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月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我和刚子乘了火车坐客车,快十天的行程了。
下了客车,迎接我俩的,是迎面而来的蓝天和白云。
西北望去,能看见重叠的山峰,山势雄伟,若群马奔腾。刚子即兴发挥,仰天长啸,吟诵了岳飞的满江红。
许是年轻气盛,我好动,不好静,世界多奇妙,我想去看看。
就说这次行程,没有动身之前,我打算西行,西部边陲我向往已久,那里有巍巍峨峨莽昆仑,壮丽的雪山雄峰,西出阳关,濣海无垠,大漠孤烟,古迹遍地。广袤无垠的西域风光,美丽而神秘,令人神往。
刚子却说有一个地方,那里别有天地,风“物”更加宜人,有传说中的哈喇古城,他念念不忘难以释怀,对那里十分的向往。
三年前他和我舅舅已经摸过一趟路了,而且还在那里停留过几天。当时,他俩初来乍到,人地两疏,入境而问禁,一路打听,入门问讳,小心翼翼,生怕因为唐突冒然有所触犯,弄出个不愉快的事来。他俩行一路,打听了一路,不顾天遥地远历经万水千山,翻山越岭长途跋涉,总算到了那里。
然而结果却令他俩大失所望,因为所得到的信息叫他俩怅然若失,最后无功而返。
原来,当地人对此地极其的隐讳,讳莫如深,遇到他俩问路,不怀疑也不拒绝,都是顺手一指,指给他俩一个方向,不多说一个字。直到他俩快要接近这个地方时,碰到了一个牧民才给他俩道出了实情,说那里是一个“无人区,”是个只进不出,进去了的东西没有一个能出来的地方。
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原来是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区域。
俩个人犹豫再三,因为相关信息太少无可耐何,他俩只能从远处观望姑且聊以自慰。
那里的地理地貌非同一般,天苍盖幔,群山环抱,空旷寂静,地势平开且缓缓而上,有河流过境,溪流河湾纵横。是个气象万千的神秘之地。
刚子给我谈经论道,以此用来激发我的兴趣,希望我能答应并陪他一程。他说:“所有高手都懂得择天时而行。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长,人不得时,利润不通。天时不到,蹈光养晦,素畏而行。天时到了,君子居意以思命,进是乐,退是乐。论天时、地利、人和,眼下就是个好时机。”
我对刚子说的哈喇古城,只是从读过的书籍里略略知道一些。这是起源于中亚北部的一个游牧部落,突然雄起后南扩东征,呜呜泱泱一路杀伐抢掠,十分凶残。沿途声势不断壮大,由最初的一支,一路上孵化衍生出四、五支队伍,再分成东、东南、南、西南分头杀伐抢掠,攻城掠地,各自占领地盘后自成一统。由此才出现了传说中的几个古城。
刚子所说的,应该是朝东方向掠杀过去的那一支,该势力做大做强后建立了哈喇国,国都应该是刚子讲的那个哈刺古城,那里至少是一处京畿福地吧。
哈喇古城缘何从历史的长河中消声匿迹,由于我历史知识面的不足,只是限于书夲上的认识,理论知识欠缺,更无其它相关见识和阅历。想知道个所以然,自然不可能全面知晓,一时还找不到答案。
刚子为何建议我去那里,我想,不会只是游山玩水那么简单,一定有他的去意。于是,我就问刚子为什么会对哈刺感兴趣,它必竞在历史的记忆里消失了几千年了呀!
诚然,有关它的信息已无从知晓,刚子若不提及,还有谁会想到它呢。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用另一种说法回答我,似在旁敲侧击地说给我听。
刚子:“咱们的传统习惯,是安常习故,习惯旧例,自矜过度。喜於安乐,不喜欢探险,更不敢去冒险。有不少人甚至将探险和冒险视之为不务正业,嗤之以鼻。我认为这是一种俗不可耐的愚昧与怯弱。罗兰古城、精绝古城、孜罗古城等文明古城,其实最早是外国人先知先到的,外国人居然不远万里前来探险,人家竟然捷足先登了。”
哈喇古城之所以不见经传,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认为是外国人的脚步还没有到那里,也可能是外国人目前还没有找到去那里的方法或者说手段吧。虽然话内有因,但是话中有话。
“难道,无人区里真如传说一般神秘,存在着不寻常的东西?”如此神秘的地方,我怎能不去呢,我同意了刚子的建议,于是就结伴而来。
从这里再往北走,公路从此消失,没有了交通。我俩步行北上。
前面地势平坦,孤山远布。我俩马不停蹄,想在天黑之前赶到一个叫乌尔提的地方。刚子说那里有他的朋友,在那里得补充一些东西后再继续前行。
是我没见过世面好奇心强,还是刚子是老江湖,在这地广人稀的不毛之地,竞然有他的朋友?
因为不理解所以不相信。
但是刚子说肯定有。还说繁华闹市里他认的人少,天南地北,荒山野岭里还真的能碰到他的朋友。
我俩一路赶来,天一黑就到了。
如其所言,这里果真有他的朋友。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当天夜里,刚子的朋友热情的招待、给我俩接风洗尘。之后,又给我俩提供了似早先准备好了的补充。
第二天天一亮,我俩就起身赶路。天高路远,越往前走,地界越荒芜。
烈日当空,赤日炎炎,绿色全然从视野里消失,眼前出现一望无际的沙漠。刚子说从这里往东,才是真正的戈壁大漠。
我俩此时所在的位置,是这个大漠最西端的一个边角地带,直向北走,最多两天多、三天的时间就能走出沙漠了。
我俩停下脚步,暂缓一下疲劳,补充些体力。
尽管此处是沙漠的边缘,然而阳光的灼烤确实让我领略到了旷野里太阳神的威力。
空气在颤抖,大地发着高烧,沙地上的那些个小石子被烤的蹦蹦乱跳,个个火冒三丈。当然,我看见刚子的脸上也冒汗。然而我呢,只是出了点汗而已,感觉良好。
稍微歇息后,我俩继续前进。刚子说这条路他以前走过,沙漠里面的变化大,刚刚走过的路,大风一吹,回头再看,什么也看不到。不能单靠地面上的记忆,经验很重要。有刚子在我很放心。
周围已经没有了参照物,剩下的行程要全凭视觉来判断。
幸好还有太阳,这会儿不发愁找不着北。
世界太大,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一路的新鲜。沙漠里亦如此,尽管荒凉,但是视野开阔,此刻,这恐怕是唯一能让我感到释然的一种较好的感觉了,仅此而已。
刚子让我留意,看看周围有没有今天晚上能歇脚的地方。
我展开视力,极目远眺。烈日的强光把天地间照射成了白色的雾幕,阳光十分的刺眼,沙海里的热气蒸腾。但还不是眼空无物,还能看到远处的热蒸汽里似有东西在动,晃晃悠悠,若隐若现——有人、有汽车、还有树。我忙将看到的说给刚子。
谁知,刚子一听噗嗤笑了,说那是海市蜃楼,那玩意会忽悠人,叫我别信。
