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并未搭话,而是起身抓起一个包裹跨在身上,就在他准备去拿第二个包裹的时候,语蝉抢在他前面把包裹拿在了手里。
因为语蝉根据丹青的动作,看出了他的意思,所以急忙抢在他前面把另一个包裹拿在了手里,然后平静的开口说道“你如果坚持要走也可以,不过我要跟你一起。”说完不等丹青回应,就把包裹跨在了自己身上。
看到语蝉这样的架势,丹青知道自己肯定是劝说不了她,正在犹豫现在还要不要下山?忽然,丹青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想法,‘带着语蝉一起下山,等到了莫明那里的时候,可以让她帮忙看下,看常人能不能发现那间小屋。’
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丹青就同意了语蝉所说的,让她和自己一起下山。
在两人出门之前,语蝉又返回了内室一趟,等到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又多了一个包裹,然后她这才拉着丹青一起出门。
看到语蝉这样,丹青惊讶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还拿上行李了?”
其实丹青猜的很对,语蝉拿的就是行李,经过一番短暂的思考,她打算就此跟着丹青,再也不分开。原来是年龄尚小,没有那个能力,现在已经长大了,她想追求自己的幸福。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不过语蝉却是辩解道“我就是带了一些简单的东西,我怕等下我们下山的时候会用到,哪里是什么行李,再说就算是行李,这行李也太少了点吧。”说完,她返身关上房门,然后拉着丹青一起向山门走去。
禁止外出的命令也在丹青来到禅院的时候解除了,所以二人顺利的出了山门。
起初在得知可以外出的消息时,语蝉心里还有些懊悔,悔恨自己知道的晚了,可是这也不能怨她,因为这一天她和哲轩被命令禁止出屋,没有得到消息,实属正常。
听到语蝉自语的抱怨,丹青也开口劝解“这又不能怪你,再说,即便是你提前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已经发生过的事实还不是一样没有办法改变。”
听到丹青的劝慰,语蝉感觉他说的在理,所以停止了抱怨,反而急忙从手提的包裹里拿出一个面饼递给丹青,同时开口说道“给你,先垫垫吧,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禅院的帮助,可是如果你不吃东西的话,身体会受不了的。再说现在这饼就算是我给你的,禅院的恩情由我承担就是了。”
看到语蝉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心里苦笑,他没有去接那面饼,而是从怀里掏出了那个葫芦,边掏边说“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转个手就成了承担你的恩情了,你也想得太天真了吧,我不会再接受禅院的恩惠的,哪怕是间接的,以前的我也会想办法还回来的。”
说完,丹青拔开了葫芦上的盖子,然后仰头往嘴里倒去,幸运的是,里面真的还有那么几滴自己先前没有倒净,在喝到一滴之后,他就急忙又把葫芦放下盖上了。
原来丹青知道,根据目前这个葫芦的体积来算,一滴就足够补充他目前缺失的体力了,再说现在这葫芦里也就那么几滴了,如果喝完就真的没有了,自己要省着点喝,不到万不得已就不喝。
先前感觉到极度疲惫的时候,丹青因为伤心过度,忘了这么一回事,现在想起来了,所以这才拿出来服用。
语蝉见丹青没有接那面饼,还说出了那样的话语,她知道,丹青是不想欠别人的,尤其是和禅院有关系的,毕竟自己也是在禅院生活了那么多年,和禅院的关系甚是密切。
不过当她看到丹青拿出一个药瓶状的东西,往嘴里倒了一滴,然后就慌忙收起来了,可以看得出来,丹青把那个药瓶里的东西看的很重,就试着开口问道“你喝的是什么?是什么特制的药物吗?”
