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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艺

话分两头,却说胡惟姬自别了众人后自来了这天香水榭,姚元钟见着惊道:“你怎地来了”胡惟姬哭道:“这事你去问九郎”说罢哭得更凶了,姚元钟见得如此,便散退众人,只留夫人在一旁,姚夫人道:“好闺女,你与我说他如何欺负你了,我自有主张替你教训他”胡惟姬哭着道:“他因与人赌钱赖了债,便将我卖至妓院里”姚元钟听完早已气得浑身乱颤,道:“好个没有人伦的猪狗,如此下作龌流之事竟也干得出来”胡惟姬又道:“非是我怪罪九郎,我本就是夫人你从人牙子手上买来的,如今他将我又卖与别人我绝无二言,只不过可惜了我与我他修的这一段姻缘”姚夫人听完早已是泣不成声,道:“孽障,孽障,我定要让这个被抹了猪油的混账东西给你磕一万个响头”说罢气得快昏了过去,胡惟姬道:“我今后情愿继续服侍夫人”姚夫人道:“说的什么糊涂话,小儿自幼被我们惯坏了,许多人间常理他也不懂,还望你能多教他些才是”又知她这性格变得如此胆怯懦弱定是和他小儿相处而生,不禁更加愧疚,道:“你是个好姑娘,昔日我看你聪明乖巧,口齿伶俐便将你买来,不想将你嫁给小儿后竟似换了一副模样,可真倒苦了你了”胡惟姬道:“蒙夫人再造之恩,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夫人道:“说什么粉身碎骨的话,我只要你这辈子将小儿照顾得体体贴贴,恩恩爱爱我便可放心的去了”胡惟姬听她说不免心中更加伤感,心下想道:“夫人待我如此恩重如山,我今又何必来这里告状,伤了他二老的心不说,又害他们徒添了一份烦恼,况且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若不德人家便只怨妻子,该是我自己管他,哪里有让老人来管的道理”思索间不觉满面羞惭,小脸一红,道:“我今后定当全心全意照顾九郎,再无其他怨言”二老听罢都笑道:“正是了,如此岂不好”说罢便一面令人下山叫回姚元庆,一面设宴与她接风洗尘,不在话下

却说姚元庆在家中每日只顾破皮小厮们出去游玩,又成日介也不管胡惟姬,一小厮道:“那女子再怎么也是公子媳妇,如此将她卖了岂不是叫人寒心”姚元庆道:“她自是我家中买来的,是我老娘硬是认了她做了童养媳她才造了天恩做我媳妇”虽是如此说,可他心里委实难受,心想道:“放在以前,家中什么大小事皆由她来打点,一应大小事皆置办得妥妥当当,如今她去了留下这堆懒汉将我那房子弄得一塌糊涂”又想了想,不觉后悔起来,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们便去天香楼看一下她便是了”说罢众人一同投天香楼去了,正遇着一估摸着四十上下的老幺,道:“公子来得正是了,快将银子还我”姚元庆道:“妈妈怕是糊涂了,我何时同你借了银子”那老幺道:“你家大娘子跑了,害得我赔了许多利钱,这要按过去说多少来这的客人都是看她那张脸和会唱曲的小嘴来的,如今害得我这店都快关门了,如何不叫你赔钱”姚元庆心下计议道:“想是她也机智,我又何必操这份闲心”便故作推辞道:“妈妈不知,我和她早已断了关系,哪里还管她的事”又随便推了几句,三步作一步一溜烟似的跑了,那老幺啐了一口道:“呸,倒是我瞎了眼中了你们奸夫泼妇的套了”说罢自回了,当下姚元庆回去后自又每日同他们游玩取乐,不在话下

