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字营的众位弟兄,我便是你们的新任长官,阳字营中郎将连成济!成济初入黑甲军还请众将校日后多多帮衬,成济在此谢过了。”溪契在杜徵舒的示意下对阳字营一众军士道。
“连成济你下来!我们不认你这个中郎将!”阳字营中一黑脸大汉高声喝到,他乃是阳字营越骑校尉周九斤,也是这次几个有资格升任中郎将的人选之一,本来要是输给其他几个竞争者他还没这么生气,可偏偏新任中郎将竟是个谁都不认识的小年轻,这他可就不服气了。
“就是,你是哪来的啊,是不是我们黑甲军的人还不知道呢,怎么配统领阳字营?”其余将校见有人出头挑事便也跟着一起起哄。
“连成济!快下来!我甘良弼也不服你!有本事咱们战场上比比真功夫!”又一人喊到,此人是雁字营讨逆校尉甘良弼,别看他身形消瘦却是一名能轻松拉动两石弓的神射手。
溪契扭头看向杜徵舒,意思很明确,你手下人军纪这么差你知道吗?
杜徵舒直接无视了对方的眼神,如果此时他出面帮忙自然能化解台下诸将校的喧哗,但如果这样平息此事这些人服的不是溪契只是慑于杜徵舒的军威,日后上了战场说不定会出乱子,他倒是要看看溪契能不能凭自己的本事压制住黑甲军这群心高气傲的将官们。
见对方没有反应,溪契心下了然,这是要考验一下自己,看来若是不能平息校场下面的反对声他这个中郎将今日便当到头了。
想到此处,溪契轻咳两声抬手向台下众军士示意安静,待校场上声音渐消这才道:“众位黑甲军将校,杜将军登台选将你们却如此喧哗,难道是想哗变吗?按新国军法,军中胆敢哗变者立斩不赦!”
溪契先用一顶哗变的大帽子压制住仍然在反对的几人,而后继续道:“我听诸位刚刚一阵喧哗,所议论者不过是我是谁、是不是黑甲军将士、凭什么担任中郎将,还有几个想跟我场上较量一下的是不是?”
见众人不语,溪契突然高声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乃杜将军不远千里亲自请来接管阳字营的破虏中郎将连成济!此前并未在黑甲军任职,但此后我将与诸君同生共死、驰骋疆场直至马革裹尸!”
“至于我凭什么担任阳字营中郎将一职,那是杜将军指派与你们无关,若日后我决断有误累及全营将士自有军法处置,但若你们违抗军令拒不执行大将军的指派,我现在就可对你们军法从事!”说到此处溪契语气陡然严厉起来。
“若真有不服我的,我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今日我愿意与在场众将校其中一人比试一番,我输了让出中郎将之位,但我赢了,”溪契一顿,扫视着台下一众军士后一字一顿道:“你们就给我乖乖服从命令!都听明白了吗?”
校场之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无一人应答。
“老方要不你去试试?我看你从刚刚反应就不对,怎么这么淡定啊?”甘良弼捅了一下身旁的方兴童,刚刚众将官一通喧哗可他身边这位老搭档竟一言不发,反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的连成济。
方兴童笑着摇了摇头婉言谢绝:“甘大哥本来此次我也没想着竞争阳字营中郎将一职何必跟着凑热闹呢?”
甘良弼无奈道:“就你这不争不抢的性子哪辈子才能混上将官当当?”
见方兴童笑而不语甘良弼又扭头向其他几个校尉串联去了。
见台下众人交头接耳溪契心中暗骂自己多事,明明刚刚已经差不多说服下面的黑甲军将校了,偏偏自己好死不死的装13,说什么接受一个人上来挑战,我这不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贱不贱啊!
不多时,就见校场上一三十多岁的校尉出列答话:“我乃阳字营典军校尉窦成化,今日特来向连将军讨教一二。”
溪契上下打量对方一番,见这窦成化面色发黄却目光如电,悬胆鼻下一双薄唇微微发紫,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属于丢在人堆里便找不到的类型。
“不知窦将军想怎么个比法?”既然有人应邀挑战若溪契不敢接受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所以虽然溪契心中一阵后悔面子上还得表现出波澜不惊一副高手风范。
窦成化思索片刻朗声道:“我们各带一个营的兵力摆开阵势,哪方主将先被擒拿哪方便算输了,不知道连将军可敢应战?”
“这有何不敢,不过咱们可要先小人后君子,有话讲在前面。论对黑甲军的了解我不如窦将军,不过想必你不会分给我一支乙等部队更不会与黑甲军众弟兄串通一气故意坑我,对不对?”溪契用调笑的口吻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他就是怕对方率领一支由甲等兵组成的部队而给自己分派一些乙下军士组成的部队,更害怕黑甲军众将校为了把他赶下台串通一气合起伙来演他。
昨日酒宴间溪契已从杜徵舒那里对黑甲军整体情况了解了个大概,虽说这两万军士同属黑甲军可终究还是有等级划分,按盔甲上雕刻的图案不同可分为虎甲(甲等兵)、豹甲(乙上等)、狼甲(乙下等)。
甲等兵是军中最精锐的战士每营大概有六百到七百人,大多是黑甲军的老兵。乙上等稍逊于甲等兵每营分配大约三百人左右,属于入伍一两年经历过战场厮杀有些战斗经验的军士。而乙下等则是入伍一年以内经过黑甲军训练有的参加过一次战斗是经验不足的新兵,这种新兵每营大概有五六百人。
窦成化听罢怒喝一声:“呸!我黑甲军众将士岂是你想的那般不堪,若你有真本事我们自然服你,若是个草包水货还是早早哪来的回哪去吧!”
“既然你对兵力分配有所质疑,尽可请杜将军替你选一支精干队伍,我自带阳字营在此等着你!”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屑于在分兵上做手脚,窦成化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