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佑听后心道“来的好快啊,这下逼问可能是不行了。”转而吩咐仆人好生招待来人,自己向客房去了。
司马佑来到客房发现王古雍正在休息,继而走到榻前轻唤了一声“贤侄,可曾睡着?”
王古雍昨晚虽未睡好而今却无睡意,现在只是假寐,听到司马佑唤他,心里思索是否应答。
司马佑见古雍无反应,知道他是洋装假寐不理自己,便继续说道“府外来了王家兵马,说是要接公子回去,不知公子可能经得起颠簸?”
这次王古雍听闻已有自己兵马前来迎接自己,装作悠悠醒转出言问道“伯父说的可是真的?”
“伯父为何骗你?”司马佑反问道。
“多谢伯父,贤侄虽身娇体贵,受这点伤归家的颠簸倒还经得起。”王古雍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急忙说道。
说完王古雍便欲起身,司马佑见状忙示意左右上前搀扶。
“多谢伯父好意,贤侄伤的是胳膊,腿脚还算利落,还是我自己来吧。”王古雍单摆左手退了想要上来搀扶的仆人。
司马佑听他如此说也就示意仆人退下了,然后言道“我已命仆人在前厅好生招待来人,公子随我一起前去相见,如何?”司马佑本就猜出古雍有心早些见着自家兵马,便率先出言直邀。
“贤侄正有此意,咱们这就走吧。”王古雍已下榻收拾妥当。
司马佑和王古雍二人共同往前厅走去。
路上司马佑又问昨日之事,只是当做聊天,得到的回答和早上无异,显然王古雍是当真不想对其诉说真相了。
二人来到前厅,王家领头的军官见到公子前来,忙上前抱拳见礼“下官王立坚见过公子。”
“恩,好。”王古雍伸出单手扶起立坚。
众人在前厅寒暄了片刻,司马佑唤人准备饭菜招待来人,可王古雍却推辞道“趁着天色尚早,今日还能回到王府,贤侄这便告辞了。”
司马佑见是如此也不好强留,忙说“客人远道而来,招待不周,还望众位海涵。”
又接着说“贤侄既然要走,我命人相送贤侄一程。”
“下人突来叨扰无须款待,更谈不上海涵,多谢伯父美意,王家兵队能护贤侄安全就不劳伯父相送了。”王古雍出言接道。
说着,王古雍便率王家之人准备离开。
“贤侄且留步,小女已失踪不见,这婚事当如何处置?贤侄可有什么想法?”司马佑想起还有定婚一事忙出言留住他们。
“伯父所言极是,不过此事还须容贤侄回去禀报家父,该怎么办,家父定夺之后即刻派人前来告知伯父,还请伯父等待几日。”王古雍听闻司马佑之言停住转身回答。
司马佑见古雍如此说也只好同意,然后送王公子出府。
待到府门外,立坚扶公子上车,不想碰到古雍右臂伤处,疼的他眉头紧皱,忙用左手摆开立坚。
“公子受伤了?”王立坚见古雍即将摔倒,忙上前扶住古雍左臂问道。
“小伤而已,无碍,咱们启程回府吧。”王古雍回头望了眼司马王府,转而在立坚的搀扶下继续上车言道。
王立坚见公子并未细说而是坚持回府也只好作罢,待公子上车坐好,命众人上马启程。
这边送走公子,司马佑命人召信使前来书房,吩咐完便朝书房走去。
司马佑把这边发生的事情经过书写成信,等到信使来到便把书信交由他,让他加急送往建康交予司马睿。
处理完这些司马佑便在书房坐下稍作休息,事发突然,加之自己年事已高,现已感到身疲心累。
……
那边玄之已知道丹青被关进了监牢,忙着设法周旋试图救他出来。
最后终于得已进牢探视。
丹青见到玄之到来,急忙拉住玄之问道“贤弟怎得来此?外面现在怎样?”
“大哥,先别问我怎么进来的,王爷可曾说过怎么处理你们?”玄之亦握住丹青的手打量丹青周身出言答道,玄之见丹青并未受打稍作放心。
“现在小姐失踪未曾寻到,那王公子已被人接回王府了,可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未查清,王爷已派大量兵士去寻找小姐了。”玄之接着说完,又把外面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与丹青知道。
“此事虽蹊跷,但是大概或许大家心中都已明了,只是限于局势所迫不好直接言明。”丹青听到玄之的话后稍加思索说道。
“哦,那大哥说说这个大概是什么?小弟愚昧尚不知,还请大哥解答。”玄之听到丹青竟然说知道真相,急忙出言发问。
“小姐的功夫虽说不再高手之列,可也算过得去,加之府内众多护卫巡逻,那公子想必不是为外人所伤,而是被小姐所伤。”丹青出言解释。
“可小姐为何伤他?”玄之又问。
“应该是小姐反对这件婚事,那公子出现在小姐的房间,想必也未经得小姐同意,至于为何伤他,这个我也说不好,小姐的脾气你也知道。”丹青出言又答。
“至于怎么处理我等,王爷倒是没有言明,可小姐未曾找回,也不会放我们出去。”丹青接着又说。
“那小姐回来总该放你们出去了吧。”玄之出言安慰。
“可有怎么知道小姐何时会回来呢?如果那公子真是小姐所伤,小姐也反对这桩婚事,依小姐的秉性可能就不会回来了。”丹青又道。
“那该怎么办?王爷总不能也问你们的罪吧。”玄之急道。
“或许吧,官府行径你我这大半年也已了解,累及无辜者不足为奇。”丹青无奈叹道。
玄之见丹青如此心中也甚是难受,忙出言安慰“大哥无需如此,小弟自当设法营救大哥出去。”
“贤弟有心足矣,官事复杂,你还是莫要参与进来了。”丹青听到玄之如此说甚感欣慰,交友如此足矣,不该使其犯险,忙出言阻止。
“时间到了,探视结束。”一个士卒拿着钥匙前来打开牢门说道。
两人只好依依惜别,玄之临走时回头说道“大哥,等我。”
“贤弟切莫做傻事,切记,切记!”丹青高声出言警告。
玄之走后丹青回身坐下,知道这次可能再也脱身不得便想起了种种。
先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楚鲲嵛死于胡人探报之手,再是姐夫姐姐二人还在文殊禅院等待自己,说不定还多了一个外甥或外甥女。
再想到自己初入世事时的愿望,到后来莫名其妙的入了军营,做了司马家大小姐的跟班,然后自己也变得低眉顺眼,也懂得了迎合世俗,彻底偏离了原来的本意心愿。
是环境所至?还是自己的本心就是如此?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突如其来的事件,惊醒了自己,父亲的教诲也萦绕在耳旁“做人应有度,取财应有道。”
总之,丹青在监牢里想了很多,可是即便想通想明白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已身陷此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