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未访不知身处何方,但他感觉周遭的环境,都像极了要去往海底忘川的时候,但这次有些许的不同了……浑身不能动弹,眼睛都睁不开,再次憋屈的想骂人。
“世间正道,只要有一派就够了,为什么你们总想着要另立门户呢?我有心怜惜苍生,可你们却总是出处阻我,为什么呢?我不想罔顾杀人,可你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转世,非要回来呢?为什么微小如尘土的小妖,也能冒犯圣洁的神器呢?为什么……既然你们如此不听话,那我就把你们都送去荒幽,那里永世黑暗,只进不出……这是本座对你们这些人的最大宽恕了。”
这又是谁的声音……他得罪的人也不多,有能力更是没几个。那个黑家伙还是那个泥鳅?又或者是一个还从未露过面的掌控者?
一阵眩晕,再度醒来,他惊奇的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婴儿?!What?!怪事年年有,他遇到的特别多……
而此时的另一个时空,真正的荒幽,漫无边际的黑,通身是血的人,除却那微弱的呼吸与幽暗深处的几十双绿幽幽的眼睛,便再无其他……
荒幽,如其名,一片荒芜萧条,没有永昼,没有星河,只有瞪大的野兽和无尽的厮杀……
秋凉浑身是血,她被莫名的卷到这里来后,就开始了莫名了的肉搏,没有杀过人的她开始处处忍让,只是防御,可终究是如同书上说的‘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她开始了反击……
这些野兽体型各不相同,力气极大,很有团队意识,秋凉试着与它们交流,很遗憾,它们的‘外语’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压根不懂。
然后,秋凉就只能以武力值来逼退它们了,万幸世间万物都对力量有着绝对的畏惧与服从,但她消耗太大,不得不休整一番,而那群野兽也只能在远处警惕的望着她,怕她突然进攻,毕竟刚刚它们已经损失了一半的族人……
秋凉很是想骂人的,不仅身负重伤,而且还没人医治,不仅孤身一人,而且还要被几十只野兽凶狠的盯着,稍有不慎就得被尸解……太可怕了。
以剑为支撑单膝跪在一处,几十头野兽将她围在正中心,真TM的命大,文曲仙君的文章教会了她骂人以泄愤,可却没教会她杀野兽……
她努力的撑起身子,浅棕色的眼睛已变得有些暗沉,她调整了一番,将身上的几处重伤止住血,然后站起身来,以一个王者该有的气势,面向群兽:“本座无心杀你们,但是……你们让我的剑——不、高、兴、了。”
快准狠的移位、进攻、躲避,几十头野兽尽数被杀,而秋凉也杀红了眼,眼眸也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整个气势全然不见之前的清冽,而是一种别样的毛骨悚然。
拿剑的左手很明显的在抖,她的手臂上已经可以说是没有肉了,所出的一招一式全靠神力支撑着……而剩下的几只野兽显然已经彻底被这魔鬼杀伐震慑到了心里,像野马脱缰撒了欢的逃跑。
秋凉此时早已被鲜血惹红了眼,哪能放过它们?一个瞬移,几个呼吸,几十头猛兽,此时全为尸体,一身鲜红的秋凉也在解决了最后一头野兽后昏倒,倒下之后的秋凉手中还紧紧握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的剑,另一段可能还插在某个野兽的尸体中……
而她昏睡之后,野兽的尸体消散,化作了红色的烟雾漂浮在空中,而后缓慢的聚集在秋凉周围,秋凉似是感觉到了不适,紧皱着眉,却是醒不过来。
“你来了。”一位白衣尊者背对着她站在那里。
“你是……”秋凉有些模糊,她不是在荒幽昏了过去吗?嗯?伤口也被处理过了,只是左手的肉还没长起来,不大方便行动。
“坐。”白衣尊者左手一拂,摆出了一张玉石桌,然后自顾自的坐在凳子上——开始沏茶。
秋凉:嗯?!虽然我很不懂,但我还是要淡定,走上前去,坐在剩下的那个凳子上。
白衣尊者边沏茶便说道:“你通过了我的第一重考验,恭喜。”
秋凉表示不理解,什么考验,但人设不能崩:“你是什么人?”
白衣尊者仿佛和她不是同一个频道的人:“转世门可成神,九世尘可永生,二者为一即可天下大统——窥天机,成天神。”
秋凉:“什么意思?”这该不会是个有那啥猫兵的神仙吧?
白衣尊者给她倒了一杯茶,而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抿了一口,觉得尚可,点了点头,而后望向秋凉:“我是九世尘的灵智,你知不知道你养的那个小竹竿子竟然拿我来抠脚,很过分,我很不爽。”
秋凉惊呆了:小竹竿子?!说的是谷雨?这该怎么补偿?
秋凉低头思考无果,只能望着他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白衣尊者:“简单,每个神器都有相应的器灵,而器灵不能离开神器太远,这是束缚,想要挣脱这束缚获得自由,就需要有所成果。”
秋凉眯了眯眼,感觉有不大好的事情要发生:“比如?”
