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伶看着威风凛凛的小师弟,大笑道:“小师弟如今长大了!比师兄的本事还大,以后就不用师兄保护你了!师傅如果知道,定然是欣喜!只可惜师傅师叔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谢晓元见他浑身是伤,心疼不已。他拿出于睿给与的药囊,用止血膏给封伶止血,用活络膏给封伶服下,疗养内伤,同时又服了几颗九花玉露丸调养真气!
封伶见小师弟不停的给自己敷药包扎,心中也是感动,他们师兄妹的感情,当真非一般同门可比。
眼见气氛有些沉重,封伶突然打趣道:“小师弟本事见长,可是这爱哭鼻子的毛病却是一点没变,瞧瞧这凶神恶煞的脸,都被泪水冲刷成大花脸了!”
说完封伶将宝剑抽出一截,光滑的剑身如同明镜一般,谢晓元看向镜中自己,也不由得一阵恶心!
不过相比于师兄还活着,这些都不算什么了!他没好气的说道:“都是山下贼子乱说话,他说把你杀了,还吃了!还吐槽你太瘦了骨头太多,这才让我杀性大发,这一次我就杀了十二个人!”
封伶原本看到如同杀神一般的谢晓元,心底也是有些发冷的,但听到这里,才知道一向温顺的小师弟大杀特杀,却是因为自己的噩耗!
这下子他心中芥蒂进去,忍不住一把抱住浑身是血的谢晓元,想到刚才若非是小师弟及时赶到,恐怕他们已是阴阳两隔了!
念及此处纵是铮铮铁骨的好男儿,劫后余生也忍不住泪流不止!
“还说我,师兄不也是总爱哭!”谢晓元拍了拍师兄的背,笑着说道。
他们师兄弟二人一个老四一个老五,年龄相仿,本就是感情最深,此时师兄弟二人忍不住对视一眼,又放声大笑起来,直到笑出眼泪!
“小元子今日怎么来此处?”封伶已经很久没有回纯阳宫,那里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谢晓元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他忙从怀中掏出沾血的信封,歉然的递给封伶,说道:“这是琳儿师姐托我带给你的,可惜弄脏了,你看看还能看不?”
说完他又掏出于睿的第一个锦囊拆开,只见锦囊里面纸条写着:“封伶!”
原来于睿太师叔让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封伶师兄,此时封伶也看完了琳儿的信,琳儿信中也讲了静虚弟子被抓的事情,封伶气氛的说道:“大家同为纯阳弟子,但他们却视我们为叛徒,平常刁难也便罢了。如今竟然连我们的死活都不顾了!静虚弟子个个忠心不二,却被他们如此对待,实在是让我心难平!不过正因如此,我们更要坚持,不叫叛徒的污名落在我静虚弟子头上!”
谢晓元听封伶抱怨几句,见封伶没有更多的线索,便向封伶辞行,想要快些赶去朝阳峰。
“小元子等等!”封伶不由得叫住谢晓元,见他转过身来,慌忙道:“没什么?你一定要小心!替我把师兄师姐平安带回来!”
谢晓元狠狠地点点头,举步就要走!
“小元子等等!”封伶又叫道。
“师兄可是也有书信要送?”见封伶一脸期期艾艾,谢晓元无奈的说道。
“正、正是!你此去朝阳峰必然经过灵虚道,灵虚道与朝阳峰路口处微生道师叔定然在那里,你将书信给微师叔即可!”
谢晓元接过书信,顺手从地上贼子身上扯下一块破布包上,这才放入怀里,他不再停留,几个起落下崖去了!
“小元子,你自己要当心啊!”崖顶传来师兄的呼喊!
谢晓元也不放心受伤的师兄独自在崖顶,但生死未卜的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情况更加危急,需要他去解救!
他知道但凡封伶师兄能动弹,也一定会陪他一起去。
此去朝阳峰,他需要先原路返回直到灵虚道,再折向东北去朝阳峰。原路返回的路段谢晓元不用担心埋伏,一路放马疾驰。
直走到封伶所说的灵虚道路口,果然见到了看守驿站的微生道师叔。
谢晓元直奔到驿站马厩前,这才一扯缰绳,翻身下马,他取出封伶的信,双手递上,恭敬的说道:“这是封伶师兄带给琳儿师姐的信,有劳微师叔!另外还请师叔给我换一匹好马,我有急事,实在耽搁不得!”
微生道是上官博玉门下弟子,每天都往返于老君宫与灵虚路口,显然给封伶和琳儿带信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说完看也不看便收下信件。
他又从马厩牵出一匹大黄马,将缰绳递给谢晓元!
谢晓元微一拱手,立即翻身上马,向东北方而去!
微生道这时才擦擦额头的冷汗,他万万没想到,谢晓元这娃儿竟然浑身浴血如同杀神一般,若非看着谢晓元长大的,他几乎都以为自己是认错人了!
谢晓元向东北行了数里,突然看到路边躺着一个身着军服的尸体,他跳下马来,一眼就认出了伤口正是“太虚剑法”造成的!
看样子师兄他们果然经过过这里,谢晓元不敢再骑马,他弃马步行,施展轻功跳上路边大石,然后一路向前潜行。直走到朝阳峰南,耳边隐隐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谢晓元拆开第二个锦囊,只见锦囊里纸条赫然写着:静虚反抗必在此处,在此搜寻聂冲下落!
谢晓元更加谨慎靠了过去,果然见不远处一个年轻道人仗剑与数个身着军服的人厮杀在一处,那年轻道人不是大师兄聂冲更是何人!
此时聂冲披头散发,血染道袍,他状若疯狂,一边厮杀一边怒吼道:“狗贼们,放马过来吧!我聂冲与你们誓不两立!”
谢晓元见大师兄情况危急,忙纵身一跃,挡在聂冲身前!然而背后剑风呼啸,却是聂冲一剑砍来!
谢晓元见聂冲剑法散乱,双目泛红,知道他已经真气枯竭,神智散乱。
他轻轻夺下师兄长剑,聂冲却又是一拳袭来,嘴中兀自大呼:“静虚弟子个个生来磊落,岂会惧了严刑背叛师门!今日有死而已,要我诬陷太师傅和师门,却是万万不能!”
谢晓元心中大痛,静虚弟子心中的委屈他哪能不知,眼见大师兄如此境地仍然一心爱护宗门,可门中那些弟子却是对静虚视若仇寇,心中一股抑郁之气凝结不散!
谢晓元心疼的抓住师兄脉门,聂冲终于无力跌坐,他扶师兄坐好,右掌轻抚师兄头顶,一股精纯的纯阳真气迅速游走于聂冲干涸的经脉中,聂冲终于回过身来,看到谢晓元的第一眼与封伶的反应别无二致!
“师弟快走!这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