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屋漏偏逢连夜雨,铁大尔王的暗哨也在此时发难,真和亲队伍其实早就被铁大尔的人盯上了,只是人不能死在西周境内,过了这鬼笑石山便是北越国领土,死在北朝才不会招致那皇帝的铁骑,如今已是这般情形,铁大尔暗哨伺机而动,对他们进行了新一轮的狂轰滥炸。
“喂,那个谁?这个,我不是一伙儿的”正想辩解,只见一只短刀划过,不悔俯身惊险躲过。
“哎,哎,我就一过路的,我偷盐来得”。又是一冷箭。“哎呦我的暴脾气,说不听了是吧”。只见不悔往腰间一摸,嗖嗖两下,两三个暗哨倒地不起,“这回可不是什么玫瑰花粉拌仙人掌刺,让你们尝尝我真正的天煞绝命散”。
不悔自小自己住在这荒山上,常年与狼生活在一起,她的听觉、嗅觉和反应速度倒是异于常人,加上长年累月的狩猎捕食,她也算得上是逃跑强将,只是今日看到这位娇弱的公主命悬一线,她不忍抛弃自己逃走,只能硬着头皮与阿渡一起作战,呵呵哒,其实她的内心真的想逃跑的呀,我他娘的就想偷点盐,不至于丧命至此吧~。
来人约莫有十来个,个个精兵强将,手上又有强弩,很快,那名侍从光荣殉职了,只剩下阿渡和不悔。
“哎,哎,各位好汉,我认输,我投降,各位好汉手下留情啊”,不悔叽里咕噜说半天,人家还是毫无放过之意,一个为首的蒙面人手持短刀,凶神恶煞地走向他们,“完了,完了,小命竟丧于此”,不悔一边佯装恐惧,一边偷摸伸手从脖子上拽下两颗珠子,“烽火霹雳弹”,啪的一生,这名蒙面人倒地不起。
“你当不是说叫天煞绝命散吗?怎么现在又叫烽火霹雳弹”?阿渡边是佩服这丫头的演技,边戏称道。
“哦,是吗?嗯~这个~那个~,改名了,改名了”不悔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这些名字都是她临时瞎喊的,吓唬敌人用的,常风长老说过:“输人不输阵”。
对方见首领被毙竟是像被惹怒了一般,蜂拥而至,阿渡左劈右砍毫不示弱,不悔这边就比较惨了,狂扔了一堆珠子以后身上已无毒株可用,一个蒙面暗哨伺机挥刀朝着不悔的头顶劈砍下来。
不悔一个转身,躲过刀口,拿起石头朝蒙面人的裆部狠狠的砸了过去,“哎呦”,蒙面人一声惨叫,双腿夹紧,不悔趁机拿起石头狠狠的朝其脑门砸去,顿时血花四溅,脑浆子都蹦出来了。“小王八犊子,我踢死你丫”,边骂着还狠狠的朝死尸身上踢了一脚。
解决了一个,还有许多个,怎么办?跑吧,不悔看形势不对,待在这儿,八成是要成了这位较弱姑娘的陪葬,我还是溜了吧,临跑前,还跟阿渡挥了挥手:“拜拜了您呐,我还有事,先行一步”,阿渡看到不悔却也抽不出身回应,他的身边围着三四个想只他于死地的蒙面人呢。
不悔刚跑出去几米,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山上飞奔而下,“阿木,你终于来了,哈哈哈哈,能打架的来啦,阿木,给我弄死他们。”
阿达木是谁,那可是十几岁就战场杀敌的猛将,弄死几个暗哨可谓易如反掌,不出几个回合,敌方已通通倒地,留下阿渡、阿木,和不悔三人。可遗憾的是,公主错过了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嗝屁了。
阿渡将军悲痛地走到公主身边,甚是自责,是他没保护好公主,是他有负大王厚望,毁了西周和北越国的联姻,都是他的错,怎么办呢?此时的阿达木拉开公主的面纱,突然惊呼一声:“这人和你x好像啊”。
“什么,我看看”,不悔跑过去仔细端详了许久,脏兮兮的小手学着先生捻了捻须,“确实有几分相似,不过本姑娘呢,主要胜在气质,还是比她强那么一丢丢哒”。
不悔突然看到了她脖颈处一枚雪花状胎记,鲜红耀眼,与自己脖颈上的胎记一模一样,思绪回到了十年前,当时父亲抛弃她的时候隐隐约约和母亲争论着:“她又不是我的亲闺女,让她去皇宫找她爹啊。”
