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婷也俏皮的笑道:“能为公主,驸马效劳,那是奴婢的福分,二位不要嫌弃就好。”
李云儿瞄了眼一旁的李世民,她也半开玩笑的打趣道:“思婷就别挖苦咱们了,指不定哪天,您便是什么秦王妃之类的身份,咱们可担待不起。”
莫思婷略显尴尬地瞟了眼李世民,因为不敢对未来抱有希望,所以她适时的说道:“好了,赶紧吃饭去吧,不然菜都要凉了。”
莫思婷话落,便自行先转身折回,李云儿故意又说道:“二哥你瞧,思婷还害羞了呢。”
李世民加深了脸上那抹幸福的笑意,“好了,赶紧吃饭去了。”
两个男人搀扶着李云儿,一个是自己最亲爱的哥哥,一个是自己最心爱的男人,李云儿抛弃一切烦忧,也洋溢起一脸发自内心的笑颜。
虽然说是随便的家常小菜,莫思婷还是将菜肴做的很精致,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李云儿惊讶的说道:“思婷,这些真的都是你做的吗?”
“当然了;”莫思婷理直气壮的说道:“难道你相信,你二哥会做这些吗?”
莫思婷还不忘瞟一眼李世民,像似在得意的示威,李世民扬眉瞪着了她一眼,像似在表示自己的不满,但莫思婷丝毫不示弱的回瞪了回去。
李云儿见他们互不相让,她又打趣的说道:“我二哥会做什么,想必也只有思婷你知道,我可不敢知道的太多。”
莫思婷顿时有些尴尬的收回了强势的气势,“好了,好了,赶紧吃饭吧。”
莫思婷为了掩饰尴尬,她自己先坐了下来,几人在笑颜欢语中,度过了短暂的一天,直到晚间,程浩天才携李云儿回自己宫殿,但莫思婷和李世民却迟迟没有离开。
对着深韵的夜色,莫思婷靠在李世民肩头,彼此久久都没有言语,许是不舍打破此时的安逸,许是不想破坏此刻的安宁,所以他们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
“世民,今晚我们可以不回去吗?”莫思婷突然悠悠然然的说道。
“为什么?”李世民转眼一脸不明的看着她。
莫思婷低垂稍稍思索了一下,随即才轻轻淡淡的说道:“因为不想失去这份短暂的清静。”
李世民也稍作迟疑了一下,他略显低沉的说道:“你是不是很厌烦,皇宫中的黑暗和险恶?”
莫思婷对着夜色,仍然是轻言轻语的说道:“不是厌烦,是害怕。”
李世民带着疑惑不明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但是他不是真的不明,只是不太确定,她所谓的害怕中,到底包含了多少胆怯。
“我害怕自己不能驾驭这座宫殿,我害怕自己不能完完整整的拥有你,我还害怕自己会突然消失,我怕....”莫思婷胆怯的欲言又止,她显得有些恍惚,因为她沉浸在自己独自的悲伤中,当然就是那突然的离去,她好害怕这一天会到来,虽然她知道不能避免,但是她还是抱有一线希望,她不舍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别怕;”李世民像哄小孩一般,轻轻的拍在莫思婷背上,他又温柔的说道:“一切都有我在,我会让你没有烦恼,即便我不能完完整整的属于你,但是我的心,只为你而跳动,就算你会突然消失,我也会在这里等你,不管是多久,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直到等到你为止。”
“如果是千年呢?”莫思婷忧伤重重的说道:“你还会记得我吗?”
李世民拥她在怀里,随着夜色,他恍恍惚惚的说道:“不管是千年之前,还是千年之后,你始终是我心底的烙印,你不来,我怎舍得老。”
莫思婷默默的留下了泪水,仿佛分别就在眼前,可是她看不到,触摸不到,所以只能任由别离,随时残忍的将她带走,她更是伤感的说道:“答应我,不管我在哪里,你都记得,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李世民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关于莫思婷口中的离别,他只能理解为她的胆怯,所以他有信心,在未来的某一天里,能彻底消除莫思婷的担心,但是位于现在,一切都还延迟过早,他只会用行动来安抚她的悲伤。
李世民留给莫思婷充足的时间,去缓解情绪的低沉,过了片刻,他又说道:“待大局稳定,我便带你出宫散散心,兴许心情会好点。”
仿佛情势又回到了主线,莫思婷也收起多余的情绪,一副认真的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对太子出击?”
