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了当然不相信了,不是他小看女子,而是连太医院都研究不出来的药方,一个深宅妇人能研究出来?
要知道太医院里面汇集的是全天下最先进的医师,少则十年,多则五十年都沉浸在医技当中,哪里是一个从小熟读《女德》的深宅妇人可比?
就是他的女儿们也顶多比常人的女儿多识几个字,吟多几首无关紧要的诗罢了!
“林氏,你如何证明这个药方是你开出来的?”
林泽念一点都不慌,怀疑是正常的,只听见她略显沙哑但又不失悦耳的声音响起:“大黄可清热泻火解毒,主治湿热证,又具有通便作用,主驱邪气。
金银花、连翘疏散风热,清散体表的风热邪气,又能清热解毒,清体内热毒,再加于甘草作药引……”
随着林泽念的解释,旁边的御医听了连连点头,他们虽然知道药性,但是不知道开方的用意,被这么一解释,有种恍然大悟之感。
皇上见到一个个御医像学生般认真求学,一个眼刀子飞过去,御医们瞬时脸红耳赤—他们引以为傲的医术竟然比不上一个深宅妇人!
皇上觉得自己养了一群饭桶,同时也反思了一下,他定制的制度是不是太过于宽容了,以至于这群庸医拿着丰厚奉禄,却不思上进,导至于连一个妇人都比不上。
御医们也很无奈,不是他们不研究医述,而是上层之人大多吃好喝好,就算是得病都是一些小病小痛,加之玉体娇贵,下药的时候不得不慎重再慎重。
对于劳作的子民,他们也考虑过大胆一些加重药方,但是没大胆到用大黄作为主药,他们表示病人限制了他们的胆子。
对于林泽念的献方,皇上必定要加予重赏的,还没想好怎么赏,就听见那悍妇请求要去雨城亲自治疗瘟疫?
听到这个请求他恨不得马上就答应,甚至于这位死在瘟疫中他都是举jiao赞成的那种,但是史上没有女御医这一出啊!
稳住!都上位这么多年了,怎能因为一个悍妇就破功?
皇上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林泽念见了,觉得十分有把握的事,现在也拿不准了,她最大的底牌就是这一身医术了,这身医术是她一出生的时候便有的,既说这是林家独有的天赋,十分罕见,十万个未必会有一个,她偏偏独得好运,得了这个天赋,后来为了掩人耳目,她选择了医学专业,规规纪纪的学了三年,然后就到了这里。
林泽继续游说着:“大皇子乃是天人之姿,后院定是要一位贤内助,臣妾除了一点医术,一无是处,自是担当承担不起大皇子的贤内助。”
皇上心中挺赞同:挺有自知之明,当然这还不足已改变他想要这悍妇去死的念头,他身体往前倾,声音压低,目光如刺的看向看泽念:“所以你就休弃了大皇子?”
大佬气场二米八,心头有点慌,还好早已打好了草稿,林泽念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的回答着:“臣妇如此是无奈之举。”
皇上嘴角往上提了提,他讥笑着重复着林泽念的话:“无奈之举?!”
眼神杀不死,就气场压死你丫的,让你休我家大儿子,皇家的脸面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