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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二个死者

20XX年5月12日? 星期六下午13时

今天天气也太差了,魏墨染已经快走到校门口,从寝室出来的时候天还没有这么黑,现在明明是中午,天空却是像蟑螂的颜色一样深黑,估计快要下雨了。校园里几乎没有人,可能是因为今天文艺演出彩排的原因,大家都去大礼堂看热闹了,本来魏墨染也要去彩排的,但昨天夏岚请了假,他也正好获得了一天的假期。远远地看到郭云泽在门口等着他,魏墨染加快了步伐。

郭云泽也看到了魏墨染,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哟,来的还真快啊,怎么,现在你已经完全忘了李钟冉啦?不抑郁了?”

“你能不能别恶心我了,东西呢?”

郭云泽从健身包里拎出一个塑料袋,递给了魏墨染。

“下次能不能麻烦您自己去买东西啊,虽说我走读是方便,你还真有脸次次让我帮你去买啊?”

“咱俩这哥们情谊,帮忙买个东西不是很正常?”魏墨染看了看塑料袋里的东西,正是他需要的,一周之后的学校文艺演出上要用到的那些东西。一个领带,一双白手套,一顶鸭舌帽,还有为了修断了腿的凳子用的一卷胶带。

“你不是舞蹈吗?现在改成变魔术了?”

“魔术个屁,跳舞的时候要戴白手套,情调,懂吗?”

“你也别恶心我了行不。”郭云泽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到:“对了,我今天听说夏岚也是跳舞的。”

“是啊,我俩是一起的,双人舞。”魏墨染看了一眼郭云泽,后者露出了一副幽怨的表情,魏墨染不禁失笑,“你不至于吧,我俩之前都不认识,啊,你不会看上那小姑娘了吧?”

“你猜猜吧,你猜对了我就告诉你。啊对,这还有一箱泡面,放我家里都快过期了,你拿回去吃吧,放心,哥们没下毒。”郭云泽往旁边一侧,魏墨染这才注意到那一箱泡面。

“哎哟,行行行,那我还得回寝室一趟,本来要去图书馆的。感谢投喂。”

“我还有点事要跟你说呢。”郭云泽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知道吴广川死了吧。”

“知道啊,怎么今天所有人都在跟我说这个事?我跟林淮正准备调查这个事呢,啊还有楚寐,我们三个一起调查。”

“果然,我就猜到你们寝室除了那个王语垣全是疯批,正好,我来给你提供点线索了。”

魏墨染也变得严肃起来,因为气氛略微有点沉重,“什么线索?”

“你知道我家离庄咏家很近吧,我经常能看到她领着男人上楼,而且每次她都领着不同的男人。”

“你什么意思?你想说庄咏在做那种勾当?但是这跟吴广川死了有什么关系?”

“问题在于,最近庄咏总是领着一个男人回家,那个男人就是吴广川,我亲眼看到过,他那张脸我是不会认错的,现在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吧?”

沉默,魏墨染陷入了沉默,沉思良久,他开了口。“我懂了,现在动机也有了,庄咏可能确实有问题。我等会要去图书馆找的就是庄咏,你这个线索,确实很有用。”

“有用就行,你滚吧,自己小心点,别查着查着再被庄咏给杀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我走了。”

“来,给你把雨伞,我正好带了两把。”

魏墨染接过雨伞,没有多说,挥了挥手,抱着一箱泡面转身向路口走去,郭云泽看着魏墨染慢慢走向路口,也回了头,沉着脸慢慢离开了。过了一会,粘稠的大雨很会挑选时间似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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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和楚寐坐着电梯到了图书馆三楼,刚才楚寐看到庄咏的地方,然而两个人在三楼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庄咏的人影。

“要不咱俩看看有没有咱班同学吧,问问他们看没看到庄咏。”楚寐说到。

“好。”林淮表示赞同,这时魏墨染打来了电话,林淮走到右边的楼梯口,接听了电话。

“喂?林淮。刚才郭云泽给我拿了一箱泡面,我先把泡面拿回寝室再过去找你们。”

“好,我俩没看到庄咏,等会问一下有没有人看到过她。”

“okok,我应该很快就能到,然后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等我到了再跟你们说。”

挂断了电话,两人准备去看看有没有认识的同班同学,没想到今天确实有很多同学来到了图书馆,两人不一会就看到了很多张熟悉的面孔,并打算先从最近的开始问起。

“Hello,小宇,你今天看到庄咏了吗?”林淮向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打招呼道。梁暮宇抬起头,摘下耳机看向林淮,“Hello林哥,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找庄咏有点事情。”

“我刚才好像看到她了,她刚才坐在那里。”梁暮宇指了指靠近楼梯间的一个座位,但是座位上已经空无一物,“奇怪,她刚才可能在我没注意的时候走了吧。”梁暮宇可爱地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清楚。“对了,墨染没和你们在一起嘛?”

“墨染一会过来,你找他有事吗?”

梁暮宇嗤嗤地笑了,“没什么事,我想过两天找他出去看电影,还不知道怎么约他呢。等他过来记得叫他来找我一下哈。”

林淮和楚寐顿时有些无语,但是现在能有人陪着墨染确实再好不过了,何况梁暮宇像是已经做好了精心的打扮,甚至是穿着高跟鞋来的图书馆,两人轻微叹了一口气,女人啊。和梁暮宇没有更多要说的话,两人便走到了下一个目标身边,这是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也在戴着耳机看视频,林淮拍了拍他的肩膀。“江哥,江哥,问你点事。”

名叫江波的胖子转过身来摘下耳机,看着林淮,同时也瞟了楚寐一眼。“怎么了,林淮?”

