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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梦(1)

夏日的风温柔,校园两旁大树下路人不时看向二人,确实,文浩穿一人字拖,一大裤衩,随意一件黑色体恤,和旁边有些飒爽的风小月格格不入,但文浩毫不在意,他的格言是:“我就是我”!

转了几个圈,在一排大树下风小月停下脚步,用手一指,文浩望去,一片宽阔的场地被高大的铁丝网围了起来,里面有一群大汉,穿着紧身背心,粗大的臂膀被烈日晒的发红,鼓起的胸肌散发着恐怖的爆发力,短寸的发丝中可以看见有汗水在烈日下发着光,其中有一个背影文浩看到后笑了,胖子!

文浩看着那个身影微笑着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回头看着风小月说了声:“谢谢!”谁知风小月直直的盯着他,突然向前走了一步,文浩下意识退后一步,尴尬笑着说:“你要干什么”?

风小月有些俏皮的说:“我在北校区……”然后盯着文浩伸出两手指做了个手势,文浩有些莫名“嗯”了一声。

突然不远处有一女生喊风小月,风小月答应着,回头有些不舍看了一眼文浩,文浩看着风小月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树下有花香,文浩看着场中训练的胖子,再看看手中的雪碧,不知为何举起瓶子放在眼前,透过瓶子再看,发现瓶中的胖子变得很清凉。

几天后,篮球场,散发着活力和青春的味道,应该是一场友谊赛,围观的人很多,其中有一个特别显眼,就是那种看一眼就会心里打鼓,特别是那鼓起的胸肌,让人毫不怀疑他生起气来能把那篮球给一下拍碎,突然场中有一瘦小的身影在接到球后直接投篮,球进,场内外一片欢呼声,如果你从开始看估计你也会鼓掌,因为只要球一到这个人手里没有不进的,关键是无论他在哪个位置,他都是直接投篮,一投必进,当最后一个球进后,比赛结束。文浩回头看着人群中的胖子笑了!

人群逐渐散去,文浩看着胖子脚下的饮料筐,说句:“卧槽,这么奢侈!”胖子抬头示意文浩身后,文浩回头,身后有几个女生像小鸡似的,挤来挤去直直的看着文浩,文浩微笑:“哦”了一声。

校园路上,胖子高大壮实的体格又招来很多回头率,二人随意闲聊着,突然听到有人说二厅有乐队演出,全是美女,胖子停下脚步看着文浩,文浩抬头看着胖子,胖子嘿嘿嘿笑了笑,文浩嘴角一撇,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头前带路。

大厅里确实都是美女,但让文浩注意和吃惊的是里面有一男生手拿一大提琴,洁白如玉的手,不细看真的以为他是女生,但文浩一眼就看出那是“若”,手中刀如剑的“若”,当文浩的眼神看向他时,他抬头,二人眼神对视,看到有些吃惊的文浩,“若”笑了!

演出结束,“若”故意来到文浩身边,碰了一下文浩然后走了,文浩拿出塞在裤兜里的纸条,上面写着:“7号晚8点校一区湖畔,你来”。胖子低头捡起一张票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文浩看着那张票说道:“是我的!”

胖子问道:“刚才故意碰你的是谁?”

文浩低头不语。

七号晚上,校区湖畔,人群嚷嚷,文浩挤进人群来到自己的座位,看到湖心有一艘船,“若”在其中,其实文浩不太喜欢这种古典音乐,不到十分钟就有点昏昏欲睡,或许是在夏日湖畔的风有些催眠,文浩似乎真的睡着了。

睡梦中,文浩站在一山涯边上,脚下是一片湖,湖面有些发黑发蓝,午夜的风微吹着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文浩有些诧异,因为梦太真实,他能感觉到风吹过手臂,他能感觉到山风的微凉钻入毛孔,不经意间动挪动了一下脚步,山涯上碎落的石子散落的坠入涯下发出声响。

突然他听到黑暗的湖面有呜咽声,很小很悲凉,文浩细看那是一座桥,桥有些破旧了,桥的一头呈弧状连接着另一头,再细看这桥宛如一个脖子,身子被后面的大山压着,呜咽声就是这座桥发出的,不知为何文浩突然站在湖边,或许只是一念间。

湖面上有一小舟,舟内亮一盏灯,有些昏黄,有一老人坐其中。

忽然文浩觉得自己像是看镜中的自己从自己身体走出来,感觉熟悉又陌生。“文浩”看见有点像自己的那个人负手而立于湖面,抬头望那座桥看了好久,然后又看着舟上那老人一眼,随后轻轻飘向那有昏黄灯光的小舟。

老人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之人。

“文浩”伸手一指问道:“她是谁?”

