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微蹙了下眉头,连他都不肯接受的莫思婷,他倒是想见识,何人能的她冒险淫-秽,于是他又说道:“那爱妃可有查出破绽?”
“回殿下,与其淫秽的宫人已亲口承认确有此事,所以臣妾已将那名宫人处决,至于这名宫女....”陈可熏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笑着说道“臣妾斗胆,劳烦殿下定罪。”
李建成怒‘哼’了一声,又一脸怒色的说道:“堂堂熏香殿,竟出如此败俗丑事,真是岂有此理。”
陈可熏意识到李建成的话意,似乎是有意瞄准在熏香殿,于是她惊慌的颔首说道“殿下息怒,都是臣妾管教无方,求殿下恕罪。”
李建成故作一副惊疑的说道,“爱妃这是何故,本宫在指责宫人,爱妃又何必惊慌,难不成,爱妃真有何罪责在其中?”
“熏香殿宫人发错,便是臣妾管教有失,所以臣妾也脱不了干系,还望殿下责罚。”陈可熏倒是万万没想到,竟会吧事情弄的适得其反,还要将自己连累其中。
“爱妃能认知错误,便是最大的改进,至于这名宫女....”李建成故作迟疑了一下,他确实不好过问太多,不过他相信,他既不对陈可熏追究责任,陈可熏也不敢将莫思婷置于死地。
这时,如儿走至殿中,颔首说道“禀殿下,奴婢有一事要说。”
“放肆。”陈可熏又是一声怒吼“主子说话,哪有你一个贱-婢插嘴的份,退下。”
陈可熏自然不敢再让李建成有一丝不妥,况且如儿一直与莫思婷较好,她此事选择冒险站出来,必定是为莫思婷求情。
“慢着。”李建成不冷不热的说道:“本宫忘了告知爱妃一件事,本宫此次前来,乃是为了赐封熏香殿如儿,正式为本宫妃嫔如姬,即日搬往如意殿居住,爱妃可有异议?”
陈可熏惊疑的看了眼李建成,又瞟了眼一旁的如儿,她不明白,如儿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的勾上李建成,而且还这么突然的赐封了名位,她一时理不清思绪,但是意识还算是清晰。
“殿下言重了,如儿也是臣妾身边的老人了,如今能得殿下赏识,也是臣妾的荣幸,臣妾恭喜殿下,恭喜如姬娘娘。”陈可熏虽然把话说的漂亮,但是脸上还是流露着不自然的笑意。
“爱妃能这么想就好。”李建成满意的将她揽在怀里,又想到如儿要发话,于是他又道“对了,如姬方才有话,不妨说来听听。”
“回殿下,此名宫女乃是奴婢最要好姐妹,奴婢敢用性命担保,她绝不会做出淫-秽之事,还望殿下明察此事,还清者清白。”
如儿早在得知莫思婷被诬陷后,便悄悄去找李建成前来救援,她可是用力百般花招,才把李建成骗来,而李建成对新欢,自然是宠爱有加,况且他对莫思婷淫秽一事,好奇是否属实。
陈可熏对如儿明摆着的挑衅,自然是不甘示弱,她又表里不一的笑着说道“那依如姬的意思,是本宫处罚不分,草率鲁莽咯?”
“奴婢绝非此意,奴婢只是不希望被小人得了奸计。”如儿说着还故意瞟了眼一旁的竹青,她知道竹青与莫思婷向来不和,此事一定与她脱不了关系。
竹青许是因为做贼心虚,她在听闻如儿的话语以及神情后,她惊慌的匍匐在地上,并惊慌的说道“太子殿下恕罪,奴婢句句实属,绝不敢有半句乱言。”
“此事爱妃看着办吧,不过...本宫不想再听闻类似的事情,否则....”李建成留下警告的语气以及眼神,随即怒‘哼’了一声,便拂袖离去。
李建成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陈可熏自然知道里面的轻重,她越是重罚莫思婷,那么就意味着她的罪责也越重,如果李建成翻脸追究起来,她即便是处死莫思婷,她自己也是得不偿失,与其这样,倒不如留莫思婷活命,也算是借此,答谢她当初帮她走到今天。
陈可熏走在莫思婷身前,她欠身在她眼前,狠狠的说道,“本宫这次绕你一命,算是答谢你曾对本宫的相助,从今天开始,你我互不相欠。”
莫思婷看了她一眼,不管怎么说,她本质上还是有情之人,只是有时候会被欲-望,亦或是是胆怯,而冲昏理智。
“奴婢谢熏良娣不杀之恩。”莫思婷深深的给她叩拜了一下,她不是谢她的不杀之恩,而是谢她还记得那份人情。
“死罪可免,但活罪也难饶。”陈可熏仰头吩咐道“来人,把她拉下去,重打十个大板,再关进柴房三天悔过,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否则同罪处置。”
两名宫人上前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将莫思婷带了下去,如儿知道这已是对莫思婷最大的宽慰,于是也不好再多言,随后也退了下去。
陈可熏坐在贵妃榻,沉思在复杂的思绪中,竹青依旧跪在殿内,她偷窥陈可熏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道:“熏良娣....”
