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队虽满载而归但受尽了气愤,徐锐从梁各庄骂到永定河,脸都说红了,众人都不理解他何故叛变……
一脸愤懑的徐锐首先找到了正在指导后勤队劳作的书生问道。
“这样啊,这件事暂不公布。你只要记住,共赴国难之时唯同伴可信,若互相猜忌岂不背水一战?在危难时能毫无顾虑的将背后交给同伴,这才是一个有魂的团体,这句话是以主公之意,不容质疑。”书生安抚徐锐说道。
他不敢把事情说太明白,毕竟是秘密计划,怕许多人知道之后事情进展意外披露,毕竟情感要真实,欺骗才容易被人相信。
与此同时在营地的中间,徐铁临等人笑眯眯地看着朱重明,他先是一惊,而后露出喜悦的表情。
“主公,这里共是三两五钱银子,是在家丁兜里搜到的。”第二队部分成员来到这里向着朱重明行礼,并将银子捧出递向朱重明。
“这可是救命稻草啊!你们救了我们近百人的生机,理应有赏,但如今粮晌贫乏、物资短缺,我便只能用口头来赞扬你们了。”朱重明故意说得如此夸张,目的就是为了振奋自己手下的积极性,鼓舞士气。
紧接着朱重明轻轻捻起银子,散去众人前去训练,唤来余富贵带着几名闲置的纤夫前去县城买粮食,这足够买七石米 ,这是可以维系全队两天多的食粮。
方才缴获的武器第二队直接拿去,第一队拿上樵夫刚砍制的木鱼叉前去捕捉鱼食,女人小孩们在永定河边上嘻戏,不过很快就被大人们带回营地,开始执行搭建草棚的工作。
第三队作为调查队一直在营地外游荡,营地作为河流交汇口下方,地势两边也有凸起的地脉阻挡,也没有人会特意来这干闲事。
妇女和小孩们在玩耍中完成了铺营地任务,朱重明在泥地上指点江山,他为了这个队伍能够壮大起来可谓是绞尽脑汁。
早知道当时就多看点书了,除了知道下个皇帝叫崇祯知道他最后在煤山自缢,其他啥也不记得。哎!辍学步入社会的后果我算是体会到了,他如此后悔地回想着。
-------------------------------------
家丁队步入破败不堪的永清县,这里曾经遭受过响马掠夺,许多人都在十字路口上铺上了拒马桩,十字路口四周都是楼房,靠近街道的是各种门市,但许多门市都闭门不开,死气沉沉,唯一几家都在贩卖米粮。
在这死气沉沉的县城中却有一户富丽堂皇的人家,三进式的大门上写着“瑞福呈祥 ”
进入内院极其宽广秀丽,天井下有一滩水池,周遭都种植着花花草草,草坪上还躺着一名中年妇女,他旁边旁边静静地站着一名头带方巾的侍仆。
“给太太请安。”那名家丁管家轻轻按下贺老三的头,向着前面那名妇女问好。
“何管家,这是?”
“太太,这是今日救了我们五人性命的行游侠客,武功相当高超
,可以以一抵十!”管家眨眼不停暗示太太。
“这样啊,那你可是我们张家的恩人呐,大侠武艺高强,活龙鲜健,敢问大侠在哪高就?”
“害呀!俺整天无事可干,谈不上高就,俺烂命一条,平日就看不惯恃强凌弱的地痞。”
管家两眼放光,“那有没有意向来我们张家当家丁啊?既能拿着一两五钱的佣钱养活自己,又能继续走你兼济天下弱民的鸾愿。”
“可是…俺性行懒散、自由,恐怕难托此重任。”
太太想了些什么,微笑着缓缓道:“这样,我替你做主,你来我府下当散丁,有事既叫,无事便懈,工钱照样,住房我们将你安排在外面的客栈,除了吃穿其他我们包管。”
贺老三这才连连答应,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对张夫人莫名产生好感。
太太走后贺老三被管家带出大门,正准备踏出去时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缓缓回头,看见厢房中一名家丁出来,他身上皮鞭伤痕泛泛,脸上还鼻青脸肿。
“哈!那是他之前去收义钱时被那些刁民打的。”管家看老三一直注意着那人连连和他解释,这才走出大门,贺老三疑惑如云。
-------------------------------------
“噗,哗哗哗。”妇女小孩走开后第一队开始了捕鱼大赛,他们队伍里大多都是纤夫和樵夫,刚开始都是无功而返,后来队伍里的渔民教了他们技巧,这才开始有丰收,十二人捕鱼捕上了瘾。
天色渐红,日暮即临,余富贵推着送葬车上面扛着两石米(300斤)另外五名纤夫各抗了一石,这可把纤夫们累坏了,得了便宜的余富贵还时不时冷落他们体力不行,而自己连一石都抬不起来。