老人皱眉不语。

“文浩”冷笑道:“你不说那我就猜猜看!”

从前有一个女孩,很清纯可爱善良,有一富家公子很是喜欢,可女孩身边的朋友家人都在劝她,说那富家公子很是禽兽,喜欢玩弄感情,单纯的她很是弱小无助只能听从。

那富家公子在那一年多时间明里暗里都在帮助这家人,女孩家也慢慢有些富裕,无奈人言可畏,那村子里的人一见那富家公子就会恶语相向,富家公子如过街老鼠。

一年多后村里来出现一个穷小子,很是勤劳,见人很是尊敬,见有困难就帮,不出月余村里人人喜欢,他长的很是干净,书生模样,在你们村子租一房子,没事替人写写东西,教小孩子学问,渐渐在村里有了名气。

直到一日村里有人向女孩家说媒提亲,女孩见你人长相干净,又有学问,村里人人喜欢,在家人劝说下女孩同意了。

婚后不久,你便提出要回故里一趟。女孩家人有些不舍,最后也只能望着独女随你而去,谁知这一去变再无回路。

“文浩”看老人不语,抬头看着那桥,接着说道:“原来你一直在伪装,在欺骗,你有一师傅,待你如子,遵你师傅之名,你千里迢迢找到这个女孩,然后成婚后把她骗到此地,再把她交给你师傅。”

那几日女孩在你师傅几人合力之下把女孩用秘法炼化,让女孩现出原形,是的女孩是一只天鹅,虽然是异类,但她天生单纯善良,并未做出任何害人之事,是不是异类真的很重要么!

“文浩”望天,天有些黑云,望着舟上老人一言不发,“文浩”叹气接着说道:“你师傅几人把天鹅身子用后山镇压,又拿锁魂链把天鹅头锁住连接山的另一头,然后又用秘法让天鹅画做桥,山里人还不时地去观里道谢,哼,可笑,可笑!”

今天是第四十九年的最后一天,你可知这里本来只是一条小溪,为何四十九年后这里的水势大了起来,那是她每日每夜的哭泣,每日每夜受日月的炼化的精血,“文浩”怒气一指那山中桥吼道。

“我后悔了,我对不起她”,“文浩”身体抖了一下,回头看着低声说话的老人。

“后悔?那是你的事!”“文浩”盯着老人淡淡说道。

“文浩”抬头,此时天上月已至正空,悄悄露出脸,圆月。

突然,轰隆一声,山中桥碎塌,一个状如珠子的东西于碎石中凸显出来,“文浩”心念一闪人已至半空,望着那颗珠子,然后收了起来。

突然“文浩”在这圆月下看到舟上老人嘴角似有血迹然后身子一歪噗通一声坠入湖水中。

“文浩”淡淡看着,不语。

然后身子一闪,又现于道观中一密室。

密室有一石床,床上有一老翁,一动不动,“文浩”看着那老翁,手拿出那珠子,淡淡说道:“你是不是要这个,这二百多年,你害了多少人,就为了你的修为,你难道不知有些事不可强求!”

石床老翁眼皮动了一下,“文浩”绕着石床慢慢走了一圈,慢慢说道:“听到就好了,你不必醒!”

湖边的文浩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那如自己的“文浩”皱了下眉。

这是梦么,文浩看着眼前的湖水,蹲下用手去触碰水面,水面出现水纹。

文浩抬头看着这幽静的山谷,周围的灰暗在圆月的映照下显得林林木木。

突然圆月下的湖面划过一小舟,舟上有一小女孩,一身翠绿,头发净短,立于船头,身后有一盏南瓜灯。

一阵湖风拂过,一身黑衣的“文浩”一闪出现在船头对面,双脚浮于水面,然后看着舟上女孩不语。

“没想到有人活了那么久还喜欢装成一个孩子。”月光下的文浩淡淡说道!

“哦?我也没想到有人还是那么喜欢黑色!”

“文浩”看看自己身上的黑衣淡淡一笑接道:“我虽然喜欢黑暗,但我心却向往光明,不像有人最喜欢看戏,其实我也喜欢看戏,搞笑的,悲情的我都喜欢,但这不是戏!”“文浩”一指那山谷中碎塌的石桥!

