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都郊外是一片绿色,无数的矮树和杂草丛生着。
夜色真是很宁静,今日的月亮一改往日理由繁星映衬陪伴的光景,泛泛的,冷冷的挂在空中,昭显着她那轮皎洁的面庞。
在一户农户的后身,一个黑色的身影矫健的饶过了不高的篱笆,一个纵身翻到了院子里,一个健步走到了房子的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围坐在土炕上,她的身边是一个年纪在十三,四岁年龄上下的小男孩子。
他们被突如其来的黑衣人给惊呆了。
黑衣人压低着嗓音对这两个有些惊慌失措的人说到,“不要出声,听我说”。黑衣人点着脚轻轻的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将手伸到怀里,随即抽出,展开了手心。他的手心里静躺着一枚紫铜色的戒指。
老婆婆看见了那枚铜戒,黯淡无神的眼睛展露出惊慌的神情,她直直的盯着黑衣人,黑衣人看出了她的惊慌和忧虑,忙忙的说,
“婆婆,你认识这枚铜戒吗?”
婆婆点点了头。
“婆婆,我是含湘的朋友,是她让我来接你们的”
婆婆身边的那名小男孩开口到,“哥哥,我姐姐现在在哪?她好吗?”
黑衣人伸出手轻轻的拂过小男孩的头,“她在一个很富华的地方,她很好,你就要见到她了”,说着黑衣人转过头对老婆婆说,“婆婆,现在就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这就走,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在你的房子周围有一些比较凶险的人,我们现在趁着夜色走,今晚儿没有星星,便宜行事”。
老婆婆听着黑衣人这么说,她迟疑着,用眼睛打量着黑衣人。“就凭一枚铜戒,我就能相信你吗?”
黑衣人听老婆婆这么说并没有着急,而是急有耐心的缓缓说道,“婆婆,既然你认识铜戒,那就应该知道,这铜戒是含湘视为生命的东西,含湘告诉我说,这看似普通的一枚铜戒,却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在她母亲去世的时候,她才只有十四岁,而弟弟也不过是几岁而已,母亲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一再的叮嘱她,要将弟弟抚养成人,要你们家族的血脉可以得以延续。这对含湘来说,可以说是她身上的一个隐秘,如果,不是这次,她无法出来带你们离开这个险地,否则的话,是不会将这么一段往事在翻找出来告诉我这个外人的。所以,我希望婆婆能够相信我,把一切都交给我,跟着我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被险恶包围的地方,到一个安全的可以和含湘团聚的地方。”
婆婆听见黑衣人说的如此诚挚,重要的是,他说出了含湘最不愿与外人道来的往事,再加上那枚含湘母亲留下来的铜戒,她相信了。她相信这是含湘派来的人,因为含湘在很早就曾经对她说过,一定要带婆婆和弟弟离开这里,离开那群魔爪的掌控。只是,婆婆没有想到这一天真的来到了,不管以后怎么样,婆婆这一刻的心情是愉悦的。
老婆婆颤颤巍巍的下了地,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物。
其实,看看这屋子里简单的摆设,也知道,她一对祖孙平时过的是及其简朴的生活,黑衣人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含湘外力的在外面赚钱,他们祖孙只怕要饿死街头了,至此,黑衣人对含湘这名小小的柔弱女子有了那么一点怜悯和敬重之情。
待老婆婆收拾完以后,黑衣人对着这对祖孙说,“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婆婆和弟弟都不要惊慌,也不要随意的发出声音来,声音过大会惊动太多的人,我们就会难以脱身的,而且,你们不要随意的走动,一定要随在我的身侧,我才方便保护你们”,说着黑衣人将手轻轻的按在了小男孩的肩上,给了他们一个笑容,“放心吧,我们一会就能安全的出去了,小弟弟你就能见到你的姐姐了”,小男孩也对着他微笑着,笑的是一个孩子的天真和纯洁。
黑衣人打开房门,走在最前面,一对祖孙分别在他的两侧,在他的保护区域里。
一行三人走在院子里,黑衣人突然感觉到了房子四周的人的气息,很平稳的喘气形成了气场,黑衣人一个矫健的身手将身体两侧的祖孙一边一个的夹在了自己的腋下。他的脚下也在运动着,移动着轻功,一路飞一般的射了出去。在他们的身后,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有追赶的人群在狂追着。
也不知是一路飞跑了多久,追赶的声音渐渐的弱了,直至没有了声音。
在一个小树林里,黑衣人将祖孙二人放下了。
从一个粗大茂盛的树木后面闪出了一个人,你们想会是谁?
呵呵,闪出的那个人就是宫里的赵卓,赵卓一个躬身,对着黑衣人行了一个礼,“将军,你辛苦了”。
黑衣人一把将罩在脸上的黑布拽了下来,一张方正英俊的脸露了出来,略带幽默的说道,“是很辛苦,可幸不辱命”。
赵卓对着依旧站在黑衣人身侧的祖孙二人说到,“快不磕头行礼,你们可知道这是谁,这是当朝的相大将军”。祖孙二人听见对面的赵卓这么说,都是愣愣的,机械式的跪在了地上,给相邪磕着响头。
不错,这个夜救含湘祖孙的黑衣人就是相邪,为了封锁消息,又为了避人耳目,最后相邪决定由自己来做这件事,因为这样会提高事情的成功率,也会降低这对祖孙的危险。
相邪看着跪地的祖孙俩,忙将老婆婆搀起来,“婆婆,你都一把年纪了还下什么跪”,而后对这赵卓说,“赵兄,我看就将这祖孙二人先安置在我的将军府里吧,等找一个寂静的日子将含湘也移到我的府里,当然,一定要避开他人的耳目,切忌要静静的来”。
赵卓一一点头答应的,他转到老婆婆的身边,搀扶着婆婆,和相邪以及那个小孩子一起往将军府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