“海市蜃楼?”我在书夲上读过,但还是头一次看到,而且还是在沙漠里,简直是匪夷所思。世上究竟有多少事情我还不知道呢?出于好奇,我边走边想,眼晴似雷达四处张望,希望还能看到一些新生事物。
倏然,在我俩个人的前方,大约七、八百米,从热腾腾蒸气里跑出来一、二、三、四个东西,因为地面上蒸汽腾腾影响视力,加之距离较远,我一时没看清。如果又是海市蜃楼呢,岂不大惊小怪。我没有吭声,紧盯着前方。
在距离我俩大约5百米远时,才看清楚这四个怪物的模样,高不到1.5米、长约2米、螳螂头、骆驼脖子、马身子、四条看似蚂蚱的腿,全身古铜颜色。它们一个跟着一个,整齐划一,速度较快的超着我俩的方位跑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我从未见过,我提前准备好身上家伙,做好战斗的准备。
同时急忙喊,“刚子,准备家伙,你看见了没有,它们快到咱跟前了。”我指着那四个怪物,再提醒着刚子。我以为刚子早已经看到它们了。
出乎意料的是,刚子竟然是浑然不知,他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听到我这么一喊,先是急急忙忙,手里握着旋风铲,开始东张西望。“小老板,你说的东西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呢?”他边朝我手指的方向望着边问我。
“刚子,别乱看了,它们就在咱俩的正前方,二百多米你都看不见吗?”那四个怪物已经接近我俩。我指着那个方向,着急的不停的给刚子提醒。
然而,刚子他也看到了我的着急的样子——以及我随时都在变化的表情和动作,分明就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样子了。但是,他不知所以,一脸的茫然无措。
只有一百米的距离了,他依然看不到。
心急如焚,十分焦急。我跑了几步急忙上前,站在了刚子的前面。
物从横里来,你却看不见。我已经觉察到刚子的视觉与我的视觉不是同步,担心起了刚子的安全,做好战斗防护准备。
十米、五米,这四个怪物面无任何表情,目不斜视,而且步伐一致,一律向前看着,跑着,很是机械的样子。
三步、两步,就在彼此咫尺间,“那些东西在哪里呢?”刚子说着~动着,从我的一侧闪身向前,他站到我的前面,和怪物来了一个面碰面。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是同一时间,一个、两个,我眼睁睁的看见有两个怪物从刚子的身体中间穿堂而过!
我来不急多想,箭射的速度,“嗖”的飞冲过去。一手拽过刚子,一手抡着金钢杵连刺带砸,击打几乎要与刚子贴身而过的第三个怪物。
“刷刷刷”我一气击打了数下,但是感觉不对,像是完全打在了空气里,一杵都没有伤及到它,没起一点作用和效果。眼看着第三个怪物从我和刚子的身边若无其事,毫无反应的、依然机械的、平静而过。
刚子也紧紧张张,他不停的问我:“怎么了。”
“啊!”我被眼前的这一现象彻底搞懵了。
不容我思忖,眼见第四个已到眼前,我紧张的屏气慑息,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怪物刺、砸、抡极尽所能。仍就是次次抡空,感觉到所有的力气还是完全打在空气里了。那第四个怪物依样平静地过去了。
“啊!难道它们不存在吗?”扑朔迷离,太离奇了。
我抓耳挠腮,张口结舌,莫名其妙的呆住了。眼瞅着它们倏来忽往,消失在沙漠里的腾腾蒸汽中。
就在这功夫,不过一根烟的时间里,竟然会出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居然出现这样的奇事怪状,现在,一切都归于平静,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我愕然地、一脸懵逼!
我又赶紧跑过去看刚子身上的伤怎么样?得赶紧施救。因为我眼看着那两个怪物都是从刚子的身体里穿堂而过。
“啊,不对呀,我怀疑我的视觉真的出了问题。”我看到刚子的身体好端端的,完好如初。奇怪,真是奇怪!难道真的是我的错觉?
“小老板,你怎么了?怎么会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呀?”刚子正一脸的疑惑,用费解的表情和不解眼光,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也是不解地、怔怔的看着他。我俩四目相对发怔又发呆。
“怎么回事?小老板,你是不是发癔症了?要不就是过度紧张——做临阵练习吧?”刚子说我神经有问题。
我一时无解,不知如何说才好。
缓了一缓神之后,觉得自己的一切正常,刚才出现的事情是真真切切,确实存在,我看到的不是幻觉。于是,我问,“你真的啥也没看到吗?”
刚子摇着头,说:“真的没看见。”他镇静如初。
“我明明看见有两个怪物是从你的身体里穿过去的,你却不知不觉,身体也没有丝毫的损伤。”我想不通,对着刚子自言自语。
刚子问我刚才究竟看到了什么,他说他至现在还没闹明白?觉得我的行为很奇怪?看我那些动作和表情又完全跟真的一样。
眼见为实,刚子没看到,要说清楚就比较难了。
我见刚子完好无损,刚才的事情,一时三言两语是说不清楚的,所以就不再去纠结,暂时搁置不谈。环顾了一周,见四下里再无异常,我说到:“咱俩走,边走边说。”行进间,我把刚才看到的一切说给他听。
说完了刚才的经过,我补说了一句:“难不成,我又遇到鬼了。”
“那里有鬼呀,这里鬼都不会来的。你说的也太邪乎了,那些东西从我身子里钻过去我都不知道,起码还有个洞呀、伤呵、疼痛的感觉吧,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你说的是电影吧?一定是你的幻觉。”他安慰我,叫我别紧张。
凡事依事实为根据,眼见为实,刚子因为没有看到,我解释再多都没有用,他不明白当然不会相信的!
但是我不能自欺欺人,难道我连自己都不相信了吧,尽管一时没能理清楚,说不清,我得给自己有个交代。于是,我边走边寻思,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捋了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思前想后,逐一推敲。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我低头寻找——看能不能在沙地上找到那四个怪物留下来的足印,刚子知道后也跑过来帮我找,找了半天,只有光秃秃的沙漠和我们俩留下的脚印记,什么也没有。它们走路不留痕?
沙漠里遍地是黄沙,只要活动都会带起尘沙,更何况它们是四个怪物十六个爪子,而且是跑着走动,我居然没有看到它们扬起过一点的沙土。它们走路无扬尘?
我再一想,从发现它们到它们的消失,整个过程中它们四个都一声没吭,都是悄无声息。它们无声音?