船上女孩模样的人哈哈哈哈大笑道:“我最烦那些自以为是,还有那些爱管闲事之人。”

“闲事?嗯,如果这是闲事我还真的很喜欢!”

湖面突然很是寂静,圆月下的湖面渐渐现出它的蓝,文浩看见“文浩”踱步于湖面如散步一样绕着船转了一圈,然后突然就像时钟被定格一样,就连月的辉都仿佛被定住一样,然后“文浩”站于船头,伸手一挑那盏南瓜灯,然后南瓜灯变成一本厚厚的册子,“文浩”翻开其中一页,上写着文浩寿终八十四于冬日,有麒麟送终。“文浩”看了良久,然后回头看着文浩,四目相对,文浩确定那不是自己,但却又有些熟悉。

然后文浩看见船上的“文浩”突然嘶的一声把那页纸给撕掉,然后回头有些诡异的冲着文浩笑了笑,然后消失。

片刻,只听见,湖面传来一声“啊”??的吼声,你和“她”都是混蛋,小混蛋!这声音直接震的湖水荡起了三波!

“哦,我和“她”如果都是小混蛋,那你这“命婆”岂不是老混蛋,哈哈哈哈”,空中只有声,却无人!

文浩看着船上女孩的样子,甚至有一刻觉得还有那么一点可爱!

校园湖面的演奏还在进行,坐在那里的文浩突然翻了个身,好像又陷入了梦乡,此刻天上圆月很是皎洁。

梦里文浩突然出现在一风景山区里,这里好像人迹罕至,前面有一山洞,上写着“玲珑洞”,洞口不大,文浩看看周围,除了一些绿色植物,别无其他,不知为何文浩抬腿迈入洞穴。

说是洞,其实不大也不深,前后不过三米,宽不过三米,但在洞中央有一滩水洼,很是清澈,文浩不明所以来到水洼近前,看着水洼中映照的自己,伸手摸了摸水洼中的石子,叹了口气,欲出洞,突然听到洞的深处有一声音传出:“到我背上来,到我背上来”,文浩回头近前,看见一条鱼,很奇怪,此鱼生双翅,大小如水桶,文浩看着鱼眨着眼,嘴一张一合,口吐人言,不知为何文浩并未感到害怕,只是觉得这东西好生熟悉!

文浩听其命,上其背,鱼噗通一声入水洼,文浩疑惑看着水中的景物,如入大海。“鱼”带文浩到一破败小院,然后说道:“看,看完,你就可以回去了。”说完,游走。

目送鱼尾摇摆离去,文浩回头,看着这破败小院,推开门,见院中有一人,人前有一把剑,剑呈土色,锈迹斑斑,那人书生模样,望剑如痴,如观心上人模样,一动不动,日月轮转,四季已过,就在书生身旁的小桃树发芽展出绿枝之时,突然那把剑褪去锈迹,鋭如电。

然后见那书生动了一下,盘膝而坐,双手捏花状,睁开眼,像是在问剑,这一问又是一个四季,直到有天大雪纷飞,雪花落于雪人旁的剑,文浩见到在那剑周围的雪花如舞,如小雪人,招式精妙洒脱诡异,突然剑消失,书生醒来,站起,推开门,走出院子。

文浩尾随,穿过市巷,人群嚷嚷,如凡人样吃喝,住荒山,如野人样,留雪山,如遗弃者,驾小舟,如逗留者。如是,不知岁月,直到有一天书生抬头对着空气说道:“你懂了么?”

突然,从空中月闪过一道光,一把剑现于书生前,书生手轻抚剑,剑消失,随后书生又问:“你懂了么!”

文浩微愣,梦醒,见湖中月,抬头,语道:“是满月!”伸手,一道光从月中一闪。划过湖面船头,船上演出的“若”,手一紧,琴弦断。

寂静的人群突然一片哗然,纷纷看向文浩,只见文浩手抚摸一女孩的头发,很是慈祥,见目光看向自己,有些疑惑的也回头看向身后胖子,胖子小眼睛眨了下,看了看他身后的风小月,风小月手拿老式相机,咔嚓一声,闪过一道光,然后笑了笑。

文浩微愣,随后一抹笑意站起来,说道:“安静,大家要保持安静”然后坐了下来,安静的看着演出,看着“若”。

此时的月或许更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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