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已定,众人纷纷启程。
从东陵走大道前往西泽,最快也需两月。
奔波劳碌一月之后,已是春末的四月。
绵绵的细雨一连下了数日,乐正绾颜终日在马车内颠簸,读书不畅,刺绣不稳,记账不晰,抚琴不顺,已是没有任何趣味。
终日闷闷不乐,只能干望着雨发呆。
另一辆马车上的司徒楚溪,也因这不愿停休的雨,原本要痊愈的身子又有些恶化的趋势。
长孙尉卿坐在乐正绾颜身旁,看她这幅模样,想必也是烦闷极了。
悄悄起身掀起帘门,纵身一跃跳到后面的马车上,乐正皖璟走了出来。
“兄长,这天气多少有些烦躁,不如停下来歇歇。”
长孙尉卿开口道。
乐正皖璟思忖片刻,点了点头道:“好。”
一行人终于在黄昏时分在一家小小的客栈住下,这一路颠簸流离,乐正绾颜与司徒楚溪用过晚膳就已睡下。
长孙尉卿和乐正皖璟等人则是出了客栈,在周围的小镇里打探消息。
一队人马隐密在夜幕之下,悄无声息。
那带头的灰色人影径直翻身爬上四楼,来到乐正绾颜的身边,悄悄将布条塞在乐正绾颜的嘴里。
布条上淬了迷药,乐正绾颜本想挣扎,却昏迷过去。
灰衣人见已得逞,准备抽出腰间的麻袋将人裹紧带走。
却被另一个人闯入,那人手里提着大刀,杀气腾腾。
灰衣人默默放下麻袋,也抽出腰间的匕首。
两人在黑夜中对视,都在等着对方出手。
眼看时间已久,灰衣人终是沉不住气,一个箭步上前,朝着那人的面首直直刺去。
那人嘴角也只是挂一冷笑,大刀舞动,惊风如刃,十分轻松的将那灰衣人的匕首挡开。
灰衣人被力劲一冲,连连后退,一脚踩着桌子又朝前冲去,腾空的瞬间从腰间抽出一把白色粉末,直洒那人眼睛。
对方心下一惊,连忙低身侧过。
灰衣人抓住时机对外发射了信号,那一行黑衣人都连忙朝着这里奔来。
男人见人群都在此处汇集,嘴角笑意反而更为明显。
大刀一次又一次挥动,一道道风刃朝着各个黑衣人冲去,将每个黑衣人都荡出一尺。
灰衣人已知自身不是对方的对手,又从怀里掏出两根毒针,一左一右的朝着对方刺去。
那人见状只把大刀往身前一挡。
须臾之间,灰衣人纵身跳下,消隐在夜色之中。
男子无奈,将大刀放下,走向那些受伤的黑衣人,一探气息,发现竟然全都死掉了。
冷笑一声,又走向乐正绾颜,看着乐正绾颜的脸,微笑着把她嘴里的布条抽掉,又探了探她的脉象,发觉并无碍。
听到脚步声已近,往乐正绾颜手里塞了一串珠链,最后潇洒离去。
长孙尉卿和乐正皖璟两人回到客栈门口时,发现门口躺着几个黑衣人,连忙奔向乐正绾颜和司徒楚溪的休息之处。
长孙尉卿看到房间里的倒下黑衣人,面色无比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