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不许说死字。”李世民依旧宠溺的轻拂着她的发丝,但他暗自思索着,如果迎娶张幻儿,他还具有其他用意,张幻儿得知后,是否真的能原谅他,但是为了他长远的计划,他已经顾暇不得再多。
而后的彼此,都沉陷在一场浓情蜜意之中,张幻儿直至傍晚前,才在不舍中离开,而李世民却急切的进入他的思维中。
李世民深知张太师‘张幻儿之父’在朝中的权势,他不仅是李渊身边的元老,也是辅佐朝政的重臣,所以他若此时借迎娶张幻儿为由,那么李渊多少要给张太师几分颜面,总不能,张太师嫁女于李世民,李渊还不近人情的将李世民禁锢,所以,李世民就不得不借此事,来为自己寻得一份宽恕。
这日,莫思婷在李建成的吩咐下,陪同他一起觐见李渊,由于身份特殊,且又是帝王与皇子相见,所以她只能留守在宫殿外等待。
莫思婷杵在殿外,等候李建成足足近一个时辰,因为阳光毒辣,气温开始迅速高升,她早有些烦躁之意,却又不敢擅自离开。
莫思婷时不时的凑着耳朵,聆听携李渊与李建成的对话,大概只是听闻了些,关于残留的一些反贼,还在各边关蠢蠢欲动的事情。
莫思婷暗自揣测着,如果眼下的唐朝,只是剩余一些乱党反乱,那么也就是说,如今唐朝的江山已经基本稳定,也难怪李建成与李世民眼下的局势,正是对锋阶段。
也许过不了多久,便会出现玄武门之变,所以莫思婷思索着,眼下的局势,应该是关系着李世民夺位的最重要时期,可她却从中看出任何可疑政变,但也许是她不经历朝政,所以便无从得知。
关系到李世民兄弟之间的权位之争,莫思婷只能静观其变,她不能去改变丝毫有关历史的存档,所以她只能选择远离。
莫思婷暗自深深的叹息了一口,她真心不希望面对这场颠覆权位的大战,可她所能选择,又有多少,又能有多少。
莫思婷放眼对着,被火焰般烈阳照射的万物,刺眼的光线恍惚了她的视线,她微微眯虚了一下眼眸,想找回清晰的视觉,但在视觉清晰的瞬间,她再次被深深的刺伤。
李世民终于找到机会,在张幻儿再次进宫看望他时,他选择此次带她一同面见李渊,并告知他们情投意合的好事,希望李渊能给予肯定。
莫思婷怔怔的将目光定格在,牵手走来的一对俏影上,随着他们的靠进,她将屏住的呼吸,连同心跳都暂停在渐渐临近的身影上。
她不敢煽动,她已经无法去形容眼神,仿佛煽动眼眸的瞬间,她又自己欺骗了自己一次,所以她想要看的再真切一些,真切到事实无法再将她欺骗。
然而事实就在眼前上演,演绎的真真切切,莫思婷仿佛恍惚间,突然明白了什么,可是她内心却不停的疑问自己,为什么?
而李世民牵着张幻儿,一路有说有笑的走来,似乎并未看到莫思婷会出现在此,更加想象不到她出现在此的缘由,所以两人一路欢颜笑语,完全忽视了所有人。
许是真实来的过于突然,许是她还不具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所以莫思婷懦弱的选择了逃避,但位于严谨的此处,何处又是她的躲避之处,她拖在沉重步伐,刺痛麻木的心,在两旁看了一眼,但唯有眼前开启的殿门,是眼下唯一的掩蔽之处,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
殿内,李渊正坐在自己的龙椅宝座上,李建成站立殿堂内,两人的气氛,似乎显得有些压抑,但殿内的气围倒还算融洽,但被莫思婷的闯入后,李渊父子都严谨的朝她看去。
莫思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她在惊慌与惶恐中,一时乱了分寸,唯有匍匐在地,并叩首说道:“参见皇上,太子殿下。”
“大胆宫女,竟敢私闯皇上书房;”李建成满颜怒色的嗔怒道:“来人,把这个宫女拉下去,乱棍打死。”
李建成已经顾不上莫思婷为了私闯进来,但如果被李渊得知他携带宫女前来觐见,再加上私闯圣地的罪名,想必他也脱不了罪责,所以,他索性先下手为强。
“太子殿下饶命,奴婢并非有意私闯圣地,奴婢....”莫思婷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拿什么为自己掩护,于是她只能故作为难的迟疑着。
李渊自然看出莫思婷的为难于惶恐,他更加清楚,他的书房除了指定的宫女,其它人等一律很难靠进,想必莫思婷也不敢无辜闯入,于是他不恼也不和善的说道:“那你且说说,你为何无故私闯进来?”
