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言升堂,一拍惊堂木。
“肃静”
“戚秦氏,本官问你,你孩子何时失踪”
“回大人,昨日酉时(17~19点)”
“你可有什么线索说与本官”
“大人,村子东边的王婆婆看见村里面的痞子马三抱着孩子走了”
“周法曹,传二人过堂对质”
周法曹半个时辰回来了,只带回来了王婆婆,并对杨二言附耳说到:“大人,马三死了,尸体我带回来了”
杨二言:“何时的事”
周法曹:“仵作说,不到一个时辰”
杨二言:“知道了”,转头问王婆婆到:“王婆婆,把你昨日看到的如实说来”
王婆婆:“大人,昨天酉时末,天已经快黑了,我出去倒水,看到马三鬼鬼祟祟的,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捂着孩子嘴巴,往村外走了”
“还有没有看到什么”
“没了”
王婆婆说完了,杨二言道:“让二人画押,暂押县衙,择日再审,退堂”
县丞,令之贰也,杨二言看到不配合的刘县丞,所有事情亲力亲为,刘县丞只能喝茶度日。
杨二言:“马三尸体呢”
周法曹:“大人,尸体在停尸房”
杨二言:“让仵作仔细看看,你去调查一下马三这一年来的所有消息,记住,是所有”
周法曹:“明白,大人”
周法曹调查了6天,带回来了很多与马三接触过的人,询问下来,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马三很有钱,花钱大手大脚,平时没什么亲密的人。
杨二言在苦思冥想破案之法的时候,江九流来了。
“干嘛呢,脸苦成这样”
“从马三那里找到什么没有”
“没”
“线索断了,背后之人反应真快”
江九流:“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要等下一个受害者”
杨二言:“不,我们钓鱼执法”
“怎么个钓鱼法”
“这样……”,明着是查不出来,只能耍些手段了。
沈云晓打扮了一下,抱着6岁的古子昂,出入混杂之地,活不下去了,想把孩子买个高价。鱼儿很快上钩,沈云晓出价太高,买不了,那群人实施了明抢,然后他们就被打包带回了县衙。
王云边打边问:“说不说,说不说”
带回来的四人中一人说到:“你倒是问啊,要我说什么”
王云:“自己不清楚?”
整合四人交代的消息,杨二言理清了思路,洛城的地痞流氓用各种手段带走孩子、女人,通过中间的联络人,把孩子卖给暗夜,暗夜将人分类,转手卖出,而中间的联络人能给暗夜在洛城提供保护。
杨二言:“云晓,我们这里,就你修为最高,身手最好了,跟踪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沈云晓:“喂,我一个研究人员,现在都成了追凶缉盗的了”
杨二言:“主要是,他们都没你身手好”
沈云晓:“好吧”
沈云晓和王云轮流交替,满洛城的找人贩子和联络人,洛城有很多联络人的藏身之地,钱攒到一定的数目,便抬去了几处指定的地方,经过三五次汇集,钱最终进了内城平康坊,这里,房子很贵。
沈云晓把收集来的消息整理成了一幅图,指着图说到:“从铜钱转成银子,银子转成黄金或者元晶,大多都抬去了平康坊这个宅子,而这宅子,我看到有个年轻人去过几次,这人是尚书令卢德轩的二儿子”
杨二言沉思良久,说到:“先把其他都抓起来”,他想过案子的复杂,没想到这么复杂,尚书令卢德轩,对徐国朝堂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大多尚书六部官员,都出自卢德轩之手。
顺藤摸瓜,洛城县衙抓的人,塞满了县衙大牢,包括地痞流氓、暗夜的人、不太重要的跑腿人。
王云:“联络人是谁”
面目全非的暗夜人:“不知道,真不知道啊”
王云:“那就仔细想”
暗夜人:“只有联络暗号和信物,除了给钱,没其他联络了,真的”
王云:“你们就不好奇”
暗夜人:“派去跟踪的人都死了”
王云向杨二言说到:“问过所有人了,都不知道联络人到底是谁,有几个”
杨二言:“做的确实干净,没人证,有点难办”
黑暗中的洛城,有人在嘀咕。
“新来的洛城县令盯上你们了,这段时间消停点”
“你们还怕一个县令”
“你懂个屁,杨二言身后有陛下”
“陛下?你们眼里还有这位陛下”
“哼”
“知道了,暂时让他们停手便是”
……
玄玄历6283年年初,徐皇召开了大朝会,过了大朝会,徐皇又在太极殿召五品以上群臣议事。
王忠走到身边悄悄说到:“陛下,洛城县令杨二言在殿外求见,说有急事要见陛下”
徐皇舒展了下胳膊,说到:“宣”
徐皇又对着群臣说到:“洛城县令在外求见,说有急事要奏,众卿便听听他说什么”
众臣表情不一,杨二言所作之事,大多都有所耳闻,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
杨二言进了大殿,弯身说到:“参见陛下”
徐皇:“杨县令,有何要事”
杨二言:“陛下,臣月余前接到戚秦氏报案,称其四岁的儿子丢了,被地痞马三带走,臣传马三过堂,县衙曹佐过去的时候,马三已经死在家中,死因是他杀,一刀毙命。臣查了马三此人,无所事事,却有巨财,身死家中,钱财丝毫未损”
刑部尚书赵开开口说到:“杨县令,陛下任你为县令,便是要你掌狱讼之事,一个小小的案件,便要上达天听,你这县令,怎么做的”
杨二言:“敢问大人是?”
