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芩忆实在想不到怎么去解释,告诉他,自己是个超人类,以及自己的超能力。
芩忆起身,走到宫峪的桌子前,手触碰到宫峪的剑,在得到宫峪的同意后,芩忆拔出剑,在手指上割开一个口子,瞬间鲜血淋漓,但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伤口开始结痂,愈合,结痂脱落,最后疤痕也逐渐消失不见。
不知道是在这个世界受到影响了还是怎么的,在地球上,芩忆的伤口愈合更快,基本上不会有结痂这一环节。
芩忆向他们展示完伤口的愈合后,环顾四周后,想寻找一张纸巾,擦拭一下手指,便想起来这里并没有纸巾。
宫峪从桌子上的抽屉里面取出一方手帕,伸手递给芩忆。芩忆看到手帕,愣了一下,随即,眼中充满欣喜,伸手准备接住手帕。
在芩忆刚碰到手帕的时候,芩忆眼前一黑,导致她大脑一阵眩晕,芩忆紧紧抓住宫峪的手腕。
现在,在芩忆眼前的已经不是宫峪的帐篷,而是一个尸体遍地的村庄。现在是秋天,然而这里却下起了大雪,甚至还带着冰雹。
芩忆立刻仔细观察了这里的环境,周围有一些地势不是很高的山脉,周围基本上没有树木,以草原为主,这些村庄则坐落在山脚下,村庄旁边有一天清澈带点蓝绿色的河流,村庄的房屋不像是游牧名族的帐篷,而是正常的木头房子。
芩忆推测,这里应该不是北蛮的管理区域,可能更接近于是天澜国接近北蛮的地区。
芩忆的瞳孔逐渐开始聚焦,画面回到现实,这又是一个预言。
低温冷害,尸体遍地,一但处理不当,待温度回归正常,必定会引起瘟疫。
“喂喂。”华杏灏伸手在芩忆眼前摆动几下,试图让她回神。
芩忆“啪”地一声拍掉华杏灏的手,另一只握着宫峪手腕的手放开了宫峪的手腕。
“王爷,这超出常人地自愈能力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反正生来就有。这三天,咱俩生活在一起,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投靠苻坚的吧。”芩忆盯着宫峪的眼睛,她知道宫峪虽然话很少,但是内心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了,芩忆不喜欢没有目标的生活,前三天的目标便是过去苻坚的信任,这次她打算从新再立一个目标,所以想最后一次确定一下,宫峪是否相信自己。
“嗯。”宫峪但也不躲避芩忆直勾勾的注视。
“好的,你觉得以我的自愈能力可以在你手下做事吗?”
“不能,只有自愈能力,并不能为我带来什么价值。”
“10天以内,天澜国,或者更确切地说,与北蛮的交界处,必定会产生一场自然灾害。”
芩忆一字一句地盯着宫峪说道,她看到宫峪眼中的一丝好奇与怀疑,接着说。
“在北蛮部队里面,苻坚让你来看着我就是因为我告诉他‘三天内的一天晚上,天澜国必定会有一场偷袭’。”
芩忆没有直接说自己有预言能力,但是这样的话也很明显的在告诉宫峪,自己有些一些不同寻常的能力,比如仿佛可以知道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消息准确可信?”宫峪眼中划过一抹了然,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偷袭前北蛮兵力分配的调整。
“可信,或许时间会有偏差,但是一定会有低温冷害这个自然灾害发生。地点……我推测是交界处,我可以画出来,然后找人辨认一下在哪里。”
芩忆知道自己已经算是获得了宫峪的信任,虽然可能不是完全信任,但是最起码当个手下但是肯定可以的。
“好,你画在纸上,明天我找人确认。”宫峪收拾一下书桌,把笔墨纸砚整理好,然后腾出位置,让芩忆作画。
华杏灏一脸懵逼地看着芩忆,然后扭头看看宫峪。他自然是不相信芩忆的,虽然自己也有超出常人的能力,但是,这种说自己有预言能力的,华杏灏实在不相信。
但是自己的上司已经明确表态自己是相信芩忆的,他也只能用表情表示质疑与反对。
芩忆拿着毛笔无从下手。芩忆所生活的时代已经远离毛笔许久,世界上除了两三个学者为了研究古文化学会了毛笔字,大部分人都是知道有毛笔字这种书写工具,它是古文化的一个代表,但是至于怎么使用都不曾学习。
没有办法,芩忆就是知道毛笔这个东西,但是连怎么握笔都不清楚的那种人。无奈之下,芩忆顶住“压力”,按着中性笔的握笔方式来绘画。
芩忆有过一定的绘画基础,甚至在电子工具上可以完美的还原嫌疑人的作案环境,但是用毛笔画画,芩忆总是控制不了这个力度,粗细以及墨水的流速,这个场景还原对于芩忆来说太痛苦了。
最终,芩忆努力还原了一个粗细不合理的简笔画,其中芩忆但是着重突出了周围环境的特点,并对其进行文字标注,然后递给了宫峪,
宫峪举起手中的纸张,看了一眼,顿时眉头一皱,抬眸看向芩忆。华杏灏也凑去了芩忆的画,看完之后,直接问芩忆:
“你这是什么鬼画符?”
