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熏终于迎来了柳暗花明,熏香殿也终于重回了以往的朝气,宫人们像似被霜已久的花枝般,也终于重获新生,所以熏香殿的气氛,显得格外的附有生机活力。
陈可熏得知李建成晚一点会过来看望,她便在一早就开始重新梳妆打扮,希望在李建成宽恕的同时,能以她独有的魅力,来拢获他曾经的欢心。
虽然长达好几个月的禁足,让她显得有些心力交瘁,但在脂粉的妆扮下,她依旧不失曾经的那份妖娆妩媚,反而是纤瘦的身型,为她又添了几分气质。
陈可熏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左一遍又一遍的询问宫人,自己的装束是否得体,也在换了无数中发式后,她才对镜子中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
殿外传来一阵嘈嘈声,她激动的以为是李建成来了,所以她起身赶紧整理了一下妆容,并对一旁的宫人问道:“本宫这样可行,有没有哪里不合适?”
陈可熏确实很惹人痴迷,特别是经过精心打扮后的她,不仅具有女人的妩媚,且不失女儿的柔美,最主要的是她优雅的举动,迷人的笑颜,无一不是男人的杀手锏。
就连一旁的小宫女,都为这样一位美人感到惊讶,所以那么小宫女笑意满面的说道:“良娣您是天下最美的主子,殿下见了一定会被您迷倒的。”
陈可熏也顾不得小宫女说的有几分真假,而是激动的赶紧朝殿外走去,可不等她走出殿,莫思婷已经出现在门口,她止住脚步的瞬间,满颜如花的笑意,顿时僵硬在脸上,随即渐渐的消失。
“怎么是你?”陈可熏从来没有忘记,造成自己今天这种地步的罪魁祸首,就是莫思婷,所以她对她的到来,除了意外,更多的是排斥。
莫思婷一边走近殿内,一边冷冷淡淡的说道:“那么良娣以为是谁?”
莫思婷不仅态度冷淡,且一举一动都有失礼数,但她好像并不注重这些。
陈可熏虽然气愤她的无视,但她还是转身说道:“你来干什么?莫不是来看本宫笑话的?”
莫思婷浅浅抿了一下嘴角,但脸上并没有笑意,“良娣如今已被解禁,有何笑话让奴婢看。”
“你别告诉本宫,你是来恭贺本宫重获新生的?”陈可熏冷笑了一下,又说道:“如若因此,你可以走了,本宫绝不会因为你的恭贺,而忘记你给本宫带来的损失。”
“良娣误会了,奴婢此次前来,绝非带着恭贺前来,而是来和良娣做交易的。”莫思婷设计把陈可熏弄出来,当然也要在李建成赶来之前,跟她串通一下,否则被李建成发现破绽,她岂不是功亏一篑。
“本宫没有交易跟你做,你赶紧走吧。”陈可熏算是领教了莫思婷的狡猾,所以在这节骨眼上,她绝对不能再有任何差池,她可不想刚被解禁,就又惹出事端。
“良娣都不知道奴婢的交易是什么,怎知道您一定不会感兴趣?”
“只要跟你有关的事,本宫都一律不感兴趣;”陈可熏依旧不失曾经那份傲气,“你别妄想再把本宫牵扯进你的阴谋中,本宫不会再任你排布。”
“良娣未免也太高估奴婢了,奴婢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宫人,要说权位,奴婢远不及良娣您,要说机智,奴婢也攀不上您半分,但如果说有阴谋,良娣现下,又有什么值得奴婢利用的?”
莫思婷淡然一笑,她又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况且,良娣您难道就没想过,太子殿下为何会突然将您解禁吗?”