赵开:“刑部尚书赵开”
杨二言:“尚书大人为何不听我说完,还是说做贼心虚”,杨二言的语气拉的很长。
赵开:“哼,本官是看不得你在这里哗众取宠”
徐皇加重了语气:“听洛城县令说完”
杨二言:“臣又抓了几个人贩子,所有人的供词一致,都说是暗夜从中作梗,臣想这应该不是个例,便查阅了洛城档案库,发现了令人发指的事情”
“数十年来,每年都有数千稚童妇人,从洛城失踪,还有许多没有报案的。这些记录在案的,都没有被找到,陛下,这是卷宗”
徐皇:“拿过来”
杨二言:“臣还有问题想问刑部尚书赵开大人,6268年,6274年,时任洛城县令的曹县令和王县令,都去刑部和大理寺多次上报此案,为何刑部和大理寺没有受理,然后曹县令和王县令被莫须有的罪名流放,这是吏部的命令”
“不知刑部、户部两位尚书大人和大理寺卿,对此有何解释”
徐皇边看卷宗边问到:“三位爱卿呢,有什么想说的”
刑部尚书赵开:“陛下,杨二言一派胡言,血口喷人,臣主事刑部,从没有接到过任何关于曹县令和王县令的上报”
大理寺卿:“臣也是”
吏部尚书张天锡:“陛下,吏部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有理有据,从来不会以任何莫须有徒隶百官”
杨二言:“张尚书,曹县令流放两千里,原因是匿母丧,可曹县令母亲在他七岁的时候就过世了,张尚书的意思是,曹县令七岁便做了县令。还有王县令,流放理由更是奇怪,内乱其父小妾,王县令可是女儿身,这都不算莫须有,那什么才算,或者说,张尚书有令人起死回生之能,还是有阴阳颠倒之术”
张天锡:“事情已有十余年,杨县令信口雌黄,可有证据”
杨二言:“曹县令幼年丧母,其乡人尽皆知,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陛下招来一问便知;至于王县令,张尚书是雌雄不辨吗,要不要把王县令召回洛城”
张天赐:“陛下,吏部诸事,臣哪能一尽全知,杨县令如此咄咄逼人,有失礼仪”
徐皇看着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说到:“你们呢”
两人:“臣御下不严,请陛下责罚”
徐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御下不严?天子脚下,便有匪徒如此猖獗,那千里之外,又是何模样。是不是等贼寇进了皇城,你们才会告诉朕”
“刑部尚书、吏部尚书、大理寺卿御下不严,伐俸三年,杨二言”
“臣在”
“令你暂调禁军羽林卫,务必擒贼归案”
“臣遵旨,陛下,曹县令和王县令之事”
“召二人先回洛城,案子查清楚了再说”
杨二言带着禁军拿了大部分人贩子,依律处理后,洛城难得安宁了一段时间。
江九流:“就算你拿了所有人贩子,源头不除,一两年后,又死灰复燃”
杨二言:“这不是在想办法,别人收尾收的干净,找不到证据,总不能带着禁军,冲进去杀了他们全家吧”
江九流:“也行啊,杀了他全家,我们带着禁军跑路,挺好的”
杨二言:“快帮我想办法”
江九流:“卢德轩是个老狐狸,可他家大业大的,总能找到突破口的,不过,找到突破口,你这小胳膊小腿啊,扭的过别家?我觉得,还是先灭了暗夜再说”
杨二言:“夏天统兵剿匪,这事还得找陛下”
杨二言密信杨三明,让他做好准备,朝廷准备进军万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