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忆走近河边,蹲下身来,借着水中倒影看了看自己,脸颊上有不少的灰,其中还有一块轻微擦伤,但是给芩忆增加了一种破碎感。
芩忆撩起水清洗着自己的脸和手,稍微把风衣上的泥泞处理了一下。借着这个时间段,芩忆去空间看了看自己储存的衣服,昨天晚上芩忆只查看看食物方面的储存,根本没有想起还要查看别的必需品。
还好,空间中储存着挺多的衣服,都是芩忆经常穿的。其他的生活必需品多多少少也存放了一些,够芩忆用一段时间了。
清洗完毕,芩忆没有急着回去,反而重新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
现在在北蛮部队里面,死倒是不会,但是应该也不能轻易离开,如果天澜士兵和她预测到的一样攻打北蛮,那自己在这里的地位便可以提升一步,但是自己就要失去自由。这真是一个令人纠结的问题。
接下来的两天,芩忆每天缠着禹弓问这问那,虽然禹弓从来不理会她。直到第三天,芩忆起床后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神色严肃。
从各个迹象来看,今天应该就是天澜偷袭的日子,芩忆又绕着驻扎地走了几圈,凭借自己看到的场景里面的人物衣着和打斗地点,推测出三个天澜进攻的可能走路线。
在午饭过后,芩忆让禹弓带着自己去找苻坚。
禹弓将芩忆带到苻坚帐篷外,看着芩忆走进去后,自己也离开了,走到一个稍微偏远的地方,吹了一声口号。这些芩忆并不知道。
帐篷内。
“首领,我刚查看了一下我们周边的环境,推测了一下天澜国可能偷袭走的路线,我猜测的有三条。东边和东面方向的地方我们本来就有不少士兵把手,只需要提醒一下便可,但是还有一个地方我们需要注意。”
苻坚挑眉,示意芩忆继续说下去。
“澜沧河。虽然从澜沧河那一块进攻对于天澜国并不顺利,但是,一旦他们提前绕到那边进攻,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及时调动兵力前往支援,而且由于我们是族群以游牧为主,基本上没有长时间定居的居民,这次战争聚集了周围几乎全部的人民,所以一旦天澜偷偷绕过来,大概率是不会被发现的。”
澜沧河在部队的西面和北面,天澜国在北蛮的东方,这个进攻点不但是部队的后背,而且靠近粮草的存放地。双方部队一直在交界处打斗,所以北蛮对澜沧河这个方位没有什么警惕。
“那,你觉得应该往西面再添加多少兵力好呢?”苻坚认可芩忆说的。
“至少再添加以前的二倍。”
芩忆根据她近两天所看到的士兵数量估计了一下。
“突然大规模调集这么多的士兵过去必然会引起天澜的注意,本王觉得现在还是保留原有数量,诱敌深入。让其他士兵做好准备,向西边移动一段距离使其可以在收到防备消息后可以迅速赶过去支援。”苻坚沉思片刻随即补充道。
芩忆眼神中透露着自信,这样的芩忆倒是让苻坚心中一颤。
“哈哈,这场战争一过,本王必定提拔你为我军中将领!”
芩忆微笑着点了点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不如首领把禹弓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呗?”
“禹弓?可以。明天我便下令让他一直保护你!”苻坚目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思,爽朗地答应道。
“多谢首领,那我就先出去了,首领和下属一起探讨一下防备工作。”
“嗯,下去吧。”
芩忆心情愉悦的大步走出帐篷,出门却没有见到禹弓。
“禹弓?禹弓?”芩忆轻声喊了几声禹弓的名字,随后看到禹弓从一个帐篷后面走了出来。
“这怎么还上班期间摸鱼呢?”芩忆淡淡地说。“你说,天澜国的兵力和北蛮的兵力比,哪一个更强呢?”
