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里人声鼎沸,
凌夏举着“寒爷”的名牌在人群里尖叫。
她花光半年积蓄,又在电脑前熬了两个通宵终于抢到寒爷的演唱会门票,来到这里。
寒爷,顶流男星。
五年前出道,因成功饰演各类古装剧的年轻皇帝而出名,五年来风靡演艺圈,如今更是涉足演唱、综艺等多领域,更有传言其身后财团不可小觑。
更传奇的是早在几年前他就曾在访谈节目里直言自己是从古代莫名穿越而来的亡国之君。
如此言论曾一度冲上热搜,人人议论,真假难辨。
信者了了,多半以为是噱头。
毕竟温时寒此人身上确实带着一代帝王才能有的尊贵和霸气。
台上寒爷合扇收息,一首古风古韵的歌舞完美落幕。
霸气昂首,刀雕斧刻的俊朗眉眼在灯光明暗交映下给人一种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感觉。
“寒爷!!!”
“寒爷!!!”
“寒爷太帅了~~~”
台下欢呼声一声盖过一声,
凌夏此时喊的已经声线嘶哑,却仍在努力让噪音般的哑脖声穿透人群,传进爱豆的耳朵。
灯光若有似无的从台下人群扫过,不经意的打在凌夏凌乱的发丝上。
一张清秀无害的脸,就这样穿过千千年,浮出于万万人之上,闯进了温时寒的眼里。
是她?
台上温时寒眉眼缩紧,他千寻万找,不惜自降身段做这人人追捧的明星。
如今他钓的人终于上钩了。
温时寒回身下台,没有飞吻作别,没有任何互动,甚至连嘴角都不曾翘起半分。
就好似,这就是他的舞台,世人就该为他俯首称臣。
“睥睨众生,不讨好任何人,这就是温时寒~~寒爷,实在是太帅了。”
台下欢呼声此起彼伏,演唱会结束了,人们却没有任何离去的打算。
凌夏手里的名牌举得老高,好不容易跟偶像待在同一屋檐下,让她走没门。
继续喊:
“寒爷!寒爷!我爱你~~~”
“是吗?”
充满磁性的男子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虽然声音被男子刻意压低许多,但他独特的厚重音色仍旧毫不费力的透过噪杂人声传进凌夏耳朵。
凌夏回头,惊愕间对上男子深邃无底的漆黑双眸,那眼神里盛着探究、厌恶,好像还有恨意。
这双眼深邃凌厉,不大不小的双眼皮,微微上调的眼角,眼底一颗不易察觉的黑痣。
即使那人带着严实的黑色口罩,头顶压着极低的鸭舌帽,可凌夏还是轻而易举的从这双眼认了出来。
“寒~~”
凌夏激动开口,
下一秒却被来人捂住了嘴巴。
温时寒很快把凌夏拽出人群,拖进后台的休息室。
“说吧,你是如何爱我的?”
温时寒粗鲁的把凌夏丢进沙发里,欺身逼问。
凌夏绣眉拧了又拧,没听说寒爷有什么桃色绯闻啊,不会是要占我便宜吧。
凌夏抽回拄在沙发上的两只手,如临大敌般抱在胸前。
温时寒不经意的摘下口罩,一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直接攻垮了凌夏最后一丝矜持。
只见她快动作的双臂敞开,仰头闭眼,从自我防卫变到甘之如饴,一副悉听尊便,快来吻我,来吻我的期待模样。
温时寒嘴角嫌弃一撇,站直身子,将二人之间隔出一道安全距离。
时间一秒两秒的流逝…
凌夏尴尬的睁开眼,无辜的挠了挠头,终是乖巧的安安稳稳坐在那里,像一只受惊待宰的小兔子。
又是这幅样子,当年就是这可怜的样子,让他信了,所以大军入侵,他辜负了天下、辜负了家族。
温时寒心里生出一股烦躁,他别过脸。
狠着声音说“口口声声说爱我,我到要问问你是如何爱我的?”
凌夏有点蒙圈,这句台词和不近人情的冷傲寒爷有点不搭,
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凌夏心思飞转,温时寒又一个寒光射来,凌夏吓的一个激灵,忙说:
“爱~爱~爱…”
心里却想着,果然偶像适合远观,近距离竟是变态。
她动作麻利的从身上斜挎的小白包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举到温时寒眼前。
“那,这都是我熬夜给你写的评论,寒爷每部剧我都有看,每次访谈我都看不只一遍”。
凌夏说的得意洋洋,像是交作业的小学生,
“哦,对了你的歌我也都会下载下来听,虽然吧,我是个不太有出息的穷粉,可好歹我真心,天地可见…”
凌夏在手机里翻找歌曲的记录,认真模样就真如当年在温时寒面前表真心的女巫凌夏一样。
看着凌夏乖顺的眉眼,穿越时空与千年前重叠,温时寒早已冰封千年的心生出久违的悸动。
他烦躁的一把捏住凌夏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自己。
“够了!别在我面前装了。”
温时寒急了,他不能允许自己再对这个女人生出半分怜悯。
不能允许国破家亡的悲剧再为这个女人上演。
他手上的力道加了几分,凌夏疼的眼角流出泪来。
“装?”
凌夏慎重的攥紧手机,艰难的从嘴巴里发出声音,难道她追捧这么久的偶像是瞎想狂。
不能来硬的,那我就顺着他演把,凌夏咬着唇,下定决心。
噗!的一下跪了下来。
“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当初我不该…。”
凌夏抹着眼泪,声情并茂,却在温时寒不经意的时候从指缝偷偷看了一眼。
就你会遐想,本姑娘也是演艺专业大二的科班生,这点本事还没有,哼!
“继续说!”
只见温时寒脸色晦暗,冷冷丢下三个字。
“我不该~不该~那么爱你,爱你爱到失去我自己…呜呜呜…”
这么说肯定没错,到什么时候都得给偶像留足面子,戴足帽子,我真是太聪明了。
凌夏心里得意,听到温时寒走近的脚步声,她等待着下一秒温时寒来扶自己站起来。
没想到,温时寒脚步停下。
哗啦啦…
一杯凉水浇到凌夏头上。
“你疯啦!”
凌夏大喊出口,她生平畏水,更受不了身体大面积的湿漉。
“你这个疯子!”
凌夏麻利的兜头一拽,脱下了身上贴身的短袖,
动作之快不给人思考的时间。
温时寒本想测试凌夏到底是不是那个害他亡国的女巫,当年就是一杯水害那女巫登时使用巫术催干了衣服,这才漏了身份。
如今,眼前的姑娘,显然没有法术,可她畏水却是真的。
温时寒尴尬背过身子,刚才那一幕他看到了什么…
那内衣的颜色…
温时寒囧红了脸,向来蔑视万物的他如被调戏的小媳妇一般,手足皆是尴尬的无处落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