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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够不够爱,都没关系

----爱情固然是上苍送给凡人的礼物,一生的旅程却不知道在哪里可以遇见这一份礼物。你出发了,你在路上,你终于找到了它,可是你以为你的旅程有了依靠吗?爱情并不是旅程,也不是驿站,因为爱情没有终点,也没有停靠,它就是掏心掏肺的占有你。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它可以让你沦陷到一种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步,让你一步一步的走向灭亡,走向幻灭。一步不慎,就会万事俱焚。

还有差不多快两个月的时间内就需要把这次的案子结束并且投出广告,公司安排周珊珊这段时间都要加紧拍摄此次的广告。我知道我和周珊珊在公司见面是免不了的分外眼红,所以在有可能遇到她的地方我都尽可能的绕道走。我想我还是不要和她在公司里面发生什么冲突,她倒是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可是我还要在公司混下去。

“小乐,顾总叫你去他办公室一下。”小惠走到我桌边来来跟我说。我点了点头,就起身去了他的办公室。

轻轻敲了他的门,就推开走了进去。看见他走在办公桌前,我转头看见周珊珊也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她看着我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却装作没有看到她一样走到顾译晏面前,

“顾总,你找我?”我毕恭毕敬的样子。

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周珊珊,我看得出来他的欲言又止,可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不好跟我讲的。在这样的尴尬场面当中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待下去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他可能看出来了我的不耐烦,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的跟我说,

“童乐,我和周小姐看了一下你做的策划案,觉得可能还是不能凸显这个广告想要表达出来的东西,而且还是觉得缺少点创新。因为周小姐也是学过这个设计这一块,她想要自己来试一试,毕竟她现在已经很了解这个广告的全方面了,那么公司现在也决定把这一块交给周小姐来处理。这个策划案,你自己先拿回去吧,好吧。”他伸出手把我的策划案递给我,我看得出来他好像还是带着有些愧疚,可是此时此刻的我心里全是怒火。要我帮忙做策划案的是他们俩,现在我做好了策划案,不要了的人又是他们俩。现在是要怎么样,两个人合伙拿我当猴子戏耍吗?我眼睛里都要冒出火似得看着顾译晏,

“你们,觉得这是开玩笑吗?我没日没夜的做出来的策划案,你们说换人来就换人来,还是她?”我实在抑制不住心里的情绪。

“童乐,怎么了?你自己做得不好,还需要别人来评价吗?我知道你就是不想好好帮我,所以才拿出这么烂的东西来敷衍我,”周珊珊突然站起来,很是生气的样子走到我面前来,环抱着双手在胸前,就像一个领导一样,有模有样地说着,“不过没关系,我自己来也可以,还好我修过广告策划这门课。如果你实在不乐意,你大可不必。”有一种人,很可怜但是她们会利用自己的好来让别人对她们更好,会触动人的怜惜之情,借以来保护他们好好对待他们,还有另一种人也同样可怜,但是他们惺惺作态的样子总会让世人觉得恶俗,总是无时无刻在用一种畸形的方式在掩饰自己,用那种强硬的抵触情绪对待他人,看似是在防御在保护自己,可是事实上被看穿的人眼里却是无比的幼稚可笑,再不然就是更加的仇恨。不难看出,周珊珊就是后者。她总是能一秒钟让我把对她本来就少得可怜的怜悯变成讨厌。就像现在这样。

“周小姐,谢谢你的评价,你能耐的话,你自己做好了!”我狠狠地看了她一眼,用力的夺过了顾译晏手里的策划案。他好像是要叫住我,要跟我说些什么,可是现在的我,除了想把他们两个人通通骂一顿我实在想不出我还能怎么样发泄。更不想再去听顾译晏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我转过身重重的摔门而去。我不难想象还在那里的周珊珊会怎么样的得意。可是我猜不到顾译晏是怎么样的心情这样对待我。