话分两头,却说姬风与公孙珊等人径直投这天香水榭而来,到了庄外,只见得周围二十里皆是湖水相抱,那湖面上又生长着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莲花荷叶,沿着湖心往下走不十步,有得一冲天而涌的落地喷泉,将那湖面依次散开,浅心湖岸又有得许多山岩怪石,成环结缔,坐搂相抱,又不时有得阳光照下,将那湖面映得交相辉映,清清熠熠,十分好看。那湖面上有得一座白岩小桥,直穿入庄外正门,桥两边每隔两步有得一雕刻作的白岩夜珠,下边接着许多伸展得如同花儿一般的雕岩怪石。沿着走至尽头,便到了庄门,只见那庄外边赫立两只八面玲珑狮,牌匾上分明雕着四个大字:天香水榭,红杉两柱写着对联道:花香百里飘芳尽,赤水海棠岩草生,庄门有得九尺高,七丈宽,门上拴着两个金银铁面环,门后边便分开出八个衡院,三个抱住一个,五个抱住两个,八个院落每院有七间厢房,两间客厅,共计五十六间厢房,十六间客厅。沿下后边又有着三间小房:花房,姆房,梓房,这花房是供庄里大小丫鬟住的,姆房是供庄里大小老婆子住的,梓房则是供庄里大小男丁住的。最左靠着墙边又有五桩小楼:天香楼,聚仙楼,春脚楼,苗烟楼,沁芳楼,此五桩小楼除春脚楼与苗烟楼是二方楼外,其余皆是三方楼。那院落内有着许许多多的花盆植物,有青岩巨树,会叶兰花,槛枝吊兰等花品物种不计其数。众人直过了桥,又一路观赏湖面风景,便也舍不得挪不开步来,众人只是叹异,如同入了仙境一般。径直走了许久,才过了这围湖,到了庄门,便敲了门,不多久来一小厮道:“什么人”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姬风,便明了,慌忙回去,却不等众人回话。众人在外边又看了一会荷花,便有得许多人一同开门,为首的正是姚元非,道:“你们果真未食言,快些进来罢”说毕,众人同他一起进来了,一路也不说话,只是被路旁景致给吸引住,只顾观赏,不多会,便到了正堂,正见着上边端坐着姚元钟与姚夫人,夫人后边站着一人,身披红绫八缎狮子袄,袖插青衫红绿八宝绢,青色眼珠,丹红粉唇,身材纤细窈小,气色时娇时纯,微风窕窕,似若朱红之碧,芳气洒洒,又如白丹之唇,身背金翎百雕弓,头系五鳞翻花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胡惟姬。胡惟姬虽想去叫公孙珊等人,又见姚夫人二人在此,遂不敢造次,只得呆呆望着她们,公孙珊亦见着她。姚元钟知他们来意,故挖苦道:“你来此又要借什么”姬风苦笑道:“姚庄主误会了,我来此只为归还原庄”姚元钟道:“怎会有如此好事,怕不是你在庄上做了埋伏,诱我过去”公孙珊见他如此不依不饶,便道:“庄主且息怒,过去之事也已过去,何必再与他计较”姚元非道:“说得轻巧,他占我庄上一年有余,如今却想草草了事,当我等是何人”姬风道:“那你想如何”姚元非道:“把家中资贯分一半与我们,此事再不计较”公孙珊道:“倒也合情讲理,如此我们两家也不亏”说罢便叫姬风给钱,姬风苦笑着从荷包里掏出八千吊钱来,道:“只这么多”姚元非道:“如此便是好了”说罢接了过来,姚元钟道:“早如此何须费这么大功夫”说罢设下宴席款待众人,不在话下

