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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睚眦巧会清河王 奸童逃离蟠桃园

话说睚眦飞往清河府而来,这时把守卫士正在谈天说地。突然有一卫士,喊道:“哎呀!来人了!”远见一人徐徐而来。卫士喝道:“什么人报上名来!睚眦道:“东海龙王私访至此,快快报你主知道!”卫士一听是东海龙王大驾光临,这还了得,一卫士飞跑着报信去了。其他人赶紧跪下谢罪道:“不知龙主驾临,多有冒犯,望龙主恕罪。”睚眦道:“不知者不怪,罢了!”这时一卫士喊道:“我主来了!”睚眦定睛一看,一老者飘然而来,随从一二十人,怎见得:

头戴一顶冲天冠,身穿黄袍绣龙团。

腰间系着横庭玉,无忧朝靴二足穿。

银发鹤须两鬓斑,尧眉舜目君王颜。

睚眦看毕,不觉暗暗起敬。清河王上前见礼道:“不知龙王驾临,多有怠慢,愿龙王见谅。”睚眦道:“私访至此,不必客气!”清河王赶紧迎睚眦进了龙宫,分宾主坐下。大摆酒宴,为东海龙王接风洗尘,宴毕清河王与睚眦畅谈了一阵。清河王道:“龙王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清河王不问便罢,一问睚眦面有不悦之色。清河王大惊道:“小王言语不慎,冒犯龙王。”睚眦道:“龙君不知此故,不必多疑!你命手下人回避,我有心腹之事相告。”清河王对手下人道:“你们回避,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侍女、卫士一干人等齐声答道:“是!”都退下去了。

清河王对睚眦道:“龙王有话,我洗耳恭听。”未见开口,先见泪下,睚眦声泪俱下道:“小龙多有冒犯,望龙主海涵!”此时清河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惊异不定,对睚眦道:“龙王快讲!”睚眦变换本来模样后,哭诉了水府所遭不幸的经过。

清河王听罢长叹一声道:“老龙王对我恩重如山,命丧哪吒之手,我深表同情。如今你有家难回,我打算收你为义子,不知二王子你意下如何?”睚眦大喜,急忙下跪道:“父王在上,小儿为你行礼了。”清河王道:“老龙王身亡,并不全怪哪吒,他也有几分责任,是他小题大做,引火烧身。”睚眦听后心中不悦,但不敢外露,便随声附和道:“是啊!父王不该引火烧身。”心中暗道:“等我东山再起时,咱们再理论吧!”

二人无话,过了一阵,清河王喊道:“来人摆宴,我父子二人,欢庆一番。”并命手下人及龙子、龙孙与睚眦见礼。筵席间,睚眦因心中不快,没喝多少,便汹汹大醉;有诗单道借酒浇愁之事: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如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清河王见睚眦酒醉不醒,便命人服侍睚眦就寝不提。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岁月如流水,不知不觉中已到中秋佳节了。此日正是西王母娘娘寿诞;在瑶池摆宴,免不了众神、各仙祝寿一番。清河王与往年一样,备礼停当前去祝寿,临行时,他打算对睚眦吩咐一番,对手下人道:“叫睚眦前来见我,我有话相告。”

须臾睚眦来到见礼后,清河王道:“父王前去为西王母祝寿,对你放心不下,恐我走后,你惹事生非,凡事小心谨慎,不可远离龙府。”睚眦道:“父王尽管前去,孩儿听从你的吩咐便是。”睚眦送清河王出府后,自回府中,心中不快。有道是:“欢乐时,岁月如流水;苦闷时,时光如蜗牛行。”

他想出府游山玩水,但想起义父清河王的叮咛,又不敢出府。当日无话,次日睚眦独坐府中,心中实在闷得慌,自言自语道:“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趁父王不在时,我何不到天堂,游玩一番呢!”想到这里,如坐针毡,便起身打扮一番,不带一人,出了龙府。卫士道:“殿下到那里去?”睚眦道:“父王交待我有事去办,让我快行。”卫士不敢阻拦,放他走了。

睚眦出了龙府,脚踏彩云,往天宫而来。不知行了几千里,早见南天门。睚眦来到南天门前,早有天兵天将拦住去路。领班天王喝道:“何人大胆,敢闯南天门,通上名来!”睚眦近前施礼说:“天王,我乃东海龙王敖广之子,睚眦是也!有事来找父王;”领班天王一听是东海龙王之子,便不盘问,还了一辑道:“不知殿下驾到,多有失礼,请进!”睚眦又施一辑道:“后会有期!”便进了南天门,但见上天大不相同:

却见南天门:碧沉沉琉璃造就,明晃晃宝鼎妆成。两旁有四根大柱,柱上盘绕的是兴云布雾赤须龙,正中有二座玉桥,桥上站立的是彩羽凌空丹顶凤。明霞灿烂映天光,碧雾朦胧遮斗日。

