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好醒来的时候,只觉后脑勺剧痛。一摸,绷带,受伤了?怎么受的伤?
她不记得了,脑子里空空,让人心慌。
“娘,你醒啦?”一个三岁左右的小豆丁,脏兮兮的脸上大大的眼睛,一骨碌就翻身起来了。
阿好下意识看向被子……如果这床烂草席子也算被子的话。
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闭上眼睛,默念醒来。
“娘,我去喊哥哥。”小豆丁看娘闭上眼睛,赶紧翻身下床,哒哒哒往门外跑去。
阿好很懵,她不仅没能如愿从梦中醒来,她更是发现头脑中一点关于从前的记忆都没有。
不一会儿后,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娘,你醒来了吗?”一个年月六岁左右的小豆丁牵着刚刚出去的三岁小豆丁,身后还有一头上包着花布手上提着个篮子的胖大嫂。
“好妹子,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两个小娃娃可怎么整哦……”说着,放下篮子便在床边坐下来,帮着阿好起身。
六岁小豆丁已经端起一旁柜桌上的水,正要喂娘喝,胖大婶接了过去。
“你这婆婆也太狠了些,好几个儿媳妇,就逮着你一个死劲欺负~”胖大嫂一边喂阿好水,一边絮叨着。
阿好试着张了张口,发现依然出不来声。一旁注意着的六岁豆丁忙安慰道:“娘,丁大夫说了娘是发热,烧坏了嗓子,会好起来的。”
“是啊,好妹子,我提了几个杂面馍过来,这几天你还下不得地,凑合着先对付过去,别急哈,养好身子是正经~”胖大嫂又安慰了几句,便匆匆离去了。
六岁小豆丁送胖大嫂出去返回后,将馍馍取出一个,巴掌大小,分成三份,稍大一点的,凑过来喂阿好。
阿好喝了水,缓过来了些,便伸手接了,和两小只一起,往嘴里塞,一边观察着这个四处透光的屋子。
时下应该是夏季。屋子是茅草顶土胚强,十平方不到。窗户上透过日光,窗外蝉鸣声起伏。
屋内,一简陋的木板床,破褥子底下是稻草还是茅草。床头有几块不怎么平整的木棒搭成的似柜又似桌的家什,里面放着似乎是个破篓子,装衣物的?
屋角,堆放着几个篓子,杂乱放着一些看不分明的物什。
这就是全部了,真正的家徒四壁,一贫无洗。
或许是后脑勺的伤还未好,阿好来不及和两小只说些什么,便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三岁小豆丁在一旁睡着,六岁小豆丁可能在外面忙活什么。她听到一些规律又不连贯的声响,便试图下床来出去看看。
睡眠恢复了不少气力,阿好发现自己不仅可以自己坐起来,还能扶着墙壁走到门口去。
六岁小豆丁正在整理柴火,将一些干枯树枝折断,然后整齐码好堆在窗下。
阿好下意识看了看,屋檐上有茅草垂下来,下雨天确实能保证窗下柴火不湿。
“娘,你怎么起来了?”小豆丁见阿好出来,赶紧扔下手中活计,过来搀扶。
“我……”阿好清了清嗓子,发现可以说话:“我好多了……我好像不记得之前的事儿了?”这是阿好决定走出来的时候想好的,要坦承。
“啊?”六岁小豆丁一下子愣住,小脸上掩藏不住的惊惶。
“不要怕,娘……没事,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可能是头上的伤的缘故。你……再告诉娘一遍,娘就知道了……”阿好轻轻揽过小豆丁的肩膀,在他背心轻轻地拍了拍。
六岁小豆丁仿佛平缓下来,勇敢地没有哭:“娘,我是阿岁,六岁了,弟阿时,三岁了。阿爷阿奶住谷中,大伯大伯娘还有小叔小婶家住爷奶隔壁左右,我们家前面不远是二伯二伯娘家,还有王伯王婶家……啊,就是上午来看娘的王婶婶……我们住在谷边,靠山……出谷的话,只有谷口一条路……对了,我们这里是桃花谷……”
小阿岁的讲述有些凌乱,但基本信息还是具备的:“阿岁,你爹呢?”既然称呼是娘,与之对应的,就是爹了,没错吧?
小阿岁扶着阿好走回床边,闻言,小眉头皱着,瞅了瞅娘,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岁宝不知,娘从不提爹,问娘,娘就伤心……大伯娘说,说岁宝和时宝都是野种……说,说娘来历不明,说娘不守妇道……娘每次都哭……娘,大伯娘是在骂我们吗?”
小豆丁可能不解了很久,这时候都忘记自家娘什么都不记得了。
“岁宝,我们不要把别人的言语放在心上,我们先做好自己。比如,我们今儿个晚饭吃什么?岁宝以后中午要和时宝一起午睡,这样才能长高长壮,知道吗?”阿好将柜上的小篮子拿下来,发现里面还有五个馍。
“嗯,知道了,娘。”小豆丁用手背抹了下头上还在流着的汗,脆生应道。
下午晌,阿好看到屋前不远处有稻草垛。想了想褥子底下杂乱的稻草和那一张破草席,开始尝试动手自己编一个。
阿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看见稻草,就会搓绳和编绳的。草席就用编织的草绳做经纬线,将散乱的稻草规整在其中,形成稻草被子的既视感。
编好后,替换掉了木板床上的散乱稻草,再铺上那床破褥子,感觉好受了点。
“叮,恭喜宿主完成古代生存技能挑战点1/100,并奖励稻草草席编织成长点1,目前宿主稻草材质草席编织技能2/100。”
阿好在愣怔中,回过神来,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词,金手指?而且,她似乎对金手指本身的概念很熟悉,所以接受起来,不难?至于,前因后果,她深想,依然无解。
既然草席编织她可以增长技能,明儿个再多编织一个,整个可以坐的草垫子出来吧。
这天晚饭,母子三人又分吃了一个馍。阿好也不敢将剩下的馍都一下子吃完了,在还没有找到出路之前,还是别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