白衣尊者:“其他神器的考题我不知道,但我的是创造一个永生之人。”
秋凉:“所以?你觉得我可以。”
白衣尊者:“当然,植物系的神本就比动物系的活得长久一些,而且你还是植物系的王,当然要向你下手了。”乐滋滋的喝了一大口茶。
秋凉:“谷雨他们呢?”
白衣尊者:“还活着呢,不用担心,只要你通过了考验,得到了永生,它们就绝对会好好的出现在你面前。”
秋凉感觉他就是特意让谷雨拿九世尘抠脚,然后他好正大光明的让她干这档子事:“那……我需要干些什么?”
白衣尊者:“简单,九件事情,第一件你已经做到了,就是找到本命武器;第二件事情,也简单,就是舍身守护一个世界的安宁,并且在任务完成前,不得让任何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秋凉:“本命武器?”
白衣尊者:“你动用神念,召唤你的心之所向。”
秋凉半信半疑的闭眼默念:“荒灼。”手上出现了一把蓝绿色的剑,质地冰凉,颜色也偏冷淡,透露着和她气质相仿的高傲而冷漠,内敛而傻吊。
白衣尊者:“我是真的佩服你,这神器,再过个几十万年就堪比我这个上古神器了。”
秋凉:“它……是我杀的那些……”她顿悟了。
白衣尊者:“明白就好,这任务呢,你完成一个,我就再给你一个,集齐九个,我解放了,你也就成神了,是不是很愉快?”
秋凉:我觉得……并不呢。她永生了,那未访呢?他会不会……算了,先把那三个‘胆大包天’救出来吧。
秋凉站起身来:“什么时候开始?”
白衣尊者喝完最后一口茶:“不急,我先告诉你些要注意的,你去的那个界面等级难说,可能会抑制你的能力,所以建议你最好不要使用神力做事情。”
秋凉点头:“行。”
白衣尊者:“还有千万别告诉任何人你的身份或者有关我们这个时空的事物。”
秋凉表情:你看我有那么傻吗?
白衣尊者继续道:“还有啊,别把那个位界的事物带回来,会扰乱时空线的……”
总之就是秋凉被迫听了白衣话唠的一大番注意事项,然后,终于在即将爆发的前一刻,被送往了闯关的世界。
一阵眩晕,再睁眼时,就挺……懵逼的,
…………………………
小剧场
未访:“阿凉。”
秋凉一脸‘who are you’表情:“有事?”
未访搂住身旁的人:“还疼吗?”
秋凉很想反手一巴掌呼在他脸上:“要不你来试试?”
未访:“命运不允许啊。”
秋凉闭眼:“别跟我讲话。”
未访趴在秋凉耳边:“媳妇儿……理理我。”
秋凉:“你别碰我伤口。”
未访一愣,不敢动弹:“我碰到你哪儿了?媳妇儿?那老头儿说了不能总憋在房间里,要出来透透气……”
秋凉:“……”浑身疼的她不想说话。
未访不理解:“阿凉,你是不是生气了?都怪我,是我不好……”
秋凉转头望向他:“你没错,错的是我。”
未访委屈巴巴的拉了拉秋凉的衣袖:“阿凉,你打我吧,我很抗打的。”
秋凉歪头:“真的?”
未访狠心点头,闭上眼睛:“真的,你打吧,别打脸就行。”
秋凉:“……”
等了好久都没等到自家媳妇儿动手的未访悄悄咪咪的瞅了自家媳妇儿一眼:“阿凉?”
秋凉拉住他的手往前走:“你又没做错什么,我打你干嘛?”
未访低垂着头:“如果我从魔界离开就直接到曼海,而不是一路走走停停的,耽搁了那么多的时间……你就不会被卷入荒幽,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没保护好你……”
秋凉捏了捏他的手指:“不怪你的,是我没教好谷雨它们,竟让他胆大包天的拿神器抠脚……算了,反正都过去了。”
未访看着秋凉那只剩白骨的左手,怕是废了:“阿凉……”
秋凉连忙将他的手松开,用衣袖给他擦眼泪:“你哭什么?我都还没哭呢。”
未访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的心心念念:“对不起,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再受伤害了……对不起。”
秋凉温声的回应着:“没事儿,会好起来的。”
躲在远处的三个‘胆大包天’听着这对话:……
“你玩儿完了,谷雨,他要收拾你。”惊蛰幸灾乐祸道。
“她说了我的名字了吗?请注意‘它们’这个词,不等于我。”谷雨觉得虽然自己已经下水了,但还是可以再拉两个垫背的。
“他要行动了吗?他向我们走来了?!”芒种吓出了一身的‘口水’。
最爱装逼的谷雨也瞬间破功:“咱先逃吧?能多一会儿是一会。”
跑得老远的惊蛰大喊一声:“我觉得尚可!”
才迈出两步的圆胖子芒种:“同上!”
还在原地的谷雨:“……”what玩意儿?!
站在谷雨身后的未访一把揪住谷雨的青毛:“嗯?!怎么就你没跑?那就你替他们受教吧。”
谷雨: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宝宝心里伤,但宝宝坚强;宝宝眼里汪汪,但宝宝还有十八鞭;宝宝想伸冤,但宝宝确实犯了错……呜啊啊啊啊!!!宝宝错了,宝宝再也不抠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