还有,它们从刚子的身上一穿而过而不留伤迹,刚子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是刮过去一股子风,最起码人还有个感觉吧?还有,我打击了那么多次,为什么打不着它们?我越捋越觉得奇怪,越想越糊涂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是天方夜谭,不能自圆其说了。难怪我妈妈说的,世上有许多你参悟不透的东西,参悟不透是修为不够,不必去纠结。
我的精神饱满,可以不眠不休,夜以继日,日夜不停的赶路。
但是,刚子肯定吃不消。他劝我不能疲劳作战,得劳逸结合。抓紧时间,必须在夜幕降临前找个歇脚处。俩个人走路,相互交淡是打发时间的最好方法,刚子的阅历丰富,天上地上的事情他都能说上几句。对刚才发生事、他说他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记得我舅舅以前给他讲过类似的事情,好像是什么暗物质、平行世界、外星生命之类的东西。问我今天的事会不会与这些扯上关系。
这都是些新鲜名词,我听都没有听说过。不纠结了,正事要紧。
夕阳己尽了。天色黄昏,西边天还隐约残留着几缕微红的晚霞,犹如炉堂的残火一般。沙漠里炙热渐退,凉风徐来。
前面出现了大大小小,分散布落的土包土丘。我率先跑过去,实地察看,看有没有可以容两个人躲避风寒的窑洞之类的地方。还真的有,而且不少,几乎每一个土包土丘上都有个洞样的口子,只是高低、大小、深浅有区别。我在一个较大的土丘上找到了一个相对深而大的土洞,容纳我和钢子绰绰有余。洞里面还有一层干草,刚子判断是过路人留下来的。
我让刚子靠里歇息,我守洞口。
黑夜的大幕终于降落下来。满天星斗,在大漠里看星星和平时的感觉不一样。星星又明又亮,忽闪着星光,有的星星仿佛看到了我,在与我说话,眼晴在向我一眨一眨。
瞌睡来了,我想躺下来休息。
是冬天的时令,天下着雪,我走在苍茫的旷野中。没有房屋,没有行人,没有牛羊,我孤零零地走着,漫无目的。我不知自已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开始时天还亮着,可走着走着,天色就昏暗了,而且越来越黑。我分不清东南西北,茫然极了。突然,天空亮了一下,我仰头一望,见是一条七色彩虹横贯天际!那彩虹分外妖娆,把雪地映得格外明媚。我从来没有在冬季见过彩虹,激动万分。原夲沉沉的天空和死寂的大地,因为有了彩虹之光的照耀,显得格外生动。就在彩虹出现的时候,我的眼前蓦然出现了一座房子,这房子的形状像船一样,是银灰色的。我朝它走去,找到门,刚要拉开,只听“啪”的一声响,我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几步。睁眼一看,见是刚子的胳膊把我靠在头旁边的金钢杵碰倒了,险些砸到我,才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梦。我有些懊恼,因为梦里的我正要拉开房门,我该看到怎样的情景,无从想象。也许看到妖魔鬼怪,也许看到了被埋没了几千年的哈喇古城沉淀下来的历史,也许看到的是惊世骇俗的天方夜谭。
“小老板,小老板,”我睡的香甜,刚子在叫我。
“别睡了,小老板,出事了,”我一听到出事,赶紧睁眼坐起。看到刚子蹲着身子在叫我。
天色亮了,太阳在很远很远的天边露出近半个圆了,又看到刚子一脸紧张的样子,一下子反应过来刚子说的“出什么事了?”
刚子:“小老板,咱俩昨天晚上睡觉是不是睡在一个洞子里?”
我:“对呀。”
刚子:“那你看看咱俩现在在哪,睡觉的那个洞子那里去了?”刚子手指着我睡觉的地方。
天哪!真是大吃了一惊啊,我上下左右、四下里一看,我俩竞然——天当被、地当床,居然睡在了四不着边的沙漠上!但是,昨天晚上我俩分明是睡在那个洞子里面的呀,那个洞子呢?那个土丘呢?怎么全然不见,看不到了呢?是谁把我们的房子拆了,把我们的家搬走了?我俩居然会不知不觉,毫无觉察!可恶,太可恶了!
刚子倒还情有可原,按理说发生的这一变化,我应该有所觉察才对,事实上呢,我竟然浑然不知!谜一样现象让我思来想去,晦涩费解,我不禁对自己的神力产生了质疑?面对着眼前的现实,你能想些什么,又能想到些什么呢?蓝天依旧、太阳依旧、沙漠依旧、那些个小土丘也是依旧,世界依然,这里唯独少了我俩的借身之处!
一切都不容置疑。诡异,太诡异了!难道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我再次提醒自己,今后行事千万小心,不敢粗心大意。
然而,刚子呢,我懵他更懵,他是胡乱猜想一大堆,说什么是鬼搬家、是愚公显灵了把洞子移走了,当然,他还说到了“神秘力量……”
我问刚子,问他之前遇到或者经历过此类情况没有,他说这还是他出道以来头一遭。
赶路吧,向前的脚步不能停止,今天的路途上又有话题了。
对神秘的事情、我除了听到过一些传说、和在书籍中看到过上下五千年的记载、或者寓言故事之类的,之外其它的知之甚少,可以说一无所知。但是,在这短暂的的时间里,我经历一联串怪事,这一切,如果换成平常人,一派岁月静好,一切都不会遇见,平安无事,都会平常的过去。而我呢,别人遇不到的——我遇到了,别人看不到的——我看到了。答案显而已见,是不言而喻的了——我能看到的东西太多了,令人困惑不解的事情是确实存在着。疑点显露出来,并非坏事,因为这些疑问也正好给了我许多的提示,让我在这个时候或者以后、已经有了防患于未然的意识。
我就象一个是非人——来到了是非之地——进而全是是非,并且是非不断了。
对于刚才呢,尽管他一直保持冷静,但是昨天遇到的两件事情突如其来,他不曾见到也毫无防备。他把这两件联系起来揉在了一起思考。心里头虽然一时找不到定意和答案,他的意识已不再模糊,首先肯定了有这事,而且不可否认,明确了这种怪事确实存在。这一点,他不再含糊了。
他现在重点想着两件事:一是他必竟有十多年的江湖经历,历险无数,以前怎么不曾遇到,昨天一天一连遇到了两起?二是这异常诡谲的事情都发生了,我知他不知,究竟是不是视觉差呢?还是另有其他的原由?刚子考虑的更多。
我俩一路探讨,从各个角度都做了揣测,采取求同存异,排除已知、熟悉和能够驾驭了的,把不知、神秘的归拢在一起再一一分析,我俩理来理去还是没有头绪!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最起码,知其然,才能知其所以然。然而,前方尽些未知……
也算是有惊无险,日落时分,我俩基本上按照预算的时间走出了沙漠。来到了一个丁字路口,与其说是丁字路口,不如说“Y”字路口更确切些。
我俩从南面的沙漠出来,尽处有一条西北向的路,还有一条路通向东面偏北。
趁收拾行囊的机会,我俩一边整理行装一边浏览察看,在两条路的中间段,有十几间土坯垒的房子,每一间房子上都有烟囱,其中一个烟囱里还冒着烟,房子里显然住的有人。
我俩收拾妥当,各自背着行囊径直走到烟囱冒烟的房子门口,不用敲门,门是开着的。房子里光线略暗,有三男一女正在忙碌着,三个男的两个人在案板上切莱,另一个似在锅里翻搅什么东西,女的坐着一个小板凳在刮土豆皮,这里像是一个食堂。
一个切菜的男人看见我俩走到了门口,不等我俩开口询问,他先开口说话了:“住店先去前面的房子登记,登完记、交完钱、领了饭票后再等会,一会儿就开饭。”这里是个客栈。
刚子办完住宿手续,这里还卖烟酒,而且还是高度白酒,他喜欢抽烟喝酒,顺便买了一条烟一箱酒。我俩先进了登记的房子。之后,他提着那一箱酒说是去伙房,走时叮嘱我——让我开饭时过去。
我还以为他同伙房的人认识,到了饭点我去了伙房,看到刚子和伙房的两个男人已经围坐在伙房里的一张桌子边了,桌子上摆了花生米、萝卜丝、土豆丝等几盘菜肴,桌子中间还有一大铝盆牛肉,钢子买的酒也摆放在桌子上面。
钢子给那俩个人掏烟递烟点烟,这俩个人非常高兴,其中一个大声摧着另外两个人:“你俩快点,这个兄弟人太爽快了,给咱们买了好酒喝。”他三个人抽着烟、在说一些客套话,刚子明显是和人家套近乎。
食堂里夲来三男一女,那一男一女正忙活着给住店的客人卖饭,晚饭有揪面片、馒头,菜只有土豆丝。这一男一女忙活停当,饭菜没有卖完,还剩了不少。北方人爱喝酒,这里的女人也喜欢喝,他们几个早都馋的急不可耐啦。一男一女卖完饭,他俩急忙放下手里东西、忙的上桌喝酒了。那女的见我不喝酒,让我自己想吃什么自已动手,叮咛我尽管吃、别客气。
酒是开心的钥匙,酒更容易拉近人和人之间的距离。
三碗酒后,他们的感情显然近了不少,刚子已经是他们四个人的弟弟了。天南地北,海阔天空聊的很开心。其间,有一带着四川口音的问刚子到此是路过、还是走亲戚。刚子说亲戚在这西面的一个地方捡矿,他和我去那里投亲戚找活干。那四人一听刚子说——要往西去,都放下手里的筷子,几乎同声说:“你怎么会去那里呢,那地方是不能去的。”
刚子也装了装样子,便问道:“为什么不能去?”