樵夫吴善忠已经逐渐转变为木匠,他之前也从事过木匠行业,只不过收成不理想就转业了,现在又做上了他喜欢的职业。
“喝——喝——喝。”
第二队在闲暇之际不断刻苦训练,在拿到新装备之后他们士气高昂,情绪高涨。
训练内容不再是带着行李到处跑,而是拿妇女们做的稻草人练习劈砍。
连着徐锐的腰刀已经有六把利器,一队人分为一伍二伍轮流训练,自然木棒也不会落下,他们将带着皮套的腰刀携带着圆盾和大棒进行演习对抗,一伍两伍进行对抗,胜利的一方将有选择兵器的权力。
有许多流浪汉路过他们之时被第三队抓获,由朱重明决定他们的生死去留。
“全部留下,并以同伴的标准对待他们。”朱重明对着书生说道,还未等他下命令,毫不犹豫跑向了余富贵所在的物资队。
“呐,这是我家主公给予你们的恩赐,若离开我们你们以后应该也会时常食不果腹,就跟着我们吧,只要我们有得吃就少不了你们的。”书生与几名纤夫拿着几碗熏肉和水果向着五名名衣衫褴褛的乞丐递去。
“谢谢大人,吾等定不辱大人厚爱,这辈子当牛做马,为大人效劳一生。”书生观察他们几个身形枯槁,面瘦肌黄,但从他们骨架如此之大,确实是可塑之才,这一点书生也如实汇报给了朱重明。
-------------------------------------
日薄西山,天色暗淡,众人聚集在营地中间,或许是河流交汇处的原因,鱼的数量特别多,此地上升气流显著,鱼饵特别丰富,也导致此地鱼类体型较大,种类繁多,营养丰富。
第二捕鱼队收获颇丰,十几斤的层出不穷,小鱼也不少但多是渔夫渔网捕捞上来的,他们在河边原地屠宰,屠宰后还能有上百斤,今日之苦换来功劳巨大。
第三队此时暂时由第二队接班,第三队辛苦了一天,回来吃吃烤鱼,同时也暗示周围有匪贼动静。
“诶,书生,当时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没回答呢,你现在说说。”朱重明用着欣赏的眼光上下打量书生。
正当书生准备开口之时,突然远处有快马蹄疾的声音,众人都吓了一跳,只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听声音人数并不多,第一队第三队,各自装备武器,准备出战,其他有武器的男人负责保护营地,吴召南随我走。”朱重明说罢提起一把锐利的石鱼叉,带头向着马蹄声方向前进。
第一队和第三队霎时放下手中的烤鱼,提起武器就跟着队长后面疾驰。
第二队首先与马匪交上了手,不过他们毕竟是短兵器不敢与他正面接触。
对方马匪只有四人,但极其难对付,没有骑马的土匪有二十几人,不过都在很远的地方缓缓赶来,而这边包括朱重明在内二十六个人因为离得近立即就支援上了,打了个马匪措手不及。
“嗖——”第一队中少年意气的山民颜白杨拉动短弓精准预判到了一名马匪的踪迹,径直叉在他背上。
那名马匪惊慌失措,脸色痛不欲绝,这使得他的马匹受到了惊吓一把把他摔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晕倒过去。
另外三名马匪眼看要和手握腰刀的第二队交手,听到同伴惨叫,便想逃跑和自己大部队汇合。
可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反应太慢,三人被这边三十八人团团围住。
后面鱼叉正对着马匹叉来,一只马摔倒在地上,那人还好有马垫背,拍了拍身上的灰,扔掉长枪掏出倭刀摆出战斗姿势。
鱼叉因为是木制,使用起来极度费力才能插入敌人身体内,并且是一次性武器,用一次后叉头便会变地生钝,因此兵士带了许多鱼叉预备。
其他两人见势突破没有长柄武器防守薄弱的第二队,抛下同伴扬长而去。
“你们别跑啊,还有老子呢。”那名马匪大喊。
“去你妈的,老子自己命都不保了还管你。”
被困的马匪见三队马见见逼近,又听到同伴这样说,掏刀就要自刎。
朱重明一把抓住刀身,手上鲜血横流,马匪目瞪口呆看着他,立马就将刀放开,顿时双腿发软瘫在地上。
众人看到自己的主公愿舍身献血救助一个敌人,便想一刀砍死他,吴召南长槊浮空在马匪脖子上,想了想什么便又收了回去。
“这是我家大人仁慈,贤者为人者仁,若你还知道自己是个人,还知道知道自己还活着,就要舍命报答我大人。”吴召南俨然说道。
众人用怜惜的表情看着自己的主公,又用仇恨的眼神瞪着马匪,那名马匪还在呆呆地看着朱重明,眼睛里充斥着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