莫思婷叩首的地上,苦思冥想着能为自己解围的理由,可眼下的情势,似乎并无利于她,而她只能借用李世民与张幻儿的到来,勉强为自己的理由,虽然只是搏一把,但总比无故私闯圣地的罪名,要轻一点。
“回皇上。”莫思婷压低着头,兢兢战战的说道:“奴婢方才看见,秦王殿下携一名女子前来,由于皇上与太子殿下协商朝政大事,奴婢看守在外,担心朝中机密被外人听了去,所以才会贸然闯进,还望皇上饶命。”
莫思婷的理由,确实牵强的很,但她表明了自己的出发点,所以李渊即便再怒,也至于将她处死,这也是莫思婷唯一抱有的希望。
李渊闻言,他下意识的朝殿外看了一眼,只见,李世民与张幻儿携手朝宫殿的方向走来,这也证明莫思婷并未说谎,而李世民的突然到来,他已经无心去斟酌莫思婷的话语,是否过于勉强。
李建成也闻言,朝殿外看去,他本也是怀着好奇李世民的来意,但当他看到张幻儿时,他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虚了一下,因为过于熟悉,他一时竟想不起张幻儿的身份。
随着李世民与张幻儿的临近,李渊总不好让莫思婷跪在殿中,于是他冷言说道:“你先退下吧。”
“谢皇上。”莫思婷颔首谢礼后,便起身退在一旁。
这时,一名小公公急匆匆的走进殿内,并哈腰说道:“禀皇上,秦王殿下携张太师之女,此前在外求见。”
“宣。”李渊不高不低的一声。
小公公颔首退下后,李世民便携张幻儿随即走来,李世民进殿后,便见李建成在此,同样扫视的瞬间,也看见了掩于一旁的莫思婷,他眉头不禁凝锁了一下,但只是瞬间,他便恢复前来时的一副正经之态。
张幻儿一身紫罗兰系的罗纱裙,挽着一束别致可人的发髻,乌发一般披散在肩上,斜式的刘海,为她本就娇美可人的小脸,又添了几分俏丽,在珠花的配饰下,她整体的装束,都显得格外清爽夺目。
张幻儿完全没有意识到一旁的莫思婷,因为她一直掩着美眸,一脸羞答答的浅笑,而她那副如雨露后桃花般的面颊,犹如含苞待放的花蕊。
“儿呈、臣女参见皇上。”李世民与张幻儿一同行礼觐见。
“平身。”李渊依旧是不温不冷的说道:“秦王此次前来,不知是有何事?”
李渊自然意识到,李世民此次前来,并非他是主因,一旁的张幻儿想必才是他来意的主要原因,但他不明,外界女子觐见,向来都是先召见,然后再宣见,最后才应该是觐见,而李世民贸然将她带来,定不会只是贸然之举。
“回禀父皇,儿呈冒昧前来,确有一事需父皇认可,还望父皇准许,儿呈在此感激不尽。”李世民深深的鞠了一躬,而他在回话前,他的心徘徊在纠结与挣扎的边缘,但为了远大的理想,他还是不能只顾忌眼前的莫思婷。
“哦?”李渊略带好奇的问道:“秦王不妨说来听听。”
“谢父皇。”李世民颔首说道:“儿呈意中一名女子甚久,此来特向父皇请旨赐婚。”
李世民言语出口的瞬间,他的心开始隐隐作痛,仿佛连同感受到莫思婷心中的伤痛一般,他不能自持的隐忍着。李渊有意识的看了眼张幻儿,李世民的话语,虽然没有直接指张幻儿,但也足以表明是她,于是李渊也直截了当的说道:“秦王口中意中的女子,可是当下堂内的女子?”
李世民依旧颔首说道:“回父皇,正是此女。”
在李渊心目中,李世民的作风,一向比较稳重,此次事件,想必也不会是他唐突之举,于是他又问道:“那你且跟朕说说,此女姓谁名谁,又是何来历?”
“回父皇,此女张氏,取名幻儿,正是当今张太师之小女。”
李渊略惊的看了眼李世民连同张幻儿,但只是瞬间,他又将神情收回,他终于不再好奇李世民的举动,因为他真正的目的,远不仅仅只是娶亲那么简单。
李渊不得不敬赞李世民的智睿思维,此举不单利用了张太师的权位,且还为他自己拉拢了一方势力,更加可以从中将自己禁论朝政的险境解脱,这样一举多得的事情,谁又不想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