约行了一刻,来到一座天桥,如七色彩虹一般。睚眦过了天桥,行不多时,忽然闻到兰花之香,一眼望去,看到万绿之中点点红,这就是天上的蟠桃园。当他走近蟠桃园时,忽闻有人在骂道:“这个鬼地方,待到何年何月,命我守园,这好比进了鸟笼一般,正是急煞人也,若有机会我非逃跑不可。”正是:“虎陷深坑难展爪,龙遭钢网怎腾空。”有人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在这儿生闷气呢;睚眦寻声望去,却是一个守园童子。睚眦悄悄地走到童子身边,大喝一声:“好大胆的童子,竟想逃跑,这还了得。”

童子一听,连忙跪倒,象鸡啄食一般,不断磕头。口中不住的说:“大王饶命,小的该死;大王饶命,小的该死!”睚眦看到童子这个狼狈相,哈哈大笑。童子一惊,抬起头来。惊叫一声:“哎呀!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不认识你啊!”这时睚眦道:“你用不着害怕,我不是天庭中人,你快起来。有何苦楚跟我说,我也许能帮你的忙。”

童子一听,见来人语言温和,连忙站起来,对睚眦说:“我守这桃园几年来,很少有人关心我,今日遇见兄长,真是三生有幸。”童子眼睛转了一下说:“不知兄长贵姓,何处人氏?”睚眦说:“我乃东海龙王敖广之子睚眦是也,今投在清河王帐下作了义子。”童子赶紧跪下谢罪道:“不知殿下驾到,死罪,死罪!”睚眦道:“你不必这样,起来说话!”童子道:“多谢殿下!”童子起来说:“殿下乃金枝玉叶,日后子承父业,不知为何反投在清河王帐下,作了义子。”睚眦道:“一言难尽!”

便把自己的不幸和家父丧生的事告诉了童子,童子听后道:“真不知殿下有如此深仇大恨,我与你萍水相逢,深有感触。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若龙兄不嫌弃的话,我与你结为生死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时,睚眦早有此心,暗道:“日后我谋取权位,需要帮手,我看此人,聪明伶俐,正合我心。”便道:“很好,我正有此意。”两人便跪下,对着天地发誓,如此,如此,无非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拜毕童子问道:“龙兄,不知日后你有何打算?”睚眦便毫不隐瞒,谈了他的想法。

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此童子也是一位野心勃勃的人。他听了睚眦的打算,正合他意;他想:“一旦你做了龙君,我便是有功之臣了,也许我也弄个王位坐坐,岂不美哉!”便对睚眦说:“龙兄,你今日游玩,是不是想享受一下蟠桃呢?” 睚眦一听得意的笑了,说道:“贤弟正有你的,你正是洞悉愚兄之意啊!”睚眦对童子说:“我二人一同去享受一下吧!”童子道:“这个不行,假若被人发现,就会掉脑袋的啊!我在这儿看人,你尽管进去吧!”

睚眦一听,说得在理。便道:“那就有劳贤弟了。”便进了桃园,入得院内到处是奇花异草。使睚眦目不暇接。

睚眦无心观赏花草,便来到蟠桃下,一看斗大的仙桃。不禁垂涎三尺,急急的爬了上去,来不及细看,便摘下一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不上片刻,树下便扔了许多桃核。约吃了十多个,虽然想吃但腹中装不下了。他便挑了几个好的带在身边,出了桃园。来到童子身边道:“贤弟辛苦了,愚兄带了几个,让你也享受一下!”说着便递给童子几个蟠桃。童子接过狼吞虎咽吃了起来,片刻间扔下几个桃核了。童子道:“龙兄,我在这儿呆不住了,我跟你走吧,你给我想一办法离开这里。”

睚眦沉思了一阵,对童子道:“你有酒吗?”童子说:“有啊!今日是西王母的寿诞,每个人都有份,给我也留了一坛,你想喝酒就喝吧!这里有酒具。”睚眦道:“很好,如此我就有办法了,在那儿?”童子在草丛中找出酒坛和酒杯。睚眦不及细看,带了那坛酒和酒具,对童子说:“你等片刻我去一会儿就来。”说完就走了。

童子约等了一个多时辰,见睚眦兴冲冲的跑来,边跑便喊:“快快!南天门的守将和兵士,被我弄醉了。”童子明白天兵天将今天必定喝酒,在加上睚眦的那坛酒,肯定喝的东倒西歪。心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正是难得机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便同睚眦一起过了天桥,偷偷地溜出了南天门。直奔通天河而来,这童子一来不要紧,便惹得干戈四起,血肉横飞,千年功业废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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