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相邪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有所矜持的女帝会如此直接的一问,这让他一时的陷入了无措中,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这一切又都让他如何的启齿呢?告诉高高在上的女帝陛下,令他如此失态的是一尾白狐而非其他,可是说破大天了,女帝会相信吗?更何况,以陛下的帝王性情知道了白狐白儿的存在会不一道旨意下达,指令将士们四处的搜罗白狐的下落,白儿仅仅是一个小巧的狐狸,相邪一直都坚信她一定还在这围场中,只是可能躲在了那个灌木丛中不肯出来。相邪保护白狐的心从来都是相当强烈的,这一点是无容置疑的。
女帝眼睛紧紧的盯着相邪,希望的,期盼着相邪的回答。然而,很遗憾,相邪仅仅是抱拳恭恭敬敬的站在女帝的面前,全无回答的意思。相邪的沉默无疑更是增加了女帝的愤怒,她以为相邪是在有意识的维护着那个已经离开的女人。是的,女帝已经认定了那个相邪口中所呼喊着的白儿就是一个女子,不仅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占有了相邪感情的女子,是一个要与她争抢夫婿的女子。
“相将军,相大将军,你让孤说什么?孤在文武百官的面前破开颜面,不顾自己的尊严,抵制着一切的来自朝堂上的压力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希望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这些话的时候,女帝的眼睛里微微的噙着泪花。这样相邪看着很是难受,可是他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这样女帝也就会死心了,误以为他有了心中所爱,就不会再为招他为皇夫的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了。可是,相邪这终究是男子的心里,男子又怎么可能会了解女儿的微妙心理呢?所以,就是这简单的一切最后却埋下了无法收拾的仇恨种子。
相邪微微的感觉到了女帝的恨意和幽怨,他双膝跪地深深的给女帝行了一个大礼,“陛下,是本将让陛下颜面尽失,就请陛下重重的责罚本将,以挽回陛下的威严,也好对朝中的大臣们有一个交代。”
望着跪在地下渴望领罚的相邪,女帝陛下没有太多的说什么,她用凝神的眼睛深深的望着相邪许久,而后背转身之后说到,“相哥哥,孤对你的一片情意,你就是如此的报答吗?”说着背转身的女帝在不为认知的背后眼角流出了一滴泪,“事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你认为还有回旋的余地吗?相哥哥,孤嫁你是嫁定了,要不然,孤的颜面何在?皇家的颜面何在?”女帝说完话后缓缓的转过身来面对着相邪,“相将军,你下去吧,孤想静一静。三天后围猎的事情就劳你多费心了。”说完挥一挥手示意相邪离开。
相邪抬起灌了铅的腿,一步一步沉重的离开了女帝的寝宫。当他来到外面的时候,抬脸望着无云晴朗的天空,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拜见完女帝,相邪在行宫的丛林里漫步着,他远远的就看见了一群又一群大臣们聚集在一起,这时穿着一身朝服的李润向他走过来。
“相将军好雅兴呀!”李润一脸捉挟的对着相邪挤眉弄眼。
“李大人说笑了!”相邪对着李润拱一拱手。
李润慢慢的向着相邪靠近,“相将军,你可听说这山中有一种奇异的鸟雀,大家都想找到这种鸟雀,好一睹奇容,你可否有兴趣?”
“是什么样的奇鸟,让大家这么有兴趣?”相邪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询问着李润。
“此鸟可比浴火重生的凤凰,可比展翅高飞的大鹏,可比具有灵性颇通人性的大雕。你说,这是不是奇鸟。”李润一副悠然的样子说完了这番话。
听着李润这样的话,相邪扑哧一声笑了,“这还是鸟吗?这不成了怪物了吗?”
“是鸟,是吉鸟,是祥鸟”说完,李润自己也扑哧的笑了,“如果不是这么一种奇鸟又怎么能让你老兄勾魂摄魄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相邪爽朗的笑了起来,一路上,他和李润已经走了很远,离开了大家的群体。“原来你老兄在这等着我呢。”
“哈哈哈哈,你老兄难道不是如此吗?”
“难道连李大人也以为我是金屋藏娇?”
“为什么不是,相将军清晨从自己的房间里奔出来,口里还呼喊着一名女子的名字,难道是假的吗?这可是大家伙都有目共睹的了。难道你相将军有短袖之好?”说着李润用一种调笑他的眼光来看他。
“李兄可是真会说笑呀,本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喜好。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李润看着相邪的笑容,他知道这笑容的背后掩埋着太多的心酸和无奈,忧愁。“相兄,这回你可把咱们那位高高在上的女帝陛下给得罪的不轻呀!”
“谢谢李兄的关心,事情到这种地步也不是我所想的,一切真的都不像大家想的这样。”
“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已经不重要了,你不这么认为吗?”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李兄,的确事情是什么样子都已经不重要了。”相邪幽幽的说着,说这句话的时候,相邪的心里想的是白儿,是白儿又一次的离开了他,也许此生再无相见的机会了。
望着这一山的树木,郁郁葱葱的,相邪和李润就这么慢走了,闲话着家常。这一对青年可以说是心心相惜。
话说女帝这头,当相邪在她的挥手后离开了房间。
当相邪离开的瞬间,她就忧伤的,颓废的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从她身后的屏风后走出了宋姑姑,宋姑姑给她端上了一杯清茶。
“陛下,喝杯茶吧!”
“姑姑,你说真的是孤错了吗?”女帝一脸泪痕的看着宋姑姑。
“陛下,这个老奴怎么能说的明白呢?陛下是皇帝呀,是九五之尊,整个大洲朝都是陛下的,陛下想做什么怎么会有错呢。”宋姑姑恭恭敬敬的看着女帝说着她的话,这绝对不是她的挑拨之言,也绝对不是为了溜须拍马讨好女帝而说的话,而是她的肺腑之言。
在宋姑姑的心里,作为君主的女帝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没有错的,更何况在女帝的治理下大洲朝的百姓安居乐业,生活的足够富足,四海升平。在她的心里,她也着实的为女帝叫屈,为相邪的不识抬举而气愤。宋姑姑是看着女帝长大的,有着一种对待自己子女的情结在女帝的身上,看见现在女帝这个样子的为着情字而苦,宋姑姑的心里真的很难受,就好像是一只老母鸡一般的想要把女帝保护在自己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