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通天君大叫一声,命归西天。龙女扑在父王身上,悲痛欲绝。魏忠孝在旁边干嚎了几声。有泪有声谓之哭,有泪无声谓之泣,有声无泪谓之嚎。童子装模作样了一阵,命宫女道:“还不快扶郡主回府。”宫女秋香对郡主道:“郡主,龙君已亡,哭也无用,还是保重身体,咱们回去吧!”魏忠孝也劝道:“郡主保重!”说话间眼睛盯在龙女身上,一动不动。宫女秋香,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却不动声色,扶郡主回府了。
魏忠孝命人通告众龙君,前来吊唁通天君不提。丧事已毕,魏忠孝心中图谋权位。一日晚,魏忠孝命手下人去请他的心腹。已提到魏忠孝是通天君的心腹之人,加之他手段高明,善于笼络人心。暗中投靠他的人,便不计其数。心腹之交无非是百年乌龟精申宏鸭,百年螃蟹精申宏虾,千年水怪红眼狮,还有一位龙精名叫独眼龙,四人各自到来。魏忠孝道:“各位贤弟,愚兄今日相请,有大事相告,你等听好!”独眼龙道:“大哥无非是图谋龙君之位吧!”魏忠孝道:“贤弟,一语道破天机,正是!” 独眼龙道:“不行,通天君虽死,尚有郡主,若不除去可能坏大事,你不闻斩草除根吗?”魏忠孝道:“贤弟,言之有理,不过龙女,这…”欲言又止。独眼龙道:“难道大哥看上郡主了?”魏忠孝无话可说。独眼龙道:“干大事,不顾细节,大事若成,若大的龙宫,美女何至上千,何必独惜一人乎?”魏忠孝道:“就按贤弟所言行事吧!”主意已定,兄弟五人便大吃大喝起来。独眼龙问:“大哥不知何时动手?”魏忠孝道:“今晚五更动手不迟!”独眼龙举起酒杯道:“祝大哥早登龙君之位!”这些狼子野心之人,阴险毒辣,有诗为证:
擒虎容易纵虎难,岂能区区使归山。
总是奸雄心计毒,东窗定计赛连环。
常言道:“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这晚宫女秋香有事外出,路过这里。听见府内低声语,心中怀疑。贴耳细听,不听便罢,一听大惊。听后悄悄离开,紧跑慢跑来到郡主府内,大喊道:“郡主不好!”郡主闻听,一见秋香气喘吁吁,不知为何。赶紧道:“秋香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秋香把听到的话一说,郡主大哭一声:“父王啊!我该怎么办?”便昏死过去。这下可吓坏了秋香,赶紧唤来秋菊、冬梅、春草三人。来到郡主身边喊道:“郡主你醒醒,郡主你醒醒!”过了一会儿,郡主苏醒,仍然大哭不止。秋香道:“郡主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逃命吧!”郡主擦了擦眼泪道:“好妹妹,若不是你,今晚我命断送于此贼之手。只要我不死,非报这个仇不可。”秋香催道:“赶紧走吧!”
郡主在宫女的催促下,收拾了一下。带了四个宫女,溜出龙府,漂往清河府而来。渐近清河府,一卫士道:“何人竟敢三更半夜,闯我龙府?”秋香道:“我乃玉珠郡主之侍女,郡主驾到,有急事求见清河王。”卫士上前见四个宫女簇拥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道:“不知郡主驾到,多有冒犯,请进!”宫女扶郡主进了清河府。秋香对卫士喊道:“快去禀报清河王,就说通天君之女,有急事求见我主。”过了一会儿,卫士传出话来:“有请郡主!”郡主进了龙府,见一老者迎来,便三步并作两步,扑到近前,未来得及说话,便昏死过去。
清河王见侄女玉珠郡主,不知为何便昏死过去,急命手下送汤来灌将下去。片刻之后,郡主苏醒大叫一声:“我冤死的父王啊!”又昏了过去。清河王大惊道:“这是为何?”唤宫女近前询问道:“你等告诉我,到底发生何事?”秋香近前施礼后道:“小女相告,请我主保重龙体。”龙君道:“快讲!”秋香把窗外偷听到的一五一十,告知了龙主。清河王不听犹可,一听大怒,恰似: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飞空。
大骂道:“本王不杀此贼,何以报御弟屈死之仇。”喝道:“披甲来,抬我宝枪!”手下人不得不办,又不知发生何事,一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清河王披甲提枪,将要出府。这时睚眦上前叩见道:“父王且息雷霆之怒,要保重身体,不知发生何事?我替父王去办,何况这深更半夜外出,恐有不便,望父王三思而后行。”清河王闻听说得也是,这样做法,过于莽撞,莫如明日,兴师动众,讨伐逆贼。便道:“儿啊!你听好”:
盐在哪儿咸,醋在哪儿酸,树打根头起,无针不引线。清河王便把秋香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睚眦。睚眦一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骂道:“不除此贼,我怎能对得起九泉下屈死的叔王呢!”嘴上如此说,心中暗道:“你这老不死的,你才知道通天君是被人暗算而死的吗?这里面还有我的功劳呢!哈哈!你这不知死的货,咱俩骑驴看账本——走着瞧!我也叫你跟通天君一个下场,你哥俩在地府中亲热去吧!”嘴角中露出不易发现的奸笑。随后道:“父王,待明日孩儿取此贼头来,用来祭奠叔王之灵。” 清河王道:“好吧!你且下去!”说完入内去了。