我回到办公桌前,气急败坏的把手上的策划案往桌上一扔,重重地就往凳子上一坐,小惠听到我的动静忙过来问我,“怎么了怎么了,小乐,发生什么事啦?谁欺负你了?”因为我基本上没有在公司发过脾气,好脾气的我,让小惠觉得我生气那肯定是遇到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也的确是的,这样的奇耻大辱,怎么还不算是大事?!可是我还是对小惠勉强的笑一笑,说了声没事就让她还是回去做事情。在这种时候,每一个人都是希望能有人能陪自己聊聊天,解解心里的苦闷,我记得以前每次遇到这样的事的时候,皎皎都会站出来用那张三寸不烂之舌好好的帮我把对方修理一顿,让那个人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灰溜溜的走开。可是现在,我却没办法依靠她。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一个开始依赖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在得不到的时候感到特别的害怕失落甚至无助。

公司的天台是最好的发泄地方,我还记得刚来公司的那会儿,老是被老板骂什么都不会做,我就喜欢一个人到这里来,在这个城市的高处向着远方大声的喊叫,看着北京这些摩天大厦,自己深处在这样一个繁华的地方,我总是莫名的觉得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但是当那些惧怕和胆怯涌上来的时候,只要我站在这里,看到这个城市的一切,大声的喊叫“北京,北京!!”就会让自己觉得原来自己和这个城市是会慢慢的融为一体的,就有了把所有事情都做好的勇气。我就是这样慢慢的熬过来的,一路丢弃,一路充盈,跌跌撞撞,这三年一直都是这样,但是当我又站在这里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自己都好久没有来过这里了,那边那条街上好像有修建了一栋大楼,那边又多了几家餐厅,好像好多的东西都发生了变化,而我,却似乎什么都没发现。我站上了台阶,对着前方大声的叫着,“北京!北京!啊!”像是要把所有的难过都用这种方式吼叫出来。

“怎么?心情不好啊?”我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就知道,是周珊珊。我退下了台阶,准备下楼去,可是她却用手拦住我,我止住了步伐,她对我说着:“童乐,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我看着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因为你好像什么都没有,可是我想要的东西,你却什么都能轻易的得到,为什么我就不能,我哪一点没有你好?我哥是这样,宇阳是这样,连许皎皎那么强势的人都对你那么好,你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对你好?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对我说这些话,我实在想象不出来。只是我看到她眼底的恨,那是从来没有过的强烈。

“因为你不懂付出,你也不会有回报,你只会用各种手段去得到,但其实你什么都没有。”我甩开她的手,试图走下楼去。可是她一把拉住我,生生的把我拽了回去,

“我不懂付出?你知道我为宇阳付出了多少吗?你懂什么?我做的都是因为我爱他,我失去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他,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恨我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他还是爱你,他连做梦都是叫的你的名字,布置订婚现场都是想着你,我不喜欢紫色我讨厌,我知道他都是为了你才坚持要布置成那个样子。我什么都知道,可是为了让他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敢说,因为我爱他,你能吗?!这些你都能做到吗?!”我听傻了,我不知道原来她什么都知道。我最讨厌的女人,原来是用这样的方式在留住一个心爱的男人。

她用力的摇晃着我,我看到她脸上的泪水,我好像感觉到了她的痛苦一样,突然也觉得不知名的难受。全身都瘫软了,任由她在那里拉扯。我没有感觉到背后的空荡,只是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看到周珊珊放开了抓住我的手,看到她好看的面容整张扭曲的样子,我整个人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身体的疼痛剧烈,但好像模模糊糊看到了顾译晏,看到他慌张的样子。然后,好像世界就变成了一片黑暗。

你知道,伤口愈合的代价是什么吗?不是时间,不是放纵,而是越来越高的底线,和越来越狭窄的内心。现在我好像知道了,够不够爱都没有关系的,那只是生活的一种样子,烟火世俗里的爱可以有很多种样子。有时候都是我们自己把自己设定的太美好,然后把其他人描述的太狭隘。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爱也可以这样,比起你来更不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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