“皇宫”“公主”一连串的疑问在不悔脑子里转来转去。
阿渡对比两位后才发现此二人果然相似,刚才只顾打架,没来得及仔细端详,再加上眼前这位姑娘衣着破旧,又长着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就没多加注意,“求姑娘救命”,阿渡左手捂心,施礼下跪,在西周,左手捂心是最尊贵的行礼方式。
“嗯?免礼免礼,我已经救了你了,你可以当牛做马报答我了,可不要得寸进尺哦”,不悔自然明白眼前这位跪着的男人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让我冒充公主前去皇宫和亲,一会儿肯定会说什么民族大义、避免百姓饱受战争之苦这样的狗屁话。“打住,打住,本姑娘自由惯了,可受不了那皇宫里的尔虞我诈,别开口啊,开口我也不答应”。
“姑娘,姑娘若是同意代替公主成亲,阿渡我愿意当牛做马,此生为您效命”。
“呵呵哒,我不需要,瞅瞅你那个怂样儿,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效命给我,走开走开,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不悔一遍挥手拒绝一遍急匆匆的要转身离去。
此时的阿达木心里十分犹豫,这鬼笑石山虽说是绵延百里,可他们前后更换了好几处住所总能感觉到有人再跟着他们,不悔说这是布医族的人,他们在伺机抓她回去,可如今他起兵失势,孤身一人,若想带她去别的地方,怕是已经不能,加上尉迟慎临行前的邀约,他想何不趁此机会,与这丫头一同入宫,先摆脱了难缠的布医族,如若这尉迟慎能念及山中患难岁月,善待这丫头,自己也愿效命七王账下,助他扳倒奸相,夺取权位。“丫头,你常年累月的居住在这荒凉的大山之上,可吃过皇宫里的玫瑰雪花酥?可喝过葡萄酿的美酒?可见过穿不完的绫罗绸缎珠宝翠玉?你若想开开眼,阿达木愿护送你去玩儿一把,待你玩儿够了,我再护你出来就是了”。
“想吃是想吃,可是那要和亲才行呢,我才不想被和亲呢。”她嘟囔着小嘴,侧着身,手里缠绕着小脏辫瞪大眼睛认真的跟阿达木说这话。
“姑娘莫怕,粢饭和亲并未真正定下来是哪位皇子,据我所知,只有册封完太子,您才能知道将来嫁给谁,而如今这北越国几位皇子明争暗斗十分惨烈,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定不下来呢,姑娘不妨前去游玩一番,也顺道解了我西周的燃眉之急啊。”阿渡说完,双手护心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悔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小孩儿,经他们这一左一右的絮叨,思想也有了些许变化,细细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这条烂命要多低贱有多低贱,这辈子没有享过福,没见过大世面,整日在这圣一族与世隔绝,又与这几位狼兄为伴,实在是无趣得很,再加上父亲之前说什么让我去皇宫找爹,爹不爹的我倒无所谓,只不过与其躲在山上不人不鬼地活着,不如杀进皇宫,把好吃的好玩儿的享受个遍也不枉来世间走这一遭。
只是当日听阿达木说什么利用不利用的话,让人不免有些担忧,想必那尉迟慎该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不知此番进宫会否遇到此人,想到这儿,不悔犹豫不决,下不来决定,“哎呀,回头再说吧,当前最重要的是先把阿达木的内伤治好”,连日来的多番缠斗让他有些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