四川口音急忙说:“我们四个人在这里生活了二、三十年了,西面的事经常听说,那地方不能去,去了就回不来了。凡是此地生的人,只要一提起那个地方皆谈之色变,脊背发凉,让人诚惶诚恐。人们一般都回避提及,认为那里不干净,很少有人涉足。传言那里有魔有妖,人老几辈没有人会去那里的,已经成了他们这里一辈一辈传下来的规矩。”
女的也说:“是呀,这里无人不知,以前几个放牧的见那里的草肥,不听劝,赶着牛羊去了,结果,人畜都消失的无踪无影,一个都没回来。前两年有几个勘探队员去了也是有去无回。那地方太可怕了。”
刚子又问此处距离那里有多远?他们说有一百多里路程。
通过刚子他们几个人的喝酒聊天,我在一旁已经听出来了大概。至于细节,普通老百姓不会知道的太多。
不管是传言、还是道听途说,那个地方的神秘与刚子给我讲的大致一样,基本上没有出入。应该是板上钉钉,千真万确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既然我俩看准了可行的目标,当然要勇往直前,放胆而行。探索不仅仅需要勇气,更需要敢于挑战、敢于冒险和不怕牺牲。但事物是复杂多变的,因此在前行过程中,也需兢兢业业,小心谨慎,以防不测。唯如此,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丝毫的胆怯,这种逆向的胆量不知是那里来的,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越发逸兴遄飞,有了一探究竟的冲动。
打起行囊走出客栈,我俩一路朝西。一小时不到,走进了平阔而净爽的草原,“美丽的草原我的家,风吹草低见牛羊……”我俩尽情浏览享受着草原里的静谧与广阔。但是眼前的肃静和萧瑟素景却冲淡了我对美丽草原的记忆。脚下的青草稀稀疏疏,看不到或是低头吃草、或在奔放的群群牛羊和牧民的毡房!与我想像的相去甚远。
刚子昨天晚上可算是解馋了,总算海吃海喝、惬意了一回。他不十分贪酒,可喝可不喝,如果遇到值得庆贺的事了,那半斤八两是必须的。他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喝酒开心了。
昨天到了客栈,刚子已经是又饥又乏,尽管在路上吃了一些干粮,但必竟有两天多时间没有吃饭。
他和我走到客栈的食堂门口、他夲想打听问个话,却被食堂里的饭菜给吸引住了,肚子本来就饿,一见那四个人在做饭,肚子就更咕咕叫了。
他在办理客栈住宿登记、交钱领饭票时,一看吃饭是定量——规定一人一碗面一个馒头不超过四两,明显填不饱肚子不够吃!他正想着如何出高价花大价钱多弄几张饭票时,眼前忽然一亮,原来票房里还卖烟酒。烟是好烟,酒是好酒,货好但不便宜,依现在的工资买一包烟都心疼,更别说买一瓶酒了。
他从客房里出来的时候,装了几包烟提着那一箱子酒进了客栈的食堂,一进门他就来了一个见面熟,像走进自已家一样,见男人一律叫哥,女的叫姐,说好常时间没有喝过酒了,今天高兴,想和哥哥姐姐们喝个酒……之类的高兴话。那食堂里的人听到有人叫哥叫姐心里高兴,再一看一箱子的好酒、还有好烟就更高兴,一时高兴的把食堂里的肉和采全摆上了桌子,大家一伙实实在在的享用了一顿。当然,吃饭是真,想吃一顿饱饭更不假,刚子还想利用吃饭间的相互聊天——套知一些他想知道的东西。同时,也让我吃了一颗定心丸——也证明了他之前给我说的——确有其事。他的用心达到了预期目的。
此刻,他步履安详,安稳从容与我并排而行,也时不时四下里环顾观望,表面上意气自如,神态自然十分镇静。其实刚子此时心下里正犯着嘀咕,他以前在江湖上行走,前面有师傅带着、他照着师傅说的去做就是了,不操太多的心。现在不同以往,他的角色转换了,这次是他带着我过来的,而且对前往的地方信息掌握的不多,所有的信息都是扑朔迷离的种种传说!要不都是一些看样子怎么怎么,弄不好怎样怎样、这样那样的假设。他不是没有顾虑和担忧,只是表情不形于色,心里的忐忑不说出来罢了。
随着我俩脚步的前行,周边的景色和环境有了变化。脚下的青草由最初问稀疏低矮变得越来越稠密茂盛,俞来俞青幽翠绿;平阔的草地开始出现梁脊和丘陵,其间能隐约看见有河水的影子。
不远处云迷雾罩,有高山显现出了大致轮廓。微风徐徐吹过,风吹草摇摆。这里仍旧看不到牛羊和毡房。
日落时分,我俩在一条小河边停下脚步,河水由西向东、平缓流动,水面较窄,河水清澈见底。我俩擦拭擦拭脸,顿时清醒了不少。
天色尚早,刚子的意思再往前赶一赶,争取在前面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夜,这里已经是哈喇古城的边缘地带,稳步前进不可过于冒然。
我俩缓步沿着河岸向河的上游走去,行进间注视着周围。在我俩的左右两边和身后依旧是广阔的草原,正前方——也就是眼前的景色已经被高山、河流、树木替代,高山成了这里的主要角色。
远不看山,近不看画。前面的山有高有低,看似山山相连,山山重叠相互交织;也有单座山自然分布,有三角形状、有馒头形状,姿态不一,形态各异。我俩要去的哈喇古城应该就在这些大山之中。
我俩在我们去的右手、一排向东延伸过来的山根处找到一个暂栖之地,能挡一挡夜里的冷风。
因为一路过来,没有见到草原狼、熊等凶险的动物,就连一只鹰也没有看到过,所以不必担心被动物袭击。
然而,连动物都敬而远之不敢涉足,踪影全无的地方,此地当真有那么可怕吗?真相是否如传说一般?
