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株花妖,树伯伯说我短短十几年便修成了妖,还是一株修成人形的花妖,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可我于时间并无概念,不知道十几年和十几万年究竟有什么区别。
树伯伯还说,人间是个险恶的地方,那里到处都是坏人,对于妖,他们更是排斥万分,所以树伯伯从来不让我出去,只允许我在山林里走走。
可是今日不同,我瞧见了人!没错,是人!树伯伯口中所说的那种凶神恶煞的人!
我好奇极了,准备偷偷的跟着他,这深山老林的,我在这里十几年,从来没有“人”来过这里,可是,我才上前走了两步,隔了老远,就看到那人猛然顿住,语气微凉:“谁?”
话音刚落,就见他拿出绳子般的事物,双手掐诀,对着我遥遥一指,我只觉得身子一紧,一阵天旋地转,待回过神,只觉浑身都痛!顿时鼻子一酸,委屈的哭了。
那人似是怔了怔,蹲下身看着躺在地上的我:“妖?”复而单手在眼上一抹,又是皱眉,道了一声:“收”
那捆着我的绳子犹如灵蛇一般,回到了他手里:“姑娘,在下失礼。”
我瘪瘪嘴,擦了擦眼泪,依旧蹲在地上!他刚刚使用的就是法术吧?树伯伯说人类会使用法术的全都是捉妖的道士!他一定是来捉妖的!
想到这里,我立马防备的看着他,双手撑地向后挪了几步。
他皱了皱眉:“令姑娘受惊了,方才是在下眼拙,以为姑娘是妖,失礼之处,望姑娘见谅,此处妖孽横行,姑娘跟着在下吧。”
我瞪大眼睛,使劲儿摇了摇头。
我才不要跟着他呢,树伯伯会法术的人类都是道士,道士都是捉妖的,而我……很不巧,就是一只妖…
他眉皱的更深“姑娘叫什么名字?”
他做什么问我名字?难道是打死我后要在墓碑上留名,不让我做个无名鬼!
我是有名字的,我叫月青,季月青!是树伯伯给我起的名字,他说每个妖都应该有个名字。
他见我不答,微微叹息:“姑娘怎会到这里来?昼河森林不但妖孽横行,毒蛇猛兽更是随处可见,姑娘你……”他猛然顿住,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怜惜的看我。
我该怎么说?难道说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稍微冷静一下,我便发现了个问题,他口口声声唤我姑娘,而并非妖孽,也就是说……他没看出来我是妖?
哦,对了,树伯伯曾给了我一件护体玉佩,说是可以遮蔽妖气还能护身!我法力低微,碰到捉妖人也好有个保障。
我微微安心,假模假样的捂着头,准备逃走。
他叹息一声:“也罢,即是碰到,也算有缘!我便带你走吧。”他咬破手指,对着我写写画画,那些血液却发着红光停在半空中,然后他对着那血符一拍。
我亲眼看到那血符没入我的体内,昏迷之前,我心想“蛛姨为我做的新衣服我还没取……”
再次醒来已是午后,我隐隐听到有人在议论:“黎枝,这姑娘都昏迷了五天了,大少爷喂了混元丹都不见醒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哪里知道,不过就是中了阴阳血符,照理说不会以致昏迷的呀。”
“昏迷?难道是说我?”我爬起来,扫向四周,然而,这里并不是漠深迷林。
对了,那个人说要带我走!那这里是哪儿?…………人间?
我慌慌张张的下床,抬腿就走,猛然打开的房门似乎吓到了那两个丫头,她们尖叫一声,继而惊喜,大叫到:“姑娘醒了!姑娘醒了!”后又急急忙忙的追我:“姑娘,你别跑啊!姑娘!”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不能呆在这里,所以我要出去,可是,这里太大了,我跑不出去,且身后的人愈来愈多。
我怕急了,开始拿东西打他们,边跑边打,人类都是坏人,他们无恶不作!我相信树伯伯,所以我不能让他们抓到我。
但是,我又看到了,那个昼河森林里的人,他就站在楼台之上看着我,在我拿着路旁的盆栽砸人的时候,就那么冷冷的看着我。
我不敢砸在他们身上,只是砸在脚旁,阻止他们靠近我。
树伯伯说人的生命很脆弱,受到伤害他们会死,我不想他们死。
我见到那个人又开始画符咒,只是这次不是红色的血符,而是金色。又是那么遥遥一指,那个符咒向我飞过来,我拼命躲,可是,符咒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再次没入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