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测得的卦象是《山风蛊》,三虫同皿,腐败之象,非常的不吉利。蔡文姬对易经倒背如流,看到是这一卦,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一看两人的表情,甄宓知道寓意不好,脸色惨白,冰凉的双手紧紧相握,掐出了血印都未觉察。
王宝玉仔细端详了良久,用手指推算了一下,这才缓缓的开口道:“甄宓,实不相瞒,这一卦非常的不吉利,但事情不是应在当下,而是九年之后。”
“有何不吉,还请相告!”甄宓着急道。
“首先,卦上显示,问题可能出在一封信上,当然,也可能是文书;其次,中间有小人作怪,嗯,应该是女人;最后呢,你……”王宝玉欲言又止。
“我,我可是不得善终?”甄宓脸色非常难看,幽幽的问道。
王宝玉停顿了一下,点点头,直言道:“按照卦象意思,你难逃一死,而且会死得很惨。”
“宝玉!”蔡文姬于心不忍的又暗中扯了下王宝玉的衣袖,甄宓却叹息着摇摇头,道:“宝玉只是如实相告。唉,我早便猜到,子桓终有一日会杀我。”
“宝玉,可有破解之法搭救宓妹?”蔡文姬也着急了,毕竟甄宓是她唯一的闺蜜。
“并不是什么都可以逆天意而为,我给你几个建议吧,能不能有效果,我也不知道。”王宝玉摆手道,这一卦是死卦,而且卦上并未显示任何生的机会。
“愿闻其祥,宝玉大恩,甄宓自当相报。”甄宓连忙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王宝玉将眼泪汪汪的甄宓扶起来,认真说道:“第一呢,别乱写乱画;第二,女人善妒是天性,但你一定要想得开,保持和睦;第三条是关键,假如有机会,还是远离某人吧!”
甄宓无神的点点头,又不甘心的问道:“子桓会用何种方式将我治死?”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管用何方式,结果都是一样的。”王宝玉刚说完,甄宓便掩面痛哭,一日夫妻百日恩。甄宓自认拥有倾国之容并不骄纵,对丈夫柔情有加,言听计从,真不知若干年后会因何死于非命。
“曹丕居然如此狠毒,真是枉费我那部书。”蔡文姬听出王宝玉想表达什么,直截了当的说道。
“宓儿明白。”甄宓再度致谢,幽幽叹道:“唉,生如浮萍无所依,想当年,熙公子对宓儿何等宠爱。”
“我了解你的历史,这种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要出去乱说,男人都是嫉妒的,取祸之道。”王宝玉提醒道。
“宓妹,你心地善良,苍天必不忍弃你,自有逢凶化吉之时。”蔡文姬安慰道。
“人终有一死,若是子桓心意已决,我多活几年又有何用。”甄宓悲恸万分,蔡文姬只是轻轻拉着她的手叹息,却不知道该如何相劝。
王宝玉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红颜命薄,只是希望甄宓能早点离开曹丕,保得自身安全。只怕是这一点却是最难的,且不说甄宓是否会愿意这么做,曹丕也不一定会放她。
正在这时,相府来人了,请彝陵侯过去。王宝玉没耽搁,立刻起身赶了过去。
曹操的脸色很阴沉,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儿,王宝玉料定跟自己无关,上前问道:“老曹,怎么如此不开心啊?”
“唉,近日我听闻那汉中张鲁,广兴妖法。先是派人潜入许都,蛊惑人心作乱,又将老夫做成草人,每日用针刺头,难怪我总是头疼难忍。”曹操颇为郁闷的说道。
“嘿嘿,你头疼可不是因为妖法的缘故。不用信这些,要是用个法术就能这么容易害人,天下早就是张鲁的了。”王宝玉笑着宽慰道。
“我虽不惧那草人,但蛊惑人心之徒必须铲除,农耕不可废,商贸不可停。若是人人都信妖法,百姓岂不都要被饿死,国力必将衰微。”曹操道。
这话王宝玉赞同,点头道:“老曹,我虽然也算卦,但从来不害人,对这些惑乱众生的家伙,绝不能宽容。”
“宝玉,你深知其中之奥,亦晓妖人之踪,我欲成立司天监,负责肃清妖人,以正视听,如何?”曹操问道。
“这个好,我举双手赞同。”王宝玉又想到之前曹操的话,嘿嘿笑道:“老曹,你不是说天这个字犯忌吗?”
“此事特办,圣上已然应允。”曹操摆手,笑道:“既然你也觉得这司天监好,那便由你担任司天令如何?”
“我可以去帮帮忙,但是这官就不当了吧!”王宝玉道。
“此事非你不可,我也不信旁人,宝玉就多辛苦吧!”曹操坚持道。
王宝玉虽然是一名术士,却非常讨厌这些坑蒙拐骗的大忽悠们,从一腔正义的角度出发,他终于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就麻烦你跟圣上打个招呼吧!”
“嘿嘿,早就请来圣旨!”
曹操高兴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圣旨,递给了王宝玉。王宝玉接过圣旨一阵咧嘴,看来曹操早就安排好了,如果自己不答应,那就是抗旨不尊。
随后,曹操安排人将离相府不远的一处府宅倒腾出来,挂上牌子,成立司天府。
王宝玉作为史上第一任司天官,正式走马上任。这处府宅原本归尚书令管理,院子中间有一座高台,是用来观星的,古人通过观测天象变化,来确定农耕的时节。
这里原本就是一处办公场所,各有用品一应俱全。为了工作方便,王宝玉将范金强和飞云鼠也带来了,范金强负责管理那些精兵,而飞云鼠则成为他的贴身护卫。
曹操又给王宝玉分配了五百精兵,外加十几名随从,至于司天监手下的官员们,则放权给王宝玉自行任用。
嘿嘿,要不是惦记回家,其实留下做个一呼百应的大官也不错。
作为一处衙门,肯定不能只有王宝玉一个人,闻听消息的官员,纷纷前来送礼,希望能把子女亲信安排进来当官,当然被王宝玉一一拒绝,他又不差钱,搞出了贪赃枉法,以曹操的脾气未必能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