我俩放下行包,刚子急忙点了一根香烟,他深吸了一口烟舒缓了一下疲劳。之后对我说天色渐暗光线不好,问我能不能爬到高处,看一看远处及周围的情况,让我侦察一番。
我屏住气息,稍一提气足下用力,手脚配合“嗖、嗖、嗖”三下五除二垂直攀升,没费多大功夫就跃上山顶。放眼观察四下里打看。
大体上讲,这里是东面敞开,南面、西面、北面、三面环山。属于“半月”状的山间盆地,盆地从南到北目测的距离大约三十多公里或者更大。
盆地地域广阔,星罗棋布,分布着前面已经描述过的各种形态、大小不一的山体,山上山下还生长着松树、柏树、白杨、等树种,有丰茂的杂草、残垣断壁和高大而破败了的古建筑物荒废其中。历经千古的沉淀,仍然残存着古城曾经的气息,吐诉古今幽情。
有的山与山之间有河水盘绕,其中央部位那座形似馒头的山势及其形态最为显眼,整个盆地是个风水绝佳之地。
我将这里的大体情况告诉了刚子,刚子一边听着我的描述,一边在地上用手比划着,他停住比划,右手撑着下额来回踱了几步,猛的停了下来对我说:“哈喇古城的核心应该在那里。”他说着给我朝西面指去。
“天风浪浪,海山苍苍,真力弥满,万象在旁。”想不到刚子还有借诗意抒发感慨的时候。他在此刻所吟诵的几句诗词,不敢说有多么的恰如其分,但的的确确合天合地、合乎情理。此来何如,将会一见分晓。
刚子在天色彻底黑下来后就休息睡觉了。对我来讲没有昼夜之分,外面的世界依然清晰可见。
还无睡意,站着身子朝着盆地里打望观瞧,希望在没有深入其中之前能掌握些有价值的信息。
天空中不时有流星滑过,星星还是那些星星,闪闪烁烁。
穹有昂宿,长照孤身,星光璀璨,照我前行。今夜的星星特别明亮,不同的是,有一颗星星很特别,它在天空中游动,其亮光在忽明忽暗地变化着——由小渐大——它似乎朝着这里滑过来。
它确实是朝着这个空域过来了,我仰望着——目光一直紧盯着它,看见它确实变化莫测——极象一把亮着的手电简,手电简在天空中做着转圈运动,它的光线在天空中划成了一个旋涡形状。
它由远渐近,从空中渐渐的、匀速平稳的朝着盆地过来。
手电筒突然竖直了起来,发光的一头朝下,在它的底部喷发着一圈橘红色耀眼的光束,从空中徐徐地落在了那一座形似馒头状的山顶上,手电的橘光忽闪了一下——整个手电筒倏然消失不见了。
神秘怪诞,这一奇观立即吸引了我。毫不犹豫,我飞纵过去。
馒头山不是太高,我目测不到两千米高度,山势平缓而上,无奇峻险之势。我很快就飞纵到了山顶。
山顶之上寂静无声,十分的平整,中央部分略微凹陷,光秃秃看不到任何的异常?奇怪!我又朝着山的周围探望,目光没有捕捉到有价值的东西。正当我纳闷百思不得其解时,我突然看到——在这座山的正前方,也就是刚子给我手指过西面的那个方向,从巨大的乱石堆里徒然出现一重一重黑戚戚的阴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在那里乌黑涌集。
我立刻转身回去,想要将此事告知刚子,我俩一起来分析判断,共同来索解定夺,保障妥帖而不会出岔子。
但是当我快速赶到刚子睡觉的地方时,刚子以及他背包都不见了,地上只剩下我的背包,他去哪里了?很快就看见在我的背包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我拿起来一看,纸条上写着:“小老板,我去前面了。”是刚子留下的。
真是“人狠话不多,”只寥寥几个字,真难猜到他去的位置,他去了哪里呢?我不容迟疑,来不及多想,我从背包里抽出金钢杵,挎上背包急忙朝着盆地里奔去。
刚子此时背着行包,手里紧握着他的旋风铲,他正在追赶着什么东西。他夲想打开矿灯照射着前方追,但又怕光亮招来更多的麻烦。他使出浑身解数,把他的视觉和听觉使用到最大最佳状态,尽最大努力追赶着前方他隐约看得见、忽隐忽现的东西。
如果你现在问刚子他在追什么,说实话,他追到现在也不知道前面的东西是什么,反正,那东西在他睡觉的时候“抓”了他一下,而且力道很沉。
为了尽快找到刚子,我就高不就低,凭借着山边的突崖或是盒地上的高处一路飞纵寻找,从高处往下俯瞰目标,要比在低处寻找东西容易些。也就一会功夫,刚子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了。
我看见他正撅着屁股用旋风铲在一片芦苇丛里一会捅、一会砍在找什么?我加快了几下步伐、很快就到了刚子的跟前。
我一询问才知道,在我离开刚子去馒头山那会儿,刚子正睡觉,徒然间似有什么东西抓他的后背,多亏他反应快,在一有感觉之瞬间,疾速一个滚翻;加之他出行野外时家伙不离身,他每每睡觉或者休息时都把旋风铲紧靠在身边以备不测,这次正好用上。刚子在翻滚身子时,已经熟练的握到铲柄,用了一个翻滚抡砸的连贯动作,疾速躲过并且狠狠地砸到那个企图伤他的东西。
我问刚子看清那东西的模样没有?他说天黑那东西逃的迅速,没有看清。但是刚子确定,那东西就是在这一片芦苇草丛里消失的。
听到刚子说他用旋风铲砸到了那个东西,我要过铲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和我的金钢杵的轻重差不多,略沉了一些。再看了看铲头,铲头上确实有一巴掌大小的深黑色黏迹,而且温气未干。我闻了一闻,有一股恶臭扑鼻!我突然联想到秦岭石葫芦洞里那个魔鬼发出的气味,怎么极其的相似。
刚子心领神会,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自言自语道:“妖魔鬼怪登场了。”
我很快就在刚才寻找的这一片芦苇丛里看出了端倪。因为芦苇丛里还夹杂着一些低矮的杂草,此时我的嗅觉发挥了大作用,我在眼前的杂草中闻到了腥臭,这气味只要从地下散发出来,立刻会被地上的植物吸收而不再扩散,平常人很难闻道。再者,这些杂草有被采踏过的痕迹,更难以置信的是——在杂草的下面——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洞。
计划不如变化快。打算的再多,不如刚好碰上。
刚子让我查看他后背被抓的抓痕,我仔细察看后把抓痕说给了刚子,最后我俩一致断定——那东西绝非人类,不是善茬儿。
我超乎寻常的探视侦察速度,简直让刚子瞠目结舌,他不住的给我竖大拇指,称道:“你真是个神人。”
