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牛快步走上前将门推开,顾明跟着走了进去,两人刚走进院子,骰子就从屋里跑了出来,将二人拦在院子里。
“白泽累了,正在屋里睡觉。”
“哦,那就让白泽兄弟休息一会儿,也确实累到他了,我去烧点水。”
田牛说着跑进厨房,顾明将骰子拉到一旁。
“骰子,那个大色狼没欺负你吧?”
“没有啊!”骰子摇头笑着:“我们来玩石头剪刀布吧,三局两胜。”
“好啊,输了有什么惩罚?”
“等会儿再告诉你。”
两人玩起石头剪刀布,第一局顾明赢了,她一脸高兴的样子,但第二、第三局,顾明都输了,表情立马变得委屈。
骰子激动道:“我赢了,只能算你倒霉。”
“说吧,输的人有什么惩罚,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不要钱,为了不让我们两个成为情敌,到时候斗个你死我活,所以必须先分出个谁大谁小。”骰子嬉笑道:“但也不能因为你比我年纪大,就让你做大的,为了公平起见,最好的办法就是石头剪刀布,谁赢谁做大,输的人就做老二。”
顾明一脸疑惑:“等等,什么情敌?什么大的、小的、老二的,我完全听不明白。”
“我已经跟白泽说好了,等我再长大些就嫁给他,聘礼分几次付,加上利息总共两百块;我看出来你也喜欢白泽,同是女人,我也不想为难你,在我长大之前就先便宜你了,可能你们两个会先结婚,为了以后不必要的麻烦,必须分出谁大谁小。”骰子继续道:“虽然男人都喜新厌旧,可就算你那时人老珠黄也不用怕,到时候我也长大了,绝对能看住他,那么从今天起,我是老大,你是老二。”
顾明目瞪口呆的看着骰子,气愤的握住拳头,转身就要朝屋里走去,骰子一把拉住顾明的衣服。
“我奉劝你一句,男人不会喜欢凶恶的女人,暴力只会火上浇油。”
“放心吧,我不会发怒的。”
顾明傻傻的笑着,骰子目光突然变得犀利。
“看你违心的笑容,如果你是想独自占有,那我刚才的话就是对你下的战书。”
此时,顾明的脑袋嗡嗡作响:“这骰子简直是恶魔,简直跟一个人太像了……”顾明回忆着,突然想起老头家的厨房,顾明气愤的在白泽挥舞着拳头,白泽猛的回过头,让顾明不要在再急背后做小动作,并称自己长着三只眼睛。
街上,白泽扛着袋子往前走着,顾明在身后挥舞着拳头,白泽猛的转过身,顾明立马变成笑脸。
田牛家的院里,顾明回想着起白泽,又看着面前的骰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低语着。
“这两个人简直像亲生父女,都是地狱来的魔王吧?”
顾明随即又傻笑着:“怎么会,我没想独吞啊,你放心吧。”
骰子这才松开顾明的衣服。
“我去看看他醒来了没有。”
顾明说着慢慢朝着里屋走去,不时回头朝骰子笑着。
警察局队长室,胡三双腿搭在办公桌上闭着眼睛,用男女不同的腔调唱着粤剧《帝女花之香夭》,手在腿上打着节拍。
《帝女花之香夭》词
男:江山悲灾劫
感先帝恩千丈
与妻双双叩问帝安
女:唉 盼得,花烛共谐白发
谁个愿看花烛翻血浪
我误君累你同埋葬
好应尽礼揖花烛深深拜
再合卺交杯墓穴作新房
待千秋歌赞——
胡三正唱的入情,外面传来哭喊声,打断了他的雅兴。胡三睁开眼,将腿放了下来看向外面喊着。
“结巴——”
片刻后,结巴跑了进来:“队,队长,您叫我。”
“外面怎么回事,这么吵?”
