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等人一回到大寨内,李凡便被老廖急冲冲的拽到姜郎中所住之处,老廖一见到姜郎中便急声说道:“姜先生赶快看看我家少爷这伤势如何?”姜郎中看到被血污沾染全身的李凡,急忙起身走到李凡身边,将其拉到一处座椅。并示意其坐下后。随即坐到李凡身侧,双手缓慢的拉过李凡受伤的手臂,撩开李凡的衣袖。细看了一番后转头冲着老廖说道:“老廖赶快找些清水来。”李凡不等老廖离去急忙开口道:“廖叔,找到了清水不必急着拿过来,寻些木材把水烧开了再拿来便可。”老廖边走边应了一声,急忙忙的走出姜郎中的住处去寻清水去了。
姜郎中见李凡要求将水烧开了再拿来,不知何意便开口问道:“李少爷,不知因何需要把水烧开啊。”李凡心想这也不能直接解释说这生水里细菌太多。如此解释这姜郎中岂不会把自己当疯子一般看待。李凡心思一转胡乱解释道:“我看这大寨内多有因喝了那生水而导致腹痛不止的人。我这细想是不是因为这生水看似清澈,其实早已污浊不堪。这才引得那些人喝了这生水而腹痛不止。”
“诶,不错。李少爷倒是心思细腻。你这么一说,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一会给你处理完这伤口,便看看这腹痛之人是否是饮用生水导致的。”姜郎中听罢李凡的解释,单手抚须好似明悟了些什么后,一脸喜色的说道。
“那姜先生,你看我这伤势是否严重啊。”李凡一脸紧张的向姜郎中询问道,姜郎中一脸笑意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伤势看似严重,其实不打紧。再不处理都能自行好转的。”李凡听姜郎中如此一说,内心产生了几分骂娘的冲动。自己的手臂插着箭矢。现如今都已经失了知觉。这不知道医术如何的姜郎中竟然说这伤势不用处理都能自行好转。李凡内心顿时对这不知道从哪学过野路子的姜郎中起了些许的疑心,生怕一不小心被这看似人模狗样的姜郎中给弄成残疾。
姜郎中看着此时面露些许惊疑之色的李凡。哈哈笑道:“你这后生,太无趣了些。刚才逗你呢。不过这伤确实不打紧。我这处理一下。修养些时日便能痊愈。”李凡听完姜郎中的解释,只能勉强在脸上挤出几分僵硬的笑容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与此同时广阳城下的战况随着流寇赤磷军的第二波掩埋护城河的队伍的加入逐渐激烈了起来。广阳城上的箭雨好似无穷无尽般向着赤磷军倾泻而下。而这第二波次负责掩埋护城河的流寇们大量装备了改造出来的木盾,虽然没有如李凡那般利用盾阵之法运送沙袋。但也大幅度的限制了广阳城守军利用箭矢杀伤赤磷军的目的。站在高台上的流寇大军首领见到广阳城的护城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一个沙袋填满,不由得哈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命在我张封林啊。”
张封林意气风发的挥舞了一下宽大的袍袖,大声命令道:“速去传令各部渠帅做好准备,只要这小小的护城河填埋完毕,立刻进攻广阳城,告诉他们谁要是破了这广阳城,优先补充补充攻城损失,同时一切所得优先挑选。”站在高台上的一名甲士高声领命后快速的跑下高台传达命令去了。
而广阳城上的红脸将军见到自家的箭矢根本无法阻挡这流寇大军掩埋护城河的举动,此时也一改之前的淡定,脸上漏出了几分焦急之色。他知道如果拖不住这流寇进攻的脚步,这小小的广阳城兵微将寡根本没法坚持到暨阳王的援军到来,但是此时的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之前也想到利用城中的百姓协助自己的士兵共同守城,但是他深知这些年由于军纪散乱,自己的士兵没少做那欺男霸女的勾当。此时叫那些长时间受了欺压的百姓共同守城。无异于将自己置于险地之中。
如今的他也只能依靠着不到四千人的士兵来抵抗这近十万的流寇大军。更让他有些沮丧的是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群流寇在不断战斗中,变得更加的狡猾难对付起来。就如今日他竟然发现这流寇大军中竟然有掌握了战阵之术的将领,虽然他也一时间寻得方法对其进行打击,但是自己为数不多的骑兵却也损失惨重,就连负责这股骑兵的将领也不幸阵亡在了广阳城下。
红脸将军抬手停止了收效甚微的箭雨攻击。随即开口道:“告诉士兵们先歇息一下,先不管城下掩埋护城河的流寇。一会等他们正式进攻在行攻击。”刚才前去通知骑兵准备的那名校尉连忙应是后,随即便指挥旗手挥动旗帜给各处城墙上的各处守军下达停止攻击的命令。
“刘瑜,你随本将多久了?”红脸将军手扶这身前的城垛,突然开口向站在其身后的校尉问询道。刘瑜作揖回道:“回将军,属下是照兴十三年跟随的将军,到如今已是四年有余。”“照兴十三年啊,这日子过得还是真的快啊。我知你素有才干,但是生错了年月。如今这朝廷分崩离析,你我无奈委身于暨阳王麾下被派到了这小小的广阳城。虽是多有不得志之处,但也远离了那些纷纷扰扰。谁想到现在这流寇猖獗纵掠至此。以现在的形势恐怕这广阳城破是早晚的问题了。”红脸大汉有些颓势的说道。
“将军,为何说这等丧气之语,只要我能撑过三日,暨阳王的援军必到。”刘瑜见自家将军如此颓势,不由得语气中略带不敬之意。“援军,狗日的哪还有什么援军,就那守家之犬的暨阳王只会那所谓权谋之术。他只会借着流寇的手把你我这所谓的朝廷忠犬除掉,只有确保我们都战死在这里,他的援军才会出现在这广阳城下。”红脸将军挥手猛拍了几下城垛,一脸愤恨的说道。
刘瑜听完自家将军的愤恨之语也是陷入了沉默,他知道自家将军的愤恨之语十之八九说的事实。但他人微言轻,在这混乱的时代也只能犹如那随份飘荡的浮萍一般身不由已。他不知道一旦这广阳城破他将会面临着怎样的命运,或许身死于乱军之中,还是无奈跪俘于流寇的脚下最终成为他们霍乱世间的帮凶。
“既然这暨阳王对我白闵不仁,就别怪我对他不义。刘瑜你现在就去南城城门。领着我们剩下的骑兵,一旦城破。我自会带着士兵寻你。到时你随我杀将出去。不必为了暨阳王搭上你我的性命。”刘瑜在听到自家将军如此一说,他张了张嘴向要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随即躬身行了一个军中礼节。转身走下了城墙。而他不知道的是一直看着城外的红脸将军白闵此时面露几分耐人寻味的不明之色。