华杏灏自认为自己还是比较了解这个界面现在所使用的所有文字种类,但是芩忆这个和每个国家的文字都不一样,更不可能和是一个界面里的文字。
“嗯?”芩忆疑惑了片刻,本来还以为是他们看不懂自己的简笔画,突然意识到自己写的是地球上现在的通用文字,所以他们看不懂。
“啊这,我没学过写字,要不我口述给你们描述当时的情景?”芩忆试图糊弄过去这奇怪文字的话题。
“不是,即使你……”华杏灏抱着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继续问。
“好,你说,我写。”好在宫峪体谅人,在华杏灏说完话之前,直接打断。
宫峪掀起衣摆,优雅地坐在书桌前,将芩忆的简笔画平铺在桌面上,拿起镇纸压在纸张上面,在本来芩忆标注的地方标上数字,然后拿出简笔画,放在一旁,重新拿出一张白纸,平整地压在镇纸下,接着,宫峪从笔搁上取出一只毛笔。
芩忆觉得宫峪的握笔姿势真的好看极了,心想,即使是地球上那几个仅存的几个会写毛笔字的学者,其姿势一定远远比不上宫峪的好看。
宫峪大拇指的第一节内侧按住笔杆靠身的一方,大拇指处于略水平的横向状态。食指的第一节或与第二节的关节处由外往里压住笔杆。中指紧挨着食指,钩住笔杆。无名指紧挨中指,用第一节指甲根部紧贴着笔杆,顶住食指、中指往里压的力。小指抵住无名指的内下侧,却不接触笔管,手心虚空。
这个手势更显得宫峪手指的好看,白皙且骨节分明。
宫峪手持毛笔蘸了蘸墨水,抬头看向芩忆,示意芩忆描述,然后他仔细记下数字对应地点的特征。
芩忆趴在桌子上,手撑着头,嘴里描述着这些特征,眼睛一会儿盯着宫峪的手,一会儿则抬头看向宫峪的脸,内心不停感叹,宫峪简直太好看了。“而且,”芩忆感叹,“宫峪真的很温柔”,话少冷酷无情,内心却细腻温柔,这样一个矛盾体着实很吸引芩忆。
一旁的华杏灏即使再傻,也感觉出来宫峪对芩忆存在的一种信任,而且这种信任不会去介意她身上的各种疑点,华杏灏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不要悲剧重演。
思绪到此,华杏灏又想到了陈年往事,眼中对芩忆的敌意又重了几分。
“好啦,我看到的大概就这些,不确定会什么时候发生冻害,但是咱们还是提前有些准备,否则容易引起一系列的灾害。”
芩忆支起身体,拍拍手,说道。
“嗯。”宫峪移走镇纸,待纸上的墨水干后,和简笔画一起折叠,放在书桌的一边。
“王爷,现在我可以去休息了吗?”
“嗯。”
“那我在哪休息呢?我其实觉得我还有必要被看着,不如……”
“不用,已经安排好房间,门外士兵会带你去。”宫峪知道芩忆话中的意思,直接打断她的话。
“哎,好吧!”芩忆遗憾地低下头摇了摇,然后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说:“王爷,能让人给我烧一桶水吗?我想洗漱一下。”
“嗯。”
得到满意的回答后,芩忆摔臂大步离开。
“尊主,她可靠吗?当初……宫汀……”华杏灏说到这里变得吞吞吐吐,但是宫峪知道他想说什么。
“嗯,本尊知道,不会。”宫峪将简笔画那两张纸递给华杏灏。“你明天去找一下这个地方。”
华杏灏无语,这“嗯”是说芩忆很可靠吗?“不会”是指芩忆不会这样做,还是不会让历史重演?
华杏灏现在感觉一定是芩忆给宫峪进行了一波洗脑,否则自己主子这么聪明,不可能这么快就收下一个浑身疑点的女人。
“是。”华杏灏行礼退下,心里想着一定要揭露芩忆的阴谋。
宫峪坐在帐篷里,默默收拾桌面上的笔墨,他知道华杏灏担心什么,被信任的人背叛,这是宫峪所经历过的一件大事,但是华杏灏也是宫峪的手下,所以华杏灏担心再次经历这样的事。
宫峪向来惜才,而且用人秉持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态度。对于芩忆,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盯着她的三天内,芩忆的性格行为可以说是十分与众不同,仿佛是意外坠落到这里的人。
在三天的接触里,宫峪并不能弄清楚她来自哪里,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她对于这个世界是陌生的。而且宫峪很是欣赏她的性格,简单而善良。
在充满谎言的世界里生活久了,虽然不再相信简单和善良,但内心却又向往着简单、善良。
所以,宫峪出于多方原因,想将其留下为自己效力。至于诸多疑点,宫峪倒是可以不问,并去保护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