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言重了。”李世民收起了风流不羁的意味,又笑道:“臣弟有幸得太子身边的人才,岂有委屈之说。”
“好,那咱们现在开始。”李建成似乎很是享乐其中,他拿起筛盅,很是有节奏的摇了两下,又重重的盖在桌上。
莫思婷看了眼李世民,也跟着轻轻摇了摇筛盅,这样的玩法,完全不存在技巧,纯粹的凭运气。
李建成先打开筛盅,两粒筛子摆在桌上,一个三点,一个一点,点数算是偏小又小,他瞟了点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又很是兴奋的说道:“看来本宫今天的运气还真不错。”
因为李建成今天的是被罚最少的一个,点数大为胜时,他一直摇出大点数,现来点数小为胜,他第一把便摇出这么小的点数,也难怪他这么高兴。
“皇兄您哪是今天的运气不错,您是一直据占幸运者的首位,您让臣弟是羡慕好呢,还是嫉妒好。”李元吉略带抱怨的语气,甚至还故自叹的摇了摇头。
“哈哈...三弟就别再抱怨了,赶紧看看,这局谁胜谁败。”李建成兴致正高,所以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更加想知道,莫思婷若是输了,会做出怎样的赏罚。
“好、好、好,这就打开看看。”李元吉应着便随手打开筛盅,两粒筛子上,分别是五点与两点,点数虽不算小,但也是占据中等。
“七点。”李元吉看向李世民这边说道:“就看二哥你们的了。”
“来,看看。”李世民打开筛盅,两粒筛子上,竟都是最大的六点,他看看这样的点数,一时竟不知流露什么样的表情。
莫思婷瞟了眼点数,眉头瞬间蹙了一下,本该是嘟起的小嘴,被抿了抿回去,她暗自抱怨自己的运气,竟一上来,便落个败者。
李建成自然也看清了李世民桌上的点数,他又是一串爽朗的‘哈哈’大笑,而后笑道:“二弟若是让小莫早点来参加,也不至于多喝那么多酒,现来换了法规,由此可见,今天的运程,对二弟和小莫,似乎有点小小不利。”
“皇兄所言甚是,不过既然参与了,便愿赌服输。”李世民转身对莫思婷又道:“你说吧,咱们是取自哪一种罚则,是相互喂酒,还是相互对诗?”
对莫思婷而言,李世民问的未免太过多余,她想都不用想,肯定不会选择跟他相互喂酒,但是作诗,她几乎文字都认不全的人,又哪里敢在有名的诗人面前献丑,莫思婷很是为难的低着头。
李世民见她久久没有回答,他又很是无谓的说道:“怎么?很难抉择吗?”
“回殿下,奴婢才疏学浅,不敢在几位殿下面前献丑,所以....”莫思婷颔首迟疑着,语气中也流露着为难。
李建成靠在陈晓琳身上,一副玩味的说道:“无才对诗没关系,你大可以选择另一种罚则,只要你含一口酒,喂咱们秦王殿下喝下,此次罚则就算完成。”
“不、不、不。”莫思婷连连摇头说道:“奴婢的意思是,奴婢无才无德,而后作出来的诗词,难免会另几位殿下失望,所以还望几位殿下多包涵。”
为了避免言语过多,过复杂,李世民抢在所有人之前,先带着无谓之态的说道:“本就是助兴之乐,你大可不必紧张,随机发挥便是。”
“可是...”莫思婷还是一脸为难的微蹙着眉头,她本就对诗词不精深,再加上临场发挥,难免会一时空白无计。
对于精于作诗的李世民,他泽斯万万没想到,几句诗词,竟对莫思婷是如此为难,看莫思婷的样子,似乎是真的作不出来,于是他又道:“要你临场发挥,未免是有些难为你了。”
李世民又转眼对李建成说道:“皇兄,不如这样,此次由臣弟先作题,让小莫你来接词,是否可行?”
“只要你们二人吟诗作题,不分先后,且不论精拙。”李建成要的就是拉近李世民与莫思婷的关系,从中探查他们的密连,眼下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会轻易放过一丝一毫。
“好,那臣弟就献丑了。”李世民拱手示意了一下,随即在面前的纸张上,着笔写道“美在指间游,情根深处埋,意如溪水绵,爱归心尖住。”
其实,李世民的这几句词,写的并未诗词,而是他将对莫思婷的相识,再到如今的情意,都积攒在这几句话中,他描写了,莫思婷将美游刃在指甲上,也表露了至深的情意,已深深的埋在心底,真意如溪水般,连绵不断,爱自然永驻心上。
莫思婷坐在李世民身旁,自然第一个看清他笔下的字迹,从第一句开始,她便意识到这句诗词与她有关,想必也是一首情诗。
李世民落笔后,将纸张推在莫思婷面前,偌大的纸张,他只用了一小半,莫思婷默默的念着他的词义,心里莫名的泛着伤感,不管这几句诗词中,表露的是他的情,亦或是她的意,而这场声势浩大的跨纪爱恋中,注定写满了悲剧。
“那奴婢献丑了。”莫思婷拿起一旁的笔,虽然酝酿了许久,但她已经不再顾忌,诗词的文笔与内涵,所以她也顺着一旁的纸张上写道:“美不胜收在一方,情深似海自难忘,爱浓如水归去来,此情此意,在民间。”
莫思婷落笔的瞬间,她暗自感叹着,对于她而言,完全只是有感而发。
李世民将神情落在莫思婷写的词句上,稍作停留了一下,随即才将纸张递给一旁的宫人,他又从眼底瞟了眼莫思婷,对于她的语句中的词义,他本该感到高兴,但他却有种莫名的伤感。
李建成看着宫人送上的纸张,他揣测着诗词中的含义,突然扬声一句“好,好一句此情此意在民间。”
李建成放下纸张,又看向李世民这边说道:“此诗词中可看出,二弟与小莫都乃性情中人,此情此意,可敬可赞。”
李世民略显愉悦的说道:“皇兄妙赞了,只是随口愚作,怎敢称得上敬赞,臣弟惭愧。”
“二弟一向事事过谦,倒是咱们小莫,方才还说才疏学浅,转眼便拟出一段新颖杰作,看来真人不露相的人,还非咱们小莫莫属。”李建成将有些迷离的笑意,落在莫思婷身上,虽然他有些醉意,但从他们的对词中,他还是能意识到一种,内在相连的默契。
“太子殿下过奖了,奴婢愚作,也是有秦王殿下做引,才会作的轻松自如,奴婢实在不敢据新颖杰作。”
李元吉聆听了半天,总算是趁机的说道:“看来不到片刻的功夫,小莫已经学会了二哥的谦虚,真乃知己知彼的好搭档。”
李建成又‘哈哈’笑道:“三弟所言极是。”李建成又看向李世民说道:“既然二弟与小莫配合的如此融洽,不如再为咱们献上一段,也好让咱们看看,小莫是过谦之举,还是受二弟所引。”
李世民突然心生一股厌烦之意,再加上酒意正浓,他担心再此下去,他会忍不住暴露,不是担心他自己,而是担心会累及到莫思婷。
“既然皇兄有兴,臣弟就献丑再献上两句。”李世民又随手拿过一张白纸,着笔写道:“初见难忘佳人颜,心未央,再见不忘佳人面,情许未尽,初见非初见,再见非再见。”
莫思婷停留在李世民落笔的最后两句中,她无法去遐想最后两句的词义,却又感觉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李世民在落笔的字迹上,轻轻吹了两下,晾干了字迹,他又将纸张推在莫思婷面前,并提醒道:“该你了。”
莫思婷随手接了过来,她拿起笔,没有任何考虑,便在纸上写道“初见郎君,许半世,再见郎君,半世伤。”
李世民看着她的字迹,心里猛地揪紧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瞟了她一眼,这句词义,很明显是是在哀怨他们之间的感情,亦或是,莫思婷在暗示他,他们之间,已是在伤痛中终结。
莫思婷一脸暗淡的垂着眼眸,她并非想暗示李世民,只是心生一股哀伤,言词由感而出。
李世民不愿将属于他们之间的情丝,呈现成别人眼中的诗词,他手上一动,故意将一杯酒打翻,满满的一杯,正好浸湿了他们作词的纸张。
莫思婷本能的想要挽救,可悲浸湿的纸张上,字迹早已模糊不清,而李世民却只顾着,酒水会不会沾污自己的衣衫。
李建成看李世民的状态,已是醉意深浓的样子,而他虽清醒不到哪里去,但相对而言,要好一点,于是他说道:“看来二弟是真的喝多了,不如咱们今晚就到此为止,莫要伤了身子。”
“甚好,甚好,臣弟实在不支,让皇兄见笑了。”李世民摇摇摆摆的晃动着身体,言语已经有些吐露不清,意识更是恍惚可见。
“无妨,无妨。”李建成醉意深浓的摆了摆手,他又仰头吩咐道:“来人,送两位殿下会舱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