“等找到齐王的下落,先一步一个铲除。”李世民在没有找到李元吉之前,他不想对李建成展开攻击,首先是不明确李元吉的动向,毕竟他手握重兵,也是他的一大威胁,所以要是能先找到李元吉,把他交给李渊处置,然后逼他交出军令,这样他的大计,将会省去不少麻烦。
莫思婷不难理解李世民的用意,但是她久经李建成身边,多少对他有所了解,以李建成的狡猾,他得知李元吉诈死败露后,想必绝不可能在让他留在自己宫里,当然是为了怕手牵连,于是她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相信,太子还会把齐王留在太子-宫吗?”
“以太子的胆小狡猾,他断是不会让齐王逗留,不过他也不会允许齐王轻易离开。”
莫思婷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你是说,太子会要挟齐王?”
李世民淡然一笑,“也可以说是利用。”
“利用齐王名下的兵马?”莫思婷看似是问意,但更像似在确认。
“以太子现今手中的兵权,远不及我秦军名下的数量,所以他想跟我秦军搏斗,那便是自投死路,但是如果他能受到齐军相助,那便有扭转乾坤的机会,他当然看得清这一点。”
莫思婷有些担忧的说道:“那万一他们真的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你,你打算怎么办?”
李世民一脸深沉的说道:“如到万一,我也只能跟他们来个生死之战,反正不是他死,便是我亡,这场战争不会被避免。”
莫思婷深深的暗自叹了一口气,明知结果的她,只是意味深长的说道:“但愿你能拯救天下苍生。”
李世民见她情绪沉重,于是他又笑颜说道:“好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们说说以后的计划。”
“计划?”莫思婷一脸无知不明的看着他。
李世民一脸深情的笑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再给我生个我们自己的孩子?”
莫思婷有些羞涩的低垂下眼眸,因为想起痛失的那个孩子,因为她不属于这里,所以孩子无疑就是她最遥远的奢望。
李世民见她不仅没有重拾大好的心情,反而更是一脸惆怅的感伤,他猜想是为了失去的那个孩子,他原本以为,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她可以释怀丧子之痛,可是他发现,是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于是他又很是自责的说道:“都是我不好,不该提及你的心伤。”
莫思婷意识到自己过于敏感,所以她也心切的说道:“不是的,是我自己太没用了。”
李世民安抚着她说道:“别这么说,我们还年轻,我相信,以后我们还有机会。”
莫思婷笑了笑,又依偎进他的怀里,对着浓郁的夜色,他们将诉不尽的情怀,全部都抛给漆黑的夜色,仿佛在分享彼此的幸福,又像似在释放忧重的愁绪。
李世民接下来的首要任务,就是搜寻李元吉的下落,但是他的重点区域,并非是人们所想的太子-宫附近,而是广泛在皇宫的各个区域。
首先他不想打草惊蛇,不便将目标锁定的过于密切,其次他想让李建成和李元吉放松警惕,但是他暗中,却紧盯着李建成这边不放,因为他深知李元吉的秉性,在这种被穷追不休的局势下,他是绝对受不了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所以李元吉迟早还是会找到李建成投靠。
正如李世民所料,李元吉每天过着心惊胆战的日子,稍有不慎,他便要偷偷摸摸的转移住处,仅仅短暂的几天,他已经换了将近十多个地方躲藏。
整天忍辱负重,饥饱都是他面临的困境,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他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所以他决定去找李建成求助。
在几经冒险中,他每朝太子-宫靠近一步,都仿佛堪比登天要难,好在一直都没有被发现,他终于在艰难的冒险中,来到太子-宫附近。
可是如今的任何一座宫殿,都守卫森严,李元吉在殿外盘旋了数遍,都找不到进宫的出路,他又不敢堂而皇之的从正门进去,万一被人撞见,他所有的努力,将是功亏一篑。
在几天的煎熬中,他唯独发现的出路,只有一个勉强能钻过的狗洞,他好歹也是一世英名的皇子,如今为了苟且偷生,他竟要钻狗洞求生,他当然是屈不下贵体。
李元吉一副狼狈到极点的样子,他坐在那个狗洞前,整整呆了一夜,也纠结了一夜,眼看天色渐渐发亮,饥饿感又嚣张的袭来,浑身无力瘫软,他看不到希望,却只能看到眼前的那个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