他从背包里拿出来矿灯很熟练的戴在自己的头上后,一脸兴奋的样子笑着对我说:“小老板,有了你的神助,我就更踏实、有底气了。”说完,他手指了指我说的杂草下的那个洞,走过去在上面用力一踩,果然洞开——他人也随之落进了洞里。他干脆果断,我更是毫不含糊,也随后进入洞内。
洞内气味异常混浊,灰暗的雾气飘忽迷离。洞子并非直筒而下,而是坡度很徒的台阶——一个台阶一个台阶通向地下,在这里看不到底。
洞的直经大约两米,在洞子的左右两边整齐均匀排列着大小一致的洞口,令我吃惊的是,在右面一排的洞口的右手处,均站立着一个骷髅;左面的左手边均有一个动物的骷架,看上去有狼、豹、虎等,还有鹰、雕等猛猛禽的骷架,它们仿佛在相互对视着。
刚子进洞之后是直接下去了——还是进了左右两边的那个洞子里了?我没有瞧见,一时拿不准犯了难。
我赶紧让自己镇静下来发动功力,脑洞顿时大开,耳听目寻、能透视百余米远。我一溜向下,一路探视,四下里一有动静我都会发觉。
下了约摸十几个台阶,从左右两边的洞子里、台阶的下首分别传过来声音,随着我的脚步向下,声音渐渐增大,有咚、咚、咚的响声,有吱哩哇啦的吼叫声——声声混杂在一起,听起来叫人毛发倒竖,脊背发冷,毛骨悚然。
我沿着台阶一路下来,已经到了这个洞子的底部,没有发现刚子的踪影。
扫视,仔细听,除了乱哄哄的声音,其它什么也听不到,但是我看到洞子下面的这个空间很大,从地面通下来的这个洞子在这个空间里最多只能算个烟囱或者出气口。
空间的高度有一百多米,长度和宽度因为一会直、一会弯、变化太大无法预计。壁面上有明显的人工痕迹,显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地底下人工作业的工程。
嘈杂的回声在这里汇成了一片,声音大且瘆得慌,听起来令人心烦意乱。
为了不受影响,我得赶紧离开这里,刚子到底去了那里呢?我大概估计这里距离地面有二百多米深了,肯定是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我虽然看的清晰,可是刚子的视力有限啊。
在我环顾的目光中,突然看到有两个身高两米以上的人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疾步过去,在近处一看还是骷髅骨身。“骷骨为什么全是立着的?而且像外国人?”我疑惑的暗自发问。这时,空中像是在滴雨点儿,一滴、两滴、“唉呀!”又是那股恶臭。
我仰头一看,不看则罢,一看能叫你昏过去。
空中一个挨着一个——形似蜘蛛掉线样——皆头朝下——面如灰褐色丑陋无此——口里滴着哈喇子——应该是些“屈死的恶鬼。”滴了我一身污秽。它们在空中都是头朝下掉着的,要么是鼓晴暴眼,要么是眼窝凹陷,都紧盯着我,有的徐徐下落,有的在向我靠近,皆由远渐近,头顶的天花板上到处都是。
我不动声色,在看的同时思量对策。擒贼先擒王,我想在它们中间找一个块头大,领头的下手,来一个杀鸡给猴看。这一找,又找出一圈的“恶鬼”来。
就在这一会儿功夫,在我仰着头看着上面的东西时,在我的四周的壁缝里,悄无声息,不知不觉的钻出来、走过来、黑压压、呜呜咽咽的恶鬼,它们从四面朝着我围拢了过来。
头顶上往下滑、四周的向着我围拢,我的空间被挤压的越来越小。此刻我想着——这么多的恶鬼一个来上一口——我这块头还不够它们塞牙缝的呢!
我正想着从它们的头顶空隙间穿过去。谁知,这些恶鬼在距离我十多米距离时全部僵住不动——原地盯着我看,与我僵持,始终保持着这个距离。
它们为什么没有攻击我?
不等我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我又听到了一阵打杀声和什么东西的惨叫声:“狗日的,我看你往哪里跑,老子非剁了你不可。”骂声是刚子的。我一听到声音,“嗖”的跃起,奔向刚子。
刚子连纵带跃,快速而敏捷,追赶着跑在他前面的一个东西,那东西忽忽闪闪,动作飞快在逃跑。
好家伙,原来还有一群那东西的同伙,我又看到灰压压一群怪物。只见刚子追的那东西“哧溜”一下子钻进怪物群里藏起来了。
刚子慢了一步,让那家伙暂时逃脱。刚子还想连这些家伙一块儿收拾,他放慢脚步,一步一步朝着这群家伙走去。
同样的,这群家伙也发散开来,动作娴熟,灰压压地朝着刚子围拢过去。见此情况,我心急如焚,加速再加速。
刚子已经抡起旋风铲,他冲进怪物群里忽左忽右,上打下撩,铲子上下左右翻飞,“呯、呯、呯,”“哇哇哇,”击打声和惨叫声混成一片。一时间,有十几个怪物被击中倒地。
前面的被打倒,后面的接着往上冲,这群怪物前赴后继,看情况,不拿下刚子它们不会罢休,它们在和刚子拼命。刚子岌岌可危。
我飞也似地飞纵过来,“啪啪”左右两下,金钢杵砸中两个怪物的脑袋,它俩应声倒地。“刚子,我来了。”我急忙对刚子喊了一声。
我俩背靠背,他握铲我拿杵做好战斗姿态。
怪事又发生了,这些与刚子拼命的怪物见我俩兵合一处,战斗力倍增后,倏然间纷纷退缩,丢下十几具残兵败将,皆退到了一个角落,都蜷缩起来不再动了。那十几个被打伤打残的家伙有几个还扑腾着身子挣扎,刚子想上前去结果了它们,被我挡住。
“先别动手,弄清楚再说,你有没有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像是一个地下建筑,是做什么用的?”我让刚子先消消怒气,问他在这段时间里碰到了什么?
刚子说他一落进那个洞子里就碰见那个怪物,那家伙一见他就扑上来用嘴咬、用瓜子抓、用翅膀扇他,动作敏捷十分凶狠。他闪、滚、腾、翻、费了好大劲才避开这家伙的袭击。之后手握旋风铲反击,打的这家伙直接跑进右边的洞子里东躲西藏,一路逃跑,一直追打到这里。刚子还说——他在追打的过程中,看到那些洞子的后面空间太大了。而且洞子套着洞子,从这个洞子出来紧接着会出现下一个洞,看不到断头路。道路四通八达,像是迷宫。
更重要的是,他还看到几处烟熏火燎过的地方,因为情急、没有细看,但其形状颇像灶台。
我也将我遇到的说给刚子听,刚子听了后表情变的复杂,满脸的惊愕。他又围着我不停的打量,嘴里自言自语:“小小年级,都到这般境界了,连鬼都怕你,也难怪这些东西见了你都成了缩头乌龟了。”
趁刚子心里犯嘀咕,低头思考时。我静心察看着周围并走近怪物仔细观察,发现这些受伤的怪物流淌出来的是血色而非黑色,说明一开始伤刚子的不是这些怪物。我让刚子看它们身上血的颜色,刚子看后自个儿点头说明判断失误,他跟错了对象,但他突然一想,不对,然后对我说:
“这些东西绝非善茬,非我族类。这里的情况不同以往,很复杂呀!”
