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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两仪坛

“我们被关在笼子里,那些坏人每天都要抽阿妈的血,他们还要虐待阿妈……那时候我还小,就被关在一个小小的笼子里,只有给我喂食的时候才会放我出来。”小满说着全身颤抖起来。

“他们只给我吃发霉的食物,每次都是踩在脚下让我自己去拿,我拿不出来就会挨打,哀求也会挨打……这些人最喜欢看我和阿妈被打得遍体鳞伤之后,在他们面前再慢慢愈合的样子。”

“阿妈有一天实在忍不下去,就在坏人们进城排查的时候,一头撞死在笼子里自杀了。后来坏人们逃出城外,在我身上疯狂的撒气,他们用火油烧我,拿烙铁烫我,我的惨叫声引来了一伙山贼,然后他们都打了起来。

趁乱,我一个人逃了出来,一边讨吃的一边害怕再被抓回去。好多次差一点被野狗咬死,好多次为了一个馒头被打得昏死过去,我不喜欢吃馒头皮,也是因为我吃的所有馒头……外面都是不能吃的。”小满抱着双臂把头埋在怀里,哭得浑身颤抖。

“小满流浪了好多年,直到最后,我顺着城墙的小洞钻进了秸城。那时候我已经快五天没有吃东西,心里对这个世界已经彻底绝望,如果在秸城也要受那样的苦,我准备也和阿妈一样自杀!”

“好在最后,我遇到了成朴哥,成朴哥给我饭吃,给我水喝,从来没对我做过过分的事,还保护我……”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成朴一把将小满搂在怀里,不停摸着她的头。

小满哭得声嘶力竭,双手紧紧抱住成朴不肯放开。

哭的累了,小满趴在成朴怀里轻轻啜泣,成朴的牙却一直紧紧咬着,他能听得到自己的牙齿发出快要碎裂的声音。

“小满,以后有我在谁也不会欺负你!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掳走你的坏人们是什么样子?”成朴极力控制着情绪问道。

“记不太清了……那时候小满太小,只记得他们的鞋子上,有一个圆形的标记,标记中间是一条蛇。”小满犹犹豫豫的说道。

圆形标记,中间一条蛇!

成朴把这个信息死死地记在脑子里,日后若是再遇见这个标记的人,见之必杀!

安慰了许久,小满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一张小脸也哭得像是小花猫。

“小满,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休息吧!”成朴拍着小满的头说道。

“嗯!成朴哥明天还早早起,小满听话!”小满从成朴的怀里起身,擦了擦泪水笑道。

这个笑容就像是一把刀,再次插进了成朴的心里。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还未明,成朴便穿好衣服从房间推门出来。

“哥你醒啦!”小满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石桌上还放着一盆洗漱用的水。

“你没睡觉一直在这里等我吗?”成朴有些心疼。

“没有,小满起得早,就是先打好水等成朴哥洗漱而已!”

成朴看着小满有些红肿的眼睛,看来她昨晚回房后应该没怎么休息。

洗漱好之后,小满乖巧的给成朴整理着衣服,这时无心驾着车刚好来到院门前。

“昨晚睡得怎么样?”无心打了个招呼问道。

“托师姐的福,挺好的!”成朴回礼。

无心笑了笑一指身后:“上车吧…”

一路上,无心给二人讲述着有关两仪坛的事情。两仪坛外表是一座巨大的圆形石台,设立在上阳昭华殿前,是上阳门弟子考核时用到的重要场所。外门弟子晋升、内门弟子选拔都要在这里,是上阳门重要的建筑设施之一。

三人到达两仪坛的时,距辰时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周围却挤着上百人在此驻足围观,场面十分热闹。

“都是上阳门弟子,两仪坛下面分为乾、坤两个方位,内门弟子在乾位,外门弟子在坤位。你看到无止了吗?他那边就是乾位。”无心介绍道。

成朴朝着无心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眼看到了坐在人群中的无止,这家伙此刻也看到了成朴,正没心没肺的挥着手。