再说玉珠郡主昏死过去,宫女们七手八脚用汤灌醒。苏醒后仍然哭泣不止,宫女劝也无用。这时清河王进来劝道:“侄女不必哭了,人死不能复生,明日伯父为你父报仇就是,还是保重身体要紧。”郡主听说,强忍泪水。清河王吩咐宫女道:“你们服侍我儿休息去吧!”秋香道:“是!”便扶玉珠郡主回去了。清河王妃,听说侄女来了,非常欢喜,命人服侍,坐等侄女来拜见。此时郡主进了寝宫,见一群宫女簇拥着一个老夫人,认定是伯母。便大哭一声,扑进老王妃怀中,母女二人偎依大哭。过了一会儿,金莲王妃道:“我儿别哭,你这苦命的孩子,自幼失去母亲,由父君一人抚养成人,而如今父君又被贼子害死,哎!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说到伤心处,老泪纵横。哭一阵,说一阵,又道:“我儿,你就永远住在这儿吧!我和你伯父是你的亲人啊!”郡主点点头,思前想后,好似作了一场噩梦,想到屈死的父君,坐立不安,想到眼前,虽然住在伯父家中,仍然免不了思念过去自己的家,正是:
一日离家一日深,犹如孤鸟宿寒林;
纵然此地风光好,还有一片思乡情。
玉珠郡主住在伯父家中如何暂且不提。
再说清河王气的一晚没睡,次日拂晓,点起三千虾兵蟹将,命睚眦为先锋,杀奔通天河而来。怎见得一番气派:旌旗招展,刀枪林立,人欢马叫,好不威风。兵到通天河,小龙命排成阵营后,由虾兵大喊挑战,只听到:“通天府的魏忠孝贼子听着,快快出来受死。”
且不说睚眦领兵挑战,再说通天府动静。昨日五更后,魏忠孝命独眼龙,带五十名精兵,前去捉拿玉珠郡主及宫女一并处决。独眼龙领命带了虾兵,来到郡主处,静悄悄的。他得意地笑了,暗道:“不知死的东西,还在做美梦呢!”便命虾兵把守宫门,他闯入宫内。走进卧室,挑灯一看,大吃一惊:“哎呀不好!郡主跑了!”再去搜查宫女,那还有个影吗?气急败坏地来到魏忠孝处,报道:“大哥,郡主不见了,逃去多时了!”
魏忠孝一听,“啊!”了一声,心想:“不知怎么走漏风声?”便命虾兵蟹将做好准备,做到有备无患。当夜无事,次日刚拂晓,就听见宫外乱哄哄的。便知情况不妙,唤虾兵来问,虾兵回道:“ 清河王带兵前来讨伐,睚眦为先锋,正在大喊挑战。”魏忠孝一听是睚眦,心中满不在乎。便吩咐道:“取我兵器来!”虾兵取来一对紫金锤,便带了独眼龙,领着几百虾兵,杀出宫外。大喝道:“什么人前来送死?”宫外睚眦回道:“我乃清河府的殿下睚眦是也!今奉清河王之命,前来取你这贼子首级,以报杀叔之仇。”
魏忠孝一分紫金锤道:“你取我首级不难,先会会我这双锤。”睚眦一抖金枪,骂道:“好匹夫,休的夸口!”二人便在空中杀了起来,怎见得一场好杀:
团团似瑞雪,飘飘赛残云;
凤凰单展翅,鲤鱼跳龙门。
杀得难解难分。两人便杀边走,睚眦把魏忠孝引到虾兵蟹将看不到处,喊道:“贤弟住手,多谢你除了通天君,我们的大事已成功一半。明日你再把清河王除去,大功告成,我二人就可以纵横天下了。”童子道:“龙兄,你有何良策除掉清河王呢!”睚眦道:“贤弟,我这儿有一物,叫镇龙鞭专打龙君,今日我送与你。我假败而回,明日清河王必亲自出马,你就用此鞭将他置于死地。”魏忠孝道:“好!”睚眦道:“接枪!”二人又杀了起来,来到虾兵蟹将前面,魏忠孝抛出一锤打来,睚眦慌忙躲闪,慢了些,砸在足上。幸亏力量不大,不然足就碎了。睚眦大叫一声,逃回本阵,带了虾兵蟹将逃窜而去。魏忠孝也不追赶,收兵回府。对四个心腹将领加以奖赏,皆封为将军,在通天府自立为王,称之为:“魏孝王”自此后与长江王分庭抗礼,不受清河王的节制。
这样一来,清河王外有仇敌,内有奸细,加速了灭亡,龙宫水府失于他人之手。
再说睚眦大败而回,告知父王道:“那贼强悍,孩儿战他不过,被他砸伤了脚,大败而归。”清河王闻听大怒道:“明日本王亲自出马,擒住此贼,我叫他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怒冲冲的回宫不提。
次日,清河王点起一万虾兵蟹将,浩浩荡荡杀奔而来。在通天府外射住阵营,排开阵势,单等厮杀。清河王命将士喊骂:“魏忠孝贼子快快出来受死!”喊声传入通天府中。这时魏孝王与四位心腹将领正饮酒作乐,一虾兵进来报道:“大王清河老龙前来挑战。”魏孝王道:“果然不出睚眦所料,我今日必取这老龙首级。”
魏孝王率四位将领,点起四千水兵杀出府来。清河王一见魏孝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摘下金枪,大喊一声:“贼子接枪!”两人便战在一起。虽然清河王年岁已高,但枪法高强,魏孝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正在酣战,清河王恨不得一枪扎死魏孝王。魏孝王只想周旋,魏孝王一锤砸来,清河王一搁,魏孝王趁机往西而去,清河王哪里肯舍。魏孝王看看将近,悄悄摘下“镇龙鞭”掷将过去,大喝一声:“着法宝!”清河王一看,眼前出现一道金光。劈头盖脑而来,顿时双目失神,动身不得。眼睁睁地金鞭落在头上,惨叫一声,跌倒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