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十分顺畅,经过几座城池后,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上午,王宝玉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成都城下。
远远的就看见城门口站着几百号人,排列整齐,锦衣冠带,神情庄重。伫立在最前方一人,五十多岁的模样,身穿深蓝色绣金边长袍,面白如玉,唇若涂脂,正是刘备刘玄德。
刘备手搭凉棚,焦急的眺望着,在他的左侧,站着一身白衣胜雪的诸葛亮,羽扇轻摇,波澜不惊,右侧则站着身穿黑袍的张飞,圆眼睛中闪动着泪光。
“刘备这厮最善逢场作戏,迎接阵势不小。”陌千寻鄙夷道。
“既然来了,就少说几句吧!”王宝玉提醒了一句,催动胯下啸天马,奔上前去。
“大哥!三哥!孔明先生!”王宝玉煽情的放声大喊,听得身后随行的人鸡皮疙瘩扑簌簌往下掉。
“四弟!”刘备也高声大喊,微微带着些哽咽的劈音,听起来比王宝玉还煽情。只见他不停挥舞着手,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四弟,三哥想死你了!”张飞势若奔马一般跑了过来,王宝玉刚刚下马,就被他紧紧抱住,随即一用力,将他托举了起来。
“三哥,快把我放下来。”王宝玉双脚腾空,急忙喊道。
“哈哈,就骑在三哥的肩上。”张飞哈哈大笑,不由分说,硬是将王宝玉放在了他的肩头上,跑了回来。
王宝玉心中感动,刘备半是好笑半带埋怨的说道:“三弟,如今四弟身份金贵,不得胡闹!”
张飞这才嘿嘿笑着把王宝玉从肩头卸了下来,王宝玉没有停顿,上前郑重的拱手,眼中还迸出几颗泪花,动情道:“大哥,弟弟思念你,终于回来了!”
“大哥也想你啊!日夜牵挂,寝食难安啊!”刘备抹了一把泪,上前将王宝玉抱住,好半天才分开。
王宝玉也装模作样的抹眼泪,面对此情此景,后方的文武百官也纷纷动容,有的揉眼睛,有的则潸然泪下。
刘备终于放开了王宝玉,向后一招手,只见呼喇一下,群臣立刻跪倒,大礼参拜,口中齐声喊道:“恭迎巴公入川!”
黑压压好大一片啊,嘿嘿,这赶脚,太赛了!
王宝玉只是恍惚了半秒钟便回过神来,当着刘备的面,他可不敢托大,连忙让众人平身,说道:“诸位,我这巴公的位置根本上不了台面,一切皆听从我大哥皇叔的吩咐。”
刘备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拉着王宝玉的手道:“曹孟德做事敷衍,看似抬举四弟,然堂堂巴公怎能不封地加禄?唯有虚名,全无诚意也!”
“大哥说得是,他对我就是威胁加利用,今天见到大哥,才觉得心里安稳,有了回家的感觉。”王宝玉一本正经的点头。
“有兄长在,益州荆州皆是四弟的家园。”刘备傲气的说道。
诸葛亮只是冲着王宝玉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话。随后,陌千寻、贾织纲、范金强、张琪英等人也赶了上来。
范金强只是不用多说,刘备早就熟悉,一直遗憾不能为他所用,如今见范金强英姿勃发,神采奕奕,便知其武艺又当提高不少。
范金强向刘备施礼,刘备只是客气的称呼了一句忠义将军,就把目光锁定在相貌不俗的陌千寻身上。
咳咳,王宝玉向着陌千寻递了个眼色,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大哥,这是我的军师,陌上陌千寻。”
“哎呀呀,久闻陌先生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丰姿美仪,叹为观止!”刘备先是盛赞了一句,又有点酸溜溜的说道:“备之前几次派人相请,恨不能相见,如今想来定是备礼数不周,先生怪罪。”
“皇叔言重了。千寻自认才疏学浅,不敢造次。今日得见刘皇叔,贵不可言,实乃三生有幸也。”陌千寻心中恼恨,口中却装着客气道。
刘备笑着点头,却舍不得将目光移开,盯着陌千寻又说道:“虽是头次相见,备却觉陌先生眼神十分熟悉,你我定是前世有缘。”
陌千寻嘴角一抽,表情开始冷了下来,王宝玉连忙打岔道:“大哥,你都不知道,千寻这个人太傲气了,我足足请了他九九八十一回,跑断了腿,说破了嘴,这才答应出来帮我做点事儿,你说气人不?”
王宝玉是想给刘备传递一个消息,刘备没有请出来千寻,是因为他的诚意不够,果不其然,刘备呵呵笑道:“大才皆有傲骨,宝玉恒心尚在大哥之上。”
刘备终于将目光恋恋不舍的从陌千寻脸上移开,另外一位儒雅高贵,简傲绝俗之人又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位想必也是位高士,不知姓甚名谁?”
“参见皇叔,本人姓贾名邺字治纲。”贾治纲微微拱手道。
刘备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可是重金寻访此人,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没想到竟然跟随了王宝玉。
“先生当真是冀州文冠天下的贾邺?”刘备不敢相信的追问了一句。
“文冠天下不敢当,属下便是贾邺。”贾织纲不卑不亢的说道。
“哎呀呀,备今日清晨便听得喜鹊啼叫不停,原来是贾先生到访,失敬,失敬!”刘备连忙说道。
王宝玉听这话却老大不乐意,分明是刘备的挑拨之术,故意把贾邺抬高,“大哥,贾先生是我中途偶遇。嘿嘿,他跟我打赌猜谜,结果他输了,愿赌服输嘛,就跟我来了,彝陵正缺少教书先生,准备回去让他教书。”
“哎呀,先生如此大才,怎能做教书此等俗事,定当重用才是。”刘备连忙说道。
“愿赌服输,一切但听宝玉安排。”贾织纲道。
“不知所赌何事?”刘备依旧酸溜溜的追问。
王宝玉刚才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刘备惜才如命,非要问个究竟找出破绽似的。贾邺微微一笑:“当时,邺正在水边垂钓。恰逢巴公,一时兴起,便与巴公赌,直钩能否钓上鱼儿来。”
刘备讪笑了两声,醋了吧唧的说道:“依备之愚见,先生并未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