“师姐,乾位怎么看上去有三四十个人,无止不是说内门弟子只有你们为、念、伤、心、止五人吗?”成朴好奇问道。

“这臭小子又满口胡言!内门弟子一共42人,我们五人只是无字这一届弟子而已,前面的清、空、玄、风师兄师姐们要是知道他这么说,估计无止这蠢货怕是活不过今晚了。”无心扶着额头一脸黑线。

成朴对无心的解释很有兴趣,尤其是这独特的辈分关系又是刷新了他的世界观,于是便开口问道:“师姐,上阳门的弟子不是按辈分划分的吗?怎么是按照届来划分?”

说着话无心已经停好车,领着二人边走边介绍道:“以前是按辈分排的,但如今世道混乱,各大门派也在极力培养更多的弟子。上阳门祖师规定一个字辈的的弟子不能超过五人,后来掌门师祖想了个对策,把字辈换成届,一辈弟子分五届,每届最多五个人。”

“我去,这办法高,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啊!”成朴惊讶道。

“你这么说我也无力反驳……”无心一脸黑线。

“成朴!小满!这都等你们半天了!!”无止站起身朝成朴他们喊道。

话音一落,两仪坛上原本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成朴和小满的身上。

“哎你看,这人就是先天道体!”

“我了个天!听说先天道体很厉害,以后可得好好巴结他!”

“旁边那个小姑娘是谁,长得咋那么像我梦中情人?”

“什么你梦中情人?那明明是我未来的老婆!”

“臭男人,一脸猪哥的德行,还是先天道体的小师弟看上去顺眼!”

“哼,我要是跟他打一架,他就是先天道体也得输给我!”

“哎呦师兄威武!”

人群议论的声音如潮水般,成朴和小满瞬间变成全场的焦点,众多男性修者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盯着小满,吓得小满急忙躲在成朴身后。

“卧槽这小子真该死,小仙女怎么躲到他身后了!”

小满的一个动作引起了许多男修的醋意。

“辰时已到,全场肃静!”

浑厚如钟的声音突然响彻天际,四个身影踏空而来,稳稳落在两仪坛正中央。

“参见师父!”

全场弟子立刻躬身行礼,再无一人敢放肆。成朴连忙拉着小满一起行礼,生怕有半分无礼。

“免礼!”

众人礼毕起身。

成朴抬起头,仔细观察两仪坛中央的四位师父。

这四人三男一女,成朴一眼认出了昨日见过的虚真,另外二位男师父看上去也是中年人模样,一胖一瘦胖高瘦矮看上去有些滑稽。女师父却是一位美妇人,虽未浓妆艳抹,但那种知性典雅的美自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今日,是上阳门破格收录内门弟子的日子,也是自创派以来史无前例的一次扩招!本次依然以考核的模式进行选拔,内门扩招的名额只有两个,除在场的所有外门弟子之外,还有两位新人一起参加。”虚真上前一步朗声说道。

坛下的众人早已心领神会,默默看向成朴二人。

“现在,全体弟子恭迎掌门师祖太阳真人亲临会场进行主持!”虚真嗓音震彻天地。

“恭迎掌门师尊大驾!”

全体弟子情绪激动,掌门师尊闭关已有十年,这次突然出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只见空中缓缓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都免礼吧。”

一个身影从天上脚踏虚空而来,每一步好像走在台阶上,而每迈出一步身影都能移动数十米!