“你今天有没有看到过庄咏?在图书馆?”

“庄咏?没有,我一直在看视频,没注意过。”

楚寐注意到江波的运动鞋下有一点泥水,便问他,“江哥,你的鞋好像脏了。你刚才去外面了吗?”

“啊,这个啊,是我刚才去洗手间,结果不知道哪里的水漏了,我的鞋底就变湿了。”

既然没看到庄咏,那就没有什么必要再和江波交谈,两人又寻找起熟悉的面孔,但这次看到的是李钟冉,魏墨染的前女友。出于这种原因,两人直接略过了李钟冉,向更远一点的同学走去。虽然没有交谈,但林淮还是敏锐地看到,李钟冉穿的白色帆布鞋湿湿的,鞋跟处也沾上了泥水。楚寐轻声问道:“她脸色怎么那么差?”“不知道啊,可能是因为看到咱俩了吧。”“不是吧,她脸色煞白的,算了,应该跟庄咏没什么关系。”

就这样,两人来到了最后一个同学身边,是张怀莠。还没想好说什么,反而是张怀莠先开口了。

“找庄咏啊,我刚才看到她去楼梯间了,可能去打电话了吧。”

林淮和楚寐相顾无言,只好说了一句谢谢,实在不想和张怀莠过多的交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穿着西装来图书馆,连脚上的皮鞋也异常的油亮。两人便走到了楼梯间,一个人影都没有,因为有电梯的缘故,很少有人会选择爬楼梯,但每一层的入口处还是精心的铺上了地毯,以免有人踩脏地面,楼梯上有一串脚印,是从楼上一直延伸下来的,图书馆一共有五层,最上面还有天台。

“外面下雨了是吧,有人从天台上走下来了?”楚寐问到。

“天台的门口也有地毯啊,这人真没素质啊。”林淮这么说着,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我说,咱俩分头行动吧,你去天台上看看,我去楼下追这串脚印,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楚寐没理解林淮的话,但还是同意了,于是楚寐顺着楼梯向天台走去,林淮则下楼查看这串脚印的终点,竟是在图书馆门口,脚印走出图书馆便消失不见了,林淮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串脚印应该是用皮鞋踩出来的,只有前后两端的鞋印,没有中间的鞋印,看来这个人是在开始下雨之后上了天台,然后走下了楼,难道是庄咏?林淮又仔细看了看周围,楼梯间里依旧空无一物,从楼梯间出去就是图书馆的正门,如果想要坐电梯则要从侧门进。因为没有多少人喜欢走楼梯,正门的门口连地毯都没有放。如果这是庄咏的脚印,她为什么不走楼梯呢,想不出来,于是林淮打算上楼和楚寐汇合。这时,楚寐打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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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墨染抱着泡面箱子一脚踹开了寝室的门,发现王语垣已经回来了,不禁诧异,“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王语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啊,因为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回来的比较早。”魏墨染看出王语垣的情绪不太对,便没多说什么,把塑料袋放到桌子,泡面箱放到地上,准备去上个厕所。这时王语垣叫住了他,“墨染,你们是不是也知道吴广川死了。”“肯定知道啊,这事闹得这么大。”“那你们知道这件事的详细情况吗?”

王语垣的语气很怪,魏墨染回了头,看着他。

“怎么了?你问这个干嘛?”

“因为林淮总是对这种事很上心嘛,这事发生在我身边,我也很好奇。”

“啊,那倒是,林淮还拉着我一起查这件事呢,我们上午去那个宾馆看了一圈。”

“有什么收获?”

“收获其实不大吧,你也别跟别人说,我们碰到了那天的前台,一个老头,他给我们发了一张案发现场的照片,你想看不?”

“不不不不想,那你们推理出啥了吗?”

“我们现在啊......好像唯一确定推理出来的东西就是凶器,不出意外是一把大砍刀。”

王语垣脸色一下子变了,他不敢相信自己朝夕相处的室友是杀人凶手,但是凭空有一把大砍刀出现在楚寐的衣柜里,他还有失忆的毛病,王语垣心里已经想出了最坏的结果。

“语垣?怎么了?你不舒服吗?”魏墨染看到他这幅样子,担心地问他。

“啊,没事没事,你先去忙吧,我还有点事要想。”

于是魏墨染不太放心似的走出寝室门,去了公寓里的公共卫生间,王语垣坐在自己床上,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逐渐地,他的嘴角露出笑容,这下有办法了,就这么办吧,他的眼睛里像是有火花,紧紧的盯着楚寐的衣柜。

不一会,魏墨染甩着手回来了,他的电话铃声几乎在他进门的同一时间响起,看了一眼手机,随即他摁下了接听键。

“喂?林淮,我刚回寝室,马上就过……”

似乎是电话那头的林淮打断了他的话,魏墨染的表情逐渐变得震惊。

“什么?!……我现在就过去……你们俩先报警吧……”

仿佛是用尽全身力气放下了手机,魏墨染两眼空洞的看着地板,王语垣听到报警两个字,瞪大了眼睛问他,“墨染,怎么了?”

魏墨染抬头,嘴角咧成非常不自然的角度,一脸呆滞的看着王语垣,拼命挤出一丝苦笑。

“好像是,庄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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