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肚子中传来的饥饿感,强打起精神打开窗帘,看着外面一片血红的世界。我已经忘记去想站在我卧室门口有点面熟的老乞丐是谁?怎么在我家的?
“叮 叮咚”,门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我眉头轻皱,拍了拍苍白的脸颊,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经过一番试探后,我确定没有任何危险,暂时放下心中戒备,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身子,对着门上的猫眼观察外面的情况。
看着身后老乞丐手里拿着咬了一半的煎饼果子,大口的咀嚼着。
过了好一会我打开门,探出头去,除了靠近走廊的那户人家的门是敞开,其他门户皆是紧闭。
望着离自己不远的309房间,对方家里忽明忽暗的灯光,让整条走廊显得格外恐怖。
刚想收回目光,一颗带血的猫头滚落进视线范围内,血淋淋手掌猛然将猫头抓在手中。
“嘭!”
我被邻居家突然出现的血腥一幕,吓得浑身一颤,慌乱中转身关上门,猛地用毯子包裹着自己,蜷缩在客厅沙发上,双眼紧紧的瞪着门。
“叮咚 ”,熟悉的门铃声再次响起。
“请问,你有吃的吗?”,门外带着乞求语调的温柔女声问道,“能打开门,给我一点吃的吗?”
我咽下一口唾沫,死死握着手中的菜刀,颤巍巍的朝着门口走去。
透过猫眼,他看到一位面容清秀的大姐姐,眼底泛起泪光,一脸柔弱站在门口。
我定了定心神谨慎的说道:“你能举起手掌,给我看看吗?”
原本一脸柔弱的女人,听到我的话语后,脸色骤然大变,不要命的用头撞击着防盗门。
“砰 砰砰”,激烈的撞门声萦绕在我耳边,瞳孔猛然放大望着前方不断变形的防盗门我悻悻的后退,握刀的手臂不自觉的颤抖。
“嘭!”
一声区别于之前的撞门声过后,我全身瘫软在冰冷的地板,极力压着自己的呼吸声,失神望着防盗门上凸出一个有头颅大小的鼓包。
“哐 哐哐”
略显杂乱的客厅,秒针跳动声盖过细微的呼吸声,飘远的思绪被时间的流逝声拽回。
我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握着手中唯一能给我带来安全感的菜刀,缓慢撑起无力的身子,向着染上尘灰的饮水机走去。
干燥的喉咙接受带着甘甜甘霖的浇灌,几杯桶装水下肚,肠胃感受着水的激荡。
死死握着的菜刀,他逐渐放松心态,回归到自己站医院门口买煎饼果子的平静。
“呼~呜呼!”
昏暗无光的房间,只剩下我那暗合某种规律的呼吸声。
当呼吸声与秒针跳动声重合那一刻,时间也终于定格在九点,距离我睡醒正好三个小时。
额头渗出细汗,我意想中那些画面没有出现,房间内的一切都没任何变化。
只是门外那些咒骂、惨叫、祈祷和求饶声疯狂蹂躏他的听觉神经,眉头紧锁,放弃抵抗的我,刚想起身打开房门。
客厅突然响起电视声,房间里的电脑不断重启,堆放在杂货间的播音机也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屏幕已经碎裂的手机,在未知磁场的影响下,缓缓闪现一张游戏开始的界面。
“恐怖降临,猎杀开始!”
我脑海里又响起冰冷机械声,“贱种,你怎么还不去死啊!”,我脑海里充斥着恶毒刺耳的咒骂声,“没有爹妈的杂种,自己就要死了。还读什么书?”冰凉的触感从头皮到指尖,再蔓延到脚尖。
如同置身于大海中的我,口鼻都被海水灌满,胸腔传来强烈的压迫感,极致缺氧诱导大脑短暂陷入假死。
右腿猛然一抽,坠空感替代窒息,我渐渐松开掐住青筋暴露的脖子双手,泛红的眼瞳刚好对上另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自己”。
癫狂的另一个“自己”,右手洞穿前方自己本体,被推着撞进了身后杂物间,泊泊鲜血沿着胸口流遍上身脑海中还响着“贱种,你怎么还不去死啊!”的话,
我意识逐渐模糊,红色占据眼白不再聚光的瞳孔缓缓下移,亲眼看着“自己”掏出一颗冒着热气的心脏,丝丝缕缕的血条崩断。
他竭力举起右手唯一的武器,没有过多力气劈向对方,只能轻轻敲打对方的额头。
癫狂的我,握着手中不断跳动的心脏,感受到本体最后的不甘,低着头狞笑起来。
“嘻~嘻嘻!”
五指用力,掌心处的心脏瞬间炸裂血块四溅,癫狂我探出舌头将黏在侧脸的血块卷入嘴中,我双眼一闭失去了知觉。
下垂的手臂陡然夺过本体手中的菜刀,“噌!”,刀光一闪,头颅紧紧贴在后背,脖颈处如喷泉,透过影子整个人的身形像是罐装汽水打开一般,
特别是那吊在后背的脑袋与罐装汽水拉环近乎相同。
癫狂我绕到本体身上,脑袋不断扭动,仿佛想要与本体再来一次对视,可是角度怎么都不对。
眼中燃起一道不耐烦的怒火,缓缓伸出双臂将眼前头颅扯下,重新放回原位。
两者目光再次对视,满脸血污的癫狂我静静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手中只的菜刀不断敲击着脸颊。
丧心病狂的目光加上歇斯底里的笑容,菜刀乱无章法的劈砍着前方如雕塑的肉体。
“吃下你的灵魂,我就能成为我自己了!”沙哑癫狂的声音响起,“我会很快的,等我,等...”血光四溅的房间内,传出类似野兽的怒吼,“嘭!”,半掩的房门被一股强大的推力关闭,卡擦,面前癫狂的自己的后脖插入一把菜刀把一半脖子都切断了,刀尖缓缓滴落鲜血,最后癫狂的自己头颅滚落一边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
......
门锁弹簧声响起,“咯~”,房间显露出丝缕门缝,一只苍老枯瘦手掌无力的推开满是恐怖血迹的房门。
黯淡灯光打他那不修边幅的脸上他伸手扶正有点偏离位置的帽子,嘴里还咀嚼着最后一点煎饼果子,弯下腰提起我被捏爆心脏满身刀痕的身体,拎起我被癫狂的自己扯下来的头颅。
转身往外面客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