此刻两人离开禅院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丹青也就没有刻意隐瞒,告诉了她里面的药水可以补充人的体力,还可以当做食物充饥,喝过之后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无须进食。不过,丹青却没有告诉她这个葫芦的名字,和一些其他的功能,当然,也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丹青觉得,这些没必要让她知道。
听了丹青的解释说明,语蝉随即放下心来,她没有开口追问那个具体是什么东西,她所关心的只是丹青的身体,既然能够使丹青的身体恢复,还可以补充他的体力,这样就足够了。随之,她把那个面饼重新放回了包裹,因为后面她还要靠这个充饥。
过了片刻,语蝉看着丹青的动作,明显比刚才显得轻快矫健许多,随即她也跟着真正放下心来。心里暗赞“这药物还真神奇,起效还那么快。”
接下来两人就很少言语了,只是默默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
逸辰和婉萱两人,辰时从村里出发,到了巳时,经历了一个多时辰的奔波,两人终于来到了逸辰在村里看到的那片房屋门外。
婉萱扶着自己的双腿蹲坐在禅院门前的石阶上喘息,虽然先前跟着母亲的时候也是四处奔波,但是却都不像今天这样,今天这趟山爬的,真是快把她累坏了。但是她又不好意思开口停下来休息,更不好意思让逸辰背她,所以咬着牙撑到了现在,如今看到目的地已到,就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再也不起来了。
逸辰虽然在前天中了毒,可是那毒已经清除干净,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危害,所以爬了这么远的距离,对他来说就和闲庭信步差不多。
其实,在行至中途的时候,两人也休息了片刻,在看到婉萱香汗淋漓的时候,逸辰也想出手携带,可是当他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时,他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因为他不知道纯阴之体的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同,他怕自己和婉萱肌肤相触的时候,心中再起旖念。
此刻,逸辰并没有去照顾坐在那里喘息的婉萱,而是望着院门上面的横匾出神,横匾上面印着‘文殊禅院’四个篆体粗字。
因为文殊禅院在当下还没有盛名,所以逸辰在看到这个名字以后,嘴里自语着“文殊禅院,文殊禅院是个什么地方?和尚居住的地方不都是以寺相称吗?道士居住的地方应该是以观相称,这里怎么冒出个禅院来?”
思索了一会儿,逸辰见也想不出头绪,就自语了一声“既来之则安之”,就上前敲门去了。
等到来人打开大门的时候,逸辰见竟然是一位僧人,心里恍然“原来这就是一座寺庙啊,还整个禅院的名字,让人好生费解。”
虽然,昨日主持已经收回了戒严令,但是突然有人来访,看门的僧人还是有点紧张,尤其是在打开房门看到是两位陌生人之后,他就急忙又把大门关上了,跑着去通知护院去了。
逸辰没想到大门打开,连招呼还没来得及打,那僧人就又把大门关上了,心里很是生气,嘴里嘟囔着“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和尚?开门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客人拒之门外了,真是古怪之极。”
这时婉萱歇息也有一会儿了,在听到逸辰的抱怨时,就起身准备站起来宽慰他一番,没想到刚站到中途,双腿一软就重新向地下倒去。
逸辰眼疾手快,急忙出手搀住了她,嘴里还小心的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两条腿是不是不听使唤了?”
不等婉萱开口回答,逸辰就扶着她重新坐下,同时接着开口说道“年龄不大,还那么逞强,现在好了吧,你这双腿,没有几天的休息恐怕是不能正常走路了。”
话音落下,逸辰就伸出双手准备帮婉萱的双腿按摩一下,可是当他的双手碰到婉萱的双腿时,他就又急忙收回了,因为这些动作实在不适合他做。
婉萱在听到逸辰的斥责后,并没有感到生气,相反她还有一丝幸福的感觉萦绕心头,尤其是逸辰出手要为自己按摩的时候,虽然最后逸辰收回了双手,但是她已经领会了逸辰的意思,知道了他对自己的关心。
就在两人尴尬的时候,禅院的大门重新打开了,这次是双门大开,先前那僧人只是开了一点缝,接着从院里走出了几位僧人。
不过在他们出门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不约而同的双手合十,齐声念道“阿弥陀佛。”
在大门初开的时候,逸辰就察觉到了众僧的到来,他赶忙伸手把婉萱搀起,然后转身回礼开口“在下的这位朋友受了伤,不方便向诸位高僧行礼了,还望海涵。”
婉萱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和尚,还是这样的阵势,一时间也没有开口说话。
领头的僧人是慧真的徒弟智深,这段时间他被任命担起了领导护院的责任,虽然戒严令已除,但是他的职位仍在,所以在得到看门僧人的通报后,智深就带着罗汉堂的几位僧人出来了。
虽然戒严令已经解除,但是师傅受伤的事却没有从智深的心头消失,尤其是师父还被责罚面壁思过。所以,智深出来在看到来人虽然年龄不大,言辞还颇有礼貌的时候,心里仍然没有放下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