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明鸿一下早朝,就回到自己的乾清宫去了。
李长胜守在书房外面,对内屋里相明鸿的痛苦挣扎浑然不知。
自贤妃入宫以来,相明鸿脑海中总会闪现一些片段,令他痛苦不已,有时甚至混淆了现实与虚幻。
他有想过要不要远离贤妃,但离得越远,他心里就越难受。只有和贤妃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真切的慰藉。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已经把那些片段吸收地差不多了。
相明鸿撑着自己的身体,虚弱地盯着眼前的奏折:
【臣五日后当抵达京城,望陛下龙体安康。】
这是柳学林的折子,从小与相明鸿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也是他,起了不臣之心,谋权篡位,好好的黎朝,变得民不聊生。
相明鸿微微垂眸,笑了一下,接着唤李长胜进来,拟写圣旨。
…
瑶光殿主殿。
“那个于才人,直接去了侧殿找温小媛?”田雅歌嘴角抽搐,一脸无语。
“是呀,娘娘,这于才人也太没规没距了,直接越过您去找一个小媛。”如馨为自家娘娘抱不平,对那个于才人更是一点好感都提不起来。
田雅歌摆摆手,冷哼一声:“没见连贤妃也对她不满吗,于才人?跳梁小丑,成不了气候的。”
说完,便又专心绣起荷包了。
不知道这个样式的荷包,陛下喜不喜欢。
侧殿里,温暄妍得知于才人直奔自己而来后,也没了好颜色对待。
她自己不守规矩,还偏将自己也拉扯上,幸好丽淑媛虽然骄纵,但也不是个难相处的。若是其他娘娘,她少不得要被一顿嗟磨,想到这里,温暄妍看于采薇的眼神越发不善。
于采薇好似没有察觉,自顾自地劝说道:
“温姐姐家世显赫,此次若不是贤妃娘娘……姐姐定是四妃之一了。”
温暄妍眼神一变,玉手拍桌,严肃道:
“于才人这话好生没理,这宫中位份一向是看陛下心意,怎么会一个位置两个人呢。”
见于采薇有些瑟缩,她放缓语气,继续道:“于才人刚入宫不久,规矩学得也不行,这也就是我,与你同一批进宫,有些情谊,这些话,我也不会再与其他人说。”
温暄妍叹了口气,指点一二:“于才人日后可要谨言慎行才是,才人可是还未去见过淑媛娘娘?娘娘人好,才人去拜见一下也无甚坏处。”
这话中意思,就是要赶于采薇走了。
于采薇也是傲气的,转身就走,心里已是将温小媛记恨上了。也就没听她的忠告,直接去了长乐宫。
温小媛看着于才人怒气冲冲的背影,有些无奈,也有些疑惑。
她初入宫,不愿树敌太多,就连对于才人,她也礼数周全,着实不懂于才人为何生气,自己明明是在帮她呀。也罢,她不领情,自己也不费那些功夫了,如今,博得陛下恩宠才是最要紧的事。
那边于才人气愤出走,心里不断咒骂着温小媛。
她温暄妍算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户部尚书的女儿吗,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居然还威胁我,她自个儿投了贤妃的门,就想让自己去丽淑媛那,哼!真是个惯不要脸的杂种!待过些时日,过些时日,那人成了事,我看你们还能嚣张到何时!
想到这里,于才人加快步伐,那人吩咐过了,这后宫中闹得越大,他就越好动作。
到了长乐宫之后,贤妃却不在宫殿中。
传话的正是被罚去外殿侍候的茹书,她瞧着眼前宫嫔的扭曲面容,心里一阵恶心。
自己好歹也是出身名门,后来跟着的又是夏国唯一的公主,见过的世面远非常人所及。更是看不上于才人这种空有恶毒心肠却无甚智慧的人了,不过这种人,在日后谋事时,还算一个利器。
是以,她并未将自己的嫌弃表现得太过。
然而于采薇虽是知府独女,但她的母亲只是一个小妾,而父亲更器重嫡子。从小在家中,便学会了察言观色,心思敏感至极。
她轻而易举地就感受到茹书和善表面下的鄙夷,这让她更加无法忍受,恰好此时明舒华路过,她借口与明舒华有约仓皇逃离。
身后的茹书看见不远处的韩采萱,皱起了眉头。
她自是知道有约不过是于才人的借口,可明舒华又怎会跑到长乐宫这边来,秋水居离这可不近呀。
明舒华看见于才人果然朝她走来,莞尔一笑。
她昨日称病未去赴宴,错过那场好戏。本来意贵妃派人过来,想让她“好生休养”,也被这事缠住手脚,自己得以有喘息的时间。
在知道于才人过分活跃之后,她就动了心思,自己本想效仿贤妃称病不出,引得皇帝注意。之后一段时间也因此不能多加走动,这两天就是她结识“姐妹”,寻找同盟的时间了,于才人,是个不错的人选。
明舒华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