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今年的冬至格外的热,自从入冬以来整个华夏的东北地区可谓是三天一场小雪五天一场大雪。最严重的地区甚至被大雪压垮了房梁,几乎齐腰的大雪严重影响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和出行。就在所有人都在怀疑今年的大雪还会持续多长时间的时候,冬至这天给了所有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艳阳高照,可谓是万里无云万里天室外的温度从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开始直接飙升到了零上二十摄氏度,并且还在随着日头上升持续升温中。面对这翻天覆地般的温度变化,整个华夏的电视台都在报道冬至的这场奇怪的升温。专家教授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来解释冬至温度变化的原因,讲的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一个比一个能吹能侃。网络上那些阴谋论的匿名键盘侠也是全都跳出来传播着什么漂亮国和霓虹国在制作什么新的武器没能成功导致了地球气候的骤然变化。末日论的“学者”自然是宣传一下自己心中的世界末日、大自然的“回馈”等言论。还有疯狂的宗教信徒也出来各种传播自己的教义等,谁能想的到,这以上所有的言论都是在冬至这短短还没有过完的一个上午传出来的,现如今信息的传播速度真的是快到让人无法想象。
“据我台外线记者报道,此时此刻的室外温度已经达到了惊人的零上二十五摄氏度,并且还在持续上升中,速度也是相当的惊人,接下来我们连线外线记者看看现在室外的情况。”
就在冬至的大早上,社区的人给王元白打了个电话说是天气发生变化不允许任何人外出这也是王元白为什么一大清早的就起来看新闻的原因,虽然现在所有的电视台不是和冬至气温有关系的报道就是一些专家教授在解释天气变化的原因。
王元白赤裸着上半身,左手拿着遥控器,右手拿着冰镇啤酒,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夏天必备神器“大裤衩子”自言自语地说道“什么鬼天气,怎么好端端的冬至连饺子都还没吃就突然变成夏至了呢?”
喝了一口手里的冰镇啤酒,放下手中的遥控器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正好指向上午十点,“喵嗷呜!”一声凄惨的猫叫声从隔壁传来,让王元白有些疑惑的是,虽然自己买的这楼年岁大了点,但也不到二十年的建筑时间不至于一声猫叫都透的这么清楚。王元白一脸嫌弃的表情,握紧手里的冰镇啤酒一个箭步来到客厅和隔壁临近的墙壁前扶耳细听生怕错过什么人猫不伦激战的好戏,国人好凑热闹的性格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
十几秒过去了,仿佛刚才来自毛孩子的惨叫声不曾出现过一样隔壁此时一丝声音都没有,又是两三分钟依旧没有声音再次传来。王元白慢慢把头离开墙面猛灌一口冰凉的啤酒,一股来自二氧化碳气体的快感让王元白舒服的打了一个长长的气嗝“嗝~”。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我台刚刚从南北两极传来最新的消息,此时此刻的南北两极的温度达到了惊人的零上五十摄氏度,冰川几乎在一个上午的时间全部融化,海平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上升,相关部门呼吁沿海地区的群众尽快有序撤离,接下来请看详细报道。”
电视机传来一条紧急的新闻,王元白已经完全把刚才自己脑补出来的人猫大战的事情抛在脑后了。社会压力大,当代年轻人一般都不选择结婚,想结婚的没钱结了婚的养不起孩子。不想结婚的有钱人却又在不想结婚的情况下生个孩子,就这样结不起婚的人和不想结婚却想有孩子的人都选择了养一只毛孩子陪伴自己。
“此次的冬至大升温事件不知道李教授是怎么看待的?”
