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砰'的一声响,雪若悠于睡梦中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惊醒。
起了身,借着昏暗的灯火看去,只见门敞开着,夜风迎面袭来,她不由瑟缩了下身子。
定睛看去,只见秦子慕一手扶靠着门栏,一手按在胸口上。鲜红的血于他间侵出,沿着指缝间流下,滴落在地上。他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胸口处的衣服已被血侵湿了大片,紧贴着胸口。
秦子慕步伐虚弱无力地朝屋内走来,雪若悠见状,慌忙上前去扶他,“你这是......”见他满身血污,心下一乱,还来不急去想怎么回事,手刚扶到他背上,只觉指尖触到了什么尖锐、冰凉的东西。 她不由看去,透过被穿破的衣物,隐约可见银色的箭头,隐于他体内,仅露出部分闪着寒光染血的部分。
她手不由一颤,还没来及开口。只见秦子慕于口中吐出大口鲜血,声音虚弱地急急道:“快......处理掉血迹。”话音刚落,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又跌倒下去。雪若悠慌忙将他扶坐于桌案前,只听院外似有嘈杂声。
凝香大概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又见雪若悠房门开着,担心有事发生,便急急走了过来。近了,却只见地上血迹斑斑。看屋内受了伤面色苍白的秦子慕,她不由大惊失色,声音颤抖:“王爷这是怎么了?”
雪若悠没多说什么,只吩咐凝香道:“凝香,你快去把门口的血迹处理干净。”
凝香转身刚要走,雪若悠又叫住她,叮嘱道:“你只管处理了那些血迹。其它的,若有人问起,你只说不知道就好。”凝香点头应着,慌忙将门带上离开了。
雪若悠刚吩咐完,转身只见秦子慕已将穿在外面的黑衣脱下。又用东西包住那衣物,虚弱道:“将这些藏好,再将我平日里穿的衣物拿来。”说完他拿起刚才于衣物上撕下的布正准备包扎伤口。
雪若悠见他如此,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猜到了些什么。她接过衣物,很快地将那包东西藏到了柜中。转身,见秦子慕斜靠着桌案,正吃力地包扎伤口,试图暂时止住不断渗出的血。
她急步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你伤太重,来不及了。你先忍一下。”话音落,雪若悠将他扶靠在身上,一手握住直插入他胸口,裸露于外面的半截箭杆,手一用力,将那箭整个拔了出来。
整个过程秦子慕竟未发出一点声音,雪若悠不由快速看了一眼他,见他脸色已白了大半,额头挂满了汗珠。她慌忙一手按住他胸口,低声道:“我替你疗伤。”
雪若悠微收敛了些心神,又运集了灵力于掌心。瞬间,她掌心浮起莹润的白色光晕。她将掌心放于他胸口上,缓缓轻扶过那伤口。
那血也似慢慢凝固了一般,不再往外流,伤口开始一点一点在恢复。片刻后,之前因伤势带来的剧烈疼痛已然消失。秦子慕不由低头看向胸口的伤,眸光忽然一凝,丝丝疑惑浮上眼底。那伤口竟完全消失了,根本看不出一点受伤的迹象。 他疑惑地看向雪若悠,不解道:“这怎么回事?”
雪若悠将他扶靠在床榻上,“你将衣物脱下,回头我再解释。”
一阵忙乱,好不容易处理了血迹、衣物。雪若悠抬眼只见纱蔓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些血迹,点点殷红于暖黄色的纱蔓上晕染开。她正想去擦拭,只听外面脚步声、嘈杂声越来越近,似有很多人朝院中走来。
来不及多想,雪若悠随手拿起一旁几案上的剪刀,迅速在手臂上划开一道口。
片刻,夜色下幽静的院落,便被火光照得通明。
只听有官兵大声道:“将院中之人都给我叫出来。”那官兵看了一眼出来的几个丫鬟仆从,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转而又向一旁侍卫,吩咐道:“给我搜。”
脚步声越行越近,很快于屋外停了下来。
屋外忽然传来刘管家焦急阻拦的声音,“这是我家王爷侧妃所居,娘娘早已睡下,官爷进去只怕不便。还请各位官爷到其它屋搜吧。”
只听得一声冷哼,“刺客闯入皇宫,差点伤了皇上。那刺客受了伤,我等追寻至此,血迹忽然于王府外消失了,想必是躲进了王府。若不查个清楚,只怕伤了王爷就不好了。”
“这......”刘管家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得屋内秦子慕清朗、温润的声音传来,“ 刘管家,让他们进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