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琳本就不太自然的脸上,瞬间冷沉了下来,她也不输张幻儿的气势,所以她也带着一味轻蔑的说道:“妹妹过奖了,本宫这点小手段,比起她人所为,怕只是不削一提。”
两人分明就是互相诋毁,互不相让,所以各自看似不分胜败,其内心早就是怒意爆腾,张幻儿为客,就算在这里僵持到明天,她还是要离开,索性她先言和说道:“妹妹此次来,可不是陪太子妃斗嘴的,而是想来讨要一样东西,希望太子妃能成全。”
陈晓琳也很是客套的说道:“妹妹客气了,只要本宫所能提供出去的东西,本宫一定尽力满足妹妹。”
“那妹妹就先谢过了。”张幻儿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张幻儿并没有留在凌月殿很久,而是拿到自己所要的东西,就以身子不适为由而离开。
莫思婷借着送衣服为由,再度来到小美的院子里,她见院里美人,便扬声问道:“小美姑姑在吗?”
由于没有人回应,莫思婷就走了进去,屋里明显传来隐隐的嬉笑声,她一听便是小美的声音,她本是想推门进去,却又传来一串放-荡的娇-呼声。
她赶紧退了回来,想必又是小美和那小公公在偷欢,她又在心里抱怨,自己倒霉也就罢了,还总遇见这种事。
她可不想被一阵阵嚎啕大叫震破耳膜,以他们上次的激-情,一场欢-爱下来,少不了一两个小时,所以她又懒散的游逛离开。
因为漫无目的,所以她只是在人员稀少的地方转悠,只是不远处行色匆匆的宫人,来来回回已经不下数次,且每一波宫人都不是同一拨人,看那情势,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莫思婷本不想去凑热闹,却突然意识到这里是李世民的地方,如果真是出大事,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她还没有让自己分析完,已经急匆匆的走了上去,因为宫人们都行色匆匆,所以根本没有人理会她。
莫思婷看着宫人们手里端着的水,都已经被血染红,还有的盆里都是沾满血迹的锦帕,看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趁机拉着一名队列中的小宫女,并急匆匆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宫人?”
小宫女谨慎的看了看身旁,又压低音声的说道:“你还不知道吗,秦王殿下受伤了,眼下性命垂危,太医们正在全力抢救呢。”
“什么?”莫思婷不可思议的说道:“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
还不等小宫女再回答,一旁路过的公公满脸横肉的嗔怒道:“大胆宫女,胆敢擅自揣测殿下病况,本公公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宫女惊魂丧魄的匍匐在地,“公公赎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来人...”小公公刚想发话,莫思婷拉着他说道:“公公息怒。”
莫思婷趁机塞给他一个小元宝,小公公看了她一眼,这才冷‘哼’了一声离开。
莫思婷又赶紧扶起地上被惊吓的小宫女,并说道:“快起来吧,没事了。”
小宫女又颔首说道:“多谢姐姐相救。”
莫思婷又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快告诉我,秦王殿下怎么会受伤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严不严重?”
“据说是出宫打猎时,被误伤了一箭,然后又遭遇马儿发狂,被摔下马,好像是伤了头部,太医们都在全力救治,皇上和皇后娘娘得知也都赶来了。”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干嘛要去打猎呢。”莫思婷一时心急的完全不知所措。
小宫女没有意识到莫思婷有些自言自语的意味,所以她摇头说道:“听说是太子殿下下发的邀请函,具体咱们也不太清楚。”
莫思婷惊疑的看了小宫女一眼,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你知不知道秦王殿下现在在哪?”
“就在碧水阁主殿,奴婢正准备去送备用品。”
“不用了,我去帮你送吧。”莫思婷拿过她手中的物品,急匆匆的朝碧水阁奔去;留下小宫女一人,傻呼呼的看着她莫名其妙的行为。
碧水阁的主殿例外,就差被围的水泄不通,李渊坐在殿内的主位上,皇后仅次一旁,另一边站在李建成和李元吉二人,其它除了宫人,几乎十几名三品以上的太医在此忙碌,但主治的太医,还是程浩天和另一名资历较深的洪太医。
偌大的软榻上,李世民平静的躺着,他那一脸如纸的面色,发白的唇瓣,微弱的呼吸,无一不再诉告他严重的伤势。
莫思婷掩在人后,从缝隙中偷看着他的伤势,被褪去骑马装下的里衣,已经几乎被血染尽,一旁挂着的马装上,也是血迹琳琳,她第一次不敢去目睹这样的惨状,也第一次有种害怕失去的恐惧。
“太医。”李渊浑厚略带威信的音声传来,打破了殿内压抑沉闷的气息。
“老臣在。”一名太医赶紧走在殿中央跪下。
李渊虽然一直都没有表露出任何表情,唯独他心里的担心,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到的害怕和无助,为了不失皇尊,他还是冷言问道:“秦王殿下他伤势如何?”
