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宣国,龙兴三十六年,帝国迎来了它的又一次夕阳。帝国最高的统帅,躺在病榻之上,全然没了生机。身边宦官,医官来往穿梭,忙的手忙脚乱。夕阳洒进宫殿里,虽不是酷暑,却也是燥热难耐。整个殿内,气氛也是十分凝重。
“太子……和……”,皇帝抽动着嘴巴艰难的说着。一旁的贴身太监高福立刻凑上身来俯耳倾听,答道:“陛下,太子殿下和唐王马上就到,唐王已经抵达京城。”
皇帝咿咿呀呀的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便又昏睡过去。
京城外尘烟四起,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从尘烟中竖起一面大旗,上面是个雄劲厚实的“唐”字,随后便看见是一片黑压压的骑兵从尘烟中窜出。百姓纷纷议论,仿佛一时间被马蹄声和言语声淹没了整个世界。
“唐王回来了,是不是京城又要发生大事了。”
“昨日便听闻此事,宫里好像正在大肆采买素服,白幡,可能是……”
不一会儿,那黑压压的骑兵来到城下。一位年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勒马立在护城河边,眼神坚毅,颇有一些英气。那人便是国之柱石—唐王。唐王用铿锵有力的声音朝城楼上喊道:“快开城门,吾乃唐王李义之,奉命回京!”。
楼上士卒一听是唐王,便立刻放下吊桥。唐王吩咐属下骑兵,先在城外驻扎,挑了几名亲卫便策马入城,直抵皇宫。
唐王踏过一层层台阶,来到殿门外,解下配剑,摘除甲胄。夕阳洒在唐王脸上,他迈着雄健的步伐走到榻前,单膝跪地。此时皇帝也缓缓睁开双眼。
“陛下,臣来迟了!望赎罪。”
“义…之…你终于来了……朕的江山和太子就托付于你了。”
“臣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君臣二人对话间,丞相,国师,太子三人也都应召入了殿,跪倒在榻前。丞相韩已经是垂垂老矣,花白的头发,枯瘦的面容,跪在左侧。国师眼神中闪着寒寒的杀意望向唐王,但肢体却毕恭毕敬的向唐王作揖示意。
跪在最前的太子却是似乎异常镇静,不见一丝眼泪,冷若冰霜。仿佛眼前此人与自己毫无干系。平日里皇帝专心于政务,对太子成长也是很少干涉,故而两人之间关系已至于此。
“义之,朕自知天命,早年为这皇位……弑兄杀父不想这次在祸起萧墙......”
“陛下放心,太子坚韧且刚毅聪慧,国不会乱的”
皇帝看着跪在榻边太子,神色仿佛更加憔悴,满眼的不放心。长叹一口气,屏退了左右。只留了君臣几人和太子。
”诸位皆是股肱之臣,没有诸位,便没有这昭宣,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智忘身于外。朕有感于心,但朕恐怕......无法再陪诸位走下去了......“
”尔等听旨...唐王仍为国驻守边疆,防御外敌,国事交予丞相国师。太子奉三位为师为父......不得忤逆师长谏言要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