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缥缈的湖面,摆渡人坐在船上悠闲的钓着鱼,鱼竿忽然晃动起来。
“来喽!”
摆渡人挑起鱼竿,一条小鱼被钓了上来,乌鸦惨叫着飞上前。
“别急,马上就给你。”
摆渡人解下鱼钩将小鱼扔在船舱,乌鸦飞过去啄食。
宁静的夜晚,璀璨的星空下,獬豸坐在移动城堡前大哭,地上一片混乱。
“白泽,你这个畜生啊,都嘱咐你不要说,你他妈还给我招来这么多人。”
獬豸看向对面不远处的篝火,木材燃烧时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夔牛、麒、麟、重明鸟等几十人,现在正围着篝火跳舞狂欢饮酒作乐 ,他们一个个着装古怪,有戴防毒面具的,有穿盔甲的,麒、麟二人耍着镰刀好不快活。重明鸟和夔牛喝的伶仃大醉,挽起裤腿光着脚丫跳着奇怪的舞蹈,两人一边跳一边唱着李清照的词《声声慢》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得了)”
两个五音不全的人,唱的没有一点节奏感,不是一般的难听,还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两人为最后一句是‘了得’还是‘得了’吵了起来。
“你唱错了,是了得,不是得了。”
“你才唱错了,是得了,不是了得。”
重名鸟非要说了得,而夔牛却一个劲的坚持的得了。
上山的小路弯弯曲曲,黑暗中传来虫鸣和鸟叫的声音,因为被树叶遮挡,月光只能从树枝的间隙照射下来,四周很是昏暗。白泽摸黑在小路上前行,他一边走一边抱怨着。
“放着好好的客栈不住,非要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说这大晚上的什么也看不见,要是跑出来一条蛇什么的,指定被咬。还是以防万一,给身上撒点药再说。”
白泽说着从包里拿出瓶子,给鞋子和裤腿上撒着药物,然后将药瓶装进包里继续前行,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但还能听到白泽隐约的抱怨声。
“唉,为什么要住在这里,真是想不通,脑袋都是怎么想的?”
白泽终于爬了山顶,趴在地上喘着气。
“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师兄!”
白泽大喊着从地上爬起,朝着不远处的小木屋走去。小木屋内是两室一厅的布局,一边是卧室,一边是书房;干净简洁的书房,凤盘腿坐在小桌前,桌上摆着一盏油灯,油灯旁边是断掉弦的古琴,和一封用绳子捆绑的卷纸。凤手里拿着一把女士簪子,深情的看着。这时,外面传来白泽的声音。
“师兄,睡了没,师兄……”
听闻白泽的声音,凤抬头看向门外,紧接着起身走出书房开门,白泽刚好走到门前。
凤站在门口打量着白泽笑道:“衣服不错。”
白泽一脸得意:“那是,獬豸老头专门给我带的。”
“这么晚找我有事?”
“老板娘交给我一个活,要去交州城一趟,问你有什么需要,我顺便帮你带回来。”
“现在就走吗?”
“早去早回,怎么没看到凰?她已经睡了吗?”白泽说着,眼睛向里面张望,又看着凤嬉笑。“堵在门口不打算让我进去,怕是凰在洗澡吧?”
“没有,凰有任务出去了。我刚好也有点事,就同你一块去吧,你等我一下。”
凤走进屋子,紧接着屋内的灯熄灭了。片刻后,凤又走了出来将门关上,二人向山下走去。
“走吧。”
“你有什么事,让我办了不就成了,还非得自己跑一趟?”
“琴弦断了,你不懂弦的好坏,所以想顺便去一趟,反正也闲着。”
“琴啊,弦啊!这些我是不太懂,你要说其他的,那可难不倒我。”
“能不能改掉你说大话的毛病。”
“当然不能改了,不然还是我吗?”
卧室的床上,凰闭着眼睛静静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
白泽和凤来到河边,白泽捂着嘴巴学乌鸦叫了两声,然后听到两声乌鸦的回音。紧接着,摆渡人的船在岸边停下,二人上了船,白泽在船上坐下,凤则站在一旁。
摆渡人扯着嘶哑的声音问道:“去哪?”
白泽叹气抱怨道:“大叔,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要问一遍?”
摆渡人瞥了一眼白泽:“规矩。”
“好好好,规矩,规矩,脑袋咋就转不过弯呢?”
凤笑道:“出城去。”
“好嘞!”
摆渡人轻摇着船桨,小船划了出去,渐渐消失在烟雾之中。
转眼间到了交州城外,十来米高灰色的城墙,城门上一块四方形的石匾黑底白字写着‘交州城’三个字,几个长枪的士兵看守在城门两边。
城内一片繁荣的景象,每家店铺房檐处都各挂着两个灯笼,大一点的店铺则在两边各挂一串灯笼。街上是拥挤的人群,即使是夜晚,人依然很多,各种走街串巷摆小摊的,叫唤声不绝。
白泽和凤走进一家挂着‘吉祥客栈’招牌的店里,店小二急忙迎上前打着招呼。
“二位客人,里面请。”
白泽和凤跟着店小二往里面走去,客栈一层摆着七八张桌子,客人们二三成群坐在一起喝酒划拳。店小二领着白泽和凤朝角落处的一张空桌走去,连忙用衣服将两个凳子面擦了擦。
“坐、坐,您二位吃点什么?”
白泽将包放在桌上坐下:“一只烧鹅,两碗面,两壶酒,再来一盘花生米。”
“好嘞,您二位稍等,马上就来。”
店小二正要走,凤拉住了店小二的胳膊。
“小哥,店里还有空房吗?我们准备住一晚。”
“您二位来的真巧,店里刚好剩下最后一间房,您两位先好好吃一顿,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片刻后,店小二拿着两壶酒上前。
“您二位的酒。”
凤扭头看向门外的行人:“这城里平时晚上就这么热闹吗?”
“平时不这样,听说北边打仗,一些人就往南边跑,人不知不觉就多了,再加上前几天城里有庙会,这余热还没散去,估计今晚过后,明个可就看不到这么多人了。”
店小二一边说着,一边往碗里倒着酒,白泽端起碗一饮而尽,然后擦了擦嘴。
“那你们店这几天可没少赚钱不是?”
“赚钱那是老板赚,我一个跑腿的能赚什么,你二位先喝着,饭菜马上就来,我先招呼其他客人。”
店小二放下酒壶,向进来的客人走去。
“您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