“是,是那些死孩子的家人,他们来领尸体。”
“那就让他们领了尸体赶紧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警察厅死了人。”
“知,知道了,我这就去赶他们走。”
结巴说着跑了出去。
下午时分,田牛带着白泽、顾明向上河段的断桥前走来,骰子也跟在他们身旁。
田牛指着十几米外的凤鸣桥:“那里就是了。”
桥下是浑浊的河水,几根断掉的柱子露出水面,河上的凤鸣桥拦腰折断,只剩下两头残缺的部分,桥的一头还拴着一根红绳子。一路上,顾明一直怒视着白泽。
“爹,你带白泽来凤鸣桥做什么?”
“我们在寻找线索,想知道那几个小孩到底是怎么死的?”
几人走到桥跟前,看着垮塌的凤鸣桥。
顾明:“这桥怎么断了?”
骰子偷偷看了父亲一眼低下头;
田牛:“大家都说,那七个小孩过桥时,桥断了,所以掉河里淹死的。”
骰子急忙道:“不是的,他们的死跟凤鸣桥没有关系,那七个人和陈生哥先一起失踪的,后来桥才断了。”
白泽疑惑的看着桥头的红绳:“可是这新修的桥,怎么说断就断了?”
“你从哪里知道是新修的桥?”
“有钱人家的女孩就是太笨了,连这都不知道。”骰子瞥了顾明一眼,指着桥头的红布:“一般修桥、盖房时,大家都会在梁上栓个布条,这布条的颜色这么鲜艳,肯定是刚栓上去没多久。”
白泽继续补充道:“再看这桥身的木头,虽然都是旧木头,但几乎没有腐蚀的痕迹,就能说明是新修的。”
顾明气愤的指着骰子和白泽:“你们两个合起伙欺负我。”
白泽和骰子得意的击了个掌。
田牛憨笑着:“这桥确实新修没几天,是我跟着一起修的。”
顾明气的瞪眼:“好啊,你们三个都欺负我,如果这桥是新修的,肯定用的是次等木料,因为不结实,所以没怎么用就垮塌的。”
田牛:“顾明妹子,修桥就是为了方便耐用,用的可都是上等的松木料,少说用个十几年应该是没有问题,可怎么就……”
白泽走上前在桥头查看,他发现桥头安装了一个竹子机关口哨,白泽摸着木头上的断口沉思道;
“就怕这桥不是自己断的,而是被人故意弄断的。”
白泽刚说完,骰子又丑了父亲一眼,突然抱着肚子蹲下。
“爹,我肚子疼,我们回家吧。”
顾明凑上前:“骰子,没事吧?”
骰子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刚才吃肉吃太多了。”
田牛不好意思的看向白泽和顾明:“白泽兄弟,顾明妹子,那我先带骰子回去,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来家里找我。”
白泽仔细的检查着:“我们两个就可以了。”
“骰子,来,爹背你回去。”
田牛蹲下身体,骰子爬上了背离开。
顾明朝骰子挥着手:“骰子,多喝点热水。”
“知道了。”
骰子摇手笑着,扭过头脸色又变的低沉下来。
骰子和田牛的身影刚消失,顾明上前一把抓住白泽胸前的衣服。
“白泽,你这个死王八蛋,对骰子做了什么?”
白泽挣脱开顾明,疑惑的看着她:“什么做了什么?我这衣服可是新的,别被你弄坏了。再说,她一个小孩,你真以为我变态啊?”
“你就是变态,不然骰子为什么说等她长大嫁给你?”
“切,我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个,你吃醋了?”白泽嬉笑的看着顾明。
“鬼才没吃醋,我这是在审问你,请你老实交代。”
“因为啊!田牛表面上看起来挺老实的,其实就是个赌鬼,每次把钱都输的精光,老师让骰子挨饿。我那是逗她玩玩,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了。”
听到白泽的回到,顾明愣住了,又回想起之前和骰子相遇时的情景,确定白泽没有骗她,又看着白泽试探的询问;
“是不是骰子也骗你钱了?”
白泽没有回答,看着桥沉思道:“如果我没猜错,这桥是被人故意弄断的,桥柱在水下,你去检查一下。”
顾明急忙退后,摇头笑着:“不行,我不会游泳,水这么深,我跳下去肯定会淹死,要不你下去?”
白泽嫌弃的看了一眼顾明,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块扔进河里,扑通一声便消失了。
“看着是挺深,那我下去。”
白泽深吸了一口气便跳进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