芩忆知道禹弓不可能回答自己,于是继续自言自语道“北蛮是游牧民族,必然没有天澜的国力强盛,但是不得不承认游牧民族的没一个人都很……壮实。”说到这里,芩忆看了一眼禹弓,幸亏他不是那种壮实的人,她还是喜欢那种瘦一点的,肌肉不用太多,有腹肌就好。
芩忆内心思考着禹弓的身材,禹弓却在探究着芩忆。
整个下午,芩忆躺在一片草丛里面,思考着晚上会发生的事情。不管怎么样,自己最起码已经向北蛮展示了自己的作用,最起码已经可以保证自己和琳娜那一群人的生命安全。
夜幕降临,空中偶尔传来“咕咕”的几声乌鸦的叫声。
“战鼓声未齐,乌鸢已相贺。”——《塞下曲》
出生在和平年代的人们何其幸运,我们从来没有办法身临其境地感受战火的无情,通过屏幕传来的枪声从来不会让我们手脚冰凉,我们也不会感受到,生命的突然逝去……
芩忆虽然经常调查犯罪分子,但是经历战争,今天晚上是第一次,难免会有些抵触和恐惧。
芩忆走向禹弓,手抓住了禹弓的衣角,战争要开始了。
禹弓尝试将衣角从芩忆手里拽出,尝试无果。
周围越来越嘈杂,天澜国的人来了。和芩忆分析的基本一致,三路人马来偷袭,北蛮和天澜国迅速开始混搭。
其实芩忆一直好奇,他们是怎么分清楚敌我阵营的,反正芩忆是分不出来,特别是在打斗过程中,人脑怎么可能及时做出反应。
禹弓动了动身体,芩忆以为他要加入战争,慌忙的拽住他说:
“你先等会儿,别急。”
“松手!”禹弓声音中多了种严肃,带着一种威压对芩忆说。
芩忆老老实实松了手,禹弓扭头就走,芩忆紧跟其后。
说实在的,在这三天时间里,芩忆已经对禹弓产生了一种依赖心理。人生地不熟,芩忆可以说,这里面自己最熟悉的就是禹弓了。
禹弓绕过人群,并没有前往一线,而是前往粮仓的方向。即使芩忆再迟钝,这样的举动也会让她产生怀疑。禹弓并不是会当逃兵的人,所以只有可能有一种情况……
“哈哈哈哈,天澜国的外姓王爷在我这里过得这几天可舒服?嗯?”
果然,苻坚的话验证了芩忆的猜想。
芩忆瞬间理清了所有思路。禹弓是天澜国的人,潜伏到北蛮的部队中,应该想烧毁北蛮为数不多的粮草,迅速结束战争。或许由于芩忆对禹弓的关注导致苻坚怀疑起了禹弓的身份,但是芩忆更觉得是禹弓自身的气质导致自己的暴露。
所以出现了现在的局面。
这短短的几分钟内,芩忆不但理清楚了现状,反而在思考,如果禹弓和苻坚打起来,自己帮谁?
“苻首领果然比以前的首领聪明,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还是没能防住。”
芩忆现在站在两方的中间,略显尴尬。在线求救,怎么才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芩忆只能慢慢地低下头,尽量不引起两位大佬的注意。
“报!!周围发现大量天澜士兵正在靠近!!”突然一位北蛮士兵冲了过来,禀报战况。
芩忆错了,这不是偷袭,而是围剿。
趁着苻坚一瞬间的惊愕,禹弓从周围的营火中引出一丝火苗准备扔进粮仓里。
作为异调局的局长,芩忆自然是看出了他的意图。北蛮本来就是因为粮食不够过冬而攻打天澜,现在一旦把粮食烧掉,北蛮不战而败。
在芩忆脑子做出对策前,芩忆的手已经伸了出去,直接用手去阻拦火苗,然而芩忆并没有快过地心引力,火苗直接落到粮仓上提前撒好的油上面,瞬间燃起窜天大火。
“卧槽!”芩忆飞身上前,直接将手伸进火焰没,把已经燃烧的粮食和帐篷扯向一遍,尽量减少粮食损失。
烫,真tm的烫,芩忆边甩手边分粮食。
“别tm地看了,过来帮忙灭火!!”芩忆骂骂咧咧。
北蛮士兵从震惊中回过神,快速分散去取水,苻坚飞身上前和禹弓打了起来。
苻坚身体比禹弓长得壮实,拿着自己的一把大刀,呼呼地向禹弓砍去。禹弓赤手空拳,躲避地却游刃有余,相比之下,竟然显得苻坚的动作仿佛是来了0.5倍速。但芩忆可以作证,苻坚攻击的速度已经可以说的很快了。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根绳子,有灵性一般直接缠向苻坚,将其五花大绑。这是外面士兵的打斗,天澜也早已占了上风,大势已定,只剩下芩忆还在努力的扒拉火。
禹弓捡起一粒石子弹向芩忆的手腕,使其被迫停下“自残”的行为。然后便有天澜国的士兵冲上来,用绳子将芩忆绑了起来。
“cao cao cao cao,别碰我手,疼啊!”
士兵是将芩忆的手绑在了身体的前面,将她血肉模糊的手清清楚楚展示在众人面前,芩忆皱着眉头紧紧盯着自己的手,现在才开始心疼。
“好在粮食护住了大半。”芩忆心想。
但不是芩忆多么圣母,而对于芩忆来说,北蛮是她第一个呆的地方,多多少少有了一点感情,而且苻坚对她来说还有一些恩情,所以,芩忆就会尽量帮一下苻坚。虽然没什么用,北蛮还是输了。
“属下参见王爷!”
“嗯,清点战俘人数,整顿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