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美叫醒的苏珊,喘着粗气,慢慢的咽了口林美递过来的水,她的心情才算平静下来。
“有人说,幸福的童年会治愈一生,而不幸的童年需要用一生来治愈。其实,你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跟你成长的环境有关,无论你得到了多少充满爱意的安抚,你还是会永远担心,并等待着爱消失殆尽的那一刻,你永远害怕被抛弃,所以,你干脆就直接抗拒,将自己的变成一只带刺的刺猬,不管遇到谁,都会露出那坚硬的刺,将对方刺走!”林美说的很对,苏珊没有反驳。
“那我应该怎么做?”苏珊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心病还须心药医!慢慢的把你自己身上的刺一根根拔掉吧,但过程会很残忍!心要是疼的话,就随时来这里!”林美说完打开门离开了办公室。
苏珊坐在那里,坐了很久。直到外面的李勇有些担心,开门查看,苏珊才缓过神来慢慢的穿上外套,和他一起从医院后门驾车离开。
被半路扔下车的张钧,目送着车子离开后,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张家的司机就将他接回了家。
一进门,爷爷,二叔,等一行人都坐在那里吃饭,张钧的爷爷张联荣听到张钧回来了,便立马高兴的起身看看。“钧儿回来了?早就听说你回国了,怎么一直也没回来看看爷爷?快!坐下吃饭!”
“不用忙了!我吃过了!”张钧制止着下人给他拿碗筷。
“爷爷,我先前是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这时候才回来!”张钧一个月前从国外回来,一直都在苏珊那里,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
“张钧,新闻上说的都是真的?你真要来了那块地?”张钧的二叔张言海,难以置信的赶忙凑了上去,像个要得到一手新闻的狗仔。
张钧这个二叔,其实比张钧大不了几岁,他是爷爷娶的小媳妇生的,跟张钧的爸爸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张钧的爸爸有病过世的早,一直是二叔帮着爷爷打理张家的生意。因为张钧是张家的嫡子嫡孙会继承家业,二叔对他很冷淡,更是有些嫉妒。
“是!那块地我有用处!”张钧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那块地你爷爷说过了,不许我们张家插手,虽然你一直不在家,可就今天这么大的事,应该回来和我们商量一下,你怎么能随便私自做主呢?我们要不是从新闻上看到,还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厉害呢!学会了越俎代庖!”二叔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爷爷,其实我觉得张家得了这块地也不算是什么坏事?我们张氏好好的开发一下,会有很高回报的!”张钧的话对于二叔来说正中下怀。当初,他也是跟张联荣这么说的,可得到的是一顿无缘故的臭骂,现在张钧这么说,一定也会得到训斥,自己则在一边看热闹就好。
“你知道什么?我们张家不缺这块地带来的什么高回报!说什么张家也不能插手!马上去联系负责人,让他们把地让给别人!”爷爷的严厉训斥让一旁的人始料未及。
“钧儿,你爷爷不同意,那你就去把那块地让出去吧!”张钧的妈妈打起了圆场。
“爷爷不同意,是因为那块地以前发生过特大火灾,出过人命!还是因为心里愧疚不敢面对!”张钧的话无疑让所有人都吓出一身冷汗。
张联荣咬着牙根,恶狠狠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不是张家的人?你是不是不想做我张联荣的孙子?”
“爸,他胡说八道,您别理他!钧儿,你在胡说什么!赶快跟爷爷道歉!”妈妈呵斥着他,生怕老爷子一生气,他在张家的位置就没了。
“你们都出去,我和爷爷好好谈谈!”此时张钧冷漠的脸,倒是和张联荣的有了几分相似,都带着别人琢磨不透的狠毒劲。
所有人都识趣地离开了。张钧突然跪在了张联荣的跟前。
“爷爷,您老了!从今天开始,张氏就由我来接管!那块地我会认真考虑在上面建什么,才能对得起那些无辜的亡魂!”张钧的话仿佛晴天霹雳一般让张联荣无地自容,显然当年的事,张钧是知道了。
“你这是在要我的命?还是要毁了张氏?”张联荣手颤抖着,拿着手里的拐棍一下一下打在张钧的身上。
“不!我这是在帮您赎罪!”张钧的话,让他气的扔下了拐棍。
“你能告诉我这里个老头,好好的张氏少爷你不做,你到底想干什么吗?”张联荣一辈子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孙子会这样对自己。
“她回来了!”
张钧嘴里的“她“让张联荣冷笑一声,心照不宣的知道她是谁,“一个外姓的小丫头,能有什么能耐?还怕她能翻了邑城市的天不成?”
“第一个是袁家,第二个是杨氏,不知下一家是不是我们张氏…………”
张钧的话让张联荣有些不太相信,“你别告诉我,都是这个乳臭未干小丫头做的?”张联荣听说袁家的矿产突然被一个神秘人买走了一半的股份,股东们纷纷倒戈,让袁江的董事长下了台。就这样袁家人为了利益互相拆台,最终袁江心脏病发去世。
“是!狼若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她就是你们口中的那只狼!”张钧的话有些让张联荣站不住,他在商界打拼几十年,从来没觉得一个小姑娘能够对他造成威胁。
“她想要什么?要我的老命给她就是了!”张联荣气急败坏的样子,让张钧都有些不忍直视。
“如果她要命,就拿走我的命!她不管要什么,我们张家都得给,这是我们欠她的!”张钧给爷爷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来。
“我还真是老了!老了!老了…………!”张联荣自言自语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爷爷失落的样子,张钧的眼里多了一丝自责,但他知道这是唯一能帮他赎罪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