阳锦软软的舌头在她身上游走。
“不好了皇上，沐修媛半夜被梦魇惊醒，现在腹痛难忍啊皇上！”
虽然有些意外于这个“生病”的女人竟然是沐语，不过沐云杉还是忍不住勾了勾粉唇。
是沐语更好，若换了别人的话，说不定欧阳锦会直接置之不理，可“生病”的人是沐语，事关皇嗣，欧阳锦不敢耽搁。
果然，低低咒骂了一声，欧阳锦起身，浑身的火热也褪下了不少。
“杉儿等朕，朕去去就来。”
留下这句话，欧阳锦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便随着前来传话的人走了。
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沐云杉就觉得后怕。将身体严严实实地裹在了被子里，她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下情绪，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欧阳锦临走前所说的那句“去去就来”。
虽然心知肚明沐语是不会放他回来了，可她还是不放心。水眸微眯着，她思索了片刻，便起身点燃了烛火。
从衣柜中拿出了一身干净的里衣，又挑了一件不起眼的长裙，她穿戴整齐后，随意整理了一下头发，打开房门朝着沐语的房间走去。
“皇上，臣妾好害怕！呜呜……”
走廊幽深，因为有皇帝住在这里，长廊之上的灯笼一夜不熄，微风吹来，灯笼摇曳，忽明忽灭的烛火将本就黑暗的夜映衬的更加阴暗。
脚步停在沐语的房间门口，沐云杉清楚地听到了房间里沐语带着哽咽的哭声：“臣妾梦到了姐姐，姐姐她生活的很不好！呜呜……这些日子臣妾一直不敢追问小姐关于姐姐的下落，小姐她却也只字不提，臣妾止不住地忧虑，姐姐她是不是……是不是……”
言儿……
抬头望着苍茫夜空中稀疏的几颗星星，沐云杉的心皆不可查地痛了痛，忍不住微微叹息。
若是真的担心，为何知道了她便是沐云杉的第一天，语儿却对此只字不提呢？就算一开始是因为太过震惊而忘了，可她已经回来了这么久，再大的震惊也该过去了，为何语儿也从来没有找过她打听过言儿的情况？
这就是曾经的姐妹情深么？
贝齿紧咬着粉唇深吸了口气，沐云杉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那因为沐语的态度而带来的不适感觉，轻轻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沐语的新丫鬟青玉，原先在宫中负责伺候沐语的人在京都发生变故时没有被带出来，此时也不知情况如何了，就如同李婉儿那些人，或许，等到众人再次回到京都后，她们就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摇头轻叹一声，沐云杉对青玉点点头，问道：“你家主子现在怎么样了？”
这是一个胆子不大的小丫头，可能从前在临时帅府没有伺候过什么大人物，如今见到这么多宫里有举足轻重地位的人，她身体紧绷着，就连说话都显得分外恭敬。
“回婉媛，我家主子被梦魇吓着了，皇上正在安慰她。”
这个声音，正是刚刚敲响了沐云杉的房门，帮助她阻止了欧阳锦恶行的人，虽然心知肚明她是沐语别有用心地驱使去的，可沐云杉还是对她心生感激。
大概是觉得“坏了沐云杉的好事”，青玉有些不敢正视沐云杉的眼睛，一直都低垂着头。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语儿。”
说完，沐云杉越过青玉的身体径直进了房间，青玉想要阻拦的时候，沐云杉的脚步已经迈入了房间里。
“好了，有时间我会问问杉儿关于你姐姐的消息的，不过我想，既然杉儿和蓝衣都还活着，你的姐姐应该也不例外，所以你也别太担心了。
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你要是过的不好，孩子不会好过的！”
沐云杉进去的时候，欧阳锦正轻拥着沐语的肩膀柔声安慰着。
见沐云杉到来，两人脸上表情各异。
欧阳锦冷厉的俊脸上浮现起柔和的笑容，问道：“杉儿，你怎么来了？”
沐语则是微微变色，只是很快便平静下来。她往欧阳锦的怀里缩了缩，声音虚弱道：“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略带委屈的声音让人浮想联翩，欧阳锦和沐云杉同时挑了挑眉，只是两人的心思却不一样。
欧阳锦非但没有生气，俊脸之上的笑容还更加灿烂。
眸中幽光一闪而逝，沐云杉面上表情不变，慢慢踱步至床边，她一边走一边轻声道：“语儿说的是什么话，身体不适就该说出来，如今你身怀皇嗣，若是因为害怕伤害了谁而强忍着身体的不舒服，万一出了什么问题，谁来负责？”
沐语疑惑地皱皱眉，而后舒展眉梢，感激道：“谢谢小姐的体谅。”
“语儿说的什么话，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谢么？何况，你如今已是皇上的女人，就不要总叫我小姐了，没得失了身份，向前几天那般以姐妹相称不是很好么？”
欧阳锦眉头皱了皱，轻拥着沐语的手想要放开，犹豫了片刻最终没有放手。
沐语眸底划过浓重的幽怨之色，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心底的愤怒，假装恭顺的模样笑道：“谢谢……杉姐姐。”
沐云杉点点头，而后看向欧阳锦恭敬道：“皇上，语儿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今夜需要人陪，您陪她早点儿休息吧，臣妾先告退。”
欧阳锦的脸色变的非常难看，沐语却眸色一喜，喜笑颜开道：“多谢姐姐的不怪之恩。”
说完，她看了欧阳锦一眼，犹豫着问道：“杉姐姐，我能否问一句，我的姐姐去了哪里？为何你和蓝衣都好好的，唯独没了她没有回来？”
终于想起来问了么？
水眸微动，沐云杉早已想好了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淡淡道：“言儿已经嫁人了，她的夫君不愿让她与我这种漂泊无依的人在一起，便带着她回了老家。”
沐语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愣怔了片刻，她皱皱眉，不相信道：“姐姐曾经说过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您的，她怎么可能独自嫁人呢！”
好笑地摇摇头，沐云杉轻飘飘道：“语儿你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现如今还不是为人、妻为人母了吗？
那些不过是幼时的孩子话，哪能当真！
成婚生子这是咱们女人的天分，我哪能让言儿那么好的姑娘因为伺候我而孤老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