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婷第一次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所以她有些紧张的说道:“回殿下,奴婢前去布衣坊帮忙,一时忘了时辰,所以才回来晚了点。”
李建成很清楚她回来的方位,所以他瞟了眼她来的方向,又冷言冷语的说道:“布衣坊何时被你搬至东面去了?”
莫思婷随口一个托词,没想到疏忽了细节,也没想到李建成难得较真起来,于是她又婉转的说道:“奴婢回来时,顺便把明日的衣物带了回来,方才是给宫人们送了过去。”
“那就早点休息吧,明天到本宫哪里去一趟,本宫有事要问你。”李建成留下话语,便自行离开,他明知道莫思婷在撒谎,但也不想去揭穿她,毕竟是关乎皇后在其中,就算他质问下去,他也大不过皇后,与其这样,不如先保守观察,相信只要有皇后在,对他应该没有大患。
莫思婷对着李建成的背影,恭恭敬敬的说道:“奴婢遵命。”
她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会不会是李建成发现了什么,所以要质问她,如果真是如此,她到底该不该把和皇后的事,保守透露给他,起码皇后是有意偏向他这边,这样一来,他岂不是安心等他的大任下达。
让莫思婷意外的是,李建成次日不仅没有召见她,且还在三天后,留下恢复她一等宫女职位的指令,之后又如人间蒸发般消失了踪影。
莫思婷很是奇怪,李建成难道是从别处,得知她协助皇后帮他,所以才会突然态度大变?除了这个可能,她在想不出其它你让他改变意向的可能。
不管李建成是怀揣怎样的用意,反正莫思婷是恢复原职,这也为她接下来查证自己被诬陷的事,增加了更便捷的途径。
有关张幻儿的诬陷,莫思婷暂时没有去彻查,因为那些人证物证,都是为张幻儿收买的贴心人,所以她就算是想查,也除非采取非常手段,否则根本没有可能从那些认证中得知线索。
莫思婷最终选择从莲珠这边下手,因为莲珠在她被害的地方出事,也是她一直不明的一点,更何况她从井底被救出时,很显然是有人出现在事发现场,只要找到那天救她的那个人,就可以证明她确实曾被困在井底。
莫思婷最近一直徘徊在碧水阁附近观察,由于碧水园位于碧水阁之内,所以她想要进入碧水园,就必须经过碧水阁,为了避免和李世民相撞,她不得不观察他每天出没的情况。
时间总是在无形中催促着她,莫思婷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处理自己的事,所以她只能趁人不备时,潜入碧水阁,然后再悄悄的掩在碧水园内,首先是观察莲珠的动向,然后再打听她身边比较亲信的宫人。
莫思婷耗尽自己所有的时间,每天都蹲守在碧水园内,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几经打探下,终于从碧水园宫人口中得知,莲珠在痛失爱子后,整个人一直处于堕落消沉状态,李世民对她也是关切甚少,她更是沮丧至极,所以每天都闷在殿内,不是昏昏沉沉的嗜睡,就是痴痴傻傻的发呆。
她从中且打探到,莲珠最亲信的宫人,唯独两人,一个是和她一起进宫,一起当差的宫人,名唤财喜,在她荣升夫人后,她便将财喜安排在碧水园当差,并将碧水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交给他负责。
还有一位是她贴身的宫女,名唤小美,也就是她那天带在身边的那名宫女;在事后,小美将救莫思婷的事情,告知莲珠。
莲珠得知她出手救莫思婷之后,还大发雷霆要处死小美,后来听小美说,可以将她的遭人凌辱的事,都推脱给莫思婷一人头上,这样她们就不用解释擅自去冷宫的用意,且一样可以将莫思婷置于死罪,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莲珠琢磨了一下,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于是她最终同意用这个办法,所以她们二人一唱一和,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在莫思婷头上,反正莫思婷和李世民有牵连,她因嫉妒产生报复,也是正常行为。
莫思婷在宫人的带引下,远远的看清那么唤财喜的宫人,看着宫人年纪不大,但并不是她要找的人,因为那天救她的明明是个宫女,所以她将视线转移在小美那边。
如果莲珠和小美跟她被绑架的事情有关,想必小美一定认得她的样貌,所以莫思婷决定将自己乔装打扮。
为了成功接近小美,莫思婷不惜将以前的斜刘海,剪成她最不喜欢的齐刘海,并且在如花的脸颊上,点了点不少黑痣,甚至还特地涂抹了一些暗色脂粉。
莫思婷这日装扮为碧水园的宫人,没事就在碧水园主殿附近转悠,希望趁机能和小美巧遇一次。
这样盯着大太阳苦蹲在此,也不是一日的事,可愣是没有看见小美从殿内出来,莫思婷真是好奇,莲珠每天就这么大门不买二门不出,倒是情有可原,可一个宫女每天也是如此,未免实在令人费解。
一名好心帮助莫思婷的小宫女,远远的看见莫思婷独自在毒辣的太阳下徘徊,她四处看了看,赶紧走过来问道:“小婷,这么热的天,你怎么在这里暴晒?”