当夜,众人正睡着,忽听得门外有人叫喊道:“阿爹,阿妈,快开门”公孙珊等人疑惑,起身去看,原来众人睡的这栋房子在左庄迁下,属于庄外,并不在庄内,因此一开门便见得庄门个分明,苏儿叫道:“这不是姚九郎么”公孙珊道:“妹妹认得”?苏儿道:“我与厉姐姐在扬州时全赖此人照顾,如何不认得”说罢便要出去相认,厉秋离慌忙拉住她道:“嫩地忙怎地,明日再见也好有些礼数,如今这半夜三更的出去与一男子相见被人看着却像什么话”说罢众人自是回去睡了,这姚元庆在门外与两小厮止不住地敲门却没人应,怪道:“怕是都睡了,如何是好”一小厮道:“不如九爷踩我二人翻进去”姚元庆待看那墙高数尺有余,惊怕道:“还是你来吧,我却没那本事”说罢姚元庆与另一个小厮将他撑起,只见他一个翻身跳将上去,刚好够着墙上,便用力一顶,翻将下去,二人只听得“啊”的一声都捂住嘴偷笑,墙里边那人揉了揉屁股,起身滚了一身泥,叫苦着把门插打开,二人便进了庄。不料三人动静太大,一时庄里人都醒了,姚元非只听得“咚”的一声,便猜是有贼进来,早端坐起来,叫了十数个小厮一同拿着棍棒前来查探,这边胡惟姬听得动静便也提着金翎弓前来,正撞着姚元非,道:“适才什么动静”姚元非道:“我也不知,想是入了贼,只听得门巨响一声”说罢二人一同往庄门前来,此时三更半夜,众人只是借着火把照明,依稀见得有三个黑影偷偷摸摸进来,姚元非二人见了个分明,便跳将过去一把揪住他便打道:“好你个贼人,竟敢到我庄上做恶”说罢也不听他回话,一拳照着脑袋打去,直打得姚元庆头冒金星,两眼发昏,那两个小厮连叫道:“错了,错了”姚元非只当是他们认错了,喝道:“现在才晓得错了,却也晚了”说罢一脚一个将他二人踢至一边,众人见了,一发上前来拿住,那火把端来时,正将姚元非揪住那人照个清白,姚元非看时,却不早吓了一跳,原来此人便是自己堂哥姚元庆是也,只见得他脑门上肿了拇指大小的包,疼得直嚷嚷不停,姚元非正待要和他道歉,只见他用力挣开,便冲着墙外拼命爬去,原来姚元庆见得有十多个人嚷嚷着过来拿他,又吃姚元非这一打,早已惊得心惊肉跳,一个激灵,翻身便走,那两个小厮见得也不顾性命往外爬,却待众人近前时,姚元庆已被二人推至墙上,众人早叫道:“贼人休走”姚元非赶紧过来拦住众人,道:“认错人了,认错人了”众人一个挨着一个,纷纷吵吵,哪里听得他说的,胡惟姬见得那贼便要倒将下去了,便一把拿起金翎百雕弓,抽出一只花翎箭端住瞄着那人心窝,却待要射,姚元非见着,急叫道:“使不得,使不得”便回身要推开她,却是哪里赶上,胡惟姬早已开弦,叫了一声:“中”那箭起时,姚元庆正待要跳下去,箭到时不想却中了他臀下,痛得他“哎哟”一声两手捂住,正好跳下来的是一片水泥地,他只感到两腿发麻,那屁股似被火烧了一般,止不住叫苦,众人听得早叫道:“好箭法”胡惟姬听得外边那人叫苦不迭,自也笑了,姚元非见得,“哎呀”一声叫道:“嫂嫂射错了”胡惟姬听得道:“怎生错了,不是他么”姚元非苦笑个不停,道:“你自己去外边看看那人是谁”胡惟姬便背着金翎弓领着众人开门去看,但见那人两手护着屁股,在那水泥地上止不住地翻滚不停,眼泪鼻涕一把一同留下来,众人皆是吓得呆了,这不正是姚元庆么,胡惟姬见得时又心疼又好笑,道:“你怎半夜偷偷进来,却让我们都误以为你是贼了,莫怪,莫怪”姚元庆咬着牙看着她在偷笑,更气不过,道:“你却要我死了才是好呢,快些去弄金疮药和白布来,却要亲眼看我死了才甘心么”胡惟姬一面笑着便叫几个小厮去了,众人见他如此,皆是偷笑个不停,早有人去报姚夫人与姚元钟,二人来看时,姚元钟道:“何人射的箭”?