刚子说的“非我族类。”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记起刚才我遇到的那些骷髅骨架,和那么多的恶鬼,从它们的大致轮廓不难发现——它们是外族鬼,如果披上人皮——绝对非我族类。因为人印五官骨骼是改变不了的。那么,话又说回来了,围攻刚子的这些怪物呢?我再走近它们认真察看,它们仍旧蜷缩在一块,像是害怕我的样子。它们都长着一张人脸,高有一米二三,长着一双肥大且翅展开来近三米的翅膀和两只雄壮的瓜子。它们一个个都在给我张着笑脸,都在笑眯眯地看着我,每张脸都显得亲切和善。此时完全看不到刚才的那一副副的凶狠。
刚子也过来了,我俩一起来分析。刚子问我见没见过、认识不认识眼前的这些家伙?因为它们长的有翅膀和瓜子,只能在飞禽猛禽类里面寻找答案。
我已经瞅了半天,与我见过的禽类一个也对不上号。但是有一禽类“猫头鹰”与它们较为相近,二者的区别只在于一个是猫脸、一个是人脸,有谁见过长着人脸的“猫头鹰”呢?这一物种我没有见过。我赶忙摇了摇头,给刚子表示不认识不知道!
“既然串联不出来答案,就别在这里耗着,再到别处寻找个究竟。”刚子说着就拉着我离开了此处。
刚子:“你有没有发觉,这里的鬼多?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多的鬼从何而来?”
我:“又岂止鬼多,而且全是外国鬼,还有立着的骷髅骨,猛禽猛兽的骨架子,这洞子距离地面至少有二百米。”
刚子:“这么深的”地方怎么会有假猫头鹰呢?而且还是活的?”
带着疑问,我俩在行走中相互提问,希望从中能找出一个由头来。洞接洞、洞连洞曲里拐弯,奇怪的是,这里竞然是静悄悄地。
正走着,刚子忽然发现了什么?他猛拍了一下自己,说:“我记起来了,我师傅曾经说起过,这世上存在着一种猛禽,专食人和动物的骨髓和骨头,而且吃啥模样就随啥,自然啦,那些假猫头鹰会不会……”刚子的话说到这停住,他看我的反应。
我恍然大悟:“对呀,它们的嗅觉灵敏,因食而居,是跟着这里的气味来的。”
说话间,我透视到,在距离我俩二十多米的洞口处立着两个高大的影子。我让刚子在这里等我,我先过去摸一摸情况。
我向洞子的壁面一靠,隐身过去。在距两米远的地方驻足一看,这俩黑影身高有三米,身型成比例魁武。猛一看十分唬人,确实有夺人气魄,消人意志之气势。平常人遇到肯定会退避三舍,轻易不敢靠近。但经我一细看,其分明就是装神弄鬼,吓唬人的东西。
只见这两个黑影,有型无骨——是两个空壳子,无心无肺五脏全无,准确的描述,应该像两个人形的气囊,气囊里装满微黄色的气雾体。外强中干,不足为惧。我赶紧将这一情况告诉给刚子。
听了我的话后,没想到刚子的反应会如此之大:“还真是神了,连这么神奇的东西都被你看出来了,今天多亏有你,如果我一个人过去,肯定是栽了,我这身家當今天就撂这了——弄不好真成了假猫头鹰的下酒菜了。”他的声音发颤,动了感激之情。
我:“没你说的那么邪乎,就两个大黑影”在我俩说话的一忽儿,我看到刚子已经从他的背包里拿出来防毒面具正给自己戴着,他戴好后过来又想从我的背包里拿防毒面具被我婉拒,我给他示意我不用戴。唉!刚子还不知道我“百毒不侵啊!”
刚子急了,他摘下面具对我说:“小老板,你一定要戴上,你还不知道那黑影的历害,那黑影夲身就是一种蛊,它的身子里全是蛊毒,只要咱俩一碰它它就会爆炸,任何东西一旦沾上就会被它蛊心丧志,失去了理智任由摆布了。到时候自家人互不认识,互相残杀,江湖上有多少英雄好汉都被它蛊祸的丢了性命。他说着重新戴好面具冲了过去。
我不用戴,下意识的重新装好自己的面具后,就地一个遁身跟了过去。“呯、呯”两响,刚子下手了,洞子里蛊毒瞬间弥漫开来,乌烟瘴气。我快速的遁地而去……
“呀,这里比刚才那个地方还要大,小老板,我都望不到顶了,你能看清楚这里吗?”我俩远离了那个洞子,来到了一个更旷大的空间。立时又听到那一种刺耳的声音,吼叫声、喊声、哭涕声、男声女声大人声小孩声声声混杂在一起,弥漫了整个空间。刚子用矿灯到处探视,光线照不到尽处他看不清楚,所以惊奇的问我。
我也在四下里瞅着,看到这里的空间明显比刚才那个地方大的多。
“走路小心,我发现有个坑。”我提醒刚子。
果不其然,眼前确实出现了一个大“坑。”走近了仔细一看,“好家伙”这那里是什么“坑”,分明又是两个足球场大小、六十多米深的地下工程。
“小老板,你看这里,这下面都是骨头,怪不得有假猫头鹰,这里有它们吃的东西。”是刚子叫我,我赶紧过去。
我快步到刚子跟前,刚子给我指着下面。我顺着他手指的下面看过去:“天哪”这那里是骨头,简直就是类类白骨,满坑层层叠叠的人类骨骸。我顿时两眼发直,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描述才好。
因为深坑的面积太大,我生怕刚子看不清楚,边看边给他说:“刚子,你听我讲,这个深坑基本上占了这里的所有地方,坑里头全是人的骨头……”我忙将我所看到的情况给刚子说清楚,并和刚子围着深坑环绕察看了一圈。
“乖乖!”刚子瞠目结舌,不禁愕然,他大吃一惊,也无比胆寒。“小老板,这里是一个死人坑,也叫万人坑,不过,这个坑是个几万人的大坑,你看,死了多少人呀?简直是个坟场。”刚子一边看着一边给我说。
我:“你言下之意、这里是个墓葬群吗?为什么会死这么多的人,恐怕不外乎疫情、战争或者屠杀之可能。这里又没有地震的痕迹。”我俩寻思分析着。
刚子:“如果按照你的思路分析,是屠杀或者打仗吗?”
我:“什么情况下、会一下子死这么多的人呢?这些人难道会无缘无故自取灭亡的吗?”
