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高不低的‘嗯’了一声,“本宫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儿臣告退。”又在颔首行礼中,他们纷纷又都从凤仪宫离开。
离开凤仪宫的人,瞬间都感觉经历了一场颠覆重生的大事件,所以各自都暗暗的舒了口气。
李云儿在激烈的情绪下,身体明显有些透支,所以李世民一直在旁搀扶着她,莲珠紧随在旁,程浩天和莫思婷由于是一个等级,所以他们并肩在后,唯独李建成和陈晓琳完全像似局外人,所以也就带着一颗看戏的心态。
李建成忽然先停了下来,他走在李云儿面前,以一张笑颜说道:“云儿如今终于要嫁人了,做哥哥的,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是本宫随身多年的一块珊瑚玉,全当是本宫送你的嫁妆,希望你不要嫌弃才好。”
李建成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将一块通透,而附有红色光泽的玉佩递上。
李云儿苍白的嘴角,浅浅的勾了一下,许是因为身体虚弱,所以她略点无力的说道:“太子哥哥言重了,云儿何德何能,怎敢受您这份大礼,太子哥哥的好意,云儿心领了,可这块珊瑚玉价值连城,云儿实在不敢受之。”
“云儿这是跟本宫见外了,比起云儿的幸福,这点礼物实在不削一提,除非云儿不想接受本宫这份心意,所以才不愿受之?”
李云儿本不想跟李建成有过多深交,但他这般执意,如若她一再婉拒,也说不过去,于是她又温和的说道:“云儿绝无此事,不过太子哥哥既然这么说,云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才是本宫的好好妹妹。”李建成宠溺的在她脸颊上摸了一把,看似真诚的祝福,丝毫没有任何虚假之作。
“今个耽搁已久,本宫就不在此逗留了,各位随意。”李建成留下爽朗的话语,便携带陈晓琳一同离开。
几人在送走李建成之后,李云儿不支的靠在李世民怀里,他担惊的说道:“云儿,你怎么样?”
李云儿虚弱的摇了摇头,“我没事,回去休息会就好。”
“二哥送你回去。”李世民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无意间瞟见莲珠还在旁,他的怒气立马窜了上来,莲珠本来还想着怎么先脱身,但被李世民阴冷的盯视着,她即便是垂着眼眸,好像也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犀利。
因为害怕,莲珠惊慌的连连煽动眼眸,可又不愿去向他求饶,因为她了解李世民,在这种情况下,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即便是祈求,也是无稽之谈,她索性不失这份骨气。
李世民冷冷的吩咐道:“来人,把连夫人关进碧水园,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许她踏出宫殿半步。”
两名宫人直接上来押着莲珠,但她不敢屈服的甩开宫人的手,且不畏不惧的说道:“敢问殿下,臣妾做错了什么,殿下为何要将臣妾禁足?”
“想知道为什么;”李世民贴近在莲珠面前,仅仅几公分的距离,他依旧是一脸阴冷的说道:“本王会让你知道。”
莲珠又是不甘,却又害怕去看他那冷血无情的样子,李世民一把将她推开,又冷言吩咐道:“带下去。”
两名宫人又是押着莲珠,她还是不快的甩了两下,但宫人这次没有理会她的气恼,而是毫不客气的将她押了下去。
留下最尴尬的四个人,李云儿偶尔偷窥程浩天的表情,今天的事,她本来只想先解救他们,哪怕是牺牲她自己,她也在所不惜,但万万不想,皇后会因此将她指婚给程浩天。
她担心程浩天会误会她是故意之为,所以她淡和的说道:“二哥,云儿有两句对程太医说,可否劳烦二哥送思婷回去?”