胡惟姬道:“我射的”姚元钟道:“射得好,却叫他吃着苦头才知道别人的辛苦”说罢自回去了,姚夫人虽是觉得好笑,却道:“这一箭只见你长个记性,今后须好好待她,切莫再辜负”姚元庆叫苦道:“娘亲说的什么话,我这屁股火辣辣的似焦油一般,你们不做安慰却也罢了,倒还都来戏弄我”姚元非道:“哥哥忒宝贵了,那箭头不过只插进那肉不到两寸却也叫苦至此”姚元庆怒道:“你未说时,我倒忘了,方才便是你用拳头打我吧,缺叫我登时脑袋什么都给忘了,便是你做的好事”姚元非赔笑道:“这么黑的天,我却不是成心的,哥哥勿怪”胡惟姬道:“幸而是你跳得快了,否则这箭便要穿心而过,叫你这没心没肺的东西也尝尝厉害”姚夫人笑道:“切莫再取笑他了,待会他将这箭拔出又要插在你们身上”二人皆是笑了,正说间,早有小厮将金疮药与白布端来,众人便帮他扯了那箭,敷上金疮药包上,不在话下

却说次日,公孙珊等来问道:“作夜来的那个人可是少庄主”胡惟姬道:“正是”又一并说与众人,这才知她原来是姚元庆的媳妇,这姚家庄的少奶奶,公孙珊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不肯同我们去呢”胡惟姬道:“只是这人成日介只知赌钱喝酒,我原先身上还有许多装扮银饰,如今全给他拿去赌去了”厉秋离笑道:“我也知他喜爱赌钱,只是不知如此厉害”胡惟姬叹道:“如今我也没了办法,只好听天由命”那姚元庆在床上早听得众人在那言语,便道:“又在背后嚼我舌根子”胡惟姬在外边道:“又不是我,说我作甚”说罢几个人一齐进来看他,姚元庆见得厉秋离与苏儿两个,早叫道:“巧了,却在这遇上你们”说罢便要起来,胡惟姬道:“快些坐下吧,待会创口崩裂,谁也看不得你”又同他介绍了公孙珊与佘弥微两个,姚元庆道:“果真是人美做一处,丑人自一堆,当真都是人间少有得仙女”公孙珊道:“你倒会说,就凭嫩地娶了这媳妇”说着众人都笑了,又一一聊了些家常短事,自都出去了,公孙珊道:“我等在此不便,还是早去”众人应了,遂同去和姚元钟夫妇告了别,又和姚元庆与胡惟姬说了,自都出庄下山去了,不在话下

却说胡惟姬与那姚元庆在房内,胡惟姬自煎药来与他,姚元庆道:“好姐姐,你那射的什么箭,叫我屁股钻心似的疼”胡惟姬道:“幸而我没在这箭上烫了毒,不然你便更叫苦了”姚元庆道:“你拿你那弓与我看”胡惟姬道:“这有甚么好看的”说罢便递与他,只见姚元庆骤地一起身,将那金翎弓一把便想用两只手折断,可任凭他憋红了脸使尽全身的力气那金翎弓却只是弯曲,并折不断,胡惟姬见状笑道:“你不必白费力气了,刀都劈不断你怎生能掰断”姚元庆气得将那弓扔在地上,道:“这是什么破弓如此结实”胡惟姬道:“这弓名叫金翎百雕弓,可是我家祖上的宝贝”姚元庆道:“别家祖上都是留着珠宝金银,唯独你家却留了这无用的弓”胡惟姬一把拽开弓弦便道:“怎么,莫非你还要试一箭”?姚元庆连忙将被子盖住,道:“你射吧,我却不信你还能射中我”胡惟姬道:“作夜我不过用了一分的力气,本就不打算伤了他,如今你却来向我讨死”说罢一把将那被子掀开,道:“你出来”姚元庆心想道:“她既有百步穿杨的本事,不若我来试她一试”便道:“你可敢拿你这射箭的本事与我打赌”胡惟姬道:“赌甚么”?