莫思婷也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她才小心谨慎的说道:“我在这里转悠转悠,看能不能等到小美出来。”
“你还不知道吧?”小宫女有些惊讶的说道:“连夫人和小美姑姑很少从正殿出没。”
“啊?”莫思婷一脸哭笑不得的囧态,加上她展齐的齐刘海,将一张标准的鹅蛋脸,显得格外的俏皮。
小宫女有些难为情的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忘记告诉你了。”
莫思婷真是无语到极点,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居然能忘了告诉她,害的她在太阳下暴晒不说,且还耽误了这么多宝贵的时间。
“没事。”莫思婷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抿了抿嘴角,随即她又问道:“对了,那小美姑姑平时都从哪个门出没?”
“通常都是东侧那个门,偶尔也会和夫人在后院走走,但她们从不在前院逗留。”
莫思婷这就更加好奇了,按理来说,宫殿都是以前院为主,主要的景色,也都是在前院,而后院不过是一座宫殿的附带面积,有时会分给宫人做居住地,有的地方可能会直接荒废,可莲珠却只单单选择后院散步。
“多谢,那我明天再去后院蹲守试试看。”莫思婷倒还真想去看看莲珠的后院,到底有什么吸引她的特别之处。
“对了小婷;”小宫女很是好奇的说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见小美姑姑,却又不直接去找她呢?”
“此事说来话长;”莫思婷也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我以前是小美姑姑的友伴,自从小美姑姑荣升之后,我们联系就少之又少,我这不是也想来沾沾小美姑姑的光,也好请她帮我也安排个小职位什么的。”
“哦~”小宫女一边点头,一边还夸张的拉长话音,“原来是跑来奉承来着,我说呢。”
莫思婷更加难为情的笑了笑,宫里靠这种奉承上位的事情,实在是习以为常,所以小宫女也不足为奇,她像似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她又说道:“对了,我方才路上听宫人说,连夫人下午可能会去散步,你不妨去后院蹲守试试看。”
莫思婷激动的说道:“真的?”
小宫女又不太确定的说道:“我也是路边听说的,你可以去看看。”
“谢谢啊,我这就去。”莫思婷留下开心的话语,便急匆匆的离开,不管小宫女所言是真是假,她都不惜前去一看,反正在哪都是蹲守,她不相信等不到蛇出洞。
小宫女看着她急匆匆的样子,有点不能接受的摇了摇头,也许这就是地位重要的原因吧。
碧水园并不大,所以绕过西面的院子,就属于后院的地盘,莫思婷初到后院,并没有看到后院有什么特别的景色,甚至堪称不上有风景。
她本以为莲珠是个具有独特之处的女人,没想到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所以她褪去了好奇的心理,又回到自己的正事中。
为了不引起别人关注,莫思婷找了一把扫帚,假装在院里清扫,时而关注出没的人员,是否有像似小美的人。
莫思婷又是苦等了一下午,不但没有等到莲珠出来散步,宫殿内甚至连一个宫人出没都没有,她沮丧的以为又是白等一天。
就在她暗自沮丧消沉时,殿内终于走出一名,身着淡黄色宫服的宫女,恰好这时路过她身边的宫人,都很是恭敬的上去对她行礼,一看就是知道此人不是一般级别的宫人。
等到她临近一点,莫思婷注意观察着她的样貌,小脑门,细长丹凤眼,鼻梁不算挺拔,但非常合寸,朱唇微微有些凹瘪,圆脸,微胖,典型就是她要等的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