陈可熏接到被解禁的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为什么会被解禁,她沉浸在激动的喜悦中,最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原因,最终只能认为,李建成顾念她曾经的好,所以一时心软才会如此。
“当然是太子殿下顾念以往的恩情,所以才会不忍让本宫就此孤老。”
“良娣如果真的认为殿下会如此顾念旧情,奴婢也不想打击良娣,不过,奴婢此次前来,是想提醒良娣一声,事事无常,无常世事,良娣好自为之。”莫思婷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便转身离开,虽然陈可熏还是排斥她,但她相信,以陈可熏的机智,绝不会想不到其中的疑点。
陈可熏不明莫思婷话意中到底在暗示什么,但她是李建成身边的人,想必一定是知道什么内幕,否则又怎会第一个跑来跟她说这么几句话。
“站住。”陈可熏再莫思婷走出门的时候,又及时说道:“本宫看在你是第一个来看望本宫的份上,就在相信你一次,不过...你若胆敢在设计陷害本宫,本宫发誓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良娣放心,奴婢虽不能确定,一切都是良娣所要,但奴婢相信,良娣迟早有一天会明白奴婢的苦心,现在奴婢只想跟良娣说几句话,还望良娣退屏左右。”
陈可熏见她神神秘秘的样子,便也不再浪费时间,“你们都先退下,如若太子殿下前来,速速来禀告。”
“奴婢等告退。”几名宫人都颔首退了下去。
待人都退下后,莫思婷褪去了一脸冷淡的表情,而是恢复以往那淡然温和的说道:“数久不见良娣,良娣还是如此美丽动人。”
不管是有多深的渊源,莫思婷始终不曾忘记,她们在陈府的那几次接触,虽然陈可熏自始至终都没有给她好的影响,但她还是对她身世,感到同情,不然她当初也不会选择帮她。
陈可熏却没有这份旧情,而是冷冰冰的说道:“少废话,有话赶紧说。”
“方才奴婢已经说了,奴婢此来是跟良娣做一笔交易的。”
“做交易,也得看本宫是否感兴趣。”
“当然,奴婢相信良娣绝对会感兴趣。”
“哦?”陈可熏好奇的说道:“说来听听,本宫倒是期待的很。”
“不满良娣说,此次熏香殿被突然解禁,正是奴婢的使的计策。”
莫思婷平淡出奇的态度,让陈可熏感到意外,却并不质疑,但是她还是故作质疑的说道:“你是说,是你解禁了熏香殿?”
“奴婢当然没有这么大的权威,但奴婢可以说服太子殿下这么做,难道不算是奴婢的功劳嘛?”
陈可熏最佳看不惯,明明比她低微的人,却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显摆,所以她冷‘哼’了一声,又一副轻蔑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本宫还会相信你片面之词嘛,痴心妄想。”
“良娣当然可以选择不信,但是奴婢还是要提醒良娣,太子殿下若问起美味佳肴来,良娣只需告知一道单相思,想必殿下便不会再起疑,但如果良娣不照奴婢所言去说,奴婢也不保证殿下会重新禁封这里,所以孰轻孰重,良娣大可自己掂量着看。”
“那你所谓的交易,又是何目的?”
“不怕良娣笑话,奴婢有心想成为秦王殿下的人,但良娣也知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以各种理由将奴婢捆绑在太子-宫,所以奴婢设计将良娣解禁出来,为的就是想借助良娣一臂之力,就不知良娣是否肯帮忙。”
莫思婷思索着,陈可熏已经被解禁,所以她和李世民的事,迟早也会被她知道,所以她倒不如借此,将实情告知,并以另一个缘由来说明自己的用意。
陈可熏更加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她原本以为,有关那封信件的事,她和莫思婷都是受人诬陷,却不想莫思婷真的是李世民的细作,“你果然是秦王的人。”
“良娣抬举奴婢了,奴婢只是有心想成为秦王殿下的人,但不代表奴婢是秦王殿下的细作。”
陈可熏见她还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态度,她便也心平气和的说道:“你认为这两者之间有区别吗?”
“当然有。”莫思婷胸有成竹的说道:“想成为秦王殿下的人,证明奴婢还不是他的人,首先奴婢人生自由有限,其次是,奴婢只想争取一份稳固的地位,所以不得已而为之,但如果奴婢是秦王殿下的细作,奴婢完全没必要,处心积虑的回到秦王殿下身边,而是将自己潜伏的更深,这样才是一名细作该做的事。”
陈可熏一时并没有太多心思去沉思这件事,但她不明,莫思婷既不是李世民的细作,为什么却要成为他的人,于是她不明的说道:“既然是为了权位,你为何不选择留在太子殿下身边?以太子殿下对你爱慕,想必不会缺了你一个稳固的地位。”
“奴婢不想成为良娣的敌人,所以各自为彼此留下更好的途径,这样岂不是更好。”莫思婷当然是早就想好的对策,此言一出,想必也会挑起陈可熏的信任和兴趣。
陈可熏想想也是,莫思婷若是选择留在李建成身边,无疑又是她一大对敌,但如果她们各位其主,然后再联手达到各自所想的目光,岂不是一举两得,于是她又说道:“说吧,要我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