姚元庆道:“这有一铠甲,名曰雁翎甲,有得三层盔三层甲,常是十来个刀枪也捅不破,今日你便用你那弓箭射它,如能射开了,我便依你一件事,如若射不开时,你便依我三件事”胡惟姬笑道:“你也忒耍滑了,如何我赢了只得一件事,你赢了便可有三件”说着又道:“那雁翎甲又不是你的,是你父亲的,若是把它弄破了我可吃不了这个罪”姚元庆道:“他自送给了我便是我的了,你只顾射便是了”胡惟姬道:“这可是你说的”姚元庆点头,胡惟姬听着便将那雁翎甲挂在那床头上,却又看着他道:“你敢躺在这否”姚元庆吓得屁滚尿流,道:“姑奶奶,你莫不是和我说笑,这你要是射偏了我可没了”胡惟姬听时笑道:“丈夫宽心,我自有道理”说罢一把从怀里拿出一根绳子来,就将他压住,那姚元庆因是屁股中了箭伤,便是倒躺着的,被她跳将上来压住便浑身动弹不得,胡惟姬顺势一把将绳子同床和他捆住,那姚元庆早已是吓得哭爹喊娘,道:“好姐姐,你饶了我吧”胡惟姬道:“你将我卖入妓院时怎不想过要饶了我”便将那金翎百雕弓一把拿起,就从背后箭袋拿出一支花翎箭来,见他仍吵闹不已,便道:“好歹也是个男人,怎地这般不中用”姚元庆瞪着眼睛看着头上的雁翎甲,道:“你说得轻巧,几时我命就没了”胡惟姬看着他头上还有一大块空地,道:“如此还不过瘾”说罢便将那雁翎甲把他身上盖住,道:“如此便好多了”姚元庆叫苦不迭,止不住地叫爹喊娘,胡惟姬笑道:“你自说这雁翎甲刀枪不入,你还害怕做什么”说罢往外走了二三十步,直至两个院门外,众丫鬟婆子见得,都来看着,问道:“姑奶奶在做什么”胡惟姬道:“你不用问”说罢一手拽开弓弦将箭搭上,正对着姚元庆头下七八寸处的雁翎甲,胡惟姬叫了一声“中”那箭应声而去,正将那雁翎甲与那床头射到一处,姚元庆听她叫“中”时早吓得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发现自己毫发无损,笑道:“好箭法”又不知那箭将雁翎甲射穿了没,赶忙叫道:“快些来与我松绑”胡惟姬便进来与他松了绑,众丫鬟婆子们挤在门外叫道:“奶奶好箭法”姚元庆去看时,原来那雁翎甲被她这一箭将雁翎甲与那床头死死穿在一起,箭头入了那床头有两尺深,姚元庆见得那箭已深深陷入,拔不出来,叫苦道:“坏了这床了”众人一齐向前将那箭拔出,费了一阵功夫,忽感身子一轻,皆摔倒在地,那箭也拔将出来,姚元庆再看那雁翎甲时,早已穿了一个箭头大小的洞,那床头也深深陷下去一个小洞,床下洒着许多木屑。姚元庆见许多人在那,便道:“在这做什么,快些出去”众人听罢便出去了,胡惟姬道:“怎地,如此你服不服”姚元庆道:“服了,我便依你一件事便是”胡惟姬道:“今后你再不可去赌钱了,若是再去时我定叫这箭穿心而过”姚元庆苦道:“如何却是这件事”胡惟姬道:“做不做得”说罢便又抽出一支箭来,姚元庆连忙道:“做得做得,快些把箭放下”胡惟姬听罢将弓背着去了,不在话下

却说公孙珊与姬风等人自下山后佘弥微与姬风二人自去黄梅县见她父母去了,只剩的公孙珊,厉秋离与苏儿三人,便沿路只抄大道而走,每过城镇须是停留几日,因此,怠慢了许多路程,众人又没有目的地,便一路只顾游玩。来得一客栈投宿,四下各都去歇息了,于夜无话

次日,公孙珊四下不见了厉秋离,便问道:“厉姐姐哪去了”苏儿起来道:“不知,作夜还在这睡呢”说罢自又睡去了,公孙珊道:“却挺个好尸,小心你姐姐出了事”苏儿道:“姐姐嫩地本事,谁人动得了她”公孙珊自心里寻思道:“她自两眼都看不见,如何去得哪里”便起身去找,下来去问那店家,那店家道:“却才刚见她出去”公孙珊便出去时,正撞着一人,只见他头捋纶巾,身穿青衫,一副白净面皮,两眼微寒,双目放光,那男子赔了个礼道:“不曾看见,乞求恕罪”公孙珊便道:“你可看见一个双目失明的年轻女子”那男子道:“不曾看见”公孙珊听罢便去了,也不理他,那男子进店道:“小二,给我装两壶酒”那店家过来接过两个葫芦便去了,那人找了个空桌坐下,那店家将那酒壶拿了过来,那人给了钱后自是走了,不在话下

