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殿内只留下三人。秦子轩上前,欲带走雪若悠。秦子慕看向他,眸中是从未有过的仇恨,他手使劲的攥着。沉雷般的声音回旋着,“她一心为你,就算是明知一死,也一心护你。”话语至此,他脸上掠过一抹冷厉的笑,“只可惜最终杀了她的人是你。”
秦子轩并未理会他,上前便要带走雪若悠。秦子慕怒道:“本殿下是不会让你带她离开的。”阻拦间,二人打了起来。片刻打斗二人也未分胜负,秦子轩本就无心恋战。他一掌出,掌风呼啸着朝秦子慕而去。趁秦子慕闪躲之际,他迅速将一旁的雪若悠抱起,飞身离开了殿内。秦子慕紧追出去,却已不见了他身影。
夜色深沉,深秋的风瑟瑟吹过。绸帷低垂,在烛光的映照下,昏暗的屋内平添了几分暖意。罗帐内,秀美清灵的脸庞多了几分苍白憔悴。
榻前,月光下是皎洁俊美的脸,此时毫无隐藏地显现出平日里不曾有过的惆怅、黯然之色。一双深邃如尘的眼眸,凝视着榻上昏睡的女子。
房门缓缓被推开,炎风走了进来,看向榻前的秦子轩,“公子,这是您要的药。”说着将一瓷白色的小瓶递予秦子轩。
秦子轩接过药,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他去打一盆热水来。片刻炎风便打了水来,他将水放好就恭敬地离开了。
秦子轩小心地将早已被鲜血染红的衣服轻轻拉开,刚好露出伤口的位置。他小心地为她清理着伤口,片刻后血迹被清理干净。他目光恍然停在了她伤口上方的位置,锁骨下原本被血迹模糊的印记显现了出来。他眉心紧锁,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抚过那昂首怒放的红梅,眼眸中流露出伤感之色。
他小心的为她上好药,徐徐起身走向屋外。没过多久,只见一名身着红衣的侍女拿了干净的衣服盈盈走了进来。她动作极其娴熟地将雪若悠身上早已被鲜血染红的衣物换下,又将拿来的衣物为她换好便离开了。
侍女出了屋,走向院内,“公子,衣物已经换好。”寂静的夜色里秦子轩清冷的声音透着蚀骨的寒意,“好好照顾着,若有差池,会有什么下场你应该很清楚。”话音落他泛着寒光的眼眸,斜睨向她。侍女声音微颤,“公子放心,奴婢定会照顾好姑娘。”说完秦子轩便踌躇着离开了。
回到宣王府,刚踏入院中,只见冷汐语一脸焦虑的迎面走了过来。她声音清脆如莺,“王爷可回来了,王爷这是去那了,那么晚才回来。”
秦子轩温声道:“公主怎么还没睡。”
冷汐语看向他,“王爷向来与太尉有所往来。这今日进宫,汐语担心此事会牵连到王爷。如今王爷平安回来,汐语也就安心了。”
秦子轩冷然道:“以后不用等本王,你早些歇息,本王还有事处理。”说完便朝书房走了去。微凉的夜色下,只留下冷汐语被月光拉得很长的身影。
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无限失落。他对她是温软细致的,但更多的是相敬如宾。他对她是柔情的,但那样的柔情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原本她以为是性格使然,但作为一个女人,直觉告诉她,那只是她不愿相信事实所找的借口。
次日,秦子轩一大早便来到城郊旧宅中,雪若悠自昨日到现在就一直未曾醒来。他坐于床榻前凝视着沉睡的女子,手轻拂过她脸颊,唇角浮起一抹清冷的笑。这一刻他终于可以在她身边照顾她,而不是看着她一次次身处险境,自己却只能无力地站于一旁,任由别人去保护她。
当剑刺入她胸口时,他的心痛并不比她少。犹如寒冰锥入心口般,寒冷刺骨,疼痛异常。只是以当时的情况,皇上是绝不会改变圣意的,若不如此,他便无法救她。那一剑虽刺入胸口,但并未伤及要害。他又用极深的内力,以剑传入,制造了假死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