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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人间烟火

转眼二十天过去,昌州城已不知在身后多少里,昆元子本来打算先带着淳明去句容茅山拜访,顺便在看看大徒弟司马空在不在茅山。

在去茅山的路上,昆元子担心邪教又卷土重来,半路调转方向,打算先回道山昆仑,和师祖商议邪教的事情,顺便再让师祖看看那个血魔变得红色肉球是什么东西。

师徒二人此时正行走在一条山路上,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还有不少的猴子在树上玩耍,树林里许多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路边的草丛还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不远处,一条小河潺潺而过,“此处倒是景色迷人,鸟语花香。”淳明不由感叹了一句。

“师父,我们今天晚上不如就在旁边的山坡上歇息一夜吧。”淳明对昆元子喊了一声。

“往前走一段再说,看看有没有山洞可以寄宿,这里山高林密,多有毒虫出没,我看这天快要下雨。”昆元子回应道。

“师父那你先走,我去灌些水来。”淳明又喊了一声。

说着下马停下,拿出水袋来到小河边,灌满水喝了一通,低头一看,河底有一群游鱼,嘿嘿一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今天晚饭有着落了。”

片刻后,淳明用草绳提着几条大鲤鱼,兴奋的离开了河边,起身上马,朝昆元子追去。

时间不长,路上刮起了大风,天空乌云密布,风雨欲来,二人又赶了半个时辰的路,天也渐渐黑了下来,也没发现有什么山洞。

看见前方有一处凹处,刚好可以避一避,“师父就在这里躲躲吧。”淳明喊了一声。

昆元子点了点头,两人下马,将马栓在旁边的树上。

淳明整理干净一块石头让师父坐下休息,赶紧又从近处捡了些干柴,生起了一堆篝火,此时小雨已经淅沥沥的开始下起来。

淳明借着头顶上的山石滴答下来的雨水,将几条鲤鱼收拾干净,抹上香料和盐巴,用树枝穿起来,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时间不长,香味儿飘散开来,淳明拿起一条鱼递给昆元子,自己也拿了一条吃了起来。

师徒二人正吃的起劲,“公子,可否让我祖孙二人在此躲避一下。”

淳明寻着声音望去,一位穿着素衣的女子正在不远处望着他,背后似乎还背着一人,一道轻轻的**声从背着的人口中传出。

淳明停顿了一下,“这里本来就是无主之处,姑娘请自便。”

素衣女子蹒跚着来到近前,吃力的将背后的人放到篝火旁的地面上,淳明借着火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一身素衣,衣服上还有些许未干的血迹,看着和他年纪差不多大小。

“姑娘你二人这是受伤了吗,”淳明问了一句。

“我没有受伤,受伤的是我婆婆,一柱香之前她被毒蛇咬伤了,我也没有药,也不会医治,”说着素衣女子拂面哭泣了起来。

淳明听她一说,起身来到老婆婆跟前,这老婆婆穿着粗布大褂,年纪看上去像古稀之年,她裤子小腿处,有黑色血迹,看来确是有伤,“姑娘莫要悲伤,我师父通岐黄之术,”我喊他给你婆婆看看。

“那就先谢过公子了。”素衣女子起身一欠,声音倒是甜美。

昆元子早在一旁看了半天,之所以没有说话,是正在思索眼前一老一少的身份,这来时几十里也没见镇长或村庄,这荒山野岭的突然出现两个人,也不得不让他怀疑。

听见淳明的喊声,昆元子索性不在思索,起身来到老婆婆的跟前,挽起他的裤脚,整个小腿下半部全部变黑,看到脚裸向上三寸有两处浅浅的牙印,牙印处各有一个小口,丝丝黑血还正在流出。

“确实是被毒蛇咬伤,这位姑娘倒是没有说谎。”昆元子心里想着,抬头对素衣女子说道:“你婆婆还有救,只是普通的毒蛇,蛇毒还没怎么扩散。”

说着,从包袱里拿出几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丹喂这老婆婆服了下去。双掌用上内力在小腿上下慢慢挤压,将毒血汇集到伤口处,挤了出来,又倒出些许配好的药粉,递给素衣女子,“给她敷到伤口处即可。”

素衣女子包扎好婆婆的伤口,起身来到二人近前,欠身一拜,“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昆元子大手一挥,“无需多礼,我师徒二人本就是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姑娘不必在意。”

此处远离城镇,贫道来的时候,看着方圆几十里也不像有人家,姑娘和你婆婆怎会出现在这里?还被毒蛇咬伤。”昆元子问道。

“道长有所不知,我和婆婆住在这座山后,前些日子发现这座山的一处悬崖上有龙兰草,今日便来采摘。下山的路上,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跌下山坡,婆婆为了救我,被草丛里的毒蛇咬伤。”

昆元子看着眼前的女子还是个孩子,衣服上也满是泥水,还有一处淡淡的血迹,再看看躺在地上的老婆婆,依祖孙俩二人的穿着看也是乡下农人,心中的疑虑也消失了大半。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得知这素衣女子名叫青儿,从小和婆婆相依为命,也是可怜人,就住在离此处不远的山凹中。

又过了半个时辰,这雨也是越下越大,这凹处也渐渐档不住雨水,地上的篝火也被雨水浇灭。

淳明看了看天,正在沉思之际,地上的老婆婆咳嗽一声,醒了过来。

从孙女口中得知是昆元子救了她,连连拜谢,眼看这雨越下越大,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非要让二人到家中做客,以表谢意。

师徒二人拗不过她,只好收拾行李,跟着祖孙二人,冒着雨下山而去。

时间不长,来到了他们住的山凹,便是祖孙二人的家。

老婆婆腿伤此时已经无碍,一到家,便张罗着做饭,请师徒二人自便,不要客气。

青儿将师徒二人迎进屋里,淳明看了下房间,倒是整洁干净,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坐在厅里等候。

青儿端来山里的几杯粗茶招待师徒二人。

看着眼前的几间茅草屋,虽破旧,但有处遮风挡雨的屋子住,比他们一路上风餐露宿的生活不知好了多少。祖孙二人虽然生活贫苦,看着厨房里,炊烟渺渺的烟火气,看着相濡以沫的祖孙二人,看着母慈子孝,欢声笑语的画面,淳明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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