刚子:“小老板你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蛊毒,蛊毒就好比毒气炸弹……”
刚子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我觉得也不尽然。我俩就近走进了一个洞子,奇怪的是,一进到洞里,外面的嘈杂声立刻听不见了,仿佛装了隔音设备似的,一片寂静,而且静的异常。
事情异常必有事,刚刚从鬼堆里过来,不可能再碰到什么妖了吧。
这一路过来我所看到地下的布局,十分巧妙,千门百廊,曲巷暗堂,忽分忽合,前堵后通,神机莫测,确实是座名副其实的地下迷宫。
环境变化太大,随时都会横生技节,我不由高度警惕起来。
“哟,这是走那了,我浑身怎么麻麻地?哎哟!还真的是麻麻的?”刚子走在我靠前一点,他头上的光柱前后左右上上下下不停探照,我俩一前一后,他先到先讲,其实也是用说话的声音给彼此一个提醒。
但是我看到他给我说话的样子、真的是难受的颤抖。
嗨!还别说,我拿金钢杵的这只手也有了麻麻的,似触了电一样的感觉。怎么回事啊?
他突然停下来打着手势叫我过去,等我走近后小声给我说:“小老板,你看看你身后。”细声而神秘,我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有事。
我回过头去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你让我看什么呢?我反问刚子。
刚子:“你再看。”
我急转身再看,十几米远处忽闪一下出现了一幅画,还忽明忽暗有变化。我一时怔住不敢相信是真的,但是定睛一看又不可否认,确实如此,画还是正方形,我大体估计画的高和宽有三米左右。
刚子:“真邪门,咱俩刚过来还好好的,怎么?”我俩才从那儿经过,几步的功夫就发生了这种怪事,神乎其神突如其来?
画的面积几乎占满了过道的截面。看着看着,我发现它不是一幅画,因为它画面上的图样不停的在切换,而且还徐徐的朝着一个方向运动,仿佛是无声的电影。
“这绝对不是画,是谁在地下二百多米的地方放电影?扯蛋!怎么会出这种幺蛾子?”刚子看着发急,爆了粗口。
我:“我正寻思着刚才怎么会有电呢?出现的变故一定与此有关。可这不是画,也不是电影,是实景。”我给刚子说着话,眼睛盯着画面没有离开。
刚子也紧盯着画面,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疑惑不解面露难色一边看着一边纠结着:“你看见没有,画里面有人,有动物,有房子,有人还戴着手铐脚链,还看病……”
我:“房子很大也很多,人都是外国人的模样,这些人镣铐加身,被分别关在小房子里。动物有豹,狼,熊,我还看到了假猫头鹰。”急忙提醒刚子。
刚子:“对的,我也看到了。你看,还有小孩,小老板,你说那些小孩子为什么穿大掛?”
我:“匪夷所思,不可思议啊!刚子,这些穿大掛的不是小孩——而是大人,是一些身高不过一米二,脑袋大,胳膊手臂过膝,眼大嘴小,面如灰色的小矮人。”
刚子:“这些小矮人在忙活啥呢,我看好像是给人和动物看病,医院里的设备那么多,照明设备真是先进……”
我:“刚子,它们是在一个类似大园桶里、仿佛做研究试验,那些人和动物是它们的试验品,那里是一个试验室。”我竭力发挥自己的超视之能,通过仔细观察,基本上了解了画面里的情况。
刚子:“还真的是天方夜谭啊,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些神秘的事情存在。你说,那些小矮人怎么会拿得下、关得住、那么多身材高大的外国人和那些猛禽猛兽呢。”
我:“这正是我想问你的。”
刚子:“海市蜃楼、幻觉也曾碰到过,那些都是通过干扰人的听觉和嗅觉让你产生幻觉和错觉来控制你的,不过与眼前的不一样啊……”刚子说了一串子话,都与眼下遇到的搭不上边,串联不起来,急的他团团转。
我:“听觉,嗅觉,幻觉,错觉,”我琢磨刚子的话,并将他的话题按着我的思路顺延下去,说不定在那个环节上会找出答案。
我搜索了半天,一脑袋空白,思路陷入了死循环!与其在这里瞎想,还不如过去实际探个究竟,看它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我不再迟疑,走上前去用手试摸了画面,画面不光也不粗糙,与洞壁无什两样。我一个闪身——想隐身而入,进里面看个究竟,结果失败,再一个闪身,又失败。隐身不行就遁地前往,失败!再试——再失败!两次碰壁让我窝了一肚子气!我挠腮撅耳,晦涩难懂!想不到天底下还有我穿不透越不过的地方!这奇外之奇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无果而终!我有些焦躁,而理性让我很快的冷静下来。
我隐身、遁地功夫的失败刚子看的一清二楚,在此其间他也试图用双手去推那画面,试试能不能动,结果比我还狼狈,他的双手刚一接触到画面,就被一股强似电流般的力量吸附在了画面上,吸附力之大他都无法挣脱开来,他像是触了电一样,身体不停的颤抖,屁股一扭一拧在挣扎着。若让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他在扭秧歌跳大舞呢!此情此景我都看着好笑。
我断定这地方不存在电的因素,急忙过去拉开了刚子。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缓了缓气:“我操,真他娘的邪门,这玩意还真的带电。”他又吃了一瘪,顿感不妙,急的冒火了。“哎呀,小老板,那玩意还能给人充电,我也能看到黑暗里的东西了,我和你一样不分白天和黑夜了。”刚子欣喜若狂,大着声给我说。
又是突如其来的一个变化。我看刚子卸着、关着他戴在头上的矿灯,我也十分的高兴。
然而此地发生了给人充电一事,与电联系起来显然太过牵强,不合情理,这种定论太过简单,不能成立。这绝对不是海市蜃楼,我觉得应该是某一种“能量”的作用,或者是“太空飞船外星人,我突发奇想脑子里闪出了这个念想。但又觉得太过夸张就将这个想法收了回去。情势所迫,我俩没有时间坐下来探讨,只能且行且说。
刚子还坐在地上,我过去拉他起来。他兴致很高,一脸的笑容,但还是一肚子牢骚,说横创十几年江湖了,头一次碰到这种鬼怪诡异的事。说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鬼打墙”或者是暗物质、平行世界之类,一些让我讳莫如深,令人费解的话?
我刚想开口询问他什么是暗物质乎行世界时,忽闪一下,只见那画面突然间发出极亮的橘红色的光之后,画面倏然间凭空消失不见踪影了。这一忽闪,刚子和我一同看到,我急忙跑过去用手一摸,手摸之处毫无感觉一无所有,我再大面积的滑拉并且睁大双眼细看——眼前竟然是以前的那个过道——那奇怪的画面诚然哧溜不见了。
“那玩意是不是什么东西像楔楔子一样,楔到这儿就楔不动了,然后在咱俩的面前、给咱俩显摆了一会就抽走不见的?”刚子这时又走到我前面,他倒着走,在给我做着楔楔子的动作,用手比划着。
但是他却忽略了那东西的动态和空间以及空间里面的人和事了,没有把它们串联起来,只是缓和一下气氛,一句调侃罢了。他见我没有反应,继续说:“以我多年的经历,画面的能力要比那些妖魔鬼怪历害的多,简直就是有看法、没办法,老虎吃天无法下抓的事情。我觉得那里面的人和假猫头鹰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上来的,反正我没见过。我师傅给我说过,神仙有神仙的世界,人有人的世界,鬼有鬼界,动物有动物界,世界是无穷尽的。”
听着刚子的话,我有所启发,也觉得它好像超然物外,超出了自然范畴。刚子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是没有准确的表达出来。我还想再问问他说的“暗物质、平行世界”之类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