李世民下意识看了莫思婷一眼,他不知道莫思婷是在为他的利用她的事生气,还是因为失去程浩天这样一位蓝颜知己而失落,总而言之她始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李世民还是将视线落在李云儿身上,他一脸忧重的说道:“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想太多了,一切还有二哥在。”
李云儿点了点头,“云儿知道了。”
李世民浅浅的抿了下嘴角,随即又看向程浩天,而程浩天这时,已经候在一旁,像似只为取代他的位置。
“好好照顾她。”李世民所能暗示的只有这些,不管怎样,李云儿是为了救他们,就算程浩天对她无意,起码也该看在她付出这么多的份上,给她一丝心理安慰。
莫思婷在李世民现行离开后,她一脸忧心忡忡的看了李云儿一眼,她眼神中除了担心,更多的是感谢,可她一时却无言去诉说。
李世民察觉到莫思婷没有跟上,所以他从眼底朝身后瞟了一眼,他诉看到的,是莫思婷依依不舍的在原地,至于她留恋的人,在他的意识中,当然也只有程浩天。
送走了莫思婷和李世民,李云儿和程浩天相视的瞬间,各自神情都流露着尴尬,程浩天虽然不能接受皇后指婚,但他并没有将结果牵连进李云儿的举动中,至于李云儿的相救,他除了深深的感激,且附带着感动,毕竟她一位堂堂公主,当着众目睽睽之下,不仅不顾自己公主的尊贵,且坦言承认自己使用的卑劣手段,然而这些都是为他一人所为,他又怎能不为其感动。
李云儿犹豫酝酿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今日之事,我感到很抱歉,我没想到...”
“别说了;”程浩天截住她的话,并一副温和的说道:“我都理解,只是委屈了你,我很惭愧。”
彼此都没有代用尊称,所以将彼此的气氛,都显得格外轻松,李云儿羞涩的压低着脸,却掩饰不去她脸上那一抹红晕,只是这抹红晕,也将她苍白的面色,映的更加苍白。
不管在什么时候见到李云儿,让人最担心的还是她的身体,程浩天身为一名医者,他更是如此,“外面气寒,我先送你回去吧。”
李云儿点了点头,两人随即漫步离去,虽然一路上都没有人言语,但她们内心都在纠结酝酿着复杂的情绪,一时还不知道怎么该开口。
莫思婷和李世民更是沉默一路,莫思婷气恼因为一句迷信,便害的她被利用至今,她更加觉得自己像似个笑话,李世民因为一个迷信,便能将他虚伪的爱,演示的如此逼真,可想他本质的轻浮。
但是李世民心里也怄着一口气,他很想知道,莫思婷和程浩天为什么平白无故被人设计陷害,且在独处两天两夜后,是以一副衣着不整被抓获。
她和程浩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完全不顾他的颜面,两人相互吐诉生离死别时的不舍,面临生死,他们不畏不惧,甚至不惜为对方而接受严惩,而他又该将自己置于何地。
终于到了分道的路口,莫思婷先止住脚步,她没有看向李世民,而只是欠身说道:“多谢殿下相送,奴婢告退。”
李世民一把拉住寓意转身的莫思婷,由于忽略了她胳膊上的伤,莫思婷本能的‘嘶’了一声,李世民这才将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但他并没有松手,而是冷冰冰的说道:“我有话问你。”
莫思婷一听他的口吻,就猜想到他想问什么,只是她并不打算先去点破,所以她也冷冷的说道:“殿下有话不妨直说,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跟我走。”李世民也不在乎她的冷淡,而是拉着她便朝他心中的方向走去。
莫思婷也没有抗拒,因为她想给自己一个了解,她和李世民之间,也许也该是个了解的时候,否则她不知道自己还要被蒙蔽多久。
李世民带她去的地方,不是别处,仍旧是他的碧水阁,唯一不同的是,他直接将她带在偏殿,而非是以往的主殿。
一切对于莫思婷而言,都不再重要,她只想早点结束这场荒唐至极的纠缠,也算是为自己找回最后一丝尊严。
莫思婷见李世民迟迟不语,但从他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的气愤,所以她直接说道:“殿下问吧,奴婢听着。”
依莫思婷的架势,应该也是带着气愤,想必今天不把事情说清,估计她们都不会罢休,所以李世民也直言说道:“为什么会有人将视线,关注到你和程浩天身上?”
李世民这么一问,很显然是对她和程浩天的不信任,或者说是怀疑她们之间的关系,为了将话题挑明,莫思婷又冷言说道:“殿下是想问,奴婢近来是否和程大哥走得比较相近?”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要的结果相同。”
“结果就是,我和程大哥不仅走的相近,且时常密切幽会,不知这个结果,殿下是否满意?”莫思婷不仅气势咄咄逼人,且架势也傲气十足,完全具有一副挑衅的感觉。
李世民本来就阴冷至极的脸上,又被敷上一层寒霜般,阴沉沉的让人不敢直视,可莫思婷还是不畏不惧的盯视着他,仿佛在向他宣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