太医犹豫为难了许久,才忧重的说道:“回皇上,由于秦王殿下身受重伤,且失血过多,微臣等正在全力抢救,只是殿下脑部遭受严重撞击,怕是...”
“放肆。”李渊随手挥落桌上的茶盏,殿内顿时被一阵碎响声侵占,所有人除了皇后,以及还在为李世民救治的太医,其它人一并担惊的跪在地上。
李渊又一脸嗔怒的说道:“朕不想再听到你们犹豫的话语,朕要秦王安然无恙。”
太医也郑重其事的说道:“臣等定全力以赴,以确保殿下无恙。”
李渊略显疲倦的挥了挥手,面对堂内跪着的人员,他又冷沉的说了句“都平身吧。”
众人起身后,这时淑妃得知李世民的事情,也匆匆忙忙的赶来看望,看殿里的气氛,不难看出压抑和沉闷。
淑妃走进后,浅浅的欠身说道:“参加皇上 皇后娘娘。”
李渊只是看了她一眼,倒是皇后先迎合着说道:“是淑妃来了。”
“臣妾听说秦王殿下出宫打猎时遭遇不测,所以特来看看。”
“淑妃有心了。”皇后依旧是淡淡的说道:“眼下秦王还在救治当中,有劳淑妃挂心了。”
“娘娘言重了,秦王殿下乃是我大唐领袖人物之一,没有殿下的赫赫战功,就没有我今日大唐的安定,臣妾虽乃一介女流,但国泰民安也是臣妾所愿,所以臣妾相信,殿下吉人自有天相,皇上 娘娘不必过分担忧。”
淑妃将李世民的前后所立下的汗马功劳,以几句话概括出来,但她选择在此时说起这些,可想她是别有用意。
李渊深知皇后和淑妃是彼此最大的对敌,为了避免她们在这种时候暗战,所以他先开口说道:“爱妃有心了,词赐坐吧。”
淑妃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退在一旁坐下,只是还不等她坐稳,一名小宫人火急火燎的从殿外冲了进来,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小宫人跪地,并双手奉上一份类似信件的东西,以最清晰的语气说道:“皇上,南将军边外告急,请求即可派兵增援。”
李渊本就是深锁的眉眼,又加深了一道蹙痕,一旁的公公上去将来者手中的信函接过来交给他,李渊一目了然了书函的内容,脸上的愁绪,除了明显以外,再无其它表情。
皇后总算是等到天时地利,只差她一个人和,所以她适时的说道:“皇上 边关告急,您还是先处理朝政吧,这里交给臣妾即可。”
李渊其实并没有需要处理的政务,有关出战的人选,他只定了李建成和李世民两个人,如今李世民身负重伤,现下生死未卜,显然在短时间内,都不利于出征接战。
可事情反过来想,李世民这边受重伤,边关那边就传来告急,未免也太巧合了点,李渊本来就怀疑李世民意外受伤,并非表面那么简单,此下看来,确实如他所料。
“父皇;”李建成趁机走出来,单膝下跪,并拱手一本正经说道:“儿臣愿率领五万大军前去退敌,定确保我大唐边境安定。”
李建成果然是有所谋,此时再无比他更合适的人选,所以他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可李渊却犹豫了,他不确定李世民的意外,是否和李建成有关,所以他不敢轻易将这个人选抛出去。
皇后见李渊迟迟不语,为了避免尴尬,或双方多心,她又温婉的说道:“皇上 太子对战场上的策略,也算是经验丰富,且战功也是显赫,如今秦王不便出战,臣妾认为,太子当是不二人选。”
不等李渊言语,且他也下不了决定,这时李元吉也急切的说道:“是呀父皇,眼下大敌在前,大哥是前去迎战的最佳人选,您就下旨准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