王元白顺着电视机的声音看过去,只见电视镜头正好给了一个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教授,看着电视下面显示的头衔,王元白不由的一笑。还记得前天晚饭时自己看的地方台广告中,这个李教授还是一名祖传专治高血压的中医世家,高声宣布着自己做了一个违背祖宗规矩的决定,把自家传了几百年的神奇降压药配方拿出来救治穷苦老百姓,将降压进行到底让所有老百姓都能吃的起的大义神医,今天摇身一变又成了一名专注自然气候灾害监察专家,南北极空气质量观察教授的李某某。
“根据我多年的观察经验来看,如果在下午一点半以前南北极的温度可以维持或低于零上五十摄氏度的话,虽然冰川会融化,但是对我国眼下状况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李教授扶了扶脸上用来装文化人的平光镜说道。
一旁的主持人还不失时机的吹捧道“呵,李教授钻研南北极气候多年,请电视前的观众放心,有关部门正在行动请大家在家中等待相应的对策通知。”
清楚得记得五年前的自己还是那么的朝气蓬勃积极向上,那时自己的工作虽然是上升阶段却也算得上是风生水起,四线的小城市月薪就已经达到了一万五六千左右。直到接到警察叔叔的通知说自己父母因为非法集资涉嫌金额巨大被抓之前父亲已经跳楼自杀,剩下个精神失常的母亲被送到了精神病院。由于父母的原因事业正如日中天的王元白只好选择去了更大的二线城市。刚刚稳定下来的王元白满心憧憬的幻想着自己攒点钱把母亲接出院也贷款买一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海景房,当个新时代的文艺青年,写写文案挣点小钱陪伴母亲安度晚年。结果就在母亲入院的第二年因为医院用药过度导致药物性死亡,虽然医院赔偿了不少钱但是王元白却失去了当初那种拼搏的劲头。
拿着母亲的赔偿款离开了刚刚站住脚的二线城市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故乡,那个勉强算的上是四线城市的家。也不知道母亲的赔偿款太少了还是自己老家的房价涨的太快,原本打算买一栋自家的江景房的王元白看着手里惊人的房款数字最后决定买下市中心的“沟儿景房”。
别看自己买的这个房子有点老旧,想当年这片楼区可算的上数一数二的存在,在这住的人不是家里经商的就是家里有专门管理经商的,虽然这里的房子夏天蚊虫多了点,冬天北风硬了点但在当时的的确确是身份的象征,毕竟这可是本市第一个有电梯的小区。
看着新闻的介绍,想着那些买了海景房的有钱人,王元白的仇富心理也是占了上风。总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庆幸自己没有钱买海景房,也庆幸江景房的价格不低自己没能买下,这会就不需要被迫撤离了还觉得没钱反而占了不少便宜。
“哎呀,还是看看咱这“沟儿景房”的景色吧。”
自嘲了一句,王元白抓起沙发上的半截袖套上后走到客厅的窗前,再想想当初因为钱不够买的这个电梯顶楼一阵自嘲再次传来“没钱也有没钱的好处,我这三十层的顶楼就算海平线涨了也不可能把我淹喽,”王元白习惯性的摸了摸窗边的小风铃道“贫穷使我命长呀。”
看着眼前的小风铃,王元白又想起当年旅游被旅游团的团长一通忽悠,花了市场价大几倍得价格买了这么个所谓的景区纪念版风铃就下意识来了句正宗的东北国骂“草!”
就在王元白的目光飘向小区院里的时候,清楚的看到楼下那个熊版的阿拉斯加正在和自己的主人亲密的玩耍,只不过怎么看都觉得这个阿拉斯加正在吃东西,吃的好像还就是它的主人。自己在三十楼距离太远看不清楚,要不是那庞大的体型王元白甚至都看不出那就是自家楼下邻居家养的大狗。
“阿拉斯加怎么可能吃人呢。”王元白又是一句自嘲,转身打算去冰箱再拿一瓶冰镇啤酒顺便吃点小零食以后睡一觉,反正世界也不可能末日,南北极冰川融化跟他也不发生关系,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如在家喝点小酒美滋滋的睡上一觉,明天一早上起来太阳照常升起。
就在王元白走到冰箱门前,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从隔壁传来,又是隔壁养猫的,今天怎么总是这么抽风吓人!因为王元白的房子买的是把边,所以他只有一个隔壁邻居。
气冲冲的王元白大步流星来到客厅墙壁前“砰砰砰!”用拳头连续砸墙几下吼道“给你点脸了,大早上的你是要拆家是咋的?能不能消停的!”
也许是被王元白的王八之气震慑住了隔壁居然真的没有任何声音。不过也只是停止了十几秒的时间,隔壁再次传来重物拖地的“沙沙”摩擦声。紧接着就是撞餐桌的声音,然后是咀嚼的声音。是的是咀嚼的声音王元白趴在墙上扶耳听的异常清楚,先是“撕拉”扯布条的声音,然后是牙齿嵌入皮肉的“噗嗤”声,最后就是“咔哧咔哧”的咀嚼声。
王元白一脑门子细密的汗珠他有些害怕,害怕的并不是隔壁到底是猫在吃人还是人在吃猫,而是自己为什么可以听的这么详细这么清楚,为什么自己可以清楚的分辨出对方每一个步骤发出的声音是什么的动作,明明隔着钢筋混凝土的承重墙自己还能听的一清二楚。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自己的听力突然变的特别好,要么就是隔壁的咀嚼声就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