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效仿王宝玉那厮,兵出祁山,意图西凉。”司马昭道。
“我儿所言有理!”司马懿拍起了巴掌,随即笑道:“诸葛孔明啊,你以为西凉空虚,殊不知早有兵马驻扎,且看那皇亲夏侯楙,可否能胜得过蜀汉丞相。”
“诸葛孔明并无防范,而夏侯楙虽为无用之辈,但出其不意,倒也能拣个便宜。”司马昭不屑道,对于这种依靠父辈以及妻子尊享富贵之人,他是打心眼儿里看不起。
诸葛亮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星夜赶路,直奔祁山北侧的南安郡。早有探马报告城内,南安太守杨陵闻听蜀军到来,惊慌失措,急忙派出两匹快马信使,分别将情况报告给驻兵武威的夏侯楙和身在长安的兵马大都督司马懿。
此时的南安城内只有五千兵马,不可能挡得住蜀汉的二十万大军,杨陵吩咐紧闭城门,准备战略防御物资,他坚信只要能守住城池半月,援兵一定会到来,届时危机可解。
诸葛亮的行军速度很快,兵临南安城,毫不客气,将城池三面团团围住,唯独留下了北门,并无兵马。
“太守,蜀军势大,只怕难以守住城池,不如率领从北门而出,先去安定郡躲避。”一名谋士进言道。
“诸葛亮留下北门不守,城外必有埋伏,我军若此时出城,定然中计也!”杨陵如此理解。
“臣派出探查过,北门方圆五十里,并未曾见蜀军兵马。”谋士道。
“蜀军擅长伪装之术,诸葛亮又是惯会揣奸把猾,万不可轻敌,如今固守仍为上策。”
“可是我方与其兵力悬殊,如何能坚持这许多时日?”
“怎可未战便自乱方寸,且按我计,退下吧!”杨陵固执己见,并不采纳谋士的建议。
蜀军的大营之中,诸葛亮悠闲的摇着羽扇,不急不慌。魏延是个急性子,进账来问道:“丞相,留下北门,岂不让杨陵得以逃脱?”
“将军莫要着急,杨陵疑我伏兵,虽然畅通,其定然不敢逃走。”诸葛亮胸有成竹的说道。
魏延理解了诸葛亮的用意,嘿嘿直笑,但还是担心的问道:“若是杨陵坚守不住,真的从北门逃出呢?”
“换做是你,如何?”诸葛亮微微一笑。
“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那杨陵远不及文长将军,又怎会冒然而行呢?”
“丞相高见。”魏延再一次被夸赞,满脸喜悦之情,又问道:“丞相,既然如此,接下来又该如何行动?”
“明日一早,率军攻城,声势可大,攻势莫急。”诸葛亮这才吩咐道。
魏延又迷糊了,留着北门却又攻城,这不是逼着城内的兵马逃走吗?如果是自己的话,一定会逃走了,但既然诸葛亮已经安排了,他只有照办,不好打破沙锅问到底,显得自己领悟不到丞相的良苦用心。
第二天一早,蜀军先是派张苞去搦战,杨陵自然不敢出城迎敌,唯有高悬免战牌,按兵不动。张苞只是叫骂片刻,便优哉游哉的回到队伍之中,杨陵在城墙之上看到这一幕,稍微松了口气,能拖延一刻便是一刻。
没想到的是,中午时分,蜀军从三面开始进攻,喊杀声惊天动地,杨陵自然用弓箭滚石予以还击,看似战争全面打响。
诸葛亮早有安排,攻打的势头虽然气势惊人,实则以自保为主,士兵们高举盾牌,尽量躲避城墙上的飞石流箭,只是为了耗费南安城的守城物资。
杨陵免不了躲在城墙上观看战事,最为担心的攻打城门之事并未发生,渐渐也摸出了门道,诸葛亮玩得这是消耗战。但是,如果不给予还击,假装的攻打可能随时就变成真的,这让杨陵苦不堪言。
接下来的三天内,蜀军天天如此攻打城池,杨陵的防御物资日渐减少,但蜀军却基本上没有伤亡。
怎么办?杨陵头大如斗,却没有任何计策,北门始终可以逃走,手下大将以及谋士难免一再劝说。但是,时至今日,他依旧怀疑诸葛亮在城外的某处埋伏着大量的兵马,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本太守自有主意,且看武威以及长安回复再做打算。”杨陵硬着头皮压住大家从北门逃走的呼声。
杨陵送走的求援信,也很快就到达了武威和长安,司马懿并不惊慌,一城一地的得失,对他而言,实在微不足道,根本不予理睬。
“父亲,因何不起兵救援南安?”长子司马师是个好战分子,不解的问道。
“蜀军正在攻打斜谷、子午谷,若我大军移动,假攻便会成真,届时长安失守,只怕洛阳亦会有危。不必着急,夏侯楙屯兵凉州,我军去了,与其争功,反受诟病。”司马懿道。
“夏侯楙若是兵败,只恐圣上依然会责备于我等。”司马师道。
“我儿勿忧,夏侯楙连同西凉兵马,十几万人,必不会轻易落败。”司马懿坚持自己的看法,按兵不动。
安定太守崔谅,天水太守马遵,分别都收到了来自南安郡的求援信,天水有一万兵马,安定只有五千,蜀军二十万人马,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这天,一匹快马来到了天水郡,马上是一名戎装的将军,说是奉司马懿大都督之命前来,马遵不敢怠慢,亲自迎了出去。
“末将乃司马大都督帐下战将裴绪,今奉大都督帅令,请马太守速速支援南安,不得有误。”此人自报家门,同时取出了一份书信。
马遵看了一遍,确定是司马懿写来的,面带犹豫的说道:“裴将军,天水一万兵马,如何能求援南安?”
“不必啰嗦,大都督兵马正在赶来,夏侯将军的兵马也已经出发。”裴绪不耐烦的说道。
“何时能赶到?”
马遵还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最好那些人马赶在自己之前,再说了他们那么多人,非得盯着自己这一万干嘛?
“马太守若是执意不从,末将也只得回去如实复命!”裴绪冷哼道。
“怎敢!怎敢!属下遵命即可,回去便整理兵马。”马遵无奈的说道。
“帅令已经传达,我还要再去安定,稍有迟疑,只怕安定难保。”裴绪说完,策马扬鞭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