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就是此人,想不到先生对大犬部族的事竟也了解一二。”杜徵舒虽早就知道眼前的这位先生有博古通今之才却没想到他还学贯海内真是个妙人啊。
“也是机缘巧合之下道听途说罢了。”士渊谦虚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他没必要将士氏的事告诉杜徵舒。
“将军提起此人莫非陛下所说之事与冒赫图有关?”士渊话锋一转将话题拉回了之前杜徵舒所说新王有意调黑甲军南征的事。
“冒赫图这些年不知怎么做到的在域外一路逃窜最后竟翻越了固山跑到鹰卫的地盘,数月前被鹰卫拿获后押送回了王畿。”说到此处杜徵舒看了一眼士渊见对方一脸恍然的表情,继续道:“或许先生已经猜到了,冒赫图为了自保同时也为了再次统治域外草原答应与我王陛下合作,由他给我大军带路一举荡平中帐王庭并扶植他成为西府汗王都督域外诸军事。”
士渊淡淡一笑:“陛下是想要驱虎吞狼、借刀杀人啊!”
目前南线战事急需黑甲军出征,但每年秋收时的贼乱又不得不防,所以新王想借着冒赫图的力量牵制住中帐王庭与北帐王庭并削弱野人部落的军力,冒赫图真心归顺最好若日后他统一了域外大犬诸部降而复叛那时南线已平黑甲军随时可以平定叛乱。
“是啊陛下深谋远虑,利用冒赫图出征域外既解了我军时间不足的困境又能让这两个野人部落相互厮杀几年内都没工夫进犯我国边境了。”杜徵舒哈哈大笑。
“既然陛下有意扶植冒赫图为西府汗王,那想必军粮筹措物资供给的担子也落到了边军这里吧。”士渊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军粮补给。
“到时候陛下会下旨在原先南帐王庭治下八百里草原之上建立一座城寨设西府都护专门负责转运朝廷拨给西府兵的粮饷,我则兼任第一任西府都护之职。”杜徵舒点点头,心中也暗暗赞叹士渊先生思虑周全。
“既然如此冒赫图现在何处?我军又何时出发?”士渊继续问。
“先生莫急,待溪契到了王畿面圣之后冒赫图自然会跟着他一道回营,况且此次不仅是我们黑甲军单独作战,鹰卫也要派出一万铁骑共同出征力图一战功成!”杜徵舒答道。
“杜将军此次对域外作战我想请将军从乐城招募百余名画工,将所到之处地形地势绘制成册方便日后我军行动。”士渊建议道。
“哈哈哈如此甚好,若说域外的行军图还真是我军急需的物件,有了此物日后冒赫图降而复叛我们也能对其行踪做个大致推演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啊!”杜徵舒闻言大喜,没想到士渊先生还未出征便以为自己出了个绝好的提议了。
“另外此战若是俘获了现任中帐汗王家眷需即刻送往王畿,不可任由冒赫图屠戮,我们得让其有所顾忌明白新国可以扶植的并不只是他冒赫图一人。”大事已定士渊本欲起身告辞,但临行前又补了一句。
“嗯!不瞒先生我与陛下也有此意,陛下准备将中帐汗王家眷留在王畿圈禁起来,至于现任汗王嘛就留给冒赫图处置吧。”杜徵舒道。
话已至此士渊与杜徵舒话别后回了营帐不再赘言,且说溪契回归阳字营驻扎地后召集手下将校传达杜徵舒的军令。
“如此说来咱们这次有两个任务,一个是押送军粮到渑溪要塞另一个是护送公主安全回京。”窦成化听完溪契传达的军令若有所思。
“窦校尉对此事另有见解?”溪契见状问道。
“老窦就是想的太多,将军的命令多明确还能有什么隐情不成?你们说是不是?”周九斤大大咧咧的问着周边一众军侯、司马。
众将知他平日莽撞惯了也无人搭话,皆看向溪契与窦成化。
“我是在想护送公主这种事一般是由王畿卫队担任,这次偏偏这么巧让咱们押运粮草的赶上了?”窦成化不知溪契到了王畿另有军务在身故而有所怀疑。
“其实也不算凑巧,杜将军除了命我等押运粮草、护卫公主外还让我到了王畿面见新王陛下,毕竟我是他老人家派过来的到黑甲军一个月了回去跟陛下汇报下情况。”溪契在军中的公开身份乃是新国宗室远支后裔,由于在宗族内表现优异这才被陛下提拔至黑甲军历练。
“原来如此。”窦成化望了一眼溪契笑道,但溪契从这笑容和这眼神中怎么感觉出了一丝玩味?可还没等他细想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如此说来咱们能攀上护送公主这样的美事还沾了连将军的光了!”周九斤呵呵傻笑道。
这次众人也跟着一块哄笑起来,毕竟是王室公主啊放在往常岂是他们这种低阶军官能接触到的。
说到公主众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花容月貌的美女形象再然后又谈及乐城周边的大姑娘小媳妇哪个漂亮、哪个有韵味。
随即话题被越扯越远甚至还有几个军侯开起了黄腔,溪契是真没想到就这破路他们还能开车?并且这车轱辘眼看都快压到他脸上了,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产生反感。
黑甲军卫国戍边年深日久,众将士虽然有的家中有妻小但也是一年难得几次见面,剩余的大龄青年则是将自己的一身力气都发泄在了对付域外贼兵的战斗中,有些战士致死也未曾娶妻生子。
面对这样一群无私奉献的新国将士溪契也能理解他们对异性的渴望,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何况是一群精力正旺的大好青年。
但愿九域诸国早日一统天下再无战事,让这些为国家抛洒热血和青春的汉子能卸甲归田安享天伦。溪契心中暗想。
“行了都别胡咧咧了,今天喊你们来就是通知一声,各部将校回归本部后赶紧把命令传达下去,明早就启程。赶紧滚!”溪契见众人言语越发露骨赶紧出言将他们轰出帐外,娘的说的我还燥热起来了。溪契暗自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