却说公孙珊找了许久不见厉秋离,心下已是慌了,便径直回来,又遇着那男子,见公孙珊慌慌张张,问道:“还没找到”公孙珊摇头便去了,正见着苏儿还在那睡,一旁分明是厉秋离,公孙珊讶异道:“奇怪,方才分明不见得她”定睛去看,果真是厉秋离在那端坐着,厉秋离见她慌慌张张,问道:“妹妹何事惊慌如此”公孙珊道:“姐姐何时回来的”?厉秋离道:“你说的什么糊涂话,我自起床便从未出去”公孙珊惊讶道:“呀,却是我糊涂了”?又推醒苏儿,问她果然厉秋离从未出去,又心想道:“刚才分明不见了姐姐,如何又在这里了,难道竟是我做的梦”说罢顿觉昏昏沉沉,看着二人一个似在怪笑,一个似在大哭,又瞪眼看时,二人仿佛不见了眼睛,嘴巴,鼻子,脸上登时一片空白,吓得公孙珊毛发倒竖,浑身发软,大叫一声昏厥过去。原来二人正在房中歇息,忽听得公孙珊连叫数声,便起身来看,只见她满身是汗,脸色发白,苏儿道:“姐姐怕是做了噩梦,方才一直听她叫我名字”厉秋离道:“我也听得,只是不停地说”说罢便同那店家拿了条热毛巾来敷上,二人见公孙珊只是不醒,一时慌了,苏儿道:“怕是中了邪”厉秋离道:“你快些去请大夫来”说毕,苏儿便去了,厉秋离摸着她身上愈发炙热,时而怪叫,时而哭泣,不觉两眼泪下,道:“都是怪我,让妹妹受此大苦”说罢泪如雨下,心如刀割,那公孙珊似着了魔一般脸上时青时白,时红时紫,看得让人惊怖。一旁早已围了好多人,都是听了厉秋离在里边放声大哭而来的,众人见了无不伤感流泪,又看那床单早已浸湿,店家便把新床单铺在一边,众人又一齐将她抱去,忽一人叹道:“敢是难好了”厉秋离听得喝道:“兀地乱说什么,小心我撕了你的嘴”正说间,苏儿把大夫带来了,厉秋离连叫道:“救救她的命”那大夫见公孙珊病得古怪,边先把过脉,叫道:“呀,怪哉,怪哉,此脉象我行医数百年来从未见过”苏儿道:“可还有救”那大夫叹道:“救不得了,此人已死,早些准备后事则罢”说罢便要走,那厉秋离一把拉住他道:“明明还在动的人如何说死了”说罢将那剑拔出直直架在他脖子上道:“你若不将她救活,我先宰了你”那大夫冷笑道:“你便是杀了我也无济于事,她此状乃死前魂魄还元之状,不久便将去也”苏儿哭道:“再没有何法救了”?那大夫道:“此病我从未见过,但从她脉象已看出她脉象已断,不可再救了”说罢众人听了无不伤感,厉秋离二人看她仍在那乱动怪叫,身体愈发炙热,不觉放声大哭,众人亦有哭的。二人遣散众人自道:“如今她如此死了,叫我们怎生和她父母交代”苏儿道:“此地距苏州千里迢迢,如若将她送去,怕尸体早已腐烂,不如就在这为她埋了”厉秋离道:“就依你所说”说罢二人便留厉秋离在房内,苏儿自去订了棺材及发丧所用之物,再回来时见公孙珊脸色渐渐苍白,浑身也慢慢不动了,那口气也似慢慢咽下,不觉更加泪下,道:“怎地好好一个人说走便走”厉秋离道:“此病来得突然,怕不是跟她作夜的梦有关”苏儿道:“我也早怀疑如此也”说罢便用白布将她尸体盖了,二人自将她装入棺内就来到一处名五里坡的地方,哭着将她埋了,墓文曰:贞女公孙珊之墓,二人自一路哭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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