“滚...”陈可熏一声怒吼,若不是竹青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亲眼目睹莫思婷与人淫秽,也不会扯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眼下倒好,没把莫思婷怎样,她自己倒是要跟莫思婷拴在一起,她越想越是恼怒,一旁的茶盏,在她随手一挥下,狠狠的摔碎在地上,殿内一阵刺耳的碎响声。
莫思婷被重罚了十个大板后,直接昏厥了过去,当她再次趴在地上醒来时,已是在陌生而狭小的一个小院子里,院子里堆满了柴火,也许这里就是所谓的柴房。
她试着动弹了一下,整个身体的中半身,除了疼痛,几乎已经失去了其它知觉,她一脸的痛苦的‘嘶’了一声,又无力的趴回地上,因为只有一个草棚的搭建,所以四处都袭来浓重的寒气,她想卷缩身体取暖,却怎奈身体动弹不了。
灰蒙蒙的天空,又渐渐飘起了雪花,她抬头看着凄凄凉凉的雪花,像似在为她哭泣,她惨白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凄凉的笑意,她在嘲笑自己,竟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仿佛昨日在眼前的电影,今天却重现在她身上。
雪花飘的悠悠然然,似乎并没有要将淹没的意思,莫思婷艰难的将身体移在草棚下,看着飘飘落落的雪花,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如果在这种环境下,不吃不喝呆上三天,也许常人还能坚持,但是她伤势在身,况且天气严寒,她真是担心自己会熬不过去。
天色越来越暗,莫思婷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时辰已进入晚间,她在迷迷糊糊中,竟昏昏沉沉的又有丝睡意,但是她却不敢闭上眼睛,因为她不是困,而是因为累,她害怕就这样昏睡过去,她也不甘心就这样睡过去。
就在她昏昏沉沉开始恍惚时,突然一道黑影闪过,惊起了她的意识,她仿佛在绝望的边缘,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她激动的用尽所有力气喊道:“有人吗....救命....有没有人.....”
虽然她的音声,显得很无力,但是不算太大的柴房,若是有人出没,应该足以让人听见,但是许久都没有任何回应,莫思婷以为自己刚刚是出现了幻觉,她突然惊悚了一下,因为她想到回光返照,难道她也是回光返照,她突然无助惊恐起来,她不要就这样的死去,至少她还没有做好离开的准备,她彷徨的趴在地上抽提起来。
就在她无助的涕泣时,眼前出现一双男子的脚,她害怕又是自己的幻觉,于是她揉了揉满是泪水的眼睛,确定眼前是真切时,她又害怕是来带她离开的人,她惊悚的抬头的看向来人。
李秦王俊美脸庞,就在视线中,他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着,她傻傻的盯着他,甚至没有去想是幻觉,还是真实,直到李秦王邪魅的勾勒下嘴角,她才满腹委屈的泣声喊道“李三姓....”
李秦王蹲下身去,一把将她拥在怀里,莫思婷像似一个彷徨无助的孩子,找到了久违的家人,她埋头在他怀里,放声哭泣着,似乎是在宣泄委屈,又像似在寻找安慰。
李秦王看着落魄不堪的她,除了心痛万分,他全不知该怎么安慰她,看着她因为被重打而破绽的衣衫,他伸出的手,不敢触碰她任何一处,唯有她布满泪珠的脸颊,他温柔的为她擦拭着。
莫思婷缓解了情绪,从李秦王话里挪了出来,她从李秦王的表情里,能看穿他心底的疼惜,她牵强的笑了一下,又无力的说道“我没事。”
李秦王架着她的双肩,将她轻轻的扶了起来,因为她是屁股腰部受伤,所以只能趴着,莫思婷试着配合他起身,想用膝盖支撑起身体,但是由于膝盖曾受伤感染,所以一直没有痊愈,再次用力时,依旧是疼痛不已,她又本能的‘嘶’了一声。
莫思婷的嘶痛声,像似牵动着李秦王的身心,他不知怎样才能使她缓解一点,他只能尽量避免她用力,“来,趴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