“这就是仙人吗!”成朴心中暗暗惊讶。

人影飘然落地,如遗世仙人,气质出尘。

“见过掌门师叔!”虚真四人行礼道。

太阳真人点了点头,目光环视坛下。

本以为这掌门师祖是个苍老的老人,可这次又让成朴猜错了。太阳真人面如冠玉,身着纯黑鎏金道袍,一双瑞凤眼看上去透着神秘的气质,长长的白发披散在身后无风自动。

“那么由我来宣读规则吧。”太阳真人行事简单扼要,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我不喜欢麻烦,所以这场竞争大会只有两局。

第一局,所有参与竞争的弟子以两仪坛为场地进行武斗,最后留在场上的四个人可以晋级下一局。

第二局,问心。能在我的法器镜花水月中保持本心,就可以直接升为内门弟子。”

太阳真人说完负手而立,目光扫视着场下的外门弟子。

“那么,你们有一炷香的时间去考虑参与与否,一炷香之后竞争大会正式开始!”

成朴的头突然就大了,他原以为今天的考核只是针对他一个人的,刚到两仪坛的时候他就很疑惑,为什么只关系到他自己的考核会聚集这么多的弟子?

眼看着坤位跃跃欲试的众多外门弟子,成朴额头上渐渐冒出冷汗。

“哥,我尽量不给你拖后腿,如果实在不方便的话我会跳下两仪坛的。”

小满看出了成朴的心思一般,开口安慰着成朴。

昨晚睡前成朴就一直在考虑,如果自己进内门的话,小满也一定要能进内门。只有成为了内门弟子小满才会真正得到上阳门的保护,若是小满不能成为内门弟子,那自己在上阳门的意义也不会太大。

两仪坛被几名外门弟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已经是随时都可以开始第一局竞争的状态。

“师姐,上阳门的外门弟子只有这么多吗?”成朴小声问无心。

“不,这只是一小部分外门弟子,但他们都是外门弟子中实力最靠前的人。”

成朴点点头,眼睛盯着两仪坛开始计划战术。

外门弟子在场将近一百人,到现在已经有二十一个人跳上两仪坛,每个人都在找自己合适战斗的位置,火药味越来越浓。

“小满,抓紧我!”

成朴说完,一只手搂着小满的细腰跳上两仪坛,此刻两仪坛上的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成朴的身上,不少男弟子面色不善的瞪着他。

一炷香的时间将尽,终于不再有弟子跳上两仪坛,此时整个两仪坛上一共有四十二人。

“看来这些人就是外门弟子的四十强了吧!”成朴心中想着。

“小满,一会你就在我背上紧紧抱着我,我会带你打赢这一局的!”成朴对怀里的小满说道。

小满俏脸微红,成朴自以为不紧张,可他却忘了自己一直搂着小满的腰观察周围没有松手,而这一举动再次激起了坛上全体男弟子的怒火。

“哥,别人看着呢!”小满提醒道。

“没事,我就是要他们看着我带你赢!”成朴自信一笑。

“不是啦……是你的手……”小满小声嘟囔。

成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搂在小满腰上,一张老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咳咳,有点紧张而已,不碍事!”成朴赶忙松手。

小满担心道:“可是你一直背着我的话,会不会很累?还有太阳真人没有说我们可以这样取胜啊,会不会犯规?”

“放心,咱们一路走来也让我变强不少,而且我也习惯了背着你打架了!”成朴笑着说。

“虽然刚才太阳真人已经说了规则,但是规则没说不能背着你,只要在最后留在这坛上就能赢!”成朴眼神变得认真。

“好,我听你的!”小满乖乖回答道。

正在这时,虚真突然抛出一个方盒,盒子出手之后飞速变大,机关联动的声音不绝于耳,霎时间一个高大的观看台伫立在两仪坛右侧。

“我了个……”成朴张大了嘴,一时间分不清这东西到底是法器还是机关。

太阳真人坐在上位,其余四位师傅分别落座其左右,每个人神情庄严肃穆。

“都准备好了吗?”太阳真人目光盯着两仪坛上的众弟子。

所有人闻言皆是一副准备战斗的模样。

“小满来我背上。”成朴急忙对小满说。

小满连忙跳到成朴背上,丝毫不顾自己穿的还是襦裙。

“最后我只想在坛上见到四个人,开始吧!”

随着太阳真人毫